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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在平日的聊天过程中,自己说话不注意,让伞人姐姐感觉到了自己和何英的蛛丝马迹,还是因为自己和王炎的事情?
何英对自己有那种意思,自己以前和伞人说过,那时她只是哈哈一笑。
王炎的事情,伞人也知道,除了王炎怀孕的事情之外。
别的自己没有接触过其他女人。
如果伞人姐姐是因为这个不高兴,那不就说明伞人姐姐对自己是有那种意思吗?
这样一想,张伟又有些兴奋。
转念又一想,伞人姐姐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吗?会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张伟的脑子忽而这,忽而那,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何英发现了张伟这个特点,那就是张伟脑子一分神想事情的时候,眼珠子就不停乱转。
何英从她过来人的经验判断,知道张伟一定是有了女朋友了,看张伟那神态,那眼神,看来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
何英心里感到酸溜溜的,却也无可奈何,不由一声长叹,把身体贴到张伟身上,不想那么多了,把握现在吧。
张伟关掉电视,房间里一片漆黑寂静,只有张伟和何英的呼吸声。
窗外,不知名的小虫发出深夜奏鸣曲,此起彼伏;对面的山上,山风呼啸,树叶发出阵阵摇摆的声音。
张伟感觉到怀里何英的身体在轻微颤抖,散发出阵阵体香,知道何英没有睡着。
张伟理解这个女人的心思,但他绝不想让自己为图一时的欢愉而跌入痛苦的深渊,也不想再去伤何英的心。毕竟,无论如何,这个女人对自己无可挑剔。
张伟轻轻抓过何英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拍拍何英的肩膀,轻轻在何英的唇上吻了几下,柔声说道:“时间不早了,睡吧,我搂着你。”
女人总是容易被情所打动,张伟的柔情立竿见影,何英心里立刻被满足所充溢,在幸福和遐想中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张伟的眼睛格外明亮。
环视着无边的黑夜,张伟蓦地一声长叹……
第二天一大早,张伟和何英就起床往回赶,因为何英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9点钟要谈一笔业务。
回去的车上,何英心情很好,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好,感觉很从容。
张伟心事重重,不过表面上仍谈笑风生,他不想让何英看出来。
张伟犹豫了几次,还是决定吧话题再提出来:“何英,这个,这个关于我辞职和应聘龙发的事情,我想还是要和你讲清楚。”
何英接过话来:“我昨天怎么说的?我说过,不想再听这破烂事,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提?”
张伟挠挠头皮:“这个事情,我想还是大家说清楚,消除误会的好。”
何英抿住嘴唇不说话,眼睛直视前方,只管开车。
张伟有些着急:“何英,我给你说,我这人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心眼,要和老郑联合起来耍你们。”
“扑哧!”何英忍不住笑起来:“好了,傻瓜,我早就相信你了,昨天不想听就是因为你说话的时间不对,专瞅人家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用再给我解释了,我能不相信你吗?呵呵。”
“哦,呵呵,”张伟放下心来:“那就好,我不希望因为我伤了大家的和气,也别影响了两家的合作。”
“我是没问题,但是老高会怎么想,我也拿不准,这两天他正在火头上,等情绪好点是时候我和他说说。”何英说。
“郑一凡说他也会和高总单独沟通一下的,双管齐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张伟说。
何英苦笑一下:“但愿吧,看老郑如何和老高沟通了,这两个鬼子,一对老奸巨。”
“哈哈,”张伟忍不住笑起来:“老奸巨是什么?为什么叫老奸巨?”
“对他们的简称,老奸巨猾啊,他们俩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凑一起不叫一对老奸巨吗?”
张伟忍不住又笑起来,不过心里却想,老郑没有那么奸吧?
“对了,”何英又想起张伟问自己的事情:“你昨晚问我那个什么叫陈瑶的,我抽空帮你打听下,她是在哪家旅游公司工作的?”
“别,不用,”张伟急忙说,他担心何英这忙越帮越乱,打听半天,说不定又捣鼓出什么事情来:“她是在兴州工作的,不用你打听,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哈哈,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越说没有什么,就越说明你心里有鬼,嘿嘿,是不是想打人家的主意?说。”
“你又乱猜乱说了,我的事你别乱掺和,否则你别怪我不高兴。”张伟把脸一拉。
“得,看你这样,咱不给你掺和,放心了吧。”何英嘴上说着,心里暗暗把陈瑶的名字记了下来。
你不让我掺和,我偏要掺和,回头抽空一定要打听下这个陈瑶是谁,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兴州一个小城市,几十家旅游公司,想打听一个人,不容易,但也费不多大力气,因为同行大家彼此都熟悉,找到一个人,就等于找到几十个人。
回到海州,张伟直接回到宿舍。
王炎还没起床。
小郭去单位加班去了。
见到张伟,王炎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哥,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我,”张伟犹豫了下:“我昨晚出去办点事情,没回来,这不,刚回来。”
王炎看张伟眼神闪烁不定,嘻嘻一笑:“办点事情?什么事情?是不是那种事?”
