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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带来淡淡的桃花香,一袭桃衣的桃夭满面关切。
靠在墙上的慕容松挣扎着起身,额上冷汗不停的往下滴,努力半天无果,只好摇摇手,轻声说:“我没事,只是累了。”
“我扶你。”桃夭伸出玉手。
慕容松摇摇头:“不用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桃夭弯下身子,露出大半酥胸,在慕容松耳边低语:“你还能算男人么?”
慕容松脸色一变,杀气骤现,哆嗦着手去拿别在腰间的玉箫。
桃夭嘴角挂笑,丝毫不为所惧,悄悄的说:“我要是此时大喊大叫,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趣事?不知莫公子会作何感想?”
双眼如剑,直刺桃夭,慕容松纵使坐在地下,气势依旧锋利:“你想如何?”
宛如秋水般的双眸微微眯起,玉手掩口,长袖轻飘:“慕容公子,您可是冤枉奴家了,奴家不过是途经此处,想看看莫公子起了没?也好约他一同看戏喝茶,顺便谈些八卦琐事,您何必如此紧张。”
纵使脸色苍白若纸,慕容松仍不肯示弱半分,嘴角挤出一抹讥笑:“聪明人不大诳语,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此地人来人往,不如换个地方详谈,你看如何,慕容公子?”桃夭亲切的弯腰搀扶慕容松。
冷哼一声,慕容松终是没有拒绝。
假山之中,暗藏玄机。
搀扶着慕容松来到假山石洞之中,对着一块凸起的石头轻轻扭动,随着轰隆之声,石洞中竟然是出现一个侧门。
石阶蔓延至不可见底的地下,漆黑一片。
慕容松略有迟疑,桃夭轻笑道:“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玉手掰动机关,黑暗刹时被光明所取代,一排烛火在蜡烛上轻盈的跳跃。
汗水已经浸湿后背,在桃夭的搀扶下一阶阶走下,每一步都伴随着一阵剧痛,每一步都似走在刀尖,身子发虚,竟然开始轻微的颤抖。
桃夭发觉,加大了搀扶的力道,看着这个咬紧牙关不再是男人的男人,莫名的感伤。
终是走到尽头,一个满室桃花的房间。
桃花香弥漫,桃花瓣铺底,桃花扇挂壁。
桌椅板凳,茶壶碗筷无一不画有粉色的桃花。
轻扶慕容松坐下,桃夭一边给他沏桃花茶一边说:“你是第一个进这个地方的男人。”
慕容松冷漠不语。
桃夭从袖中掏出一颗散发香气的白色丸药,递到慕容松面前:“桃花丹,补血凝神,止痛生肌。”
“有什么条件,直说吧,不必来这套。”慕容松推开她的手,白色的药丸滚落满是桃花的地上,不见踪影。
桃夭脸色一变,随后娇笑不止,精于算计的自己竟然会做赔本买卖。
侧坐一旁,给自己亦斟上一杯桃花茶,微吹热气,媚眼一抛:“慕容公子,昨日之事怕是你我都不愿提及,只是奴家这口松的很,怕是一不溜神就说了出去,坏了您的事,但只要您能答应奴家三个条件,奴家定然会将这嘴巴缝起来。”
“说。”慕容松一直手支撑着桌子,才不至于倒下去。
桃夭笑得灿烂:“第一,永不伤我性命。”
伸出两根玉指:“第二,不让他人伤及我的性命。”笑得灿若桃花,满眼算计。
“第三。”
“不行。”慕容松摇头,“我要陪在她身边,无暇顾及他人。”
桃夭脸色一变,微怒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她你做了什么。”
慕容扶着桌子缓缓起身,身子摇晃不止,却不松口:“事已至此,一切看天,凡事强求不得,告辞。”
桃夭微咬下唇,“罢罢罢,这条算了,不如这样,凡是我身处险境而你恰在周围,则必须救我。”
慕容松又缓缓坐下,苍白的脸竟然隐隐泛着青色,思虑片刻,方点点头。
桃夭气极,脸色微红,抿了口茶水,眯起眼睛,似狡诈的狐打量自己的猎物:“以后,我谁对外宣称你是我的男人,你不许拒绝。”
慕容松一愣,不解的看着桃夭。
“只是口头说说,料想你也不会在乎这些虚名。”桃夭妩媚的对慕容松抛个媚眼。
慕容松微微点头,“这些虚名我不会在意,不过,要是你敢对她做半点不利之事,则你我约定条件作废,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桃夭笑这起身,抬起手掌:“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慕容松抬手与桃夭一击,起身离开。
“等等。”桃夭轻唤。
皱着眉头的慕容松转回头,满脸不耐烦。
“这个地方没有我的命令外人不敢进入,你如此模样怕是令人生疑,倒不如好好养伤。”
慕容松满脸不可置信,桃夭则笑意盈盈的说:“我从不做赔本买卖。”又在桌上放下一颗桃花丸,满室笑意的离开,留慕容松一人在房。
密道中,桃夭笑意顿失,暗自发誓:“我桃夭要的男人,从来没有失手,哪怕他不再是男人。”
春楼,司徒寒睁开眼睛,只觉头昏昏沉沉的,昨日最后只记得香抱满怀,而榻上不见佳人踪影,而自己的衣衫完好,古怪,着实古怪。
不想刚起身,一张纸条飘然落地。
捡起一看,脸色大变。
“孤枕难眠,风流公子春宵独人度。头上戴绿,相约佳人承欢他人下。”
额上青筋露出,将狗屁不通的诗句撕得粉碎。
推开房门,发现了正端来早餐的小丫鬟:“你家小姐呢?”
