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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协会的大奖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报纸杂志上的一条消息,但却让许多武侠作者和武侠迷欢呼雀跃。
香港连电影都没有自己专门的奖项,咱们的武侠小说多牛!
特别是那些获奖参赛者的作品一个个的发表,更是激起了无数人的创作的热情,港台各地武侠杂志来稿量猛然大增,让本来已经有些冷淡的武侠市场突然又热了起来。
不过武侠小说的消费群被漫画和连续剧摊薄了不少,这是不争的事实,武侠协会的众作家聚在一起讨论来讨论去,最终也只有小说和漫画、连续剧结合方法。
武侠协会负责联系漫画社和电视剧的制作公司,虽说惠及的人群不会太大,但总比单独的作者去找他们改编要强。
也有作者爱惜羽毛,比如金庸,许多漫画商出高价改编金庸的小说,但人家根本甩都不甩,最多拍成电视剧。
另外王梓钧准备准备弄一个漫画社想法和李费蒙商量了一下,李费蒙是此时台湾首屈一指的漫画家兼小说作家,不过他的漫画是传统漫画,年轻的一批读者已经不再喜欢了。
想要赢得市场,就必须转变风格。
但李费蒙有自己的骄傲,不想画风迎合年轻人,去追逐日漫的潮流。
“牛哥,你看这个怎么样?”王梓钧很快在纸上画了一个人站在山巅,裙摆飞扬、仙风道骨,宛若要御风飞走一般。
李费蒙看了看,说道:“有些日本漫画的影子,又有些像香港那个黄玉郎的画风,不过更加唯美,有些中国写意画的味道。对了,你《搜神记》上的插图就跟这个很像。”
王梓钧笑道:“要不咱们把这种风格命名为中国风?我准备用它来画武侠漫画。”
李费蒙道:“这种漫画不如传统的小说插图的古拙质朴,不过年轻人想来是很喜欢的,应该有市场。”
“我们合伙开一个动漫工作室如何?”王梓钧问。
李费蒙笑道:“你怎么想起搞漫画?出唱片、拍电影、写小说、做出版社,你忙得过来吗?”
王梓钧道:“就像出版社那边一样,我就是出钱当个甩手掌柜。而且,我们的工作室最初是画漫画,不过等人手足了以后,可以把漫画制作成动画片播放。”
李费蒙提醒道:“当局有漫画审查制度,许多内容根本不敢画出来。像黄玉郎也就是在香港,来台湾说不定他的公司早被封杀十回八回了。”
王梓钧闻之黯然,强打着精神说:“牛哥你对这方面熟悉,所以你要来把关审核,多打点擦边球。对了,你再看看这个。”
王梓钧说着在纸上画了两只Q版的狼和几只羊。
李费蒙被那老狼的贝雷帽和创可贴给逗乐了,问道:“这个有意思,不过受众年龄可能会小一点。”
受众年龄可不小,至少王梓钧前世快三十了,有烦心事的时候也会看《蜡笔小新》和《喜洋洋》来解闷。
其实王梓钧想抄袭《蜡笔小新》的,不过那个总是脱裤子的小流氓绝对通不过审核,还是咱的国产漫更加和谐一些。
至于说销售问题,现在的小孩儿,甚至是青少年,绝对经不起灰太狼的诱惑,前世它可是红遍两岸三地,连小S都在《康熙来了》里面抱怨说自己的孩子一天到晚都闹着看《喜洋洋》。
等《喜洋洋》一热播,再联系工厂,注册一个商标,什么喜洋洋书包、喜洋洋挂饰、喜洋洋儿童装,那些周边产品的钱可是山呼海啸地来啊。
王梓钧说:“牛哥,咱们这个动漫社资金我来出,你只负责前期召集人手和一些管理、指导工作,股份我六你四。”
“算了算了,我也不要你的股,你要是想弄,我抽空给你看看就是,至于管理人员你另请高明吧。”李费蒙除了写小说和画漫画之外,还有正经工作的,若是答应王梓钧的话,他就得丢下手中的活,全力来管理动漫社。
王梓钧道:“牛哥,相信我,咱们的动漫社一定会火起来。你也不想等到几年之后,大街小巷里看到的全是日本漫画吧?”
