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帅得驴都疯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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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力脸都气红了。

    白丽芳这后娘真是不讲道理!

    他争辩道:“我跟白丽芳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你说的那些我一件都没有做!你想去公安局,好啊,那就一起去,让警察同志还我一个清白!”

    他做人清清白白,压根就不怕这些。

    白丽芳她后娘孔荷却是不依不饶的:“你说你们清白, 笑话!你们背着陈香勾搭在一起, 这样的丑事不是你失口否认就能算了的。你们要是没什么,为什么不能当明正大的见, 为非天不亮起来,偷偷摸摸的在一起,不是心虚是什么?”

    她可不管王大力跟白丽芳是不是真的勾搭在一起, 反正, 这今天她来这,就是为了将这罪名给坐实的!

    她就是要把白丽芳给‘嫁’出去。

    她早就看不惯白丽芳了。

    白丽芳长得墩实,特别能吃,一顿三碗饭, 还嚷着饿。

    白丽芳挣的那些工分压根就养不活自己,最让孔荷生气的是,白丽芳在家什么都不说, 看着好说话的样子,可没过两年, 孔荷刻苛待孩子的名声就传遍了前进大队。

    谁传的?

    孔荷开始还以为是伶牙俐齿的白丽樱搞的鬼,后来才查出来,是一向老实听话的白丽芳。

    孔荷当时就气笑了。

    好啊, 你说后娘没人性,不给饭吃还让干重活,那我就这么干!

    想吃,吃喝,自己想办法去!

    那之后,孔荷就没再做过白丽芳的饭了。

    她是后娘嘛,名声都臭了,她还怕什么啊。她生的是个儿子,又不是姑娘,以后要娶媳妇进门的,再说了,她儿子长得像白定丰,那相貌一等一的,长大以后不愁没姑娘看中。

    那白丽芳饿了怎么办?

    自己做呗,白丽芳不是有工分吗,自己去大队里领粮去,回到家缺什么自己买。口粮再不够,跟她孔荷没半点关系。

    两人关系就更差了。

    白丽芳也在孔荷的面前显示了本性,两人时常争吵。

    可是白丽芳没一次赢过,为啥?

    因为她爹白定丰护着后娘,看到她这个闺女就讨厌,谁让白丽芳长得像她亲娘陈桂花的。

    一模一样的脸。

    白定丰看了就难受,心里堵得慌。

    白丽芳心里也明白,尽量不跟她爹碰面,要是在家里,就自个在屋里呆着,不去讨她爹的嫌。

    她也委屈。

    又不她想长得像她亲娘的,要是她能选,她肯定愿意像爹啊。

    要是像爹,多好看啊,只怕不到十八就嫁了,像她妹子,才十五呢,上门说亲的就不少。

    白丽芳也想把自己嫁出去,可没找着好人家啊。

    孰话不是说吗,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嫁不好,以后就得过一辈子的苦日子。

    白丽芳想嫁人。

    后娘孔荷想把白丽芳给嫁出去。

    两人今天难得的心有灵犀了一把,所以,当孔荷带着白丽芳找到妇女主任去王大力家算账的时候,白丽芳乖乖的听了话,一个不字都没说。

    王大力别的不说,这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像陈香都那样给王大力戴绿帽子了,王大力也没说算账,也没把陈香的事抖出来,只是默默的退了婚(王大力的道德底线高)。

    所以,白丽芳相信,就算是她顶着倒贴的名声硬是嫁给了王大力,只要王大力肯娶,以后她的日子不会差到哪去的。

    白丽芳听着后娘孔荷跟将王大力怼得没话说,她无奈的看了她后娘一眼,然后又深情的看着王大力。

    这些表情,都是给周围看热闹的人看的。

    王大力说不过孔荷,急得不得了,他看向白丽芳,仿佛看到了希望:“白丽芳,你倒是说句话啊!”

    白丽芳看了他一眼,然后别过头,默默的掉了两滴泪。

    王大力人都懵了。

    白丽芳这是在做什么啊,不仅不帮他解释,还在那……哭?

    这不是成心抹黑他吗。

    孔荷见白丽芳这么识趣,眼角一挑,这波稳了。她假模假样的道,“丽芳啊,哎哟,怎么哭上了啊,我就说这王大力不是东西,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人家敢做不敢当呢,我可怜的丽芳啊,他要真不要你,你可不能心软啊。”

    这还是孔荷头一次没有连问带姓的叫白丽芳呢。

    王大力一脸错愕的望着白丽芳。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白丽芳不肯帮他解释,还任由她后娘领着上门来讨公道,看来这次白丽芳是站在她后娘那边了。

    白丽芳任由她后娘污他名声,说他欺负了她。

    目的是什么呢?

