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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
牛车不断往赶着, 经过一路的颠簸,唐秀儿愈发坐不住了,总觉得头昏脑涨的,身子也跟着摇摇晃晃。
坐在她身边的季淮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稳住了她的身子。
集市上今日很是热闹, 道路两旁都摆满了摊子,人来人往, 茶摊也坐满了人, 嘈杂又热闹的声音。
牛车最后停留在一个院子门前。个院子虽没在集市中心, 但也就隔着几条街。
“你们租的房子就在这啊?”牛婶下了车,看着大门口, 见季淮开了门, 她也跟着走进去。
院子很小, 也只有两间屋子,但是好歹也是青砖瓦房,虽说不是新房,但是宽敞又不败落。
“里比乡下住的好多了, 要是在镇上有一处样的屋子,那可真出人头地了。”牛大哥走进来说, 感慨般说。
乡下的人很多都住着黄土屋, 更穷一点的人家住着茅草屋,哪有么气派的屋子?他也没见过谁在镇上买了屋子, 和牛婶一样, 也觉得季淮夫妻是租的。
哪能买得起房子?
“样的房子,一月得多少钱租金啊?”牛大哥媳妇很好奇,见院落里还有口井,角落里还能种菜, 待的又是镇上,可真让人羡慕了。
他们只能种地赚钱,可是季淮不一样,对方打猎,进项可比他们多,肯定能负担得起租金。
“户人家去了京城,屋子不要了,便宜出手,我们看着价格合适,又正好有些钱,就买下来了。”季淮搬着东西往里走,见唐秀儿也要上手,侧头对她道,“你别搬,去一边歇着吧。”
“买的?”牛大哥媳妇倒吸了一口气,更是瞪大眼。
不仅她万分吃惊,牛婶和牛大哥也愣住,同样不敢相信。
季淮:“嗯。”
“再便宜也得不少钱啊。”牛婶跟着去牛车上搬东西,看着个院子的时候,看得更加仔细了。
租的房子和买的房子怎么能一样?
唐秀儿听了季淮的话,没搬重东西,等牛大哥媳妇打了水,她也去清洗屋内去了。
自从得知是季淮他们买的屋子后,牛婶干活都很劲头,就跟有使用不完的力气似的,中途歇下来时,叹了一口气,望向季淮两人道,“打猎辛苦又危险,但是村里有谁像你一样有出息?都在镇上买的房子了。你娘比我命还苦,马上就享福了,还能住大房子。你说说,劳碌了一辈子,早早就去了。”
她一点都不怀疑季淮买房子的钱来路不明。今天打一只野猪,明天打一只鹿,钱可不就这么来了吗?
唐秀儿就站在她旁边,听到她说季母,眼眸也跟着低垂下来。
虽说季母会使唤她干活,但是对她也不算糟糕,因为她在唐家的时候更为辛苦,在季家也算被当成季淮媳妇在养,季母可不会让她落下病根子。
她对季母还是怀有感恩的。
“我娘....”季淮顿了顿,“希望我娘泉下有知能安心吧,我也会好好照顾好秀儿和孩子。”
“你说要搬出来,婶就立马同意了,赶着给你们搬。不是婶说,你们家的老大和老二不行。你看看,分家多久?你们就有钱买屋子了。以前打猎拿回来的东西,赚的钱,全都搭进去。”牛婶开始吐槽季家其余两兄弟,并且愤愤又道,“兄弟三人,就给你们一间杂物屋,得亏这塌了没伤到人。他们就克你,你看着吧,等你搬出镇上后,日子肯定过得越来越红火!”
“我娘说的没错,得远离,你也别不信。”牛大哥也附和。
“我信。”季淮接话,收敛起神色又道,“原本我也是想在家里头重新盖一间房,那日上了集市,问了算命先生,先生也是这么说。我们兄弟三人相克,互相帮不成,只有远离,日子能越过越好。”
他也用这个理由说服唐秀儿掏出所有钱来镇上买房屋。
年头的人,多多少少信命,算命先生和鬼神大师说的话,那可是一个字都不能不信。
唐秀儿听了也跟着点头,所以她也很听话,季淮说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只要远离季家就行。自从和两家人闹翻后,那个家实在压抑。
“我就说吧,一分家你们就过好了,肯定相克。”牛婶双手交叠,拍了拍,一副她早就猜到的模样。
季淮一副无奈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
他们贸然搬来镇上,村里的人和季家两兄弟肯定多加讨论,如果没人帮他们说好话,又不知道会被那两家人说成什么样子。
牛婶是村里的媒婆,大家都给两分薄面,而且结交半数村里的大娘,她们可是一个个传声筒。
算命先生那一段,自然是他瞎编的。村里人有了钱,第一反应自然是在村里头盖一间青钻瓦房,越气派越好,样才有面,不太会想到来镇上买房屋。
他么说,也是为了减少唐秀儿的不解和顾虑。
有了牛家人帮忙,很快就把房屋收拾好了。大家都是勤快人,手脚干脆利落,经过一顿收拾,个房屋还有模有样起来,看起来又比刚刚宽敞翻新不少。
虽说不是盖新房,但是好歹也是买的屋子,牛婶是个讲究人,也很迷信,让季淮去买鞭炮来放一放。
都搬新家了,除一除晦气,热闹热闹。
季淮和牛大哥去集市上买鞭炮,不仅买了鞭炮,而且还买了两只鸡,一斤猪肉,准备来做顿大餐。
有肉有菜,还买了糕点和一个大西瓜。
“你小子,最近抓到了什么?卖了一大笔钱?”牛大哥表示好奇,忍不住想问。
“都是大家伙,都在玩命才打到的,我来镇上住着,也是想收手了,找点活干。”季淮又伸过去一串铜板,接过屠夫割的肉,又开口,“秀儿马上生产了,日后我就不上山打猎了,我要是出个什么事,他们娘俩怎么办?”
