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军民团结如一人

风卷红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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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制M67 防御型延时杀伤*,主要用于防御作战时杀伤有生力量。

    全弹质量----390g

    装药质量----180g

    引信类型----M213式延期

    延期时间----4~5s

    有效杀伤半径----15m

    球形弹体是爆炸型弹最理想的弹体形状,弹体爆炸后破片分布均匀。

    M67式延时杀伤*主要通过飞散的弹片来进行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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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地一声,巨响!

    猝不及防的遭遇生死一线,千锤百炼地考验条件反射。

    小汽车的整个尾部瞬间往下一沉,然后尾盖板轰然飞起,火光、弹片以及飞射绽放的玻璃和车里的承载物,实际上速度差不多是同步的,但就像是羽毛和铁块坠落速度的错觉一样,死亡飞过去之后接踵而至的就是残忍,即粉碎的肢体和模糊的血肉,从空中纷纷落下,溅得到处都是一片鲜红,惨景。

    凄厉的尖叫声就从不远处对向等候入城的车队里炸开,一辆黄色涂装的大客车里受到惊吓的人群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跳出打开的车窗向边上的旱沟飞射出去。

    紧接着,长长的车队中,不管是开车的还是坐车的,有的发出毫无意义的尖叫,有的则咬紧牙关闷着头疾跑。旱沟,树干,车底,塘坝,趴的趴,躲的躲,巨大的危机,生死的考验,其实已经在那一瞬就已经决定了,但大家依旧如此地珍惜着生命,仿佛在下一秒,新的不幸便会轰然陨落,果然。

    不是每次汽车内的*爆炸都会引起汽车的油箱跟着壮烈,理论上要油箱是要有油气混合物生成的状态,在一定的物理条件下才会发生化学上的剧烈变化。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这是这辆进口小车油箱里的燃油终于发生了殉爆,小轿车的底盘处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瞬间冲击出一阵致命的气浪,直接把一吨多重的车身掀动了起来,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争奇斗艳。

    猛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爆炸造成致命的冲击波向四周辐射开来,碎裂的车身内饰和玻璃碎片如同流星花树一样光芒一现,又有如孔雀开屏,辉煌灿烂,而就在你目眩神迷之际,便已毫不留情地被魂飞魄散了。

    殷红的血光四处飞溅,溅到了周围停靠在路边的车上,流淌到了四分五裂的柏油马路上,仿佛盛开的红蔷薇,妖艳夺目。

    局势,猝不及防崩局。

    火光,仿佛冲破天幕。

    疼!全身都疼,离爆炸现场太近,我被震晕了,脑袋一直在嗡嗡作响,耳中像是野蜂狂舞,又像是黄钟大吕,恶心,呕吐,意识模糊,要好一会才迅速地适应过来,毕竟离曾经的战火硝烟生涯已经有好几年了,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有不太适应的反应了,不幸中的大幸,自己全身都有反应,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我的战友们呢。

    时光再回溯到前几秒,还是十几秒,但我可以肯定不超过几十秒,作为枪林弹雨、炮火硝烟中鏖战过并完好地活着回来的前侦察兵,只不过是身边爆了一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和战场上经历过的狂轰滥炸比起来,真的是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只不过爆炸发生得太突然,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懵了一下下而已,好在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锻炼,身手没有生疏,及时做出了正确的应对。

    当时的情况是,我要检查车尾厢,为了不让车上的人防备,避免节外生枝,也没及时提醒大家注意我的检查动作,就像是喝杯水一样的自然,趁车上的人不注意,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打开了目标车辆的尾厢,目的是发现其中是不是有违规的携带物品。其实当时我也没有多想,自己人的检查站,周围都是服从自己命令的部队,整个县城都在掌握之中,被执行的目标几乎束手就擒,难道会有什么危险,需要去严阵以对?

    然后我就被现实重重的打了一耳光,打醒了我的狂妄和麻痹。就在我抬起车尾盖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什么?!