“哈哈,”张伟大笑:“你小屁孩懂什么叫?起床,10点了。”
王炎懒散散的坐起来穿衣服,边照照床头的镜子:“脸上的伤好了,看不大出来了,明天可以去上班。”
张伟:“你今天还去不去那边?”
“去,我去把我衣服和电脑拿回来,把这一万块钱放他那,还他,把那房子的钥匙留给他。”
“你准备和他见面谈?”
“不,我不想和他单独见面,他白天在公司,我们白天去家里,收拾好东西,把钱和钥匙放下,就拜拜,我的东西很少,就一个箱子。”王炎说。
张伟:“你是打算就这样和他分手?”
王炎考虑了一下:“按目前的情况看,可以这样说,咱是想出国,是想嫁老外,但是也不能没有尊严啊,你说是不?”
“嗯,”张伟点点头:“你这话算是说出了一个中国女人的骨气和自尊。”
王炎冲张伟一拳:“坏蛋,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我之前没有骨气和自尊?说。”
“没,没那意思,你看你,怎么这么善于联想,我只是夸奖你刚才的话讲得好啊。”张伟呵呵笑着。
王炎很快收拾完毕,对张伟说:“哥,你陪我去,走。”
张伟对王炎自己去也不大放心,说:“好,咱们一起去。”
两人打了一个出租车,很快到了小区门口。
王炎让张伟在车上等她,她很快就回来。
哈尔森这会在上班,王炎的东西也不多,收拾起来也很快。
果然,不到10分钟,王炎提着自己的皮箱过来了。
把东西装上车,王炎回头又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司机说:“走吧。”
张伟从王炎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伤感。
张伟突然想起伞人姐姐的话:人生聚散皆缘……
回到宿舍,张伟把王炎的行李安放好,对王炎说:“现在这里将就住几天,然后再做打算。”
王炎点点头:“明天我去公司单身集体宿舍看看,如果有空床位,我就搬哪去。”
张伟摇摇头:“事情还没处理好,你还是先我这里吧,我看着你,也放心。”
王炎嘻嘻一笑:“哥,要不咱再去合租房子?”
张伟一拧王炎耳朵:“你做梦去吧,丫头,我以后要去山里住了,这里顶多保留个小窝,作为落脚点。”
王炎一下子跳起来:“你找到新工作了?”
张伟点点头:“是啊,龙发旅游,在兴州那边山里搞了个度假村,前期是漂流项目,到时候带你去漂一下。”
“呵呵,好啊,那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明天。”
“明天?这么快,明天就要到山里去住啊?”
“不是,他们在海州有办事处,我现在这边熟悉几天工作,然后去景区那边。”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明天就进山呢。”王炎松了口气。
“怎么?舍不得哥?”张伟笑嘻嘻地说。
“嗯哪,”王炎挎着张伟的胳膊:“这时候你要走了,就没人管我了。”
“呵呵,”张伟突然感觉王炎很无助,拍拍王炎的肩膀:“哥当然会管你,只要你还在中国,出国了,我可能顾不了你了。”
“嘻嘻,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就是出国了,我还是会给你汇报我的情况,有事情还是要你帮我拿主意。”
“怎么?还想出国?”张伟问王炎。
“嗯,”王炎点点头:“我不会放弃我的追求和梦想,我一定实现出国的愿望,我一定要为自己的理想而打拼,但我绝不会因为出国就丧失自己的国格和人格,也不会丧失做人的尊严和骨气。”
“好,”张伟点点头:“丫头,这话说的好,有理想,有志气,有抱负,我们出来,就是要打拼,人生就是一场奋斗,为了理想、事业和爱情。”
听到爱情,王炎苦笑一下:“我被爱情搞怕了,还是不提这个的好。”
张伟理解地笑笑:“傻孩子,路还长着呢,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的,别胡思乱想。”
王炎哈哈大笑:“你才多大,你叫我傻孩子,听你这话,像个老头子在教育小孙女,哈哈,未老先衰。”
张伟一板正经:“是啊,我的身体依然年轻,我的心却老了。”
两人聊了一会天,各自打开电脑上网,王炎坐床上,她的电脑早就有无线上网功能。
张伟想起伞人就心神不定,有些摸不到头绪。
打开电脑,登陆QQ,伞人不在,只有一条留言:人的一生,很漫长,也很短暂;人的命运,是巧合,也有注定;人的感情,有理智,也有本能;人的品质,要自尊,也要自爱;人的方向,要明确,更要清醒。——与君共勉。嘻我今日出差去远方,要一周以后才能回来,你已经是大人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应该有数,我的话你细思量。仅以朋友的身份提供给你,不当之处,多原谅。另:手提依然没有修好,故期间无法上网。嘻
伞人姐姐的留言,向一记响锤,重重敲在张伟心头,巧合、注定、理智、本能、自尊、自爱、明确、清醒,无一不是对自己而言,好像是专为自己开的药剂。
从留言中,伞人姐姐好像对自己的事情有所觉察,可是却一直不点开,只是隐讳地提示自己。
自己很早就和伞人姐姐说过何英沟引自己的事情,那时伞人姐姐并不以为意,难道是她从自己最近的言语中觉察到了什么?感觉到了自己的做贼心虚?
