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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言，我爱你。”姜清的眼泪再控制不住，半捂着脸簌簌地落了下来。
宋之言的眼神仍旧冷漠，他掐了烟，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姜清坐上来。
姜清还以为宋之言被自己打动了，却没想到刚坐下，就被宋之言捏住了下巴。
“爱我？那就跟我好好讲讲你跟那个人是怎么上床的，或者我想听听我的女人是否能让别的男人满意，说吧，给我听听。”
“之言……”
宋之言手上更用力了些，轻易在她下巴上捏出了红痕，问道:“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之言我真的错了，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那天你也是知道的，你推荐我去的试镜，我没想到自己最后会喝醉，也不知道醉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原谅我，我没有想过要跟别的男人……”
“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宋之言僵硬打断了她的话，似乎听到“别的男人”这四个字面色更冷了，他再问了一遍，再看到姜清已然呆滞的神色，眯了眯眼，道:“就是感觉我调教了这么久的小宠物，蓦地跑到别人家去了。”
他垂下眸看了眼姜清的肚子意有所指，“你说这个孩子，我还能不能要？”
又蓦地笑了下，道:“还是得等孩子生出来我亲自给他送过去？”
姜清蓦地抓住宋之言，用了全力颤抖道:“之言，这真的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你要我怎么相信！”
宋之言轻松一甩甩开她的手，眼神狠厉，终究没咽下那股气，将姜清狠狠推倒在沙发上，倾身压下去，让姜清没法再躲避他的逼视。
“姜清，你是我的女人，就算去死，也是死在我手里。”
一瞬间收声，姜清的瞳孔猛的一缩，身子一震也下意识停了颤抖，她与宋之言长久对视，却没法看清近在咫尺的他的神情。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他眼里看到杀意，可是这一刻，却莫名想到自己全身是血的画面。
那一声“之言”生生卡在喉口，她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刻也尽数粉碎。
宋之言收敛情绪，站起身来，再不留情转身离开。
姜清死气沉沉的一张脸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终于有了些生气，她扶起不免有些疼痛的肚子，下意识往外跑去。
“之言！”
电梯停在一楼没有动，姜清四下看着也没发现人影，一瞬间有些慌乱，强迫自己冷静后，一下冲进了消防楼道。
“之言！”
姜清听到楼道间的脚步声，耷拉着拖鞋就要追上去，嘴上也不忘喊宋之言。
但是宋之言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仍然以自己的速度缓步下楼，心里的沉重也只有自己知道。
蓦地。
“啊！”
一声突兀响起的尖叫止住了宋之言的脚步。
他一只脚悬空，另一只脚生生有了回头的意思。
“之言……孩子……”
姜清虚弱的带着痛意的声音响起，宋之言心下一震，疾速转身朝楼上跑去。
跌落在楼层平面上的姜清一手扶着就近的门，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试图站起来，脸上除了刚才被宋之言打的那块地方已经不见丝毫血色，仿佛所有的颜色都集中到了下身的某个地方。
血色大片浸染了姜清身下素色的裙摆，再从她略显臃肿的小腿处不断流落下来，混染一片的血也沾染到了她的手上，那一双因为用尽力气已经青筋毕现的手，也没法抵抗疼痛将她整个身子从冰冷的地板上拉起来。
宋之言到时，见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他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忘记了呼吸，又丧失了全部理智，他徒劳地上前想要扶起姜清，却被自己的无力深深打倒。
姜清抓住他的胳膊，嘴里好不容易吞吐出两个字眼，终于让宋之言好不容易重拾回理智。
她说:“孩子……”
孩子。
不管这个孩子的父亲是否可疑，不管是否在盛怒之下，不管面对自己被姜清戴了绿帽子的事实是否属实，宋之言都绝对没有想要将这个孩子拿掉的想法。
他知道这个未来到这个世界的生命的脆弱，所以即便是压不下怒火将姜清逼迫在沙发上的时候都是下意识地避开她的肚子的。
但是谁都不会料到一个或者是踩空或者是什么的意外，将这些想不想都粉碎在了原地。
他慌不着路地拨了急救电话，挂断后顺手将手机扔在一边，想要继续扶起姜清，却得到对方的虚弱的阻止。
姜清闭着眼摇头，缓慢道:“我没力气了……”
宋之言几乎想笑，他也确实笑了，他白着一张脸讽刺道:“所以这真的不是我的孩子吗？”
姜清抿着嘴没有说话，面上尽是无声的痛苦。
“姜清，你给我站起来！”
姜清倒在他怀里，闭着眼的样子就像要永远沉睡了一般，宋之言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绝望的恐慌。
“姜清！”
去医院的一路都是沉默的，姜清躺在担架上，身上的血已经将她身下的白床单染得透红，将宋之言的眼睛生生刺痛。
站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冷静下来的宋之言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传来宋许亭悠然的声音。
“你去哪儿了？”
宋之言默了片刻，闭了闭眼，才道:“姜清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她怎么了？”
宋之言吸了口气，道:“从楼梯上跌下来。”
宋许亭想了想，问道:“她的孩子有六个月了吧，从楼梯上跌下来，孩子还能留的住吗？”
宋之言没有说话，但心里似乎已然默认宋许亭的猜测。
宋许亭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平缓下自己因为这件事产生的惊讶，但是再开口时绝对没有丝毫惋惜。
“留不住便留不住，我早就说了这个女人留不得，你在外面怎么做我不管你，但是你的妻子一定不可能是姜清，想要用一个孩子来要挟我？还真是可笑……”
宋之言一下挂了电话，狠狠扔在了地上，把路过的护士都吓了一跳。
他抹了把脸，眼角酸疼。
不知道等了多久，从医生与护士来回出入到最后手术灯灭，宋之言维持着一个姿势一直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