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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那么容易脱身了,看了看桌上摊开的文件夹,再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拿出手机熟练的拨出了一个电话,委屈的说:“宝贝,我今天不能陪你吃午饭了,你乖乖的自己去吃。”
楚安然的唇瓣紧紧抿着,有些发白,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木槿宸,不自觉的就会想到那天他衣衫不整的从休息室里出来,后面还站着一个女人,被他的身体尽数遮住,只能看到飘扬的裙角,纯白的。
她知道,自己没权利计较,他和她之间只能算是一场交易,而这在刚开始就说的很清楚,木槿宸能给她一切木太太能拥有的东西,除了那个头衔和他的爱情!
楚安然站着没动,办公室一时间静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虽然低着头,但还是能感觉到三道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是。”她点头,走到张沿的办公桌前,打开第二格的抽屉找到了咖啡豆,转身去了茶水间。
直到门‘啪’的一声合上,木槿宸才收回落在楚安然身上的视线,放在两侧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眼里却溢出一丝笑意,看着悲痛欲绝的张沿“我们继续。”
说完,竟端起桌上那杯速溶咖啡喝了一口,眉头微蹙,认真的评价:“真难喝。”
这下,张沿只能用膛目结舌来形容自己此时的表情,硬是眼睁睁的看着木槿宸将那杯他说‘真难喝’的咖啡喝的见了底,再看一旁动都没动的的极品蓝山,真是暴遣天物啊。
自己那些咖啡豆,还没那杯来的名贵呢,这么高档的东西竟然被糟蹋了。
“对了,这次去研城出差你跟我一起去。”木槿宸低头点了一支烟,将空了的火柴盒随手丢进一侧的垃圾桶。
安妮的眸光闪了闪,抬头装作不经意的看过木槿宸的脸。
“为什么?”张沿苦叫,像孩子一样抱着沙发的扶手不松手:“那边不是有市场部经理吗?而且,我对那边市场完全不了解,你让我去白吃饭呢。”
说完,张沿似乎想到了什么,瞪着一双好奇的桃花眼在木槿宸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奈何,木槿宸只是交叠着双腿,玩世不恭的半眯着双目,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有多牵强,一副淡然镇定的模样,纵然张沿自认为当时上课时心理学是所有学科里成绩最好的一课,但也无法猜到木槿宸现在的想法。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踌躇了半晌,张沿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疑问“宸,你不会认真了吧。”
他偏着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嘴微微张开,却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他和木槿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自然也了解木家严酷的家族规矩,若是木槿宸真的动心了,下定决心要娶楚安然,那将会是一条比上刀山还艰苦的一条道路,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就算木槿宸能承受,那么,楚安然呢?也能在那样的家族规定下坚持下去吗?
听到张沿这么问,木槿宸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认真了吗?想了想,好像真没有什么确切的答案。
他回过头,唇角微勾,那双眼睛里的光更加潋滟,水波流转间,张沿竟觉得有些炫目,赶紧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发誓,木槿宸一定是个妖孽!
门外有敲门的声音,楚安然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放在木槿宸面前,手竟然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杯子和碟子相碰的声音,在这过分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张沿的视线落在楚安然身上,又回到木槿宸身上,他喝过楚安然煮的咖啡,虽然能喝,但绝对称不上时佳品,木槿宸对咖啡的口感一向挑剔,却眉头也没皱的喝了一口。
感觉到张沿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木槿宸抬起视线,淡淡的说:“没有。”
木槿宸来市场部视察的事情被公司的人津津乐道了一番后,也就渐渐消弭了下去,市场部还是一如既往,唯一不同的是张沿总是看着楚安然欲言又止,弄得她也总是心神不宁。
偶尔下班时间早,楚安然都是走路回家,大概也就四十分钟左右,在办公室坐久了,全身都痛。
住的地方附近有个菜市场,比超市里的菜新鲜多了,水珠在菜心里盈盈滚动,楚安然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出差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明天,张沿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大呼要让木槿宸赔他个女朋友。
走到楼下的时候,正有人在搬家,那些家具都还没有拆过封,用纸箱子包着,一个人站在旁边指挥,看起来像是家具公司的工作人员,还穿着工作服,胸口上别着金属的铭牌“你们小心点,弄坏了可赔不起。”
有三三两两回家的人被礼貌的挡在了一旁,正小小声家的议论“这谁啊?住个出租屋还这么大费周章,连家具都得买新的。”唇开文饭。
楚安然也不急,站在了人群后,等他们先搬,倒是有些好奇,这里是专门修建来出租的房子,基本的家具还是有的,见的最多的也就是搬着一大堆行李直接住进来的,今天这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最后一件从上面搬下来的,是一架钢琴,白色的,应该是从以前家里搬来的,没有用纸盒子包着,只是上面的大部件拆了下来,剩下的都是一个整体。
住这里的人大都是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的,别说是钢琴或许连小提琴都觉得是个稀罕的物件,如今见到这家一看烤漆就价值不菲的钢琴,更是对这个新住户充满了好奇。
按理说,能有钱买钢琴的人,肯定不会挤这一个月几百块的蜗居!