还是那次聊天告诉伞人,王炎在自己床上休息,伞人以为自己和王炎又藕断丝连?
还是自己平时的言行不慎,流露出什么把柄被伞人捕捉住了。
伞人具有高度的敏锐和预测,甚至于还会算,张伟对她这点深信不疑。
伞人解决为什么要给自己留这个言,留言内容说明了什么?
张伟反复看伞人的留言。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应该有数。”张伟一遍遍默默念叨,伞人姐姐这话好像一根针扎进张伟的心窝,姐姐好像什么都知道。
张伟感觉有些无地自容。
以前自己告诉何英沟引自己的时候,姐姐好像并不在意,可是,看今天的留言,姐姐好像对自己的私人生活也很关注,对自己的感情也很在意。
张伟心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他无法用语言表述,但这感觉分明让自己很兴奋。
姐姐出差了,要一周后才能回来,也就是说一周后才有可能和姐姐在网上聊天。
该死的电脑修理商。
吃过晚饭,张伟打扫卫生,王炎整理皮箱,突然叫起来:“坏了!”
“大惊小怪,又怎么了?”张伟看着王炎。
“我日记本扔那忘记拿了,在书房写字台下面的抽屉里。”王炎说。
“多大事,不就是个日记本吗?你什么时候开始记日记了?以前好像没记得你有这个爱好啊。”
“最近一个月开始记的,为了提高我的德语写作水平,全部是用德语记的,这里面可是有我的全部个人私事,不行,得去拿回来。”
“呵呵,对你来讲,个人私事重于泰山啊,好,我们去拿,你没钥匙了,进不去门,不过这会估计那洋鬼子也下班回家了。”
“嗯,好。”
二人又一次打车重返哈尔森的别墅。
可是,别墅里乌黑一片,哈尔森没有回来。
王炎给人事部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对方告诉她,哈尔森今晚参加一个酒会去了,要很晚才回来。
“算了,明天再说吧,又飞不了。”张伟对王炎说。
王炎无奈应允,回到车上。
路上,王炎心神不安。
“别想那么多了,活得轻松点吧,一个日记本,就是被人家看了还多大事,再说,人家也不一定喜欢看,或者,也不一定能看到。”张伟坐在车上,大大咧咧地说。
“你说得轻松,哼,”王炎撅起嘴巴:“我的私事谁也不想让知道。”
“呵呵,好了,明天再去拿嘛,我晚上再陪你来,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好好工作。哈尔森这点倒是挺仗义,公私分明。明天我也要去新的岗位上班了,新的挑战又开始了。”张伟拍着王炎的肩膀说。
“可是,你那房间,我晚上睡不着。”王炎突然暧昧地说。
“怎么了?”
“房间隔音太差了,晚上两边隔壁有动静,这边响完那边响,很折磨人哦。”王炎笑嘻嘻地说。
张伟笑了:“笨蛋,我教你个办法,打开电脑,放催眠曲,带上耳麦。”
“嘻嘻,这倒是个好办法,你这几天都是这么操作的?”王炎狡猾地看着张伟。
“我定力好,不用。”张伟得意洋洋地说。
确实,这几天张伟很累,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什么都没听见。
回到宿舍,小郭回来了。
他们在张伟的房间里聊天,说话。
小郭开口就问张伟:“张哥,你到龙发旅游去了,是不是?”