    一个人,一个蜷缩在车尾厢里的女人,瑟瑟发抖的身体,惊恐而扭曲的面容,还有绝望而空洞的眼神。她的左手紧紧地抓着一颗圆圆的绿色的*,无法忽略的是上面印着的白色英文字母,右手的食指勾着保险销的拉环,当和我狭路相逢眼神对视的时候,那是孤注一掷生无可恋垂死挣扎的眼神,不要怀疑女人在生死交际之时义无反顾的偏执,她的右手开始做着拉动的动作。

    千钧一发,我不就手,再要制止,来不及了。

    靠!

    这是个疯子,一个宁死也不做俘虏的疯狂的女人!

    我只来得及把车尾盖关上,至少不能让那个疯子把*丢出来,然后发出警告的呐喊,再然后就是逃命,尽可能逃远一点,尽可能寻找掩体,然后尽可能背对爆炸方向卧倒,再然后把一切交给概率。

    就像是我的战友们所做出的应对一样,陈观水离的较近,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先闪开一点,离爆炸远一点,因为除了弹片的威胁之外,近距离的爆炸冲击波更是杀人于无形的致命力量,李入海离得比较远,但是他在现场的人最多,遇到意外情况首先要为战士们的生命负责,卧倒是应对爆炸时最便捷的有效手段,卧倒可以一定程度上躲开弹片和冲击波,但是要用手臂撑起胸部离开地面,同时收腹.避免内脏受伤。

    有心理准备后发生的,就不叫意外了,意外就是这样,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悄然而至,现场情况十分地惨烈,以至于当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不确定大家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总体情况却不容乐观。

    爆炸共造成三人死亡(含凶手),三人轻重伤,在现场的官兵轻微伤的多人,算是最近反特防谍工作中前所未有的恶性事件了。

    按照常规的内参上的写法是,案件发生后,当地党委、政府、驻军部队领导高度重视,亲临现场及时处置,截至上午11时,位于近江县城郊的S233省道1KM+200米处的刮民党武装歹徒企图冲击我解放军检查站爆炸事件的现场搜救工作已基本结束,事故造成2人遇难,3人受伤,伤者已送往近江县人民医院进行救治,目前生命体征稳定,现场交通秩序堵塞的情况正在进行疏导,当地工作生活恢复正常。

    伤者情绪稳定!死者家属情绪稳定!社会秩序稳定!

    作为资深的军人,战术意识已经烙刻在我们的骨头里,融入到我们的血液中,距离现场最近的我和陈观水很幸运地借助一点点障碍物,一点点运气还有正确的处理方式而躲过了一劫,只是我们的朋友,招人喜欢的肖雨城,情况就比较的恼火了。

    他中弹了!他及时地在我们开来的小车侧后方蹲了下来,本来是很安全的,但是一大块车玻璃挟带着强大的动能撞到了附近的地面然后部分碎片散布着变向,就像是散弹枪击中一样插入到他的下肢以及下腹部靠近比较尴尬的部位,以至于他被冲击波击中晕眩清醒过来后,一直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蜷缩成一团,整个下半身一片血泊,时不时抑制不住地发出一两声痛苦的*。

    肖雨城作为在现场里除了死者外唯一的一位非军人,当警察又是文职技术行列,还站得比较近,规避动作不到位,加上运气差、点子背,所以负伤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并没有什么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毕竟在这样子的现场里,没再死人已经是运气好了。

    我和陈观水第一时间就赶到他身旁,这次演习即使发生了这样子的意外,但我还是必须要再次表扬一下地炮团的战备工作,这一次只有一两个小时准备时间的紧急拉动,真的可以说是,首战用我用我必胜,还可以说是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不但在爆炸时,检查站的官兵们都做出了正确的标准战术卧倒动作,而且像是急救包也是发到了每名官兵的手上了的,这就为抓住第一时间为伤员包扎急救然后等待救护兵前来救援争取了大量的时间。

    “肖教授,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陈观水跪在地上,一手抱着肖雨城的头,另一只手也帮助他按着伤口,伤口多且浅,看着恐怖实则并不算严重,只是将来恢复需要不短的时间。

    “废话,我能没事吗?下面都没知觉了,真倒霉,想睡觉。”