楚安然皱着眉,盯着那架钢琴愣愣出神,宋思年酷爱白色,也弹得一手的好钢琴,他纤细修长的手指跳跃在黑白的琴键上时,音乐也似乎被赋予了魔力一般,能蛊惑人心,总让人不自觉的沉醉其中,连她这个对乐器毫无研究的人也忍不住爱上了钢琴,不过,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再也没听过他弹曲子了,那时在学校的时候,有专门的琴室,楚安然总会缠着他弹给自己听,并且,只能有自己一个观众,每次他弹的时候,琴室外面总是挤满了人,楚安然就在那一片妒忌的目光中,怡然自得的坐在偌大的琴室里,静静的聆听,只是,后来毕业了,没有钢琴,宋思年也没再弹过了。
如今想起来,依然会淡淡的疼痛!
正发呆的楚安然总感觉有人在楼上看着自己,那眼光太过专注,让她想忽略都难,迎着那道目光抬起头,却只看见幽蓝的窗户和后面微动的窗帘。
难道,是自己的幻觉。
宋思年收回视线,习惯性的点了一支烟,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提着菜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窗户的楚安然,嘴角噙着温暖的笑!
“思年,你这是何必呢?”陈林楠坐在他刚买的床上,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如何安慰,最后,忍不住也点了支烟陪着他抽。
宋思年对楚安然的感情,他一直都看在眼里,虽然会为宋思年觉得不值,但不可否认他是妒忌的,能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像他们这种豪门子弟,婚姻由不得自己做主,舍不得放弃一切去追寻,却总是妒忌那些敢舍了一切的人。
“阿楠,别告诉她。”宋思年看着楚安然走进楼道,才收回了视线,看着空空的无名指愣愣出神,曾经他说,总有一天,会替她补上戒指。
安然,我如今能做的,就是看着你幸福,也许,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看到你幸福,只是怕你会忘记我。
陈林楠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将烟蒂狠狠的捻灭,有些懊恼“你我都清楚,楚安然离幸福有多远。”
木家的门,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宋思年低着头,没说话,向来温柔浅笑的眼眸里也染上一丝严谨!
楚安然上了楼,刚好看见陈林楠从自己隔壁那间房出来,防盗门在他身后合上,她甚至来不及看清楚里面,但是直觉的,她知道,那里面住的人不是陈林楠,至于是谁,她竟然没有探知的勇气。
那个名字在心里百转千回,最终被她狠狠的压了下去。
四目相对,她能感觉到陈林楠深邃的眼眸里掩藏的埋怨,他的嘴唇微启,最终什么也没说,与她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楚安然仿佛听到陈林楠在叹息,幽幽的语调让她的心也跟着变的阴郁忧伤!
