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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天, 丁希回到了学校。
她提着行李往楼上走,到寝室门口时额头微微冒出细汗,脸颊殷红透白,打开门继续把行李推进去。
“哟, 回来了?”徐淼淼正往脸上擦粉, 瞥见了满脸笑意丁希,意有所指, “看来这天过得不错。”
“很开心啊。”丁希给她们买了特产, 每人一小盒糕点, 走过去放在她们桌上。
徐淼淼合上粉饼,表情复杂:“我猜我给你东西都做了废。”
她并不喜欢监管她,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人生路要走, 有谁能安排谁, 所以这天她也联系过丁希。
有些事,她阻止不了。
丁希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有一时接话。
徐淼淼抿唇,看着她背影, “事,开心就好, 活在下, 开心重要。”
“你别说了,我都丢脸死了。”说起这事, 丁希回忆起来, 脸颊和脖颈又红了,耳尖也跟着红,那种窘迫感又袭来。
幸好季淮一回事,不然都脸见人了。
“进行得不顺利?季淮不行啊?”徐淼淼柳眉一挑, 把椅子一转紧接着坐下来,追问出口,紧接着又笑开,“还是你不行?又哭又嗷?”
“淼淼你在说什么?!”丁希脸色爆红,比熟透苹果还红,恨不得赶紧让她闭嘴。
丁希这幅单纯懵懂样子实在是个稀罕,徐淼淼有时候挺喜欢逗她,她忍着笑,话说得更加露骨,“初经人事都这样,你叫季淮多来几次你就适应了,这东西得探索,凡事得学习....”
“我们有!”丁希就差捂耳朵了,见另一个室友回来,慌忙打断,眼神还不断闪烁着。
哎哟,徐淼淼笑死了,一点都不信,“真有啊?”
丁希否认:“有。”
徐淼淼见那个室友去了卫生,伸手点了点她额头,话语虽小,却十足肯定,“你就装吧,现在都学会骗我了。这么好机会,季淮会放过你?不得逞他晚上能睡得着?”
花钱花精力,要是还不成好事,季淮怕是都要气得少活几年了,这种人怕就是吃亏。
“不许你这么说他。”丁希一副护犊子口吻。
徐淼淼一点都不在意,只觉得丁希骗她。那个室友也出去拿外卖了,她准备再逼问逼问。
期,季淮给丁希打了个电话,确认她到了寝室,人聊了几句,丁希让他去补个觉,随后挂了电话。
“补觉?”徐淼淼语气意味深长,“季淮这语气听着,确挺累啊,你是不是太折腾人了?”
丁希突然起季淮今早说那句,“我一个晚上都睡好,你是真折腾人。下次一定要开个房。”
他是真困,醒来都精打采,在高铁上又睡了一小会。
昨晚他们抱在一起看了电影,看到一半她就困了,也回自己床,窝在他怀睡了,睡得还挺舒服。
这件事上,丁希理亏,因为季淮休息好大部分原因都来自她。
见徐淼淼一直歪,她就简单做了解释。
“我不信。”徐淼淼听了直摇头,“怎么可能?这个道理。”
丁希倒觉得什么,把脏衣服放在框,准备拿去楼道自动洗衣机洗,站起身来,“你不信我办。”
徐淼淼也站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美艳眸子盯着她又瞅了好几下,“你真来生理期了?”
有了护身符?
丁希:“....”
徐淼淼看了她好几眼,知道她不会撒谎,后放弃挣扎,手撑着下颚,低着头一脸百思不得其解,“实在不通,真是神奇。”
她见丁希继续在摆放她护肤品,丝毫觉得有什么不对和诧异,不知道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有什么好神奇?”丁希随口应她。
徐淼淼再次摇头,已经开始质疑自己猜测,“见过也听过这种事,你很神奇,季淮也很神奇。”
话落,见丁希一知半解看着她,重重叹了口气,拿上自己包,瞪着高跟鞋往外走 “算了,我不说了,是我思龌龊。”
丁希:“?”
往外走徐淼淼眉头蹙着,迟迟就是不通。
丁希是一张白纸也就算了,季淮那个死渣男不可能是。
哪出了错?难不成真是她思有问题?
月。
徐淼淼回来就看到丁希趴在桌上,面前放着一个礼盒,沉思着,面容也有些发愁。
“怎么了?季淮不理你了?”她把买来麻辣烫放在桌上,又把包丢在一边。
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事让她愁?