    这就是一位公安民警和大学教授的修养,在工作时突然被炸得遍体鳞伤,还能淡定地说一声,真倒霉。

    “你可别开玩笑了,这时候真的不能睡啊,坚持住,我们马上就送你去医院。”我蹲在一边焦急地说,虽然看上去伤情不是很严重,但是这种事情在没检查之前是说不准的,肖雨城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这些天他算是我在组里处得最好的同事,我们还一起在粤省共过患难,一起背过黑锅的共同经历让我们俩的革命友情更加稳固。

    “你别摇,再摇我都要散了,车里藏的人是赵湛?”肖雨城轻轻地用手推了推我,问道。

    “嗯!”我用力点了点头,就是我们住的县委招待所一号院里那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被害人蒋彤的同事和朋友,为楚沐方案提供过证词,拒绝过肖雨城以拍摄艺术相片为名的接触的,当时明月在屋檐,笑问“首长,有事吗?”的那个赵湛。

    现在已经成了散布在被炸又被烧成一副黑漆漆的框架,轮胎犹在缓缓燃烧散发出浓浓黑烟的小车四周模糊的血肉了。在封闭空间中发生的爆炸,总是要比在空旷的地方威力要更大一些。当然,在原本车尾厢的那个地方,白生生,骨架犹存,但所谓红粉佳人皆骷髅,倾国倾城化白骨,不外如是!即使是站在彼此敌对的立场也是这样的看法。

    “她拿的是*?”

    肖雨城抓紧我的手腕,追问道。

    “是的!应该是美国的M67*。”我看着肖雨城因为失血和疼痛变得苍白的脸,心疼地回答道,虽然在战场上已经经历过很多这样的场景,但是我此刻还是无法接受任何战友的离去。

    “苹果*嘛,我知道的,难怪威力这么大。”肖雨城说着还笑了笑,扯动了伤口又咬了下牙,环顾四周后对我们俩说出他的断言,“赵湛是刮民党特务!”

    我和陈观水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无论从她的行为还是使用的武器来说,所有的可能性都指向了这个答案,我们也早就如此断定了。

    一方面,看到我们就要同归于尽,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造成重大伤亡和损失,试问什么仇什么怨,要一下子就做到这么决绝无法妥协的地步,那就只有你死我活的敌我矛盾了,更为关键的证据是M67*作为美陆军至今仍在装备使用的标准*中的一种,一直也都被其盟友或者傀儡的军队或者武装拿来使用。赵湛要是拿着根曾经满大街都是很容易搞到的1967式*的话,我们倒不敢一下子断定了,当然,那样的话爆炸的威力也会小很多,伤亡自然也会少了。

    肖雨城的眼神忽然有点飘忽,这让我们的心揪紧了,“李小康是凶手。”

    “什么凶手?”

    “杀害蒋彤的凶手...咳咳...为了权力...这样子杀人,栽赃,起火,潜逃,所有的线索都可以串联上了...咳咳...先封锁消息...”

    不好了,肖雨城吐血了!应该是刚才的爆炸伤到了内脏了,又为了工作,为了案件的顺利侦破,挣扎着说了这么久的话,所以一下子就是一口淤血咳了出来,然后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直接晕过去了,只有嘴角上那一抹鲜红显得格外地醒目。

    这时候,地炮团的救护队听到爆炸声后已经第一时间赶过来了,把肖雨城他们这些受伤的战友抬上了担架,送往县人民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治疗,地炮团的一位战士,军区里的那位开车的司机,还有肖雨城肖教授算是伤势比较重一点的,其他人的伤势相对轻微,倒是被拦在封锁线外的车队里有人因为急于逃命,躲闪间受了轻伤,扭伤,擦伤之类的,部队的卫生员也跑过去帮忙救治。至于坐在爆炸的车上的那两位,因为爆炸近在咫尺,根本就来不及躲闪,也就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何况根据在李入海愤怒的枪口下,那位军区政治部的干部和司机所提供的证言,他们对小车的车尾厢里藏了人和*一无所知,两人还一致表示,事前李小康曾经借故把他们俩调开过一段时间,车子并不在他们俩的视线范围内,如果确实有人偷偷爬进车尾厢想偷渡出近江县城的话,应该就是在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那么,肖雨城所认定的“李小康是凶手”是怎么回事呢?可惜这个家伙已经晕过去了,我们一直都有类似的怀疑,也相信他的判断,但现在还无法印证,我觉得在这整个事件中逻辑上还缺少了重要的一环。