小丫鬟一愣,“早上似乎看到小姐往仙阁那头去了,公子要寻小姐的话,奴婢去通传。“
司徒寒冷着脸出门,直奔仙阁而来。
猛地推开房门,发现吃得正欢的莫子邪。
巡视四周,不见司徒寒的身影。
“他在哪?”
满手糕点的莫子邪眼见司徒寒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双眼如刀扫视一眼能望穿的房间。
“谁啊?”将最后一块糕点塞入口中,莫子邪含糊不清的说。
司徒寒咬牙切齿的说:“慕容松。”
“哦,他啊,端过来早饭就出去了。”仔细的舔自己的手指,将糕点渣渣弄干净。
见司徒寒转身就走,莫子邪急忙起身唤住他,不想腿发软,又坐到了椅子上。
“喂,等等。”莫子邪伸出了手抓住司徒寒的一角衣服。
司徒寒皱着眉头问:“何事?”
“我总是感觉这个地方怪怪的,你对那个晚娘有旧情复燃恢复记忆了没?能否转移下一个目标?”
“你说这个地方怪?”司徒寒展开扇子,若有若无的扇着。
莫子邪点点头:“我们下江南本就是低调行事,为何刚到就有小侍女接行,此为疑点之一,这个晚娘,你们既然是旧相识,她怎会发觉不了你的异样,此为疑点之二,再者就是满园的桃花,让我感觉莫名的烦躁,你可以理解为女人的直觉。”耸耸肩膀,莫子邪感觉疲乏的很,浑身酸胀。
不复刚才的冲动,司徒寒坐在椅子上,陷入深思。
古怪离奇的失去记忆,莫名其妙的解毒之法,江南水乡的温婉佳人,满是讽刺的打油诗句,看似好不相连的事中,冥冥之中似乎有线相牵,黑暗中,仿佛有一张巨大的网笼于头顶,蓄势待发。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司徒寒嘴角挂笑,终于理出一些头绪。
回头,发现莫子邪已经躺在床上,细微的呼噜声传出,微张的嘴中还流淌出一丝口水。
轻笑,却不由得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手绢为她擦拭。
房门骤然大开,慕容松满是敌意的看司徒寒。
四目相对,火花骤现。
司徒寒捏着莫子邪的耳朵把她弄醒:“收拾行礼,准备回去。”
仍然迷迷糊糊的莫子邪做梦一般的说:“啊,哦,知道了。”又躺了下去,接着睡。
不满意想要用扇轻敲的莫子邪只觉背后散发浓浓的杀气,回首挑衅的望去。
“让她睡。”低低的声音中带着不允反抗的魄力,慕容松示意他出去。
收回纸扇,看眼前之人爽很久了,嘴角挂笑,从容而往。
苍绿藏蓝两个身影相隔十步之遥,四目相对,敌意浓浓。
对决,就在此刻。
墨门。
放走白鸽,穆秋墨笑着对挥剑的乐天说:“看来打司徒寒主意的不止我们。“
乐天闻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回事?”
本来长剑临头的中年男子死里逃生,大口的喘息,不住的求饶。
“原本想让他死在美人怀中,不想他命大,被别人搀了一腿。”坐在椅子上的穆秋墨指尖在桌上轻弹。
手中大宝剑一挥,一颗头颅落地,结束了烦人的声音,乐天双眸充满嗜血的光芒:“让我亲自动手,如何?”
摇摇头,穆秋墨缓缓开口:“你还太嫩,血龙门的人也搀和进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嘴角挂着残酷的笑意,平凡的脸因此而大放光彩:“不过,事情也越来越有趣了,不是么?哈哈哈。”
疯狂的挥动手中的剑,但闻惨呼不断,乐天脸色归于平淡,只是,看向狂笑的穆秋墨之时,多了几分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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