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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奈一脸惊恐的看着苏白,差点没有把舌头咬断!
苏白笑道:“怎么?不认识本侯了?”
韩奈一听,这的确就是无双侯的声音,但现在这面相,根本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啊!
不过看毕青的态度,加上声音,不用怀疑这肯定就是无双侯,应该是哪一位高手给他易容了才对,能有这样的本事,肯定不是一般人。
怪不得侯爷要跟自己一起去,原来是有这种高人在身边啊!
韩奈紧忙行礼道:“不知侯爷驾到,恕属下无礼!”
苏白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白骨这时候也在门外走了进来,看见二人后行礼道:“参见侯爷,大人!”
韩奈转头看向白骨,随后又看向苏白,等着苏白为他介绍,苏白起身道:“人齐了,我们出发吧,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内供奉,千面骨君,白骨!这位是大理寺少卿,韩奈,韩大人!”
“骨君有礼”
“当不起大人称呼,唤我白骨就是”
二人互相客套一番,苏白没搭理他俩,看向毕青,毕青手里拿着一小托盘道:“已经准备好了”
托盘上面是两个小袋子,苏白给了白骨一个眼神,白骨示意走上前拿起,小袋子有些沉重,因为里面装满了金叶子以及珍珠。
这怎么说也是苏白第一次去青楼,钱不带足怎么能行。
三人来到后门,上了马车。
无双侯府的马车,都是带有无双侯府标志的,一出门谁不认识?这次是微服私访,出去当然要换一辆普通的马车。
车夫也换了一名府中的下人,马车内,三人开始聊天,大部分都是苏白在问,两人在回答。
苏白问了很多问题,大部分是问韩奈的,比如说花魁一般什么时候出现,怎么样才能见到花魁等等。
白骨则是沉默寡言,只是眼神不断的在二人身上打量。
“侯爷,花魁每天晚上都会出来抚琴一曲,但想要看见花魁真面目就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是为花魁写诗!只有一首能感动花魁的诗文出现,她才会露面。第二就是用钱砸了,出价最高的,能和花魁单独待一个时辰”
苏白点头,这两条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没多久,三人就到了邀月楼门口,三人下了马车,苏白让下人在一旁等待,自己带着两人大踏步向着邀月楼内走去。
三人穿着锦衣玉服,一看就是大家子弟,别的不说,光是苏白腰间挂着的那块雕刻成白楼的玉佩,识货的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万金!
门口龟公视线在三人身上打量一圈,就知道是来大主顾了,紧忙小跑过来献媚道:“三位爷,可有相识的姑娘啊?”
苏白理都没有理他,苏白是什么身份,和他说话岂不掉价?
一旁的韩奈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没有没有,闪开!我家公子是来听曲的!”
龟公连连讪笑,轻轻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道:“是是是,小人污了公子的眼,这就滚,这就是滚”
苏白却给了白骨一个眼色,白骨在袋子里拿出一片金叶子扔给龟公道:“拿去!这是我家公子赏你的!”
“哎呦喂,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龟公手忙脚乱的在地上捡起金叶子,连连作揖,这下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大唐,出门带黄金的人可不多!
现在主要流通的货币还是铜,就连银钱使用的都少,跟不用说是黄金了!
苏白打赏龟公的样子,不少人都看在眼里,不少青楼女子眼睛一亮,蜂拥的冲了下来。
苏白见状一皱眉,龟公最会看人眼色,当下眼睛一立道:“你们这些小骚蹄子想要干什么!你们也配和公子饮酒,快滚,也不怕脏了公子的眼睛!”
青楼中龟公不少,别看龟公平时对人唯唯诺诺,但是对这些青楼女子说起话来,那叫一个不客气!那些不听话的青楼女子,往往都是由他们教训,打骂习惯了。
青楼女子的脚步一滞,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放肆。
韩奈打量一眼后,对着龟公道:“给我家公子找个最好的听曲位置!我家公子今天就是冲着花魁来的!”
