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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凝了两秒。
罗耀本来在男人必须霸道和装逼是挨揍的前兆,两个前缀间纠结不定,可他又觉得森林大概不会无的放矢。
为了以防万一,最后罗耀只在自己的名字前简单的加了两个字。
“我是好人罗耀。”
“我是好人乔治。”站在罗耀旁边的三号,紧跟着罗耀的队形说道。
众人:“……”
对于罗耀与蜂人两人的再次更名,大家表现的很淡定。
但一直站在罗耀旁边的三号也掺和了,却引得不少人在内心直翻白眼。
难道中二是种病,离得近了,早晚要得一场?
“我选择放弃这个奖励。”站在乔治旁边的人,对此兴致缺缺,身体力行的告诉大家中二是种病,但不是所有人都非要得一场。
四号的态度得到了其余人的响应。
「你们确定要放弃这次奖励?」
见除了罗耀和乔治,其他人都没有想要更改游戏名的意思,蜂人又发了一行弹幕询问。
“是啊!像我们一样做个好人不好吗?”
罗耀的话让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内心一阵无语。
改名字干嘛?
这弱智游戏需要名字吗?
不就是搞明白单双数,记清楚自己该不该蹲下,做到不要受旁人干扰就好?
而且你说自己是好人,你就是好人了?
别搞笑了!
随着人数的减少,以及在恢复了伤势和体力后,很多人信心满满,觉得自己已经调整到了身体的最好状态,肯定能赢得这场游戏,得到那些果实。
那些刚才想走却又不敢走的人,对现在自己的状态,也同样有信心,只要这游戏不是玩到天荒地老,就算不能成为最后那十个人,他们也有信心做到不成为杀人蜂的食物。
而这游戏名奖励还是算了吧。
他们可不想给自己的名字加什么前缀后缀。
不过打脸来的要多快,就有多快,五分钟后,他们就后悔了。
在百无聊赖的继续念了几段毫无感情的广播体操口号后,灵爻便罢工不干了。
她的退出,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因为随着她的退出,蜂人立即改变了游戏规则。
不再分小队,而是开始直接叫名字,且在所有人的名字被叫完一轮之前,不可重复。
在经历之前的游戏,又经过了大半的减员,以及中途休息和果实的神奇治疗效果冲击,这里的人基本又都不是一个小队的,现在谁还能记得谁叫什么名字啊。
如果真这么进行游戏,无异于一场屠杀。
“我们可以领取之前的更名奖励吗?”在知晓了新的游戏规则后,立马就有人忍不住问。
这人的问题一下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
是啊,如果还能领取之前的奖励,至少能重复一遍彼此的名字。
不然他们实在不敢想象。
接下来的游戏要怎么进行下去。
所有人将目光都汇聚到了,蜂人那张满是杀人蜂的脸,以及它面前那群即将组合成文字的杀人蜂上。
很快,杀人蜂们也不负众望的组合成了一句话。
「太阳不会因你错过了日出就重新升起。」
大家看了半天才明白蜂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行就不行吧!
还太阳不会因你错过了日出就重新升起。
这么大段话看不到一个不字,搞得他们还以为有希望呢!
每个人都忍不住在内心疯狂吐槽,可他们不知道,这正是植物们想要的,灵爻不玩了,那它们就只能通过逗弄这些人玩了。
“那我们可以就玩之前的游戏吗?”又有人忍不住问。
「不可以,因为我们失去了有且唯一的主持人。」
这次蜂人倒是拒绝的很了当,也让人把注意力一下就聚焦到了灵爻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搜寻灵爻的身影。
可现场哪还有灵爻?
“艾灵灵她人呢!?”
坦桑和其他人一样张望环视了周围一圈,没有发现人。
怎么不过片刻功夫没注意,灵爻就消失了呢?
这可是导致他们身陷森林腹地的始作俑者,也是让他们再次陷入危机,面临生命威胁的罪魁祸首,他们还在这生死未卜,前路未知。
对方怎么能拍拍屁股走人?