“是啊,”张伟奇怪,小郭怎么知道的这么快:“你听谁说的?我还没去上班呢?”
“高总说的。”小郭回答。
“什么?高总,他这么快就知道了?他听谁说的?”张伟紧紧问道。
“何董事长,今天中午,他们两口子让我拉着出去办事情,路上,何董事长告诉了高总。”小郭说。
“哦,高总怎么说的?”张伟心里有些紧张。
“高总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他听何英一说完,就破口大骂,骂得很难听,他明明知道我和你是老乡,也不避讳,好像不担心我告诉你一样,或者他是故意让我给你传话。”小郭气愤愤地对张伟说。
“哦,”张伟冷静地冲小郭点点头:“继续说,他都说了些什么?”
小郭有些为难:“这,他说的太难听了。”
张伟心里有充分的准备,微微一笑:“说吧,没关系,把他的原话都告诉我。”
王炎也注意听着。
小郭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今天在路上,老板娘告诉高总,说你去龙发旅游了,郑总把你聘任去的,刚说完这话,高总腾就炸了,破口大骂,说什么怪不得耍两面派,怪不得搅散业务,怪不得消极怠工,原来是早有预谋,说自己养了一只狼,又说自己是东郭先生,瞎了眼,没看出原来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结果,老板娘急了,和高总吵起来,老板娘说,这里面有误会,说你是辞职后才知道龙发要招聘,然后去应聘,才进入龙发的,没有什么预谋,也不是吃里扒外。结果高总根本不听,气得暴跳如雷,说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一定是个预谋,说郑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你相互勾结,狼狈为奸,算计中天,说郑总不讲道义,挖中天的墙角,然后又说两家本来签好的合作协议也要中止,要断绝和龙发旅游的关系,要联合海州的旅行社,明年联合封杀桐溪漂流,不给他们做客户。”
“哦,”张伟一听,这事闹大了,对小郭说:“你继续说。”
小郭:“结果老板娘火了,指责高总小人之心,目光短浅,不会用人,还搬出诸葛亮《出师表》里的一句话说什么近小人,远贤臣,说你辞职是被高总逼走的,是高总相信小人谗言的结果,是高总自私自利的报应。”
王炎一听:“说的好,嘻嘻。”
张伟一听:“这话说的太重了,老高肯定受不了。”
小郭:“是啊,高总气得浑身得瑟,转而又说何董袒护你,说你们关系不清白,说何董胳膊肘子往外拐,不真心对他,当初只是为了他的钱才跟他的,又说何董诡计多端,当初自己上了她的当,等等,反正闹得是相当厉害,我开着车,吓得连气都不敢出。”
张伟听得很仔细,点点头:“这两口子这么一闹,连陈年旧账都结算起来了,后来呢?”
小郭:“后来,车开到广场附近,何董让停车,两口子怒气冲冲地下车,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分头而去,把我自己扔那里,我在那傻等了一个多小时,没见一个回来的,然后我就开车回公司了。”
“哈哈,”王炎听得笑起来:“那你不是很滑稽吗?”
小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呵呵,是感觉有点滑稽。”
张伟也忍不住笑起来,站起身:“休息吧,兄弟姊妹们,好好睡觉,明天即将来临,美好的未来在召唤我们。”
第二天一大早,张伟就赶到新单位来上班。
到达公司办事处门口,张伟看看时间,8点40分,提前了20分钟。
办事处门开着,静悄悄的,外面没有人,进去才知道,郑总正坐在里面。
郑总真是个勤快的老板,这么早就来公司了。
“郑总,早。”张伟给郑总打招呼。
“来了,”郑总抬头看看张伟:“你先随便坐,我忙乎点事情。”
“行,您忙。”张伟对郑总说。
然后郑总埋头忙乎自己的事情。
张伟看外面就3张办公桌,沙发上报纸随意放哪里,就动手打扫起卫生来。
刚打扫完,那天面试时负责接待的小姑娘来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孩。
看张伟已经收拾好卫生,小姑娘冲张伟笑笑:“你好,欢迎你来上班。”
张伟看这小姑娘也就20岁左右的样子,个头小,身架小,脸小,嘴巴小,鼻子小,就是眼睛大,皮肤白,很可爱,典型的南方精致小女孩。
张伟对她点头:“你好,我是新来的,怎么称呼你?”
