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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饱了，你自已吃吧！”曹凡臣再也没有胃口把面前的这顿饭吃完，起身准备离开。
“你上哪儿去？”曹父大声呵道。
“还能上哪儿去？我出去转转，喘口气！”曹凡臣白了曹父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曹凡臣和父亲的争执，让他十分郁闷。出来透口气，也是权宜之计，他不知道如果再继续和像样呆下去，两人会不会吵起来，从内心来讲，他不希望这样，父亲太不容易了，这些年来他既当爸又当妈把自己抚养他，如今他反对自己和孙婧，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老一辈都这样，不想过于麻烦，两地分居本身就不够现实，真的结婚了，如果依然还是这样，他也不敢保证这样的婚姻能否继续下去？如果真是这样，那父亲反对的理由就更有道理可言了。可是孙婧和自己那么要好，虽然分在两地，但两人对彼此的感情还是真挚的，况且孙婧还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交给了自己，他可不能做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这不是他曹凡臣的风格。
就在他走出去，来到院子里时，他发现车子旁边有个姑娘的身影，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张小芳，于是纳闷道：“小芳，你怎么还没走？”
“我在看你这辆车呢，奥迪Ａ6，好车啊！”张小芳用手轻抚着锃亮的车身，眼里露出羡慕的神色。
曹凡臣笑道：“你也知道这是奥迪啊？”话里明显透着打趣的味道，心想你一个在服装厂打工的女孩子，会认识这种车牌？
张小芳瞪了他一眼：“凡臣哥，你别小看人，我现在不是以前的张小芳了，也不在服装厂打工了。”
曹凡臣听了，惊讶道：“那你在什么地方高就？”
“我现在在康平一家药厂市场办做医药代表了。”张小芳在曹凡臣面前，扬起那张青春的笑脸，虽然肤色带着农村那特有小麦味，但是弯弯的短发，大大的眼睛显得特别有神。
“哦，哪家药厂啊？”曹凡臣毕竟在药监局当过差，当然知道康平大大小小的药商了。
“临康药业！”
“哦，是这家啊！你啥时进去的？”曹凡臣当然知道这家，原来的副局长方平的情人就是这家的医药代表，这让他对这家药厂还是有印象的。
“去年春节时，他们在招人，我就去了！”
“现在业绩如何？”曹凡臣问道。
“开始不行，我们主做ＯＴＣ的，一到药店跟老板谈，都脸红，现在好多了，客情也做得比较好，所以业务也开展了下来！”张小芳语气里明显透着得意。
曹凡臣上下打量着她，他发现原本土里土气的农村小芳，为得洋气，漂亮多了，看来环境真能培养一个人的气质，衣服也显得有档次，不是那种大路货了。于是感叹道：“我可听说这医药代表赚钱可不少啊！”
“还行吧，我去了一年，也就十来万吧！”张小芳轻描淡写道。
“可以了，小芳，我现在满打满算的还不到这个数！还是你们好啊！”曹凡臣觉得内心有些不平衡。一个乡下丫头，初中毕业，竟然赚的钱比自己还多，这让他一个读过四年本科，在国家机关体面工作的公务员来讲，真是汗颜啊！
“凡臣哥，我怎么能跟你比啊，你可是吃的皇粮！我们是底层的推锁员，不管刮风下雨，都得跑啊！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说这些话时，张小芳的眼神显得有些忧伤。
曹凡臣觉得张小芳说得在理，虽然她赚得不少，但是毕竟是辛苦钱，自己以前不是也做过一段日子，后来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考的公务员吗？
就在他们俩聊得欢快之时，曹得宝走出来，远远的看着他们俩，他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要是自己的儿子能和小芳走到一起，那该多好！
“那你啥时回康平？”曹凡臣问道。
“我下午吧！你呢？”张小芳回答道。
“我也下午走，到时我把你捎上，一起回去！”曹凡臣道。
“好呢，谢谢你凡臣哥！那我先走了，我妈在家等我呢！”
“行，回头见！”
曹凡臣目送着张小芳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准备转身回去，这一转身不要紧，发现父亲站在自己身后，他吓了一跳：“爸，你怎么站在这儿，一点声音没有，吓死我了！”
曹得宝诡秘的一笑：“这小芳不错吧？”
“是不错，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也做上了医药代表，一年也赚了个十来万！”曹凡臣笑道。