「既然她不主持游戏了,自然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空中蜂人文字的再次出现,一下打消了所有人的不满与疑问。
是啊,既然对方敢拒绝蜂人,不当这个游戏主持人,肯定得罪了对方。
而这该去的地方。
除了沦为那些变异动物的食物,还有什么该去的地方?
基本除了罗耀外,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灵爻已经死了。
不过灵爻死不死的大部分人并不在意,死了也活该,谁让对方说不当游戏主持了,就不当游戏主持了,害得他们要面临现在的处境,如果蜂人要坚持继续玩下去,那就相当于逼他们去死啊。
他们只想知道现在他们自己该何去何从。
植物A:“这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真不知道明明都是人族,为什么野和他的祖先与这些人这么不一样?”
植物b:“不用管为什么,我们还是先解决掉这些人里,那些心怀恶意的两脚怪吧,估计到时候还会有很多两脚怪进来。”
植物c:“人类女人给了我们灵感,让我们和这些人玩游戏,同时也给了这些两脚怪们希望,他们暂时肯定不会烧我们了,可接下来一定会不断打扰我们。”
植物d:“那都是之后的事,现在这些两脚怪有的已经在考虑火烧小蜂蜂了,想与小蜂蜂同归于尽了,小蜂蜂是我们的马甲,虽然数量不少,但也不能让它们饱餐一顿就回归自然啊。”
植物E:“这还不简单,继续给这些两脚怪一些希望就行了。”
植物们一边七嘴巴舌的交流,一边继续用杀人蜂显示出一行文字。
「想重获游戏更名奖励,可以选择放弃游戏胜利奖励。」
看到这一行字,原本觉得大不了不玩这鬼游戏,和这些杀人蜂拼了的人,瞬间就放弃了拼死一搏的打算,几乎每个人都感到如释重负。
只是放弃游戏胜利的奖励而已,那些果实虽然重要,虽然神奇。
但与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放弃最终游戏奖励,重新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当然为了符合更名奖励要求,以及方便大家记忆,他们也在自己名字前加上了好人两字。
瞬间,森林里就多出了一堆好人。
当然,有想当好人的,就有不想当好人的,坦桑和阿远少数几人就没想当这个好人。
倒不是他们要钱不要命,而是游戏本就只要叫出别人的名字就好,这群“好人”都再次介绍了自己。
他们又何必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呢?
他们只要确保自己记住了其他人的名字就行。
何必管其他人是否知道自己的名字?
这样的行为虽然很无耻,可似乎蜂人也默许了,有人感到愤怒,有人感到不公。
这不是在把其他人的生命当儿戏吗?
他们不是没想过有这样的漏洞和空子可钻。
但当时大家心里甚至都想找蜂人拼死一搏了,每个人心里都很绝望。
这是蜂人给他们活命的机会。
实在没想到这种时候,竟还有人要玩心眼。
植物们同样没有想到。
但它们没想到的不是有人不愿意放弃,而是竟有那么多人愿意放弃,植物们怎么也想不明白。
植物A:“这些两脚怪真奇怪,明明刚才一半的人都动了让别人放弃最后游戏奖励,自己不放弃的心思,最后却有那么多人都选择了放弃。”
植物b:“是啊,而且这些人大部分现在都在后悔,自己怎么没像那四个不放弃的人一样,让别人放弃,自己继续,真奇怪。”
植物c:“难道这就是圣灵总劝我们不要光聆听心声,就让两脚怪回归自然,而是要论迹不论心的原因?”
植物d:“可能是吧,所以从前我们是不是不小心,误送了太多两脚怪回归自然?”