    让他负责,娶了白丽芳!

    王大力的脑子头一次转得这么快。

    他想明白后,也不慌了。

    这些事他没做过,他跟白丽芳连平常见面都不少,这几次白丽芳找他都是为了告诉他陈香有了相好的事,他们除了聊这个,也没聊过别的。

    “不说话,心虚了是吧!我跟你说,流氓罪可是要抓起来吃牢饭,你不想落到那个下场,还是乖乖的把人给我娶了!”孔荷跟个斗胜的母鸡似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开始说起了彩礼的事,“自行车手表什么的我也不要,就要一百块的彩礼钱,这不多吧!”

    她可听说隔壁大队的林家老三,那给的彩礼可是一百块加一辆自行车,自行车多贵啊,她这个后娘都没那个姑娘的亲娘要得很呢!

    “我不同意!”这是王大力她娘的声音,王大娘终于从河边回来了,她听到说有人上她家找王大力的麻烦,她连衣服盆子都没顾上,自个急冲冲的回来了。

    大力那个笨嘴,吵得过谁啊。

    “大伙给我让让,我倒要瞧瞧谁上我们家来闹事,这年头好了,真是什么人都蹦出来了。”看热闹的人让出了一条道,王大娘撸着袖子,来到了最前面,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腰粗人壮的白丽芳,王大娘脸一沉,这姑娘怎么又来了。

    后来才瞧见白丽芳她后娘孔荷。

    孔荷今年才三十,这身材有前有后的,看着可年轻了,像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孔荷长得也不差,真说起来,看着比白丽芳还显小呢。

    孔荷比白丽芳他爹小了足足十岁,当年他们结婚,可是哄动全大队的稀罕事呢。

    王大娘认得孔荷。

    以前陈香跟白丽芳来她家做客时,她还听到白丽芳跟陈香抱怨过几回这后娘难缠呢。

    王大娘的眼睛眯了眯,“白丽芳,你带你后娘来我们家做什么啊。”

    王大娘年轻时就是个厉害人,后来因为家里娶了两个儿媳妇,脾气好了些,有了孙子孙女后,更成了慈和的奶奶。这几年嫁到前进大队的小媳妇都还不知道王大娘的底细呢,还以为王大娘是个和善人。

    老一辈的都知道,王大娘凶起来,可是会拿菜刀子砍人的!

    谁敢跟她吵?

    都不敢惹王大娘,没人跟她家闹矛盾,那不就是脾气好吗。

    孔荷听到这话就笑了,“大娘,你儿子欺负了白丽芳,我这个当后娘的,不得带着她上门讨个公道吗。您瞧瞧,这赵主任都来了……”

    孔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大娘给打断了,“听听,这是什么话!我家大力放着陈香不要,还非要你家白丽芳,你长眼睛了吗?你瞧瞧你那姑娘,水桶腰,大圆脸,厚嘴唇,哪点值得我家大力看上啊?”

    “白家小媳妇,说话之前过过脑子,成吗?”王大娘道,“你家姑娘嫁不出去,还赖到我家来了?天底下没这样的道理。”

    王大力看到他娘来了,松了口气。

    他对他娘说道,“娘,我跟那白丽芳什么都没有,今天早上出来,我没跟她怎么样,当时陈大队长家的姑娘也在,要是你们不信,可以去请她过来,让她帮我做证。”

    他刚才被白丽芳的后娘的话给绕晕了,这会想起来,他去时陈玉就躲在树后了,那肯定比他们早,他走时陈玉还在呢,正好陈玉可以帮他作证,他跟白丽芳就说了几句话外,什么都没做。

    低着头假装难过的白丽芳心脏一缩。

    不好。

    可是很快,她就放下心来,陈香的把柄还捏在她手上呢,陈香肯定是不敢乱说的,那陈玉呢?