他的确背着唐秀儿去打了几个大家伙,房子的价钱也往少了说,不然光靠卖人参的钱,也凑不到买房屋的钱。
牛大哥刚有点心动,又被他一盆冷水浇灭,想起季淮被大虫咬得血淋淋的双腿,他的心里也发怵,“也是,打猎危险,日后别去了 。”
打猎之人,发财实属正常。不过一行可不是人人都能干,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命,季淮上次差点被大虫咬死。
有赚钱也没命花啊。
最后回去的路上,季淮还买了五只母鸡,想养着给唐秀儿下蛋吃,等她生产了给她补身子。
两人买了好些东西回去,一群人又继续忙活。
牛婶的两个孙子也来了,正在院子里玩耍,吃着季淮买回来的糕点,又看到有肉吃,都不想回去了。
今晚掌厨的人是牛婶,有了食材,她能整出一桌子的菜,一眼望去,色香俱全,让人直流口水。
季淮还去买了点米酒,几个大男人喝上几杯,倒是有兴致得很。
当天晚上,牛家人没回去,就睡在了另一间屋子里。
唐秀儿一天虽没表现出兴奋,但是当天晚上她就没睡着,睁着眼睛看屋顶,还有一种不实的感觉。
他们睡的屋子其实并不是很大,但是有窗有柜子,还有木床,还是在镇上。比起杂物屋昏暗又乱的环境,里简直是天堂。
许是因为陌生地,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最后被季淮一把搂在怀里,心里突然觉得十足安心,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日,牛婶他们要去时,季淮给他们买了些腊肉,还拜托牛婶,“秀儿过几个月就要生了,我娘已经不在,我们又是第一当父母,到时候可能要麻烦牛婶前来照顾几日。”
牛婶也是个爽快人,推脱着腊肉,“几日哪够啊?你要是去挣钱了,谁伺候她坐月子?到时候我抽抽空,多来帮你。”
她和季母交情好,又都是苦命人,她好歹养活了两个儿子,儿子又娶了媳妇生了孙子,现在也算安享晚年。
季母命苦,唐秀儿年纪又还小,她也实在看不过去。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唐秀儿其实是慌张的,听到牛婶这么说,慌乱的心慢慢又平静下来,小声出口,“谢谢牛婶。”
声道谢,心实意。
牛婶摆了摆手,笑开了。
去时,季淮还是执意把腊肉放在牛车上,昨晚剩的那半只鸡也让他们带去了。尽管牛婶一直嚷嚷着要留给唐秀儿补身子,他还是没理会。
牛车渐渐离去,目送他们拐弯,季淮带唐秀儿回去。
小院里还有一颗枯木,已经被虫蛀掉了,他去屋内把刀拿出来,走向那棵树,“看样子也好不了了,干脆砍了,在那头做个笼子养鸡。”
唐秀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角落,他买来的鸡就被圈在那个家里,她指了指旁边的小空地,“我想种点菜。”
如果不种,什么都得买,哪有钱?