植物E:“谁让他们要有那么多坏心思呢?而且从前我们又不和这些两脚怪玩游戏,大不了以后我们就像圣灵说的那样,等他们行动了,我们再行动好了。”
在场的人完全不知道,因为他们的选择,植物们掀起了一阵热烈的讨论。
甚至稍微改变了一点这座森林将来与他们的相处模式。
此刻,其他人正看着那四位没有选择放弃最终游戏奖励的人,表情都有些复杂。
这四人的行为无疑已经表明,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
这样的选择大部分人其实能理解。
甚至他们也想过,可一想到如果所有人都这么想,那就等于让自己和其他人都走上了一条死路,所以即便有这样的想法,他们中大多数人也放弃了。
就在这时,罗耀朗声忽然开口:“他叫坦桑,他叫李远,他叫……”
这四人正是逼迫灵爻和他进入森林的主力,别人不记得他们叫什么,罗耀却是记得。
手指一一点过这些人,这一刻,罗耀也没管这算不算违法游戏规则,会不会受到森林的处罚。
他只是觉得这四个人很自私,很讨厌,不是好人。
而刚刚其他人都和他保持了同样的队形,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了好人两字。
所以,他不能看到好人吃亏。
***
另一边。
被大部分人认为已经死了的灵爻,出现在老树之下。
为了欢迎灵爻的到来,老树落下一枚此时树上最红最大的果子以示招待。
灵爻毫不客气的接过,抬头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看到了树上的人影。
“野在睡觉?”
“嗯,他回来后,就陷入了沉眠。”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还没到饭点,灵爻也不着急叫醒对方。
可眼见着很快就到了中午,野还没醒,灵爻只好在树下叫人,但无论灵爻怎么叫,对方就是不醒,灵爻只能自己上树去叫。
粗壮的树干之间,野蜷着身体,呼吸均匀,睡得很深沉。
【宿主,在基地除了一天三顿饭,你也没让他干嘛呀,这一回来撒腿就跑也就算了,怎么还呼呼大睡上了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宿主你让他在基地饱受折磨呢!】
“他先前生活在自然环境里,忽然更换环境,多少有些不适应,很正常。”
对于野无故闹脾气撒腿就跑,一回来还封闭了自己内心的事,灵爻和空空都没怎么放在心上,罗耀的那些话,一人一兽更没有在意,完全只当是罗耀的异想天开。
【宿主,你是说野的生物钟还无法适应现代文明?这些日子可能在强撑?】
“嗯,有可能。”灵爻点点头,目光落在了野的耳尖,就在灵爻正准备伸手,拂开对方的头发,仔细观察他耳尖的痕迹之时。
野的双眸陡然睁开,大掌迅速扣住了灵爻的手腕,目光迫人而凌厉,锋锐的直朝灵爻射来。
可当他看清来人是灵爻,并且对方的脸,离他不过隔着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眼中的锐利倏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迷惑不解和呆愣。
虽然对方什么都没问,灵爻却明白,野这是在问:你怎么在这里?
但如果野的内心没有封闭,灵爻就能通过周围植物的解读明白,在这句问话前面,还有一个问句:你不是去找阎爵做你的伴侣了吗?
“睡够了吧?该起来做午饭了。”
再次听到灵爻轻柔好听的声音,野才从恍然中回过神,他这不是在做梦,对方的确来找他了。
看了看树下,除了灵爻,没其他人。
这让野既意外又惊喜。
这证明对方是专程来找他的。
阎爵呢?
难道阎爵没同意她的要求?
可大部分人类基地的人,不都能接受对方有多个伴侣吗?
看着野伸长脖子往树下张望,灵爻问:“你看什么?还不松手?”
“没,没什么。”经灵爻一提醒,野赶忙松开了灵爻的手,看到灵爻的手腕被他在无意间捏出了红痕,野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和心虚。
灵爻到对这连伤都算不上的痕迹并不在意。
叫醒了野,她就跳下了大树,野很快也跟着灵爻下来了,开始着手午饭。
即便野依旧封闭着自己心声,老树和植物们也能从他的动作和表情,以及他周身氛围微妙的变化知道。
此刻,野的心情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