    非常关键的一环,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指挥赵湛的人。

    巨大的爆炸声震惊了整个近江县城,原本已经松懈了的演习氛围陡然变得紧张起来,甚至直接进入到了实战状态。得知妻子和孩子在爆炸中不幸全部遇难的噩耗后,悲痛欲绝、伤心过度的李大同书记昏倒在办公室里,不得不紧急送医院卧床休息,司徒北县长临危受命挑起了带领全县党员干部群众战胜敌对分子破坏,恢复正常经济社会发展秩序的艰难担子。

    值得一提的是,在近江县人民医院里发生的一幕。肖雨城等解放军官兵,记得他还是军报记者的身份,在制止爆炸案歹徒时光荣负伤的三人伤情还算严重,必须立即进行手术,为了保证手术成功,防止意外情况发生,手术需要备血,而近江县的所谓血库根本就没血,从白水州调也来不及,就跟往常大家在影视剧里看到的一样,需要有人在现场当场献血。

    这种事情本来也不用强调,因为部队就是天然的血库,几千号血气方刚的棒小伙子,撸起袖子加油干,一下子就可以献一两吨多的血液。但是,司徒北在第一时间接到县人民医院院长的报告时,以百米赛跑运动员冲刺的速度赶到了人民医院,当面向李入海表示,这血,我们近江负责。然后就说自己是万能的O型血,撸起袖子,勒令院长现场就给自己抽了一管。司徒北的表态当即得到了闻讯而来的白斯文的赞赏和肯定,李入海也感谢驻地人民群众的盛情,畅快地答应了,于是开始在有限的条件下进行宣传发动。

    当时这条件,也讲究不来什么科学不科学的,恰好当时那位地炮团的战士在手术中发生了大出血,需要大量的血液。得知消息又有办法和能力穿过部队的检查防卫线的近江县干部群众纷纷赶到了医院献血,他们中有跟着雪红姐闹革命鏖战宝岛再退回大陆的老游击队员,有曾经参加东江纵队打鬼子的老革命,有刚参加工作在组织部里的年轻人,当地小光明冷饮厂的厂长带着职工推着冷饮车来慰问的同志们,甚至还有系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很快就在人民医院里排起了一列长队,要为咱们的人民子弟兵献血。

    由于当时条件的滞后性,消息慢慢地传播,以至于到了第三天,还有边远乡镇公社的同志赶来要为战士们献血。当然,受伤的战士需要的鲜血是有限的,但是近江县广大党员干部群众在大是大非面前所表现出的对我们人民军队和子弟兵的热爱之情却永远铭记在天地之间。

    军民团结如一人,试问天下谁能敌!

    就这样,我们近江人民的鲜血融入了我们子弟的血液里,这次偶发的事件,却消融了这次2018-海峡和平对近江县城带来的不利因素,反而让彼此之间心更贴近了,在后来近江县党委政府到驻军慰问的时候,地炮团得到的慰问物资倒要比同级别单位都要多两只猪,地炮团的干部就地转业的话都要比其它单位的分配的单位要好。

    血脉相通,情谊相融,这次行动对地方上最大的影响就这样化为无形了。

    在全城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变得更加紧张和敏感的时候,我和陈观水并没有到医院去陪护战友,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我们赶到县委招待所这个所有事件的起源之地的时候,我们要寻找的那个人居然还在那里一如既往地奋斗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呵呵。”我笑了,也许他以为所有的知情者都完蛋了,所以还有信心蒙混过关,但是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低估了自己的对手,他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不知道我们来到近江的目的,我们不需要证据,只要合理的怀疑,那么......

    “你被逮捕了,跟我们走吧!”

    因为刚才的教训,为了防止他狗急跳墙,我们是悄悄接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压制在地上,制服了以后才在他挣扎争辩时说的这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