要是在乡下,什么都不要钱,还能去摘野菜,还能种地,若是出去地里,还会被送一些吃食,他们在镇上无依无靠,还有孩子要养,想想就有些害怕。
季淮她:“今天我也闲着,一会我去买种子来种。昨天你也累着了,今天就休息休息吧。”
“我不累。”她摇头。离开了季家,她一颗心都放宽了,如今住在镇上,更为方便,她可以经常绣帕子和荷包去卖。
季淮砍树做笼子的时候,她便在一旁的石桌上绣起了荷包。
与此同时,季家村。
之大家都在讨论季大嫂和王老汉的事情,又因季大嫂被毒蛇咬,大家都说是报应,津津乐道在说着。
王老汉没少干龌龊事,村里不少壮汉也是嗅到自家媳妇可能有一腿,有些还发现了,为了面子咬着牙往下咽,是季大嫂被发现,反正丢脸的又不是他们,可不能放过季大嫂和王老汉,必须狠狠敲打一番。
季大哥也是受耻笑的一位,他都窝在家好些天没出门,今天被迫要下地干活,来时途径村口,听到大家在讨论季淮夫妻的事。
昨日他们坐着牛车走,村里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听说是房屋塌了,也不知道搬去哪里。”
“也是可怜,季淮那条腿才刚好吧?他娘死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媳妇又怀着孩子,啧啧啧。”
“倒霉,两天下雨刮风,那个小破屋怎么可能撑得住?”
“诶,季家那两兄弟是不是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你说....”
....
大家讨论到一半,见季大哥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从地里来的季二哥夫妻,大家顿时就住了口,没再说。
季家两兄弟趁着季母死了赶紧分家,把季淮夫妻赶到杂物屋,霸占了房屋土地,导致现在两夫妻没地方住。段时间,两兄弟也连续发生事情,怕不是报应吧?
自从季大嫂干了那样子的勾搭,季大哥就变得额外敏感,任何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都会被他当成恶意。
他埋着头不准备搭理,脚下也加快步伐,但是偏生有人好奇,还打算问问,“诶,季淮昨日好像搬家了?是要搬去哪里?”
“我哪知道?那个屋子可以修一修,但是他也没说要修,直接就搬走了。”季大哥也一脸费解,还强调,“他什么都没和我们说,我们也无能无力,一声不吭就走了,也不知道搬哪里去了,太折腾。”
他的话里话外都在说:不是他们不管,是季淮的问题。
季二哥和季二嫂也恰好走过来,听到大家说季淮夫妻如何不容易,唐秀儿还怀着孩子,她适当插嘴,“自从我娘离开后,两人的确是不容易。秀儿还小,哪里懂如何打理一个家?两人没修房屋,可是她日日要吃鸡蛋,有时候日日都有肉,不然啊,两人还能盖起一间屋子。”
她说的番话,在外人听来,那就不是他们对季淮夫妻刻薄,对方的日子一直过得不错,只不过是只顾眼前吃好喝好,所以才落得般田地,可不关他们的事!
果不其然,大家一听,立马对唐秀儿的印象产生改观,“日日吃鸡蛋?季淮那媳妇也太败家了,难怪没钱修屋子。”
村里头的人一年都吃不上几肉,一听唐秀儿又吃鸡蛋又吃肉,同情的感觉都减少很多,甚至觉得太不像话。
“可不是嘛。她年纪小,我娘又不在了,段时间季淮才被咬丢了半条命,现如今还是这么个过日子的法,时不时还要吃镇上的糕点,哪能挺得住?”季二嫂也是一脸无奈。
“季淮打猎赚来的钱,不存着盖房子,么个花法,那可真败家。”其中一个大娘摇头,对着季二嫂道,“你娘在世时没把她教好,不是祸害家门吗?”
谁家的媳妇么过日子的?娶回家不得让家里一盆如洗?
“可不是嘛,屋子倒了,也不修整,却把家里仅有的那只老母鸡杀了吃。”季二嫂说起件事,都不知道摆出什么神情,她是真的不解。
季淮和唐秀儿也没表现出难过,反而杀了母鸡吃,招呼着牛家人吃完就收拾东西走了。
“不是胡闹吗?你娘知道都得气得从棺材里嘣出来!”那个大娘话语很重,还嘀咕了唐秀儿两句,“要是我儿媳妇,可不得把我气死?”
人就是这么奇怪,刚刚还同情季家两兄弟欺负季淮,眼下听了季二嫂的话,又觉得季淮夫妻“可怜人有可恨之处”。别人怀孕都没像唐秀儿那么“矫情”。
村里的女人怀了孩子,也没一天停歇,哪有人天天要吃鸡蛋,隔三差五还吃肉,那不是活该住在杂物屋吗?
两夫妻简直是“好吃懒做”!
