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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以为就凭你这种水平是怎么成为记名弟子的?你可要好好感谢感谢我爹,要不是他告诉元胤真人你无依无靠自愿做他的炉鼎,记名弟子哪轮得到你?”到底是性子莽撞,曲子嫣直接告诉了曲涟月真相。
“你胡说!元胤真人是整个化古大陆的道德标杆,怎么会用炉鼎这种旁门左道!”曲涟月努力维护着自己记名师尊的荣誉。
“那元胤真人只是个四灵根,要不是运气好哪有福气结丹。他进阶金丹五十年了,修为一丝一毫也没提升,你说不用炉鼎怎么办。而且人家是道德标杆,哪能明目张胆的用炉鼎啊,当然就需要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心甘情愿的自己贴上去啊,再给个记名弟子掩人耳目。”曲子嫣曾经看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看起来只觉得扎眼。
“不!这不是真的!”曲涟月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捂着耳朵直接飞跑出去,她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失魂落魄的曲涟月走向了元胤真人的住处,里面还有谈话的声音。仔细一听,居然是曲密。
“来者何人?”
“弟子曲涟月拜见师尊。”在金丹修士面前,曲涟月还是要礼数周全,毕竟自己还要留着性命救爹出来,可不能得罪了这种高人。
“是你呀,进来吧。”
门自动开了,曲涟月立马换上一副表情,恭恭敬敬的走进去。只见曲密果然在里面,两人似乎相谈甚欢。
“拜见师尊。”曲涟月行了一个礼。
听说这种高阶修士都有很强的威压,修为低的人在他们面前会感觉到很强的压迫感,有的甚至在他们面前会寸步难行。
可是这元胤真人似乎有意收敛威压,很是体贴曲涟月。
想到体贴这个词,曲涟月又是一阵恶心。
“恩,这孩子确实皮相生得好,做炉鼎,可惜了啊。”元胤真人声音浑厚,看起来仍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他已一百五十岁有余,脸上的皱纹沟壑纵横,曲涟月想不明白第一次见到他为什么会觉得他仙风道骨,现在真是看了恶心。
“唉,没办法啊,我这侄女本来在凡间还是个一品大员之女呢,结果我大哥前些天意外身亡。这丫头从小没吃过苦,怕无依无靠在这诺大的盛仙门受委屈,就给我说想要孝敬真人您,平时可多受一些照顾。”曲密嬉皮笑脸道,言语间将曲涟月描绘成一个十足的爱慕虚荣的女人。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意外身亡?他说爹死了?这…这……
“这样吧,炉鼎之术毕竟是旁门左道,不到必要之时我也不愿使用,更何况你这点修为恐怕对我来说也帮助不大。待你境界到了筑基之时再说吧,以你的资质再加上我的帮扶,想来筑基应该没有问题。”
“是…谢师尊…弟子告退……”曲涟月声音已经颤抖,不等元胤真人问其缘由便转身离去。
一个满脸泪痕眼比桃肿的女人在路上走着,天空很应景的下起了雨,其他弟子都躲在屋里避雨,路上没有人。她浑身颤抖,双拳紧握,嘴唇已被咬出了鲜血。
曲密说曲宣已死,这话她是十分相信的。因为如果曲宣还活着,曲密父女完全可以拿曲宣做要挟没有必要把她献给元胤真人。
虽说自己一定不会把自家宝物的事情告诉元胤真人让其帮忙对付曲宣父女,但多一个人搅和进来终是不好的,更何况还是个高人。
除非曲宣真的死了,而且曲密以为曲涟月早已知道根本无法再以曲宣的性命要挟她了才会出此下策——让一个金丹真人盯着自己不要逃跑,再等曲子嫣在门派站稳脚跟的时候抢夺明玉珠。
看来至少曲宣应该是在曲涟月逃走后自杀,不是被折磨而死的。
曲涟月在雨中继续走着,她还是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她的表情已经因为痛苦和压抑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她知道,炉鼎就是用女子的身体作为修士采补提升修为的工具,做炉鼎的女子不但要忍受奇耻大辱而且最终寿命也很短。
可是她没有办法。
曲子嫣父女敢明目张胆直接告诉她也是吃准了她这一点——她没有办法。
她没有办法对一个金丹修士“反悔”,她更没有办法从金丹修士手下逃脱……
这绝望之时,一个熟悉的从小贯穿她少女梦的身影在雨中出现了——秦扬。
秦扬从她对面走来,一脸冷漠,或许冷漠才是他一开始对她想表现出的态度吧。
“是不是你!”秦扬刚和曲涟月擦肩而过,曲涟月突然喊道。
秦扬停下脚步,不语。
“我原以为你最多只是醉心权术,利用我搞垮我爹。我没想到你竟也是个修士,你的野心根本不在于凡人!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和那对贼父女事先串通,你们一起合谋把我爹逼上绝境,然后再害死我们一家!”曲涟月再也克制不住,大声哭吼道。
“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你还再演戏!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怎么还在演戏,我爹已经死了,我对你一番情意你却已经把我害得家破人亡了!”曲涟月歇斯底里道。
那人冷冷回道:“曲姑娘,过分沉迷凡间的纠葛对修行不益。”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曲涟月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她浑身湿淋淋的像个落汤鸡,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打开箱子,取出凡间那条流仙裙。
那是她最爱的流仙裙,是在她爹生辰时送给她的,娘亲自帮忙挑的面料。
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几天前我还是个养在深闺何不食肉糜的大家闺秀,我满心欢喜得等着自己心爱的秦哥哥娶我过门,我享受着父亲母亲给我的爱。
现在,我家破人亡;我资质不佳无法为爹娘报仇;我还被轻贱的要做一个备用炉鼎;更可气的是,我居然一直还对那人抱有期望戴着这该死的水仙簪……
曲涟月想着想着,已泣不成声。
她左手将那流仙裙贴近胸口,右手颤颤地从头上取下那水仙簪,定定的看着簪子。
“我心中的秦哥哥,他早已死了。”说完,便突然一用力,把水仙簪扎向脖子。
雪白的美人颈上,流下了鲜红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