    白丽芳不敢保证,可要是陈香在,她肯定不会让陈玉乱说的。

    至于王大力,白丽芳是半点不担心的,只有陈香陈玉两姐妹站在她这边,帮着她说话,就算王大力的话再真,那也成假的了。

    白丽芳抬起头,细细的说了一声,“陈香当时也在,可以问问她。”

    赵主任道:“好,那就把她们都叫过来,一起问问。好了。大伙别在这围着了,白家的,还有王大娘,老在门口站着也不行啊,你们不累得慌啊?要不,去队委会,大伙好好将这事给说清楚。”

    队委会,大队委员会。

    就在村口呢,是个办事处,新建的小平房,有办公室,还有会议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大队里的干部就是在那工作跟开会的。

    “赵主任,那也太远了,我家屋子大,要不就在屋里说,家里凳子多,就在院子里多摆几张凳子,都是乡里乡亲的,也也不用非要队委会去,在家好好说清楚就行了。”王大娘说道。

    队委会那地方干部多,她去了有点怵。

    孔荷也不想去,就同意了。

    她嘴是说着要将王大力送到警察局去,那只是嘴上叫得厉害,真要她去,她心里肯定是打鼓的。

    赵主任道:“好,那就进屋去。”

    可算能坐下好好说了。

    一开始孔荷拉着她过来的时候,她以为王大娘也在家呢,当时就叫小儿子去陈家找陈大队长了,怕两边打起来,她拉不住。可到了王家才发现,王大娘不在家,赵主任知道闹不起来,就在一边看着,听听两边都说些什么。

    这会王大娘回了,赵主任数数时间,觉得陈大队长也快到了。

    若是妇女之间的问题,赵主任这个妇联主任肯定是自个能解决的,可这次不同,孔荷口口声声说闺女被欺负了,说王大力犯了流氓罪,更别说王大力是陈大队长亲侄女的结婚对像,虽然看起来是吹了,可谁知道会不会和好呢。

    这事,赵主任可不敢一个人做主。

    “谁去叫人?”赵主任道,“家里孩子在不,实在不行,我去陈家找人去。”

    “不用!”王大娘道,“交给我。”她那二十岁大的侄儿就在人群里看热闹呢,王大娘让那孩子去陈家找陈香跟陈玉两姐妹去了。

    王大力听了白丽芳的话,站在那半天都没反应。

    陈香当时也在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陈香当时就躲在树后面听着他跟白丽芳说话,她怎么不出来?她就在那当听着,看他像个傻子似的。

    王大力有些心灰意冷。

    只觉得之前在白丽芳面前还帮着陈香说话,自己跟个傻子似的。

    这会,孔荷带着白丽芳已经进了王大力家的院子。

    孔荷进来后,还四处打量,这王家的屋子真不错,好像这几年起的新屋子,为的就是三个儿子能快点结婚。

    王大娘一共三个儿子,前两个都结婚了,她连孙子都抱上了。

    陈玉跟林白正在田埂那边走,这会田里的地都还空着,还没开始种东西,这边就没什么人,这会在这边约会,清净得很。

    而且往这边走可以看到远处的野花呢,黄色的白色的都有,还有绿色的野草,一片片的。

    一阵风吹过来,闭上眼睛,舒服极了。

    林白手心冒出一层细细的汗,他从口袋里拿了一块干净的方巾,将手心的汗仔细的擦了,陈玉走在他前面,头上乌黑的大辫子一甩一甩的,看着朝气蓬勃。

    林白将手上的汗擦干净后,只见他大步走上前,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陈玉的小手,林白的心跳得很快,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不敢看陈玉一眼。

    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

    陈玉看着被林白紧紧握住的手,有些小惊讶,刚才林白跟她出来的时候,本来是在她身边走的,后来她走路的时候手不知怎么的甩到了林白的手腕,林白一下子就拉远了跟她的距离,搞得陈玉有些不知所摸呢。

    后来,两人走路就变成一前一后了。

    这会,林白竟然主动牵了她的手,这让陈玉怎么能不惊讶。

    陈玉抬头看到林白红得发热的耳朵,这会才明白,林白是害羞了,她抿嘴笑了。

    真可爱。

    林白听到笑声,悄悄转头,头刚转过来就对上陈玉笑得弯弯的眼睛。

    林白看着陈玉的笑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傻乎乎的两个人。

    紧紧的握着手,还在走。

    这田间的路可不好走,幸好没下雨,要不然,这鞋子上裤腿上全是黄泥巴浆。

    “你的手真好看,怎么这长啊?你平常下地干农活吗?”陈玉把两人紧握的手抬了起来,看了又看。

    林白的手骨节匀称,修长有力,陈玉第一次发现,林白整个人都像是精雕细琢的,粗看不显眼,可细察之下,哪哪都好。

    手好看,牙齿白,皮肤也白,个头高,穿衣服好看……

    哎呀,这优点多得都有点数不过来呢。

    当然了,陈玉可不是一个只看脸的人,她这会才想到问林白家里的情况,“你家里有几口人啊?他们好相处吗?”