“是是是,公子,还请上二楼!”
龟公在前弓着腰引路,带着苏白三人上了二楼,在一处半包厢前停下。
这里面是一张桌子,上面拜访了瓜果点心,左右跟后面都用屏风挡着,只有正对面的位置空了出来,视野很宽阔,正好能瞧见一楼处的高台,一会,那些女子就会在这里表演,最后的花魁也是在此。
三人坐好后,龟公献媚道:“公子要是有吩咐,尽管喊小人一声就是”
苏白淡淡点头,白骨又拿出一枚金叶子,随手抛了过去,龟公接住,又是连番感谢。
等到龟公退下之后,韩奈轻轻舒了一口气,他的薪水不高,还是寒苦人家出来的,没什么家底,前两次来的时候,只能在一楼大厅内,最偏僻的位置坐下,别说是瓜果点心了,连杯热茶也没有,就这样,他每天回去还得吃糠咽菜,不然就活不到下一次开薪水。
那时候他身边坐的都是一些穷书生,自命不凡,觉得自己随随便便写一首诗就能得到花魁的青睐。
然后一连来了那么多天,他也没见多哪位书生能打动花魁的,反而几个长安里出名的富豪,用钱砸出了一条路,与那花魁见面。
苏白对那些瓜果点心没什么兴趣,韩奈有啊!这种大冬天,瓜果那可是好东西啊!他抓起一个青果就啃了起来,不在乎那酸涩的口感,吃的高兴。
苏白和白骨二人,则是正襟危坐,看着一楼处的高台,那里已经开始布置了,想必是要开始表演了。
果然,没用上一刻钟的时间,第一位表演的青楼女子就走了上去。
女子身穿一身大红,衣着暴露,身段略显丰腴,站在台上盈盈施礼后,甩开长袖,盈盈起舞。
苏白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表演,到是看的津津有味,台下也不乏叫好声响起。
还有一些人,直接向台上扔铜钱,等到一舞作罢之后,老鸨子走了上来,先是感谢了刚才扔钱的各位,随后找了几个常来的富家公子热络两句后,这才进入正题。
“各位公子,这香香姑娘的舞姿你们是看见了,那春宵一刻值千金,还请公子们出价”
接下来就是一场赤裸裸的拍卖了,谁的价钱高,谁带走。
苏白只是瞧了两眼,就再也没有兴趣。
低头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冲着白骨说道:“花魁出来的时候叫我”
白骨答应一声,他对这些倒是挺有兴趣的,看样子如果不是有事,他都想参与一下了。
苏白闭着眼睛,这两天本来就乏,没多久,他就浅浅的睡了过去。
相信大家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明明是在睡觉,却能听见周围的声音,而且会觉得时间的流逝也很快,明明自己只睡了几分钟,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
苏白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迷迷糊糊,处于睡眠和清醒之间,一直等到被白骨叫醒,他才睁开双眼。
因为睡得不好,眼中密密麻麻的都是血丝,看上去有些吓人。
白骨指了指下面的高台道:“侯爷,花魁要上场了”
苏白向下一看,就见一名黑衣女子带着两名小丫鬟走了上来,高台上已经摆放了一架古筝。
黑衣女子大约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材匀称,白纱挡住了半边脸,但那双露在外面的双目,已经能透露出万种的风情。
女子走到琴前慢慢坐下,身后两名小丫鬟帮她把一切整理好,她这才伸出如玉十指,轻轻在琴弦上拨弄起来。
苏白是一名粗人,对音乐无感,在好听的音乐在他看来,也没有一个白面馍馍有吸引力,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听到女子的琴声时,也觉得动听之极!更不用说身边的韩奈,白骨二人了。
二人齐齐摇头晃脑,一副沉醉不已的模样。
苏白这才明白,为何这蒙面女子也能当花魁了!