“这个,容我再考虑考虑。”李费蒙有些不好拒绝。
“还考虑什么?再说我们的动漫社包纳百川,无论是日本的还是传统的画风,我们都可以接受,您还可以通过它来传播你的漫画理念,为台湾培养下一代的漫画人才。这可是于公于私的大好事啊。”王梓钧道。
李费蒙被他说得有些心动了,他十年前就在免费的收徒弟画漫画,只不过那几年的漫画审查比现在还严,搞得他心灰意冷。到了80年代,蒋经国统治下的台湾开始逐步放宽对于文化作品的审查,这让李费蒙看到希望,为了给台湾漫画界争得更多的自由,他可是和政府机关及出版社打了四年官司,四年中丢掉工作就干这一件事情。
王梓钧就是知道这一点,把李费蒙吃得死死的,死缠烂打了几个钟头,终于把李费蒙说动,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
王梓钧现在财大气粗,自己的私房钱不少,第二天直接给了李费蒙一百万台币,什么合同都没签,把李费蒙搞得哭笑不得。
“你就不怕我收了钱不认账?”李费蒙又是感动,又是头疼。
王梓钧嬉皮笑脸地说:“牛哥要是吃我的诈,我也就认了。”
“滚吧。”李费蒙一看王梓钧那张笑脸就觉得心里憋得慌,好像是给人卖了一样,“合同我改天弄好了找你签,组建动漫工作室的事情你也跑不了。”
王梓钧说:“行,反正现在摊子还没铺好,我过两个月把自己画的漫画给你。另外再给你介绍一个徒弟,是个香港人,有很多新的想法,你教他一下漫画的基础,不过不要固定他的画风。”
李费蒙满口答应下来后,王梓钧才又坐起了甩手掌柜,回到自己的剧组里。
电影在眷村的戏早已经拍完,现在拍的是在歌厅和市区街头的镜头。
在王梓钧掀起现代民歌和摇滚的创作风潮后,台北就出现了不少民歌餐厅。民歌餐厅里喝咖啡吃饭都行,不过总是有一个民歌手抱着吉他在旁边唱歌,这也是台北的一大特色。
王梓钧现在联系的就是一家叫做木船的民歌西餐厅,那餐厅的老板听说是王梓钧要拍戏,高兴得直打哆嗦,不但免去所有场地租用的费用,而且还打算自费提供剧组的伙食。
王梓钧推脱不下来,只有投桃报李,说在电影最后多加一个鸣谢的单位。
等到电影播出之后,估计木船民歌餐厅生意会火得爆棚。
除了民歌餐厅,另外一处拍摄地点自然是富豪酒店的夜总会里。
“梓钧,给我签个名吧。”
“是啊,你的新唱片什么时候发售啊?”
“……”
民歌餐厅里人如潮涌,无数人围上来找王梓钧要签名,把林清霞、孙越、秦祥林等人挤到一边去了。如今来民歌餐厅吃饭的人,大多数有点小资情调,而且基本上全是音乐爱好者,更不乏王梓钧的歌迷。现在王梓钧每天拍摄之前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帮歌迷签名,到最后不得不定一个规矩,那就是每天的签名时间不超过20分钟,免得耽误拍摄进度,这20分钟里就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拿来布置好现场。
那些歌迷问得话题里,最多的就是王梓钧的新唱片到底什么时候出,郑振坤这厮一天到晚只是打广告做宣传,连发售日期都不说。
“就这几天了,什么时候发售是唱片公司的老板说了算,我没有权利做决定。”王梓钧每次都这样回答,把脏水泼到郑振坤身上。
这些歌迷的素质显然比眷村里的大叔大婶要好得多,一些人由于被挑选为群众演员在餐厅里吃饭而兴高采烈,没挑上的人也自发的退到镜头的死角安静地观看不发声响。
“这位小姐,麻烦你挪一下位置,对,你这个地方挡住镜头了。”李京浩经过王梓钧的调教,总算放下了臭烘烘的架子,开始帮着王梓钧协调场面。此人伪装潜伏能力高超,那是装什么像什么,估计拉他下来拍电影都不用教演技了。
王梓钧坐在钢琴前,林清霞也扶着餐厅里的话筒站好。
“《酒干倘卖无》第三百四十六场,艾克什!”
副导演一声令下,几个摄影师开始忙碌起来。
王梓钧开始弹奏着钢琴,而林清霞则是随着音乐声摇动着身体。
原来我们的教主还会弹钢琴,好厉害啊!围观的歌迷压抑着心里的兴奋之情不发出声来,静静地欣赏着王梓钧献唱演奏音乐。
王梓钧演的是一个叫做时君迈的年轻作曲家,也是一路帮助林清霞的那朋友,他弹着钢琴开始唱起来:“我踩着不变的步伐,是为了配合你到来,在慌张迟疑的时候,请跟我来!”
林清霞歌唱得一般,因此此时是用播放的唱片在对口型,她满脸含笑的轻扭着腰肢和唱道:“我带着梦幻的期待,是无法按捺的情怀,在你不注意的时候,请跟我来!”