    林白说得仔仔细细:“我家里有十五口人,我爹娘,还有六个兄弟,最大的两个哥哥结婚了,我还有一个妹妹,两个侄女一个侄子。”

    他想了想,又说道:“我妹妹从小身子弱,被我爹娘宠坏了,不过,以后我们结了婚,你不用理她,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

    他那个妹子,在外人眼里是个贴心懂事的,可在家的时候却一言难尽,当然了,他现在可不敢告诉陈玉,怕说多了吓着陈玉了。

    万一陈玉不肯嫁了怎么办?

    林白默默的闭了嘴。

    “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结了婚,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陈玉可是见过大队里的婆媳吵架,不少都是护着亲娘的。

    “嗯!”林白重重点头。

    陈玉试探的说道,“要是我跟你娘吵架了?”

    林白道:“那看是谁对谁错。”

    嗯?

    陈玉眉头一挑。

    刚才怎么说的,这会就变了?

    林白声音小了些,“总得讲道理啊,要是我娘错了,我肯定说她,要是你……错了,我会帮你改正的。”

    若说无条件护着陈玉,如果陈玉没错,那他一定会这样做。

    可若是陈玉错了呢?

    林白这个人原则比较强,没法在陈玉面前一口就答应什么事都听陈玉的,只有陈玉跟她娘吵醒,不管谁对谁错,他就站陈玉这边。

    毕竟他娘养了他几十年,他不能那么混账。

    不过,林白保证,“你嫁了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陈玉看着林白。

    这家伙的三观正得可怕啊,连婆媳吵架这样的事都得看谁对谁错。

    “那我跟你妈打架呢?万一她错呢?”陈玉问。

    “我不会让她打你的。”林白看着陈玉的眼睛说道,“绝对不会的,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等他回家他就找他娘好好说一说。

    林白又想到一件事,“家里要起房子,我准备把我们的屋子建得离他们远一点,再单独弄个小院。你觉得怎么样?”中间隔出一大块,反正只要不住一块,应该吵不起来。

    林白从他爹手里接过建房子的事,就是为了单独住准备着。

    这年头的砖要是找对门路,说便宜也便宜,再找大队里的男人帮忙一起把屋子建起来,包吃喝就行,不是难事。

    费不了多少钱,就是人情多,以后别人家建房子打井这样的事,他得去帮忙。

    “好啊!”陈玉当然乐意啊。

    林白家人那么多,有婆婆,有小姑子,还有好几个妯娌呢,平常过日子摩擦肯定不小。

    很离得远一点是一点。

    至于分家,这件事只怕远得很啊,林白下头的双胞胎弟妹还学到十五呢,还得供他们去读书,林白的爹娘不可能这时候提分家,上门六个哥哥,这么壮的劳力,怎么可能放手呢。

    林白道:“到时候新房子建两处,我三个哥哥住一边,我住另一边,我觉得地基有点小,还得去我们队委会说一声,到时候把我家旁边的地划一块给我们。”结婚是大事,没道理不给。

    丰收大队田地多,地基还真不值什么钱,不过,得打申请。

    陈玉笑眯眯的看着他。

    林白真是个宝藏男孩,什么都会,真厉害啊。

    “我爸当初是怎么瞧中你的,你知道吗?”陈玉一直很好奇这件事。

    她压根就想过林白会回答,她以为林白不知道。

    林白想了想,“是不是因为我读了高中?”

    陈玉一惊。

    这事她没听说啊。

    林白道:“我是高中毕业的,成绩不错,拿了几年的奖学金,不过这事我没跟家里说,当时的钱我一直存着在,后来在学校还接过翻译的活,也赚了一点。”翻译外国名著,他们老师给他介绍的活,钱不少。

    林白没跟家里说,都攒着呢,这会结婚,林白打算用这些钱的。

    林白的私房钱不少。

    “你还会翻译!”陈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没听人说过。”

    林白笑道,“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这年头读书也没什么大用,城里的工作都是有数的,读上去了也没用。学校里,老师说等大环境好一点了,让我再去读大学。”

    他肯定是考得上的。

    他学习好这事,家里也不知道,平常在家的时候,就看一些旧书打发时间。

    这么优秀,难怪陈大队长会相中了!

