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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卢东杰开车赶往深水埗的德贞女中,自家小妹正好也是在这间中学读书,不过他不是送小妹来上学的,他今天是出席一场颁奖典礼。
由深水埗民政署、深水埗学界委员会、深水埗警民关系组联合主办的「反罪恶书法比赛」,已经在本月中结束了比赛,今日将假借德贞女中的礼堂举行颁奖仪式。
今日也是卢东杰首次以扑灭暴力罪行委员会之委员身份,出席今日的活动,现场除了主办方和获奖选手之外,还有区内的各间学校代表共二百多人。
虽然出席这种颁奖仪式是比较无聊的,卢东杰面对这些朝气蓬勃的学生,依然笑容满面,上台与他们握手祝贺,然后颁奖留影。
上午的一系列流程搞完后,接着在午餐招待会上,卢东杰还要应付了一波记者的提问。
一直到下午时分,卢东杰才得以驾车离开。
卢东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熟悉,虽然对方乔装打扮刻意去掩饰,但对于卢东杰来讲,一眼便轻易认出了她的身份了。
但看对方一个人行色慌张,还打扮得这幅样子,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呢?
卢东杰想了想,于是便调转方向,慢慢跟在她的后面,到一些狭窄的街道,他便把车停在外面,跟着她一路穿街过巷,最后在一座老式大厦停了下来。
她一直在门口处反复来回的徘徊着,一直在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走进去。
卢东杰抬头打量了这地方,忍不住来回的在踱步等待,但心里还是感觉有些烦躁,于是靠在墙边默默抽着烟。
一根、两根.....,不知为何,一颗心总是不安分地跳动着。
他在蹲守在的半个小时,已经看见好几对年轻男女鬼鬼祟祟的走进去,然后又见有男人扶着一脸惨白的女人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用他上去看了。
半个多小时,只见她慌张害怕的冲了出来,一副可怜无助的样子。
卢东杰赶紧把烟头拧息,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赵娅之无意识地走着,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卢东杰怕她出什么事,只好远远跟在后面了。
巷道出突然一前一后走出两人,堵住了赵娅之的去路和退路。
“你们要干嘛?让开。”赵娅之因害怕而睁大了眼。
“打劫,不要出声和废话,不然一刀捅死你。”男子手中晃动着闪现寒光的刀刃,脸上阴森地笑道。
“我没什么钱的,你不要乱来。”赵娅之神色惊惶的退了退。
“哼,看你穿得这么漂亮,还拎着个名牌手袋,你没钱,当我们是傻的呀?”后面的一个男子更是狞笑地用刀尖在墙壁拖曳而来。
刀刃和墙壁摩擦出那刺耳的声音,很是骇人。
“你们要钱,我给你们。”赵娅之结结巴巴说:“你们不要乱来……”
赵娅之看着他们步步紧逼,赶紧把自己手提袋翻了出来。
“很好,你这个合作态度,希望接下来你继续保持着与我们的良好合作。”前面的男子笑的很是银邪,似乎并不满足于打劫了。
“嘿嘿....乖乖地听我们的说话,我们会很温柔的对你,不然....”后面的男子话还没说完,突然眼前一黑,便晕倒了过去。
“阿细,你怎么了?”前面的男子大喝一声。
此时一具黑影朝他砸过来,没等他躲避开来,突然又一个身影闪现,他都没看清是什么,然后脖子处一痛,也直挺挺的昏倒了下来。
赵娅之都没反应过来,她看到刚才还对她威胁的两个匪徒,全部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当她转过身,看到正是卢东杰微笑地看着她。
赵娅之顿时悲喜交加,一颗心不受控制般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卢东杰,扑倒在他怀里,情绪一下就崩溃了,瞬间泪如雨下。
“你这女人还真是大胆,一个人就敢来这种地方乱逛。”卢东杰没好气地拍着她肩膀安抚道。
赵娅之没有说话,还在胡乱的在擦着泪水,但是擦完还有,擦完还有,根本无法抑止。
卢东杰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任由她抱着哭成泪人了。
赵娅之擦干眼泪后,一言不发的推开卢东杰,接着收拾地上的手袋,然后转身就走,一步一步走得很平稳,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在死撑着的。
怎么回事?卢东杰怔怔的看着她离去,一脸莫名其妙。
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有毛病呀,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跑了?
卢东杰轻轻吐了口气,不管她了,他看着地上的两件垃圾,一手拖着一个往墙角里边走去,一会儿便走出来,拍了拍手。
“咦?”卢东杰捡到地上的一张卡片,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
赵娅之如行尸走肉般低头默默往回走,忽然横街处走出来一人,她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在了他的怀里。
谁知等她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浑身一震,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你这个疯女人,是不是要我送你上青山看一下呀?”卢东杰语气冷漠地看着她。
赵娅之听着卢东杰如此冷漠的话语,不知为何内心如针刺般疼痛。
她的双手仍然在口袋中,紧紧攥成拳头状,双眼怔怔看着他,不知是回答,还是不回答。
又是他,无论兜兜转转都摆脱不了他,难道真的宿命?
卢东杰开车一直附近兜转,终于让他在附近逮住她了。
“跟我来,上车!”卢东杰冲着她大喝了一声,真是泥菩萨也有火气的时候。
她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你是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就跑。”卢东杰冷冷地瞪了赵娅之一眼。
赵娅之看了卢东杰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偏过头去一边,不说话了。
卢东杰看她那倔强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心一软。
只好再次启动汽车,把车开到了近郊大角咀的一处偏僻无人的地方。
两人默默坐在车厢中,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