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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贤楼。
前厅。
听到马师爷的话,丁三元微微一笑,开口道:“马师爷,急什么?两千五百两黄金,这么大一笔钱,要我交出来倒没关系。但总得把这笔钱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吧!”
州官大人急道:“什么来龙去脉?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这是聚贤楼拖欠、偷漏官府十年的税款!”
马师爷在一旁帮腔:“对啊,你不是已经看过税款清单了嘛!上面记录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纸黑字,你还想抵赖不成?”
丁三元笑道:“抵赖倒不至于,该我出的我一定出,不过,不该我出的……也希望你们能说清楚!”
州官大人不耐烦,怒道:“你说,什么是不该你出的?”
丁三元幽幽道:“所有的税款……都不该我出。”
州官大人一拍桌子,勃然大怒:“大胆,竟敢戏弄本官!你这不是耍赖是什么?来人呐,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慢着!”
丁三元突然从身上掏出一叠金票举起来,大喊,“敢打我我就把这两千五百两金票毁了!”
“金票?!”
聚贤楼里顿时沸腾,所有的食客都涌过来,争相目睹金票的尊容。
毕竟,金票作为极为贵重的财物,一般人根本无缘得见。
“哇,果然是金票啊!”
“那么大一叠,看样子,至少有几千两啊!”
“这个小子果然是个有钱的主啊!”
“厉害,厉害,这是个大土豪!”
“那是,能当上聚贤楼的东家,资产肯定不会少的!”
“可惜得罪了马家和州官大人,我看这叠金票怕是难保啊!”
“哎呀,我要能得到一张金票就好啦!”
“做梦去吧,你也就过过眼瘾!”
老百姓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另一边,州官大人一看到金票,顿时两眼都发直了,赶紧冲衙役们吼道:“退后,退后,都退后!你们都退后,千万不要刺激他!”
然后又冲丁三元说道:“丁少侠,有话好说,您可千万别冲动!损毁金票那可是暴殄天物啊,而且……而且也是犯法的啊!丁少侠,您先把金票放下来,一切都好商量!”
对于州官大人来说,他之所以跟马绝尘一起掀起这场税款风波,目的就是冲着这两千五百两黄金来的,如果丁三元毁了金票,那等于是让州官大人白忙活了一场,州官大人当然不愿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丁三元嘿嘿一笑,问道:“州官大人,你不让他们打我了?”
“不打了,不打了!”州官大人赶紧说道,“丁少侠,您先放下金票好吗?可千万别损毁了,那可都是黄金啊!”
丁三元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州官大人这么诚恳,那我就先把金票收起来,不过,但凡你再敢威胁我,我就把这叠金票全都毁了,让你一两黄金都得不到!”
州官大人赶紧点头:“明白,明白!”
“那现在就请州官大人当众交代清楚这笔税款的来龙去脉吧!州官大人,你觉得如何?”
“这个……”
州官大人略一迟疑,目光迅速向人群外围瞟了一眼。
丁三元已经发现了他的眼神,微微一笑,说道:“怎么,大人交代不清楚这笔税款的来龙去脉吗?这么大一笔钱,难道是笔糊涂账?这些税款清单不是大人昨夜亲自整理出来的吗?您怎么会说不清呢?”
这时,马师爷上前说道:“丁少侠,我之前已经跟你核算过这笔钱了,你并没有疑义!”
“是啊,钱是没有疑义,不过,我现在问的是,这笔税款的来历!”
丁三元盯着马师爷的眼睛。
马师爷顿时有些紧张:“这……这不就是聚贤楼十年来拖欠、偷漏的税款……”
“不对!”丁三元打断他,问道,“为什么十年来你们都不曾追缴过,而偏偏要在今天来追缴?”
“这……这……”
马师爷的冷汗都下来了。
周围的老百姓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州官大人来追缴税款的这个时机,确实很耐人寻味啊!
有些话,只要讲明白了,老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谁都能掂量出这其中有什么门道。
“怎么,马师爷,你也说不清楚吗?哈哈,好,你们说不清,我说得清!”
说着,丁三元拍了一下手,冲身后的人群喊道:“杏儿妹妹,你来告诉大家,这笔税款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落,杏儿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食客们一下子都认出来了,这个姑娘不就是马老夫人在世时帮着掌管聚贤楼的大丫鬟嘛!
食客们对丁三元不熟,但是对杏儿姑娘那可是再熟悉不过啦!
而且,不仅是熟悉,他们还很信任她。
“杏儿姑娘,就请你说说这笔税款的来历吧,我们信你说的!”
“是啊,杏儿姑娘,我们到聚贤楼吃饭,就是冲你来的,你说什么我们都信!”
“杏儿姑娘,别怕,大胆说实话,我们这么多人都给你撑腰,不要害怕!”
“杏儿姑娘善良大方,咱们平时没少受你的恩惠,现在我们都支持你!”
食客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杏儿展露笑颜,点点头,说道:“多谢各位老客的信任,那小女子就将这笔税款的来龙去脉向大家交代清楚。”
说着,杏儿将马老夫人委托马公子代缴税款的事情说了出来,而且也将马公子与丁三元之间的纠葛告诉了大家。
“事情就是这样。”杏儿最后说道,“马公子与丁先生之间有矛盾,马公子一心想要夺回两千五百两黄金。谁也没想到,这一次,马公子在私吞了聚贤楼十年税款之后,竟然又撺掇州官大人来没收我们聚贤楼。诸位老客,你们都是深明大义之人,每个人心里也都有一杆秤,你们说说,这笔税款,该找咱们聚贤楼要吗?”
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州官大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一拍桌子,怒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然在此胡言乱语,来人呐,把她拉下去……”
“州官大人!”丁三元突然掏出金票,说道,“你要逼我毁了金票吗?”
州官大人脸色大变,急忙摆手道:“不不不,本官不是那个意思。”
丁三元冷哼一声,回头对杏儿说:“杏儿妹妹,做得好,事情交代清楚了,你下去吧!”
杏儿点点头,回到了人群中。
这时,丁三元扫视人群,盯着某个角落,突然开口道:
“马公子,竟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呢,出来见个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