小姑娘嘻嘻笑笑:“知道你是新来的,我姓吴,叫吴洁,你叫我小洁好了,我在这负责打杂,内勤。”
“哦,小洁,多多关照。”张伟点点头,小洁。
“彼此彼此,我也是才刚来一个月,我们这办事处人少,平时就我自己在这里,有时候来客人的时候还热闹点。”吴洁大大的眼睛看着张伟:“你可是公司招聘的管理人员啊,比我强多了。”
张伟微微一笑:“哪里,大家都一样是打工的,不分彼此。”
吴洁接着进了郑总办公室,一会出来手里拿了一张表格,递给张伟:“这是工作人员登记表,你填一下吧。”
张伟填完表格,递给吴洁:“小洁,公司招聘的另外的人员也是今天来报到吗?”
张伟挂念着总经理助理的人选,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我也不知道,”吴洁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蛋黄派,看郑总没出来,偷偷吃起来:“老板只告诉我说今天你过来,让我给你登记填资料。”
吴洁正吃着,郑总突然开门出来,吓得吴洁一口把蛋黄派吞到肚子里,连忙低头整理办公桌。
郑总冲张伟点点头:“小张,你过来。”
张伟起身走进郑总办公室,坐在郑总对面。
郑总低头把桌上的几份文件整理好,放进包里,然后对张伟说:“今天你就算是正式来上班了,试用期3个月,试用期满,我们签订用工合同,办理‘五金’,那表格小洁给你了吧。”
“是,我填好了。”张伟回答,心里琢磨这试用期怎么这么长啊,一般单位都是一个月就可以,不过也无所谓,长点就长点吧,只要能开心工作。
“嗯,”郑总点点头:“今天我到兴州去,你跟我去,去接触接触有关人员。”
景区开发的地方属于兴州管辖,所有的手续和业务管理都要和兴州打交道。
“好,”张伟点点头:“我们什么时间走?”
“这就走,”郑总把公文包收拾好:“你到楼下地下车库门口等我,我直接去开车。”
郑总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奔驰,乌黑发亮,很气派。
张伟对高档车的型号和档次不了解,但是知道奔驰是高档豪华车的代名词。
郑总开车很稳,即使再高速公路上也保持在100迈左右。
“其实我不喜欢豪华小轿车,我喜欢开越野车,”郑总边开车边和张伟聊天:“但是做生意,没办法,要抓面子,见客户,总要弄个名牌车充充门面。”
“呵呵,”张伟笑笑:“做老板的,开豪华车有派头啊。”
郑总:“其实都是打肿脸充胖子,很多皮包公司的老板也开着宝马、奔驰,有这钱,那跟投资做生意。”
张伟感觉郑总讲得很对:“您这车多少万?什么时间买的?”
“180,”郑总拍拍方向盘:“和老高那辆同时买的,有半年了,不过老高精打细算过日子,嫌这车耗油太厉害,又卖了,换了辆省油的日本车。”
“这么贵啊,”张伟感慨了一声,听郑总提到老高,想起昨晚小郭告诉自己的事情:“对了,郑总,昨天,我遇到何英董事长,把情况给她讲了。”
“哦,”郑总很注意:“她怎么说的?”
“还好,何董很通情达理,也相信我们两家都是好合作伙伴,对于我到这边来工作的事情也表示理解,没有什么误会。就是高总——”
“老高怎么了?”郑总的精力很集中,竖起耳朵听。
“就是高总可能还有些误会,”张伟顿了顿,谨慎地说:“我没见到高总,何董直接对高总说了,高总好像很不高兴,好像认为——”
“认为什么?说。”
“高总好像认为我们是有预谋的,认为我的离开和你有关系,认为是你挖中天的墙角,认为我是吃里扒外,而且威胁要中止合作协议,要联合海州旅游社封杀桐溪漂流,不做我们的业务。”张伟一口气说完。
“哦,是这样,”郑总思忖着,自言自语道:“这家伙,总喜欢这么疑神疑鬼,心眼就一直那么小,想封杀我,没那么容易。”
“不过,我们还是要注意的好,我想亲自再去找高总谈谈,不能因为我伤了两家的和气。”张伟说。
郑总摇摇头:“你不要去找他,抽时间我单独会会他,做生意,不要怕伤和气,不要瞻前顾后,利益是相互的,他中止合同,他自己的利益也受损失,这家伙的习性我了解,见了钱比亲爹还亲,他这是说大话吓唬人,不要理他。”
看来,郑总对高总的为人和处世风格很了解。
张伟点点头。
“这事就先这样,”郑总停顿了片刻:“今天我们去兴州,先去旅游局,再去水利局,谈两个事情,你刚来不了解,坐旁边听就行,先熟悉情况。”
张伟又点头答应。
然后,郑总不再说话,只管开车。
张伟发现郑总一个特点,讲话要么不说,要么就口若悬河。