单单是这一手的琴技,就足够她站住脚了!真想象不到,这样一位奇女子,居然是从小在青楼长大的。
一直等到她一曲作罢,苏白才反应过来。
啪,啪啪,苏白站起身,伸出双手开始鼓掌,他起了一个带头的作用,顿时下面掌声一片!
花魁盈盈施礼,起身变向后走。
下面的公子哥们纷纷叫嚷起来:“如烟姑娘,别走啊!别走啊!”
“就是啊如烟姑娘,小生最近为你新写了一首小诗,念给你听如何啊?”
但那花魁如烟姑娘,就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脚步不疾不徐的慢慢离去。
老鸨子这个时候才上来,先是打趣了几个常来的客人后,这才笑道:“咱家这如烟姑娘可是我的心头肉,长这么大了,手都没让其他男人牵过,当年我就答应过这丫头,一切全凭她自愿”
老鸨子抛了一个媚眼道:“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也得有楼台不是?今日啊,出价最高之人,或是以诗动人之辈,都能去见如烟姑娘一个时辰,到时候,能否得月,就看您的本事了”
老鸨子话都没说完,下面就已经有不耐烦的在轰人了。
“别说那些废话,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就是就是,这些话要是如烟姑娘说我们还能听听,你可别在这里倒爷的胃口了!”
“赶紧开始吧!”
老鸨子也不恼怒,娇笑一声道:“那么,就开始”
一旁的龟公听到后,一敲手中的铜锣,表示正式开始。
楼下的宾客纷纷叫价起来:“五十两!”
“五十两也敢出来丢人现眼?一百两!”
“一百一十两!”
“哼!王瑞,你这是想要针对本公子??”
“哦?赵兄这么说就不对了,之前老鸨子也说了,价高者得,何来针对一说?”
锣声才刚响,就听见下面两人争论起来,随后价格也是一路上涨。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二百一十两!”
“二百五十两!”
价格一路攀升,看的苏白直摇头,这些人,还真是有钱,二百五十两,够一家贫苦老百姓一辈子的开销了。
另外一方面,没有钱竞争的穷书生们,则是拿着青楼准备好的笔墨,开始写下自己引以为傲的诗词。
他们写好诗词后,署上自己的名字,就会被送到如烟姑娘的房间内,如果有她中意的,两名丫鬟就会出来宣告一声,那时候,所有的出价就会变得没有意义。
苏白刚想要出价,韩奈却按住了他的手,凑到苏白耳边轻声说道:“侯爷,不急,现在还不是出价的时候”
苏白疑惑的看向他,韩奈却用下巴挑了挑,示意苏白去看看他们,苏白顺着看过去,就见二楼的其他包厢内,还有几人不温不火的喝着茶,看着楼下。
韩奈轻声说道:“公子,您看见他们三位了吗”
苏白点点头,二楼算上他一共只有四个包厢有人,这还有什么看不见的?
韩奈轻声道:“这三人,算上咱们,才是今天晚上的重头戏,最少也得等下面叫价道一千两,或者没人叫价的时候才能出手,否则会让人看轻的”
苏白这才明白,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说道。
下面叫价正欢,但也快到大极限了,后来叫价甚至是五两三两的往上加了。
最后价格终于在八百七十两停了下来,等了一分钟,还是没有人叫价,老鸨子走了出来,眉眼带笑的说道:“王公子大气,还有没有更高的了?没有的话,今晚说不定王公子就能和如烟姑娘共度春宵了”
“一千两!”
二楼苏白包厢对面,一名下人站了出来,张嘴就喊出了一个天价出来!
一楼顿时安静下来,王公子叹息一声坐下,人都是有侥幸心理,之前他还在想,今日没准自己就能得到和花魁共处一室的机会,现在来看,是不可能的了。
“一千五百两!”
这时,另外一面包厢内的人也开价了,一口气就往上提了五百两,之前叫价之人脸色明显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