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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板怎么发金上海香烟呢？都是派头十足地甩红中华的。
向志荣心一软，就轻声问：“你了解这个工程吗？”
那个老板说：“我看过资料和现场，张总说真的，我相信他。”
向志荣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对他摇了摇头，又朝外呶了呶嘴。
那个老板身子一震，恍然大悟般瞪大眼睛，看着他。向志荣再次冲他摇头，呶嘴，那老板才转身逃一般走了出去。
不一会，老张从外面回来了。
“咦，他怎么不在这里？”
他拿出手机，打他的手机，拨通后一听，就叫了起来：“这家伙怎么回事？中午还给我打了电话，说拿了钱出来了，怎么突然关机了？小刘，你看到一个矮胖子来过没有？”
小刘说：“来过的，嗯，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没人了？”
老张问：“你们有没有跟他说什么？”
向志荣静静地坐在办公桌边，一动不动，但感到老张在背后怀疑地盯着他。
小刘说：“我们谁也没跟他说话。”
“奇怪。”老张生气地在当地转起来，“真是出了鬼了，都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变了呢？”
说着，就坐到自己的办公桌边，不停地打那个老板的手机，却一直关机。
“妈的，那边的人还在等着我呢。”老张骂骂咧咧起来。
一直到四点多钟，他桌上的电话才响了起来。老张拉起来接听，声音响亮地喊：“哎呀，真是急死我了，他已经带了钱来了，又突然走了。现在一直关机。刚才我不在，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真是出了鬼了。”
你们才是鬼呢。向志荣心里骂道，专门白吃别人血汗的混蛋。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他想跟孙炳辉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劝劝他，不能再让他们在公司里捣下去了了。至于另外一件事，他就不想多管了。
上个星期天，他到五角场去，无意间看到孙炳辉与小刘从一个大酒店里亲昵地走出来，然后一起坐进车子，开走了。
小刘是河南人，本科生，娇小玲珑，长得人见人爱的甜美。他知道老板与秘书有一腿，在上海滩上是很正常的事。可他搞不明白，韩春玲怎么就不管他呢？公司里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文秘的事干，怎么会让他化两千元一个月养个小蜜呢？
他妻子不管，你管什么呀？就是管了，也没有用。这天，他好容易候孙炳辉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就走进去，把门关了。在他前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笑着说：“今天没出去啊？”
心事重重的孙炳辉，把目光从手里的一份文件上投到他脸上，问：“你联系了几家？进展怎么样？我都急死了。”
向志荣说：“我前后联系了十多家，现在有意向的五家，有两家考察了现场后，反馈回来说，他们准备先订购两套，一百万一家，过几天就来订联建协议。还有两家，说要等看到有关的批文才考虑是否加盟，另外三家说过一阵，才给我答复。”
孙炳辉焦急地说：“最好抓紧点，再拖下去，这地块就危险了。”
“好的。”向志荣点点头，“我再催催他们。”
孙炳辉忽然想起什么事似地，压低声对他说：“对了，老张他们对你很有意见？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本来，我不好意思问你，今天正好。”
向志荣心里一震：“对我有意见？”
孙炳辉轻声说：“他们怀疑你，吃里爬外，手臂朝外弯。”
“他们还说我呢，哼。”向志荣激动起来，大声说，“我正想跟你来说这件事。说实话，他们这样在公司里捣浆糊，我很看不惯。做人，总得讲点原则，不能太缺德。”
“这两件事，真是你干的？”孙炳辉惊讶地睁大眼睛，不认识地看着他，手里不停地颠弄着一支原支笔。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气氛有些紧张。
“是我干的。”向志荣迎视着学生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说，“但我认为，我没有错。”
“唏，轻点。”孙炳辉紧张地将一根手指竖在嘴边，“不要被他们听见，更不能承认。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你怎么能搞不过他们？他们能这样有恃无恐地做，白道黑道都搞得定的。”
“我就不相信，上海滩就是浆糊人的天下，哼。”向志荣气愤地说，“孙炳辉，你怎么能让这种人在公司里捣浆糊呢？要是他们骗了钱逃了，受骗的人，难道不来找你这个法人吗？”
“我怕什么？”孙炳辉说，“我就说这帮人根本不是我公司里的，我还要找他们呢，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仰在椅子里，关下眼皮，沉吟了一会，才撩开，有些不高兴地说：“向老师，我不是说你，你真的太老实了。象你这样，要想在上海滩上做成什么大事，恐怕很难，真的。你反对损人利己可以，但你也应该不损人而利己才对啊。你给别人做了好事，他们给你什么好处了吗？”
向志荣的胸脯起伏起来，觉得孙炳辉的思想有问题，想好好劝劝他，就坦诚地说：“孙炳辉，你已经算是小有成就了，又想干一番大事业，就不能为了贪一些小利，而影响了公司的声誉。信誉无价啊，象那天晚上吃饭，你们白吃了人家不算，还要宰人家……”
“哈哈哈。”孙炳辉禁不住仰天大笑，笑得全身发抖，还笑出了眼泪，“向老师，你真幽默，哎唷，笑死我了。”
向志荣却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认为自己没有半点幽默，他是认真严肃的。他想进一步劝劝他，可想到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处境，就不说了。
他知道，孙炳辉就是靠捣浆糊起家的，而且还野心勃勃地准备空麻袋背米，在房地产领域里干一番大事业。空麻袋背米，是房地产行业最为典型的捣浆糊行为，他不捣浆糊，是不可能成功的。唉，早知他这样，你就不应该到这里来上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