    陈玉用一种看珍品的眼神看着林白,她占了大便宜了。

    陈玉道:“你这么一说,我这学历还真不够看的。”陈玉可是知道以后会恢复高考的,现在想去读大学,只能靠人推荐,读工农兵大学,林白不去读肯定也这一方向的原因。

    推荐名额相当难弄。

    “不急,等结了婚你想继续读书,也可以去啊。”反正,人得先娶回家。

    林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他的姑娘,怎么可能放走。

    林白在学校的时候非常确定,这年头姑娘喜欢的就是那种浓眉大眼的男人,像他大哥那样的,一脸正气。

    陈玉点点头。

    心里默默打算,得,得想个法子把高中的数理化捡一捡,过几年恢复高考的时候,她直接报名就行了,上辈子她学历也不低,这次在考前拼博一番,应该能中的。

    现在想这些还早,只是这些事得计划起来。

    结婚,高考……

    两天聊了一会天,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陈玉对林白的印像不只是好看了,他还是个聪明的会读书的帅气小伙子。

    很厉害啊。

    这个年代的英语想学好,那可是相当难呢,连老师的发音都不标准呢,林白竟然还能接到翻译的活,看来他在老师心中,那是相当优秀啊。

    林白也摸清了陈玉的性子。

    不仅漂亮,还是个讲道理的姑娘,不会因为他没有承诺在以后的日子不论对错都站在她这边而跟他吵架。

    真好。

    林白看路边的花长得好看,他说道:“阿玉,等一会。”这才多一会啊,就这么自然的叫上阿玉了。

    “什么?”怎么了?

    林白弯下腰,摘了一朵最大的花,然后插到陈玉的大辫子上,特别好看。

    陈玉好奇,想要摸一摸。

    林白指着旁边的田,里面有水,可以当镜子,“你看,好看吗?”

    “好看。”陈玉看着倒影说道。

    林白凑到陈玉耳朵,低声道,“等下次去城里,我去鲜花市场给你买玫瑰。”那里有黑市,有卖玫瑰饼的,玫瑰酱的,那都是他们自家种的玫瑰,林白有路子。

    林白当初的同学,不少都是城里的。

    林白呼出的气就在陈玉的耳朵上擦,她转头,要是林白再近一点,两人差点就亲上了。

    陈玉吓了一跳,头往后离远了些。

    不过,那秀气的小耳朵倒是红通通的。

    两人回去的时候,空气中都是暧昧的泡泡,陈玉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热的耳朵,心想,林白这个大猪蹄子怎么看着像是恋爱高手啊。

    林白背挺得笔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高兴,从田里出来的时候,陈玉松开了两人的手,“路上人多,会被人看到的。”

    林白依依不舍,不过为了以后,还是松开了手。

    只是,想娶陈玉过门的心又迫切了一些。

    林白答应过刘巧云要到陈家吃午饭,就跟陈玉一起往家里走,他们是从田埂的另一边上来的,回陈玉家得从陈香家过。

    两人在一起过得就是快,路过陈香家的时候,陈香家大嫂在院里隐约看到陈玉的身影一晃而过,她赶紧追了出来。

    “阿玉,你家没人。”大堂嫂出来就说了,“王大力家出了事,赵主任把你爹叫去了,后来又来了一人,把阿香也给叫过去了,说在什么做证。”

    王大力家?

    难道是事发了。

    陈玉脸色一变,她赶紧问大堂嫂,“嫂子,王大力家出了啥事啊,证明什么?”

    大堂嫂道,“我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家呢。”

    正好,旁边有一个婶子路过,听到她们说话,那婶子知道王大力家发生了啥事,她才从王大力家那边过来呢。

    她是个热情的,“你问王大家力的事啊,我知道啊!”

