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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念头在墨阳的脑子里转了个圈儿,想也不想的就回绝了,道:“夫人玩笑了,我墨家的弓弩只供大魏的军队,是不私下买卖的,再说了现在资金和人手都很紧张,这前线的弓弩尚且供应不足,又怎么会有多余的卖与夫人,这事是断断不行的。”
“墨家主可知道鞑子不日就要攻入京城,你造再多的弓弩也是无济于事,这些弓弩用在那些草包元帅,畏战的官兵面前都是徒劳的。再说了,我也不是要买多少,只是要买几张而已,让石头这习武之人已解相思。”珍珠说的如同男子倾慕自己心仪的女子一般。
“呵呵,夫人可是个趣人儿,虽然阳很想一解这位壮士的相思之苦,可是兵部新给了我墨家一千张弩箭的任务,我怎么算也是做不出来的,正在犯愁,今天又跟兵部侍郎邱云海大吵了一架,我还扬言要上本参他玩忽职守,拖欠工银,想必以后工部会逼的更加急迫,我还不知道如何是好呢,夫人再要几张我实在是拿不出来。”说着墨阳重重的叹了口气,一脸的愁苦。
珍珠听了墨阳的话,眼珠转了转,问道:“墨家主说兵部新给了墨家一千张弩箭的任务,而墨家无论如何也是完不成的?”
墨阳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这在我墨家还是头一次,不过这也怪不得墨家,朝廷拖欠了墨家三十万两工银,墨家一直秉承厚待匠人的传统,是不忍心拖欠也不能拖欠匠人工钱的,所以这些钱都由墨家垫付了。可是垫付到现在墨家再也无银子可垫了,外面都道墨家银子甲天下,谁又知道墨家早就只剩下空架子,虚名声,墨家在我的手中就要败光了。”墨阳说到这些伤心事,眼里流出两行清泪。
珍珠无语的看着这位墨家当家,一个高智低能的古代人,一个不知道变通为何物的思想僵化之人,一个秉承家训的烂好人。
“墨家主玩笑了,前几天我们不是还因为银子在马记钱庄碰到,我可是看到墨家主拉了满满一车的银子,现在说没有银子不免有些过了。”珍珠道。
“唉,夫人有所不知道,那是存到马家,让马记汇走的,那是要付给漕运的银子。”墨阳唉声叹气道。
“墨家主肯定这次的任务一定完不成吗?”珍珠并没有问墨家是真没钱了还是假没钱了,而且转问这次的任务。墨阳无声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以我的愚见,墨家主这一千张弓弩的任务,完成九百九十九张也是没完成任务,这完成四五百张也是没完成任务,一张没做也是没完成任务,何况墨家已经没能力垫付,何必再为此事苦恼。再说了墨家主不是要参奏兵部吗?既然决心参奏兵部,也不能只嚷嚷两句气话,必定说明墨家现在的困难,还要要求皇上一件事,银子虽然是兵部欠的,未尝不是皇上欠的,参奏的事皇上不会责罚兵部,但是墨家主有所求,只要不是谋逆叛国的事,我想皇上都会答应的。我想墨家主应该已经开始做这一千张弓弩了,不如就卖与我几张,剩下的墨家要么留着自保,要么就交予真正的护卫大魏之人吧,毕竟在不可预知的一两个月里,墨家也要迁徙逃避兵祸了。”
珍珠一翻话说出来,实际上有些偷换概念,跟这墨家主抠字眼儿,完成九百九十九张和一张都没完成怎么会一样,珍珠就看准了这墨三爷的死脑筋来了个对症下药。
珍珠的话对墨家主是振聋发聩之效,原来这些他从来没想过,只想着如何完成兵部交给的任务,至于兵部拖欠的银两,因为有国家信誉,墨阳并不担心,可是他没想到如果真的鞑子打进来,朝廷都岌岌可危,他的银子皇上又怎么会还,到时候随便找给什么理由,赏给墨家一个什么荣誉,就算两讫了。
墨阳傻傻的看着珍珠道:“夫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说的这些话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我们家的人都只会做东西,脑袋都是直的,不会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
“只有家里的五弟脑袋灵光些,可是又是个坐不住的,一年到头看不见个人影儿。既然夫人什么都知道,还请夫人给指条明路,我这折子怎么写。”
这墨阳也太好糊弄了,才说了这么两句就倾心相交,要不这么多年被兵部拿的死死的,这是碰上了自己,如果碰上别的什么人,这墨家还不知道会被骗成什么样儿呢。
“这些事我也不是很懂,就瞎说两句,如果有什么纰漏还请墨家主原谅。我想知道墨家主想求什么,银子就不要想了,现在战事这么吃紧,皇上是拿不出银子来的。除了这个我想知道墨家主想求什么?”珍珠问。
“我想求什么?除了要回我家的欠银,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可求的,如果没有银子,墨家兵器需要大量的铁,而这些铁矿又远在千里之外,虽然铁矿是朝廷的,不用我们操心,可是这运输却是要我们管的,没有银子,怎么把铁矿运过来,怎么制造兵器?”墨阳苦恼的道。
珍珠听着这些事感觉匪夷所思,铁矿是朝廷的,运输却要墨家负责,墨家制造的兵器专供大魏的军队,却只拿加工费,这好事儿都让朝廷占了,也不知道墨家是傻呀还是怎么的,这在现代就是彻头彻尾的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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