“别说什么,那是你无法预知的世界。”
“别说你不用说,你的眼睛已经告诉了我。”
两人男女对唱,时不时的深情款款地对视一眼,配合得天衣无缝。而林清霞苦练了几个月的口型,居然骗过了不明真相的围观歌迷,还真以为是她唱的。
“好!”一曲唱完,餐厅里的客人全都不用演,发自真心地开始鼓掌。
“紧张死我了。”林清霞趁人不注意,吐了口气说。
王梓钧笑道:“怕什么,又不是开演唱会,大不了重新拍。”
林清霞道:“人家不想在你的歌迷面前丢脸啊。”
“小可爱,你多心了。”王梓钧说。
林清霞道:“你的歌迷那么喜欢你,我当然不能破坏你的形象。”
“好了,别想那么多,准备下一场。”王梓钧道。
——————在民歌餐厅和夜总会大概要拍四五天的时间,许多镜头剪下来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不过现场布置已经群众演员全部要换掉,这就大大拉长了进度。
“咦,今天怎么没多少人?”一个摄影师好奇地问来参加拍摄的女歌迷。
那女歌迷道:“你不知道吗?今天梓钧的新唱片正式发售了,哈哈,我男朋友正在帮我排队,我就先来看梓钧拍戏了。”
由于王梓钧在综艺节目里的要求,现在大多数歌迷都亲切地叫他名字了。
摄影师闻言很无语,那杯摧的男朋友啊。
拍摄现场大家在忙碌着,但王梓钧新唱片的各大发售点却火爆得不行。
台北西门町。
一个唱片商店的老板不疾不徐的抽着烟,把自家的唱机打开,放入王梓钧的新唱片,而员工则是一边拆封,一边让大家排队。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商店里传出好听的歌声,把那些排队的歌迷急得不行,不断地催促前面的快一点,有的甚至开始骂人。
那老板也是个音乐发烧友,一边抽烟一边含笑看着排队的长龙,颇有一中睥睨天下的气势。在这一刻,他觉得作为唱片店的老板,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偶尔有几个从一些影像店路过的歌手,看到这幅情形则是羡慕嫉妒恨。
同样是歌手,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有时候名气就是这样,粉丝都是狂热的,就算王梓钧现在卖的是二流水准的唱片,其销售量也不用担心。
当然,这种坑爹的事情可一不可再三,否则歌迷流失是早晚的事情。
香港新界。
邓丽君和一个身材瘦小,其貌不扬的男人坐在车里,看着排了一百多米的长龙,好笑又佩服道:“整个港台,恐怕也只有梓钧能造成这种轰动。”
那男人说:“阿君你的也不差啊,新唱片卖的时候也是排队排得老长。”
“罗宾,听说你要离开香港了?”邓丽君问。
跟邓丽君坐在一起,而且语气很亲热的男人便是泰迪.罗宾,两人早在几年前就认识了,那个时候邓丽君只有十五六岁。
最初邓丽君是泰迪.罗宾的歌迷,尔后则成了哥们儿。
泰迪.罗宾此人或许很多人并不熟悉,可他却是公认的香港乐队第一人。他中学时期就和郑中基的老爸郑东汉组了乐队,后来红透香江,并涉足电影界。往后无论温拿乐队还是Beyond,都多多少少受他的影响,温拿乐队最初组建参加的的业余歌唱大赛就是他当的评委。
泰迪.罗宾与邓丽君的友情是非常真挚的,有一次泰迪.罗宾所在的公司要倒闭,结果最后一场演唱会没做宣传,台下观众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听了消息专门赶去捧场的邓丽君。
泰迪.罗宾道:“是啊,香港和东南亚都呆烦了,想去欧美看看,接触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邓丽君佩服道:“你还真舍得啊,换成我就做不到。”
泰迪.罗宾此时是东南亚的一线歌手,除了单张唱片销量比不上王梓钧外,名气其实不相上下。而这人居然就在最红的时候,突然宣布退出娱乐圈,说是要跑去欧美做流浪歌手,让许多人以为他脑袋被驴踢了。
泰迪.罗宾长得其实有点丑,人又瘦又矮,能红起来完全靠实力和运气,而今他一走,等于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弃了。
泰迪.罗宾道:“我就是想自由点,现在每天就是开演唱会、出唱片、拍电影、签名、应付记者,这种日子糟糕透了,我发现我连自我都没有了,我已经失去了音乐创作的能力。再这样下去,我怀疑自己是否会变成行尸走肉。”
邓丽君呵呵笑道:“那你说我们这些老老实实唱歌的都是僵尸。”
“哪敢啊,万一我在欧美混得不好,回来还要找阿君你讨饭呢,可不敢得罪你。”泰迪.罗宾开玩笑道。
邓丽君说:“其实我也要去日本了,可是我现在连日语都不怎么会。”
泰迪.罗宾想了想说:“你的经纪人不错,现在你在东南亚和港台确实发展到了一个瓶颈,日本那里的乐坛运作更加成熟和国际化,是个很好的选择。对了,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很苦的,日本不像新马泰,不能一直讲中文,还是快点把日语练好吧。”
“谢谢关心,对了,我在香港的最后一场演唱会你一定要参加哦。”邓丽君说。
泰迪罗宾道:“好的,我一定听完了再走。”
邓丽君道:“到时候我把王梓钧也请过来,你们都是音乐才子,可能会很谈得来。”
“王梓钧,”泰迪罗宾笑道,“他这个人有点意思,好歌跟卖白菜一样。我的英文歌说不定过几年就没人记得了,他的歌却很有本土化味道,让人记忆深刻,可能几十年后依然还有人翻唱,我喜欢专心于创作的歌手。”
邓丽君笑道:“他如果知道你这番话,说不定会把你当成知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