    “我跟你们说,那白家你们知道吧,就是那个叫白什么的大姑娘,十九岁了还没有说亲的那个。她后娘带着她去了王大力家,非说王大力把人姑娘给欺负了,要王大力负责呢,还说要一百块的彩礼呢。”

    “王大娘哪肯啊,陈大队长,还有赵主任都在呢,乌泱泱一帮人都在院子里坐着呢,跟开会似的,对了,陈香刚刚过去,那白什么的大姑娘说是让陈香给她证明,她跟王大力之前是相好的呢。”

    这婶子说着说着就笑了,“你们听听,这叫什么事,那陈香跟王大力都要结婚了,这白家的大姑娘横插一脚,叫我说,那白姑娘长得可真不如陈香啊,也不知道王大力什么眼神,为了这个姑娘,非要跟陈香掰了。”

    陈玉都听呆了。

    她只是吃完早饭跟林白去田里转了一圈,怎么回来这大队里就跟过了好些天似的,这事情变得也太快了吧。

    “阿玉啊,你也别愣着呢,听说当时你也在呢,要喊你当证人呢。大伙正到处找你呢,赶紧去,要是晚了可就凑不上这热闹了。”那婶子说完,得着篮子就走了,要不是她家里还有活,她肯定得在王大力家听个全乎。

    那王家大门是关着呢,就怕别人过来看热闹。

    看不了没事,可以趴墙头啊,还可以把耳朵凑到门边听呢。

    大队里除了过年跟元宵,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大堂嫂听是差点背过去,这王大力真不是东西,竟然跟陈香的好闺蜜好上了。

    陈玉听得乱。

    她得理一理,陈香跟王大力还有白丽芳三人的事,她最清楚不过了。现在却传成了王大力跟白丽芳有一腿,为了白丽芳抛弃了陈香,那陈香就是受害者,真正渣的只有王大力了,白丽芳这会也站在受害人的立场要王大力负责。

    王大力这是挖了她们两家人的祖坟吗?

    惨成这样。

    现在要去王大力家吗?

    不,现在不去。

    她得先去一个地方,等去过那个地方,再去王大力家帮王大力解释。

    做人要凭良心,得还王大力一个公道啊。

    她不能因为陈香是她堂姐就一味护着,她这次不出面,那真的会害了王大力的一生。

    陈玉对林白道:“我有事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要不你在我大堂嫂家坐一会?”她家没人,也不能叫林白去王大力家看热闹吧。

    “我跟你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林白说道。

    陈玉在犹豫。

    林白很聪明,她怕带着林白去了,林白能猜到一些事。

    她现在还不想让林白知道堂姐的事。

    很丢人。

    她等会要去的地方是知青办,她想先去看看丁一然回来没,若是没回来,就想办法叫刘可去丁一然的屋子找一找,看有没有一件黑色的毛线背心。

    黑色毛线背心若是在,那就毁掉,那若是不在,那就回来,直接去王大力家。

    只要没有证物,任凭白丽芳怎么攀扯,这事也严重不到哪里去。

    至于堂姐肚子里……

    糟糕,她忘了将这事告诉她娘了!

    该死。

    早上吃饭的时候她就想说来着,可是忘了,陈玉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结果,才锤了一下,就被林白握住了手,“会疼的。”他道。

    陈玉吁出了一口长气。

    急死人了。

    她现在要做两件事,一是去知青办,将那黑色毛线背心处理掉,二是去找陈大队长,告诉他堂姐怀孕的事(陈玉这会还不知道她娘去了哪,找不着人)。

    分不开身啊。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林白问她。

    他看出了陈玉的苦恼。

    陈玉咬咬牙,心里有了主意。

    她转头对大堂嫂道,“堂嫂,我跟林白就先走了。”

    “好,你们去吧。”大堂嫂的好奇心也很重,“那王大力家后来怎么样了回来记得跟我说一声啊。”

    “好。”

    陈玉带着林白往前走。

    走了一会,回头看大堂嫂进屋去了,陈玉赶紧将林白拉到僻静处,踮起脚在林白的耳边说道,“你等会去一趟我们大队的知青办,找刘可,你昨天见过的那个姑娘,你问问她,丁一然回来没,要是回来了,让丁一然把那件黑色的毛线背心处理掉,要是丁一然没回来,你让她去丁一然的屋里找一找,找到了就藏起来或者毁掉。”

    “好。”林白一口答应。

    陈玉说完,心里并没有放松,反尔提得更紧了,她问林白,“你就没什么想问的?”他就一点不好奇?

    “不急,该知道的以后迟早会知道。”林白道,“走吧,王大力那边应该很急吧,你赶紧去,我这边你放心。”

    “好,知青办那就交给你了!”

    两人分头行动,时间紧迫,来不及说别的,就匆匆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