她将钥匙插进锁眼里,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旁边那扇紧闭的门,浅绿色的防盗门锈迹斑驳,就像记忆一般,褪去了原本鲜艳的色彩,只剩下一堆残片。
回到家,早已失了刚才那份想亲自下厨的冲动,将菜随意的丢弃在餐桌上,倒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隔壁,传来悠扬的钢琴曲,楚安然疲倦的闭上双眼,似乎能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跳跃在黑白的琴键上,那双手,干净整洁,如精心雕琢的工艺品。
这般天马行空一番,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似乎有微凉的触感划过自己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唇瓣上,细细摩挲。
楚安然不舒服的嘤咛了一声,侧过身子继续睡,宋思年收回停留在她耳机的手,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微微笑了,轻手轻脚的去房间里拿了条毛毯盖在她身上!
安然——
早晨醒来的时候,楚安然才感觉到头痛、脖子痛、全身都痛,肯定是昨天在沙发上睡着了不小心感冒了,看着身上的毛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进房间拿的,空气里,有熟悉的味道,那时种不同于古龙水的香味,淡淡的,若不是太熟悉,就会直接忽略掉。
侧头看了眼关的好好的房门,眼睛有些酸涩!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二十了,本来还有些迷蒙的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跳着从沙发上起来,冲进房间开始整理行李,昨晚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竟然忘了要收拾行李的事了。
等到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她给张沿打了个电话,直接去了机场,中途收到张沿发的短信,他们已经上飞机了,让她快一点。
刚一到机场,就听见广播里不停的在喊着她的名字,直接从快速通道里过了安检,等到她火急火燎的上飞机的时候,张沿那模样,恨不得跳起来将她吃了。
“楚安然,我拜托你,关键时候别老掉链子。”
楚安然撑着腰,诺诺的点了点头,她已经累的连喘气都困难了,拿起机票看了一眼,她的位置在——
木槿宸的视线终于从摊开的文件里落到了她身上,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了一记弧度,那么浅,却让人炫目。
楚安然又低头看了一眼座位号,最后在空姐甜蜜温柔的催促中,不得不坐到了木槿宸身旁。
刚一坐下,就对上苏婉怨恨的脸,微微一愣,没想到,这次和他们一起坐头等舱的竟然还有苏婉和尹墨,好巧不巧,中间恰好只隔了一条窄窄的走道。
苏婉看着她的眼神似乎要将她拆了入腹一般,如今的她,哪还有当初半分的温柔贤淑,尹墨的视线一直很冷漠,偶尔落在楚安然身上也是复杂的,眉头微微蹙起。
从那天他莫名其妙的将自己带到荒郊野地之后就再没见过他,如今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楚安然除了尴尬,还是觉得尴尬,赶紧收回视线,正襟危坐,刚才一直赶路,也没觉得头疼,如今放松下来,才觉得头疼的厉害,喉咙也痛的厉害,呼吸还有些灼热。
机载电视里正演示着急救的方法,两个空姐站在前面相互示范,飞机在跑道上快速滑行,木槿宸将文件合上,喝了一口已经快要凉掉的咖啡,才回过头看她。
楚安然正闭着眼睛假寐,呼吸有些重,脸色也有些发白,本来感冒了就难受,飞机起飞时强大的压强更让她有种想吐的感觉。
木槿宸皱眉,手轻轻的贴在她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他眉心一凛,语气也有些重“你在发烧。”
“睡一下就好了。”楚安然嘀咕着,木槿宸的手心微凉,贴在额头上很舒服,她动了动,将额头更紧的贴向了他的掌心!
苏婉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木槿宸身上,看着他如此体贴的将楚安然抱在怀里,看着他因担忧而皱起的眉头,她紧紧的咬着唇瓣,双手死死的搅着,指尖有些泛白。
“你好,请帮我拿床毯子,再拿颗感冒药。”木槿宸的声音低柔,那种压迫感却没有减轻分毫,他从来不用飞机上的毯子,因为觉得脏,而他这个习惯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当他对空姐不容置喙的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有三道视线同时集中在了他身上,安妮不敢如此正大光明,却也是疑惑的,甚至还有些妒忌。
毯子和感冒药很快拿来了,木槿宸皱着眉将毯子抖开,将楚安然瘦弱的身子包裹住,再端起温热的开水将胶囊喂到她的嘴里!
楚安然下意识的吞咽,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她睁开眼睛时,已经没有刚上飞机时那么难受了,木槿宸熟睡的脸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楚安然呼吸一滞,心跳加快,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想到刚刚木槿宸在飞机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自己抱在怀里,脸有些微微的发烫,也有一丝窃窃的欢喜,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和他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呢?