“季淮在上班。”丁希又把那个小礼盒放在一边。
“马上周末了,他就约出来见见,搂搂亲亲抱抱啊,再不济,开个房搂着看电影。”徐淼淼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说。
反正人是盖着被子纯聊天,现在她都觉得稀奇。
“这个周末我妈生日。”丁希坐直身子。
闻言,徐淼淼吃东西动也放慢,“你,要去给她过生日啊?”
“我爸已经另外成家了,我妈一个人,平时我也怎么关心她,外公外婆又已经不在了,她生日我肯定得陪她过啊。”丁希买了条项链,让她帮忙看好不好看,“到时候我再定个蛋糕,去看看她。”
“你觉得她孤独,准她过得逍遥自在,这些年她又管过你,前几次去过生日,她又有很热情,你还要往前凑?”徐淼淼似乎理解她这种行为,但又不太能理解。
按道理说,丁母也未改嫁,只有一个女,应上点心,可是对方从未主动关心过丁希,更不会主动打电话。
“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妈。”丁希总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解释着,“可能是从小待在一块,所以相处得有些别扭,但只要我去,她都有给我做饭吃。”
而且,对方还会自己她喜欢吃菜,让她注意身体,努力学习。
“你一年也去不了几次,她要是你,早就打电话主动让你过去了。”徐淼淼都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事。
“我妈不善表达,工也忙....”
徐淼淼听着她找借口,再反驳。
她觉得丁希还不如去找季淮呢,起码回来还是笑容满面。去丁母那处,回来得郁闷好几天。
季淮周末原本约了丁希看电影,可她推了,说要去给丁母过生日。
“需要我陪你去吗?我也见见伯母,早晚都要见。”他询问出口。
“不用。”丁希起丁母脾气,担心她会阻拦人,又怕季淮多,安抚他,“我还和我妈说,不过我这次会和她说,下一次带你去,不然太突然了,怕他也有准备。”
她有告诉季淮她是离异家庭,也有跟对方说父母都不管她。
一起,她就觉得她低人一等,在他面前更是开不了口。
“你说时候要多夸夸我。”季淮好似什么都察觉到,还笑着叮嘱。
“好,肯定好好夸你,你本来就很好很好。”她嘴角又上扬了,说都真心实意。
她遇到了一个很喜欢很喜欢人,季淮对她也很好,其实她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丁母,让对方为她高兴,去时候也是怀着满心欢喜,也得到长辈建议和祝福。
在她眼,丁母虽然不会主动对她关心,对她感情也不深,但还是会盼着她好,毕竟她过得差,对方多多少少有点挂心。
丁母就职于t大师范学院,是一教授,与丁母是性格不合闹得不可开交而离婚,她常年独居,鲜少和丁家人联系,丁奶奶去世时,她也来瞧一眼。
就连她外婆去世,丁母也通知她,还是她自己知道主动去哀悼。
丁母对她说不上坏,也说不上好,感情永远淡淡,偶然知道她生病,也是随口一句叮嘱。
但,丁希还记得小时候对方和自己讲故事,带她去上早教班,细心温柔教导她。
小时候记忆一直陪伴她走过这么多年,她一直都觉得丁母是爱她,只是有表达出来,哪有父母不爱孩子?
她也不妈妈孩子,她有妈妈。
胡思乱,她来到了丁母家门前,调整了情绪,伸手摁下门铃。
提着蛋糕等了好一会,人理。
她又摁了一遍。
丁母并有什么社交,周末一般都会在家,难道出去了?
“来了。”面传来一道声音,语调似乎还有一丝烦躁。
丁希本能有点尴尬。
“嗡嗡...”
“到了吗?”
季淮给她发了一条消息,丁希无措心被安抚,还未回他,面前房门就被打开了。
丁母身上穿着一件七分袖紫色提花花纹旗袍,还在戴耳环,似乎正准备打扮出门,开门见是她,眼底闪过诧异,随后眼底又平静,不咸不淡,“你来了?进来吧。”
她长得有些像丁母,对方年轻时面容姣好,穿着旗袍还有一股优雅气质。
但许久见,丁希觉得她老了许多,染了卷发,头发跟却有些白了,瘦了很多,旗袍穿起来有些空荡,眼角细纹更是加深好几条。
“妈,您近身体好吗?”丁希把蛋糕放在桌上。
“不都这样?”丁母带好耳环,对着镜子看了眼,换上自己坡跟鞋,还把一个手工包拿出来。
“好就好,今天....”
