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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处古老的四合院外表与古时的建筑没有什么不同,但内部却已经是十分现代化了。
黄亮亮一路走着,看到内部许多地方都装了电灯,并不是像福利院那种简单的白织灯泡,而是工艺优美的灯饰,与这座宅子的风格十分相得益彰,她能够想象的出,等到了晚上,夜色中灯火处处,美不胜收的模样。
黄亮亮也算是藉由田院长见识了这个时代大户人家的生活,她忽然又有些好奇田家在这些家族中的地位又究竟是怎样,看田院长的言语谈吐,倒也不弱于吴校长多少,且她本身性子里也是带着一股子清高傲气的,就看她在福利院里并不怎么与副院长和那些阿姨们常待在一处,而且看其态度,也是不屑与那些平民妇人为伍的。
黄亮亮正思忖间,他们已经走进了一条偏路,从宅子的中轴线判断,这里应该是府里左翼的一间偏院,位置不差,但却不是中轴线上的左正院——黄亮亮大概知晓吴校长是吴老爷子的幼子,虽然可能比较受长辈的疼爱,但在家中话语权应该也不是很大。正院属于家主居住,左、右院子,一般都是给嫡长子、嫡次子居住的。
三人很快就到了一个宽敞的小院子,院子里几间屋都亮了灯,因为偏院的光线并不是十分充足,所以有时候白天阴天的时候也是要开灯的。
黄亮亮隐约听见屋里有孩童的说话的声音,想着应该是吴学林在里头。
吴廷信将她们三人带进了客厅,刚坐定,吴学林就出来与她们拜见。田桂芝例行地夸赞了他几句,然后又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学林,你带着弟弟妹妹去你小书房玩儿吧。”吴廷信笑着对自己儿子吩咐道。意图很明显,这是大人们要说话,支开她们这些小屁孩。
吴学林自然是应了,领着一派天真的黄亮亮和一脸不情愿的田任之去了他的小书房。
待客厅中只剩下吴廷信和田桂芝两人,吴廷信才总算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也有将近五年没见面了吧。”
田桂芝正在喝茶,听到这话手中的茶杯一顿,片刻之后,才若无其事地点点头,“是啊,自从我调去了福利院工作,咱们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多亏了亮亮,让咱们好友还有机会见面。”吴廷信似是在感慨,但话语中却有些说不出的意思。
田桂芝的唇角微微扬起,似是在自嘲,“恐怕除了你,旁人对我都是避之不及的,我去了福利院倒也好,省得遇上以前那些老同学,见到了也尴尬。”
吴廷信沉默了片刻,似是不知该怎么接田桂芝的话,索性便转了话题,“最起码对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们来说,你接手那里,总算是件好事,你在福利院的这五年,福利院的改变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和从前比,那真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田桂芝摇头一笑,“其实也不能说是我管得好,那几年打仗,的确物价也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吴廷信却是继续笑着说道,“你也莫要谦虚,若是放在以前,福利院的那些孩子学习成绩都只是平平,如今却出了亮亮这株好苗子,若不是你教导有方,哪里有她现在。”
田桂芝闻言只是苦笑一声,语气颇有些古怪地开口:“我以前倒是不知道她有这般过人的天赋的,也就是这一年多,忽然就脱胎换骨了一般,说是我的教导,我倒是不敢受的。”
吴廷信笑笑,只当田桂芝说的是谦虚之语,他也不继续绕弯子了,直接说了今日请她们过来的目的,“亮亮天资聪慧,且在书法上也是天赋极高,我不忍心她埋了自己的天分,所以想与你商量一下她以后的教育问题。”
“亮亮的字倒是一直写的不错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书法上的天分,校长您是惜才之人,我身为福利院的院长,亮亮又是我福利院的一份子,自然是希望看到她前程锦绣的,所以校长有什么想法,自可安排就是。”
田桂芝表态的很快,言语中的意思也很明显,黄亮亮好就是福利院好,福利院好就是她这个院长好,她自然是十分乐意看到吴廷信栽培与她的。
“那以后亮亮的事情就请院长多费心了。”吴廷信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又是微笑地寒暄了一句。
“那是自然,校长你事务繁忙,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也尽管开口。”田桂芝也是公式化地回了一句,两个曾经的老同学,此刻却仿佛是工作上的伙伴,生疏的紧。
且再说另一头,黄亮亮同田任之跟着吴学林去了小书房。吴学林拿出了水果点心招待他们两人。
黄亮亮看着白瓷碟子上摆放着的一颗颗草莓,心里暗暗感叹:大户人家果然不一样,这才几月啊,就已经吃上草莓了,现在才是草莓刚刚成熟的时候,外面基本是看不到卖的,就算是有卖的,那也只是天价。
吴学林的观察力很出色,见黄亮亮的视线在草莓上多停留了几秒,便用精致的银叉子叉了一颗最大的草莓,递到黄亮亮面前,笑着说道:“亮亮妹妹吃草莓吧,这是今天早晨刚送来的,还新鲜呢。”
黄亮亮有些不好意思,知道是自己方才看草莓的动作被吴学林发现了,但她还没开口呢,田任之就抢在她前头说道:“我们跟你很熟吗,你就妹妹、妹妹的叫,谁稀罕你的草莓啊,你自己吃吧,”
吴学林显然没想到田任之会说出这样不客气的话,但他也不恼,只是将草莓放回碟子里,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是我说错话了,黄亮亮同学,田任之同学,你们想吃什么就自己拿,不用同我客气。”
“学林哥,你别生气,任之哥哥最喜欢和人开玩笑了,他刚才那是在跟你开玩笑呢。”黄亮亮方才也被田任之的话吓了一跳,幸好吴学林不与他计较,连忙出来打着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