季二嫂叹了一口气接话,“我娘要是在,他们也不会样。也不知道搬去哪了,说也没和我们说一声,就算分了家,到底也是一家人,只是这么过日子肯定是不行的。”
大家都过着苦日子,只要听说唐秀儿每天都要吃鸡蛋,经常吃肉,谁都会拉下脸,觉得季淮他们过苦日子是应该的。
“肯定不行啊。”坐在一旁扇风的大婶说得强硬,“难不成唐秀儿还是镇上的小姐了?天天吃鸡蛋吃肉,那在村里可待不住,得去城里住着行。”
话自然是反讽,村里的人怎么去城里?大家多半一辈子都在村里,村里有好些老人一辈子就去过几次镇上。
季二嫂听着他们讨论着季淮夫妻的“不懂事”,虽然没有接话附和,但是也是十分舒爽。就连原本想走的季大哥,在听到大家把矛盾点转移到季淮他们身上,眉头也舒缓不少。
一开始大家都在说他们兄弟亏待季淮,对他刻薄,没有念及兄弟之情。可是他们也在过苦日子,季淮他们可没过苦日子。
说起来,还是他们更苦一点!怎么就欺负苛待季淮了?
正当大家讨论的时候,牛家人坐着牛车回来了,一家人有说有笑,牛婶家的两个小孙子被季淮偷偷塞了个小红包,正拿着那几个铜板向牛婶炫耀,还说要留着买糖葫芦吃。
众人见牛婶他们过来,有些好事的已经走上去,“你们不是去帮季淮搬家了吗?今天才来?”
“是啊。”牛婶乐呵呵。
“是搬去哪里?去别的村了?”那个大娘又问。
边的屋子不修补,去别的村住?听说有些村会有“绝户”,那些房屋还是好的,反正也没人住,没有屋子住就只能去那里住了。
对方问的时候,季家三人也在听。
季淮搬走的确也是顺了他们的意,不来更好,那个杂物屋也归他们了。
牛婶抱着孙子从牛车上下来,裂开嘴笑,还很激动,“什么村啊?季淮两口子去镇上买房子了。”
说起来,她都替季母自豪。看看谁家儿子能去镇上买房子?上一代出了个秀,也没比季淮厉害。
“啥?去镇上买房子了?”那个大娘蒙住,季家几口人也呆住。
镇上的房子得多少钱?他们不知道。就连镇上稍稍好一点的茶馆,他们都不会进,平时也就拿点东西去卖,换换要用的东西。
“是啊。那院子虽小一点,但是比乡下的屋子好太多了,离集市也不远。”牛婶也来了兴致,又把季淮大夸特夸。
“都去镇上卖房了,打猎是真赚钱。”大娘还没回神。
牛婶又解释:“他打猎也辛苦,段时间又受了伤,一个不小心可是要丢命的。不过也赚了点钱,加上屋子塌了,干脆不打猎了,为了孩子媳妇,就带着秀儿去镇上谋生活。”
“那也赚了不少钱。”那个大娘酸了,看到牛车上的腊肉,“你是去买腊肉来了?有什么喜事?”
腊肉也不便宜,只有过年时才吃。
“我们这不是去帮季淮搬家吗?是他给的,我都不好意思收。”牛婶话虽这么说,也是这么想,但是肉毕竟贵重,若是季淮给了,他们家也能高兴好长一段时间。
“季淮打猎是真赚钱。”大娘再次发出感慨,“怪不得他媳妇天天要吃鸡蛋,有钱买院子,那也吃得起肉。那个丫头好命啊,跟着季淮享福了。”
季家三人已经被这个消息整晕,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季淮在镇上买房子了?
怎么可能?季母生病时,家里可是掏空,肯定不是季母留的钱,那么是分家后?分家后他们越过越惨,季淮却越过越好。
他们想想就觉得心里落差太大了,无法接受。
“三弟一声不吭去了镇上,也没和我们说一声啊,我们还想着帮他修整屋子呢,再说了,离得那么远做什么?就算有点小误会,也是自家兄弟。”季二嫂还是不信,顺带给季淮安上一个罪名。
是有钱了就独自享福了,宁愿让外人去帮忙,也不跟自家兄弟说一声,薄情寡义啊。
“自从你娘死后,你们家都发生多少大事了?算命先生说,你们家三兄弟命中相克,离得越远越好,不然季淮就留着钱盖房子了。你们不能住一块,如果住一块,日子红火不起来。”牛婶说得认真。
闻言,季家三人脸色又是骤变。段时间,他们家的事情的确一桩接着一桩,当下就深信不疑。
“是啊,你们家的事情不小。”那个大娘也想起来,好奇问,“三人命中都相克吗?还是只有季淮和他们相克?”
个答案季家三人也想知道,只是季二嫂抢先接话,“只有三弟和我们相克吧?”
如果是这样,季淮就是那个扫把星,他搬走了,他们就好好过。关键他们也没能力再搬走。
“当然是三人相互克,你们三个都相克。”牛婶加重语气,一个都不放过,瞪着眼。
她本身就能说会道,加上神色动作,在场人没人不信。季二嫂着急得很,就是想解释也压根没说服力。
至于季大哥和季二哥,两人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折磨得完全相信了。
原来他们命中相克。那么接下来肯定不能住在一起,必须要有一个人搬走。而他们都希望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