虽然郑总有时候很能说,谈笑风生,但张伟总感觉郑总属于内向的性格,特别是那眼神,总有些忧郁在里面。
路上,郑总又告诉张伟:“根据漂流吸引中短线游客的特点,我们的营销重点是海州和兴州,但是海州市区已经有3个漂流项目了,客源会有影响,但兴州我们是第一家,所以,兴州将会是我们营销工作的重中之重。”
张伟说:“那好啊,我们对外就打白云山第一漂的宣传的口号。”
郑总一笑:“你和我想的一样,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先熟悉情况,熟悉几天之后我再听你的系统想法。”
张伟:“好,到时候我拿出一个完整的营销方案,您先过目,然后我再根据实际情况讨论和修改。”
郑总满意地点点头:“好。”
到了兴州,先去了旅游局。
旅游局在繁华闹市区的一处临街院落,一楼是店铺,美容美发和洗浴中心,3楼以上才是办公,看来这局长很会搞创收啊。
张伟跟郑总直接进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姓张,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戴眼镜,皮肤比较白,很和善,友好地对张伟点头示意。
郑总竟然也熟悉兴州方言,和张局长用兴州方言交谈起来。
这地方十里八里下去就是一个方言,兴州方言和海州的又不一样,张伟使劲听也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然后郑总临走的时候换了普通话,把张伟介绍给张局长:“我们公司的小张,负责营销策划,张局以后多关照。”
张局长也用普通话说:“好,我们是本家嘛,欢迎小张,以后有什么事多联系。”
张伟点头表示感谢。
“见张局长,主要是来汇报工作,加深感情,旅游局是我们在兴州的主管局,一些手续等等还需要找他们,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什么作用,都是些政客,只想出政绩,真正的事情做不了几个。”从旅游局出来,郑总淡淡地说。
张伟和郑总在街上简单吃了点便餐——炒年糕。
这里的炒年糕就像到西安吃羊肉泡馍一样,满街到处都是,几块钱一碗。
郑总很喜欢吃炒年糕,张伟也很喜欢。
“到一个新地方,要努力适应新环境,只能是你适应环境,而不可能是环境适应你,就像吃炒年糕,你们北方人可能初来不适应,但这里到处都是,慢慢就要适应吃。”郑总边吃边对张伟说。
张伟感觉郑总说的这话好像不仅仅是指炒年糕,好像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下午,他们去了水利局。
漂流的上游是个水库,这是漂流的水源,在漂道中间有一个小水电站,利用水库的水发电。
白云山区,这样的小水电很多。
下车前,郑总从包里拿出厚厚3沓钱,装进一个大信封里。
“今天和他们王局长谈小水电站的事情,我们要控制水源,必须把电站承包过来。”郑总说。
到了王局长办公室,一个精瘦的中年人盛情接待了他们。
郑总和王局长又用兴州话聊起来,谈笑风生。
张伟不喜欢兴州话,说起话来嗓门很高,语气很重,听起来像吵架。
谈话过程中,郑总把装钱的牛皮纸大信封推到王局长面前,王局长看都没看,直接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出来后,郑总好像很高兴,看来谈的不错。
“王局长答应把水电站给我们承包了?”回去的路上,张伟问郑总。
“同意了,下一步就是价格的问题。”郑总事情办得顺利,心情也很好:“我们要力争以最低的价格把水电站拿下来。”
“把握性大吗?”
“差不多,王局长把信封收下了,基本就没问题,我就怕他不收,收了就放心了。其实,只要把他们喂饱,他们松松口,就能给我们省不少。”
张伟很佩服郑总的办事能力和效率:“郑总,你认识不少兴州的人吧?”
“呵呵,还行,其实都是于琴打开的局面,然后我后跟进的,功劳在于琴。”郑总很实在地说。
看来新东家的老板娘是有一手。
“今天怎么没见于董?”
“她啊,坐飞机出去了,大约要一星期回来。”郑总回答。
于琴看来还挺忙乎。
回到兴州,郑总说:“小张,你住哪?我顺路的话就送你。”
张伟忙说:“不用,郑总,我就住在天一广场附近,到广场附近下车就可以。”
“那好,明天我们还是9点碰头,你继续跟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