“你来得不是时候,我现在空招呼你,我要出去一趟,有重要事情,你是在我家等我,还是一会再来?”丁母打断她话,神色不掺杂一丝感情。
“要等多久?”丁希心底还有一丝期望,她希望好好吃个饭,聊聊天。
哪怕,对方只一个长辈。
“这个不知道,或许得到晚上也说不定。这样吧,你改天来行吗?”丁母瞥了眼桌上蛋糕,似乎有了点情绪变,“蛋糕就谢谢啊,难为你记得。”
她语气礼貌疏离,带着客套。
丁希拘束站在原地,手手机又震动下,她勉强收回情绪,强颜欢笑,“好,那您忙,我改天再来,蛋糕是冰激凌,它....”
“我现在马上出门,很快就到。”丁母接起电话,对着那头说,同时对她也有催促。
丁希不敢多留,放下礼,话都说就急忙往外走。
丁母跟着她出去,干脆利落关上门,往外走脚步不断加快,一路走一路找车钥匙,“你怎么回去?需要我把你送到哪去?”
“不用,我搭地铁了,出门就是地铁站,您忙去吧。”丁希摆手,连忙拒绝。
“好,路上小心点。”丁母找到车钥匙,说这话时候头也回 。
“妈。”丁母看着她背影,发现对方腰有以往那么笔直了,忍不住喊了一声,对方太过着急,压根就把心思放在她那头,脚步连顿都不顿,她垂下眼眸,小声呢喃,“生日快乐。”
听说对方生她时候难产了,月子也受了不少苦头。
为什么就不爱她呢?
丁母很快消失在她视线,她拖着脚步往外走,心底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啊压,不断压着。
她呼吸都有些透不过来,好难过好难过。
“嗡嗡...”
手机再次震动。
丁希拿出来一看,全是季淮消息。
“还到吗?”
“?”
“去提蛋糕了吗?小心点拿,太难拿话让他们送过去。”
....
看到他消息时候,她情绪难以控制,一个电话就给他拨了过去。
季淮今天上班,接得很快,清润声线从那头传来,“到家了吗?”
丁希原控制自己情绪,和他聊天转移转移,他这话一下让她眼眶通红,哽咽起来,“我有家...”
奶奶去世后,她就有家了。
“你在哪呢?”季淮那头传来声响,他有继续追问下来,“就站在那,我现在去找你。”
他不太清楚丁家事情,只知道丁母和丁父离异,与丁希好似也多深感情。
她从来不和他说,后来知道还是因为丁母投资失败,欠下巨额贷款,给她打电话时候被他知道了。
欠了上千万,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丁母根本无力偿还,他怕摊上事,所以快速抽身,后续事情他也不太清楚。
“我要回寝室了。”丁希抹了把眼泪,不愿意告诉他这些事情。
她比离异家庭还惨,她有爸爸妈妈,可是她还是孤,有人会接受这样家庭吗?他不会介意这样家庭吗?
“不是说要去看电影吗?我还吃饭,你陪我去吃饭,我陪你电影,好不好?”他听出她情绪不对劲,却追问,反而轻描淡写转移了话题。
丁希拒绝他,又抹了把眼泪,极力调节情绪,“....嗯。”
二十分钟后,她在t大公交车站路口看到了季淮。
对方有表现什么异常,也看到她微红眼眶,扯着笑说,“走吧,附近就有广场,我饿了。”
丁希被他牵着,心底五味杂瓶。
他应该很担心她,不然不会打车过来。
快走到广场时,她鼓起了勇气,对着他说,“我有家。”
“嗯?”季淮把她往身边揽,语调笑意,“我也一个人漂泊,也有家,等我们结婚了,不就有家了?”
丁希声线哽咽,眼眶又开始酸胀,嘴唇动了好几下,终还是说不出口她家境。
“吃什么?”季淮环视一圈后问她。
丁希摇了摇头。
她有胃口,吃他喜欢吃就好。
季淮:“牛肉火锅吧?”
她前几天还在说这个火锅不错,这边也有连锁店。
丁希:“嗯。”
季淮拉着她往走,坐下来时候,一边倒茶一边道,“五一要到了,你好了吗?要不要跟我回家 ?”
