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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千夜没说话，侧脸紧绷绷的，杨依依感觉到情况不对，也默默的闭上了嘴，拉上安全带保护着自己。
手指碰了碰额头肿起来的地方，稍微一按，疼得她蹙了蹙眉，发出小小的声音。
苏千夜侧眸看向她，因为车内环境黑暗，所以看不出她到底怎么了。
车子在江边停下，远远看去一片漆黑中倒映着城市的霓虹，天空很高很高，点缀着闪烁着星星。
杨依依似乎是累了，额头抵在车窗上，看着前面，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苏千夜点了一支烟，落下车窗，胳膊肘抵在上面，没有吸，手伸在外面任由它自己燃尽。
他记得杨依依气管不好，所以不能在她面前抽烟，她会喘不上气来。
比定力，杨依依还是差了点，大概十分钟左右，她坐正身体，看向苏千夜，声音有些疲惫的开口：“你找我有事吗？”
你找我有事吗？
多生疏。
这个女人还真是能屈能伸。
喜欢他的时候在他身边撒娇耍赖，像个小猫一样，转眼就能冷漠无情。
到底是他真的伤到了她，还是她本身就是这样对于所有人或者所有事情都可有可无？
苏千夜内心憋着一口气，忍不住吸了口烟，面朝着窗户将烟吐在了外面，声音染了几分沙哑，“李成斌的事情，你不要参与，离杨成毅远一点。”
杨依依侧眸看着他隐在昏暗中的脸庞，显得有些不真切，双手放在腿上紧了紧，目视前方轻声的开口：“我好像，不能。”
苏千夜眉心蹙紧，侧眸冷厉的看向她，“你说什么？”
“杨成毅是我父亲，虽然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可目前我需要杨家千金这个身份，所以能做的我会去做，但我会保护好自己。”杨依依有些清冷的开口，对上他的眼神很是坦然，“我不知道你和杨成毅之间有什么，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如果你告诉我，我也许会帮你，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便没有办法站在你的角度上去为你思考，对我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生存，因为我得活下去才能为我妈报仇。”
他们没有办法站在一条线去战斗，里外都不合适。
苏千夜眼底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勾了勾唇角，略带些自嘲，“我之所以对你好，是因为我知道你和杨家没什么关系，可你既然决定回去，那我做什么波及到你，也不要怪我无情无义。”
杨依依低眸缓缓一笑，“你本来就无情无义啊，好歹和你同床共枕快一年了，却一点都不喜欢我，怪伤心的。”
她的语气很轻松，甚至带着几分调皮，可仔细听，便能听出她的苦涩。
苏千夜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视线看向了窗外，声音低沉，“喜欢你有那么重要吗？和我在一起，我对你好不就行了。”
她为什么总是要求那么高？
杨依依收回在他脸上的视线，轻轻的勾了下唇，“不行吧，我最近才发现，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在一起会很麻烦的，所以还是分开算了，回到我们之前的轨道上来，不好吗？”
他要做的事情她不清楚，但她也知道那对他意味着很重要，而她，无论站在那一条线上都会伤心，所以干脆还是离开，做她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
如果他们还能有缘分的话，也得过两年再说吧。
“离婚协议书明天我会拿给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杨依依再次打破沉默，不等他的回答便推门下车了。
苏千夜抬眸看着后视镜里她单薄的身影，冷风微微吹起她蓝色的裙摆，看起来有种深深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