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的拿开,木槿宸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双臂收紧,将她更紧的抱进了怀里。
楚安然惊讶的抬头,因讶异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一下子印在了他的唇上,温暖柔软的触感让她的脸‘唰’的一下子绯红,眼睛倏尔睁大,再顾不得会不会将他吵醒,手脚并用的推嚷着他。
“现在后悔会不会太迟了?”木槿宸睁开眼睛,眼睛里没有半点睡意,只是灼灼的看着楚安然绯红的脸颊,额头相抵,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半撑起身子,几乎将她压在了身下。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感觉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突然起了逗弄之心,手指摩挲着她因为生病而有些苍白的唇瓣,身子下倾。
她的眼睛大大的睁着,看着他越来越接近的脸,那样精心雕琢的五官让她忍不住又开始眩晕了,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呵呵——”木槿宸低低的笑,紧贴的胸腔微微震动,他俯身,在楚安然的唇瓣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楚安然有些尴尬的睁开了眼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见他笑得促狭,忍不住伸手推他。
“在失望?”他的声音低沉,如古井般深幽。
房间里很安静,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更让她觉得气氛尴尬,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她害怕这样的相处,总让她感觉到有些东西在越来越不受控制,而这些莫名的情绪让她抵触。
“出去吃还是让服务员送上来?”木槿宸将楚安然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际。
身体贴的太紧,楚安然敏锐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红晕未退的脸更加红了,不动声色的想躲,却被他再次伸手抱了回来。
“这病生的真不是时候。”
房间的气温似乎有些高,楚安然竟发现手心里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整张脸都红透了,躲避着木槿宸的靠近“出去吃吧。”
因为考虑到她病刚好,木槿宸并没有带她去太远,而是去了一家卖粥的店,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店子,味道却是极好,粥用砂锅熬的,软软嚅嚅,本来没什么胃口,也忍不住多喝了一碗。
吃完东西,木槿宸本来想带她去逛逛,但是看她一脸的苍白,最后还是开车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楚安然全身几乎被虚汗湿透了,洗了澡,出来的时候看见木槿宸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正拿着文件翻看,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眉头微蹙。
楚安然没料到他还在,只围了个浴巾就出来了,见到他正泰然自若的坐在沙发上,急忙缩回门后,只露出一个脑袋,苦着一张脸说:“总裁,我没事,你回房间吧。”
刚刚只想着洗完澡就睡觉,没带衣服进去,这下真是恨死自己的懒惰了。
听到声音,木槿宸将视线上移到她身上,眸色有些深,触及到她裸、露出来的半边肩膀时,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双手环胸,疏懒的靠在沙发上,并不急着起身,好整以暇的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的楚安然,调侃的语气“你打算在那里站一晚上?”
“啊?”楚安然一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疑惑的挑了挑眉,这样平常的动作看在木槿宸眼里,却是一种别样的邀请,他的眸色更深了几分,浓得像墨汁一般,深不见底!
“我的房间就在这里,你让我往哪走?”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
楚安然欲哭无泪,身子又往里缩了缩,为难的扯了扯唇瓣“总裁,你要是住这里,明天全部人就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木槿宸挑眉,站起身来,闲庭若步的向着极力想把自己隐藏起来的楚安然走去“难道,今天在飞机上的表现还不够明显?”
明明是不怎么正经的一句话,偏偏被他说的严肃认真,倒真让楚安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来,将自己抱进怀里。
“烧才刚退,打算明天还发烧呢?”他的语气里有些责怪的意味,在楚安然还没反应过来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吻了吻她微微翕开的唇“我先去洗澡。”
这话怎么听,怎么暧昧,楚安然抖了抖,将自己整个缩进了被子里。。
木槿宸低沉的笑声在头顶响起,似乎很愉悦,他洗了澡,将楚安然抱进怀里,见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赤、裸着上半身的自己,身体渐渐的有了反应,但考虑到她大病刚好,忍不住伸手覆在她眼睛上,命令:“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