她一直都跟他回去看看,可眼下发生这种事,她又怕季家瞧不上她,看不起她家庭,觉得她是人管孩子,斟酌好一会,决定说实话,“我爸妈离婚了,爸爸又成家,妈妈也怎么管我,我是和奶奶长大,奶奶去世后我就家了。”
之前同学不知道她家境,曾经在公共场合说过不喜欢单亲家庭孩子,以后对象也不考虑这种家庭,觉得他们或多或少有点毛病。
还说这话是她爸妈教她,遇到这种人一定要远离,谈了恋爱家人也不会同意。
季淮似乎愣了愣,剑眉拧起,“你不是说要去给伯母过生日吗?过生日她也不理你?”
“她有事要忙。”丁希跟上他在意点,本能接话。
“什么事能忙到这种地步?蛋糕都开吗?吃顿饭时都有吗?”季淮不解,同时压抑着不悦。
丁希原本不觉得委屈,被他这么一说,再也忍不住,眼眶又溢满了泪,不断吸着气,肩膀一颤一颤。
她一哭,季淮就赶紧住了口,再多说一句。
这段饭吃了很久,丁希原本是坐在他对面,后面季淮来她这头,与她坐在了一起,涮牛肉时候往她碗放,尝试性问,“要不就别去我家?”
丁希吃饭手顿了顿,握筷子力度大了分,指尖微微泛白。
他们家人会嫌弃是吗?
“我带你市区旅游景区玩,心情好了,你去我就带你回去,你不去,我们就回来。”他一边涮牛肉一边说着打算。
“要是你家人不同意呢?”她问出顾虑。
“他们不同意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带你去面试,我只是带你回去见见,你要是待得不舒服,告诉我就行,我随时带你走。”季淮丝毫有犹豫就出了口,语气也很随意,好似本就该如此。
这话倒不假。
季家人对他决定干预影响近乎有。他很强势又很不近人情,而且季家人也给不出什么好意见。
“嗯。”她算是同意了。
“有些事我得和你说说。怕是到时候你得多担待,我爸妈什么文,说话时常也不过脑子,什么思,带着底层人思局限性,又大半辈子生活在山村,也改不了了。我大姐...思也开,窝在家年了,工来回换都说不适合,自己毛病不少,性格张扬说话把门,自我定位不清晰,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都不确定她能嫁出去。”
“我二姐更是什么脑子,死活要嫁给三婚男人,对方有个孩子,她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如今又拼个子,日子过得鸡飞狗跳,指不定什么时候离婚,抱着就回娘家。”
“自从我考出来后,全家人感觉底气又足了,见过什么世面,思被束缚,觉得身边即世界。多多少少有点看低别人。”
....
季淮从来具体说过他家境,只知道可能不太好,丁希听他说时候直接就蒙了,都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你....害怕了吗?”他问时候小心翼翼,带着不确定。
“有,不害怕。”丁希否认。她不是嫌弃,只是不知道怎么接触好,信息量太大,而且即将接触,她慌张。
“尤其是我姐,你可以不用理会,我会护着你。”季淮做出保证,“既然我敢带你回去,自然会护着你,不回答话,通通不用回答,什么不好意思。”
季淮声音又响起:
“你人生地不熟,身边只有我,有事我来处理。我既然走出来,为了全家面子,有人会让我回去,家乡也有我容身之处,我会定居在首都。照着发展,我二姐多半会离婚,孩子也得带回来,毕竟那头已经有个了,大姐还是个未知数,估计都得回家待着。”
“我爸妈应该是有勇气从头走出来在首都生活,到时候可能会打算收下我二姐孩子养着,方便养老,同时让我提供经济支持。他们本性不坏,但好吃懒做有危机感,得过且过,我收入和存款已经做了隐瞒,不会提供太多,基本什么影响,会花钱可能是日后生病或者出大事引起费用。”
“小地方观念很重男轻女,我承认我是利益者,但不是举全家力供出来,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男孩撑面子,我又恰好会读而已。我靠我自己一步步爬出来,所以我对孩子性别什么执念,生不生由你,生几个也由你,你生什么我养什么,丁克我也有意见。”
....
他说了很多,丁希还是有些怔住,而后在慢慢消。她一开始还在纠结自己家境会不会被嫌弃,到现在被他带偏,他脸色好像更为复杂和纠结,却又十分诚恳,有些紧张等待她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