“这小妮子我从小就看好，虽然读书不多，但人聪明，又不怕吃苦，以后一定能有出息的，要是能当我儿媳妇，也算是你小子烧了高香了！”曹得宝眼神里满是期待。
曹凡臣瞪了他一眼：“乱点鸳鸯谱！我肚子饿了，回去吃饭了！”
“还知道吃饭！”曹父瞪了他一眼。
吃饭的时候，曹父看了一眼儿了了，从烟盒子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边抽边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胡子拉喳的嘴边微出丝丝笑意，眼里满是得意之色：“儿子啊，上午我去镇上买菜，遇上卫生院的张院长了，他看见我，老远就走上来打招呼，热情得呢！”
“哦？你是什么人？这张院长还主动跟你打招呼？在医院时，我们这些人他都爱理不理的，不要说你这个乡下老头子了！”曹凡臣有些不相信。
“你说为什么？”曹得宝洋洋得意起来。
“为什么？”
“傻儿子呢，还不是因为你？”
“哦，那他跟你说什么了？”曹凡臣楞了楞，问道。
“他可热情了，上前就握住我的手，老伯长老伯短的，还说以后等你春节回来，来家里拜访你！说让你多多关照他们小医院呢！”曹得宝笑道。
曹凡臣冷笑一声：“现在想起我来了？当初要不是他，我能被精简掉？”说到这儿，曹凡想吃不下去了，把筷子放下。
曹得宝见状，叹了口气，安慰道：“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好歹你现在也混得不错，得饶人处且饶人！”
曹凡臣看了一眼面前自己这个纯良朴实的父亲，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再过多的和过去牵扯太多，让他不放心，于是答应道：“行，我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
父子俩正说着，曹凡臣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孙建平的，知道他一定有事了，于是接起来：“孙市长！行，我马上就回去接你！”
“现在就走？”曹得宝看着他道。
“是的，孙市长有事找我，我得回去了！”曹凡臣起身，穿好衣服：“爸，我走后，你自己注意身体！”
“我没事，硬朗着呢，你自己开车小心，另外，你记住了，过春节给我把儿媳妇带回来！”曹父不忘交待到。
曹凡臣无奈地笑了笑：“爸，我得去接小芳，她说也一起回去。”
“好的，你去吧！”
曹凡臣绕道带上张小芳一起回了康平。
“你怎么也回去这么早？”曹凡臣问道。
“明天有家药店搞活动，我得提早过来，把准备工作做好！”张小芳笑道。
“你很兢业嘛！年轻人就得象你这样！”曹凡臣笑着表扬道。
“得，你自己也不老，充什么老人！”张小芳白了他一眼。然后从包里掏出一饭盒，对曹凡臣道：“香不香？”
“嗯，很香！”
“这是我妈给你做的红烧肉，特别酥香！”
“不，还是你留着吃吧！”曹凡臣有些别扭推辞道。
“你别跟我见外了，留着吧！”张小芳不由曹凡臣怎么说，把盒子放到他包里。
“那行，我就不客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曹凡臣觉得现在的张小芳可不是小时候的张小芳了，浑身上下充满了女性的纯朴味道，她和孙婧，李雯都不一样，这个张小芳虽然来到了城里，打扮样式也变化了，但是骨子里还是透着一股纯朴的原始味道，这个味道是曹凡臣特别熟悉的，也是心底深处所期盼的，也许这和他也是来自农村有关。他不由自主的说道：“小芳，到了城里，在这个销售圈子里，可不要学坏啊！”
“什么叫学坏？”张小芳故意逗他道。
“就是让你不要太虚荣，保持本真就好！”曹凡臣解释道。
张小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两边开车边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康平。
“小芳，你就在这儿下车吧，我还有事去！”曹凡臣把他放到一个站台上说道。
“好的，谢谢凡臣哥！”
“有事打电话！”曹凡臣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就离开了。
当曹凡臣匆匆赶到郊外的别墅时，孙建平在焦急的等着他：“小曹，你赶紧把关童童送到医院，她今天好象有动静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好的，我们赶紧走吧！”曹凡臣下车把关童童小心的扶进车里，并把阿姨带上。
而孙建平坐在副驾座和曹凡臣坐在一起：“小曹，不好意思，本来不应该打扰你回家和你父亲团聚的。”
“孙市长，你可别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我跟我父亲该说的也说的，该吃的饭也吃的，也准备就回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