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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冷淡地回应。
“哇，你好红啊，我之前不关注娱乐圈所以才不认识你吧，要是我早几个小时刷到你的热搜，刚刚在飞机上就找你要签名了！”
郑梵音抿抿嘴，没说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讥讽她。
“娱乐圈天选古装美女，点开第2个就是你诶。”
“哈？”
居然是这种词条吗。
郑梵音打开微博，果然是一个例行盘点美女的词条，热门第一是06年的金庸武侠剧黄蓉的扮演者王昭懿，她成名已久，是圈内公认的古装美女，第二个就是她。
“@武侠剧爱好者：没人提名郑梵音吗，这姐人是作了点，但美貌没得说，打戏像模像样的，有90年代香港武侠剧的风采。”
配的九张动图，全是她最精彩貌美的打戏动图，或冷艳、或灵动。
“终于有人和我想的一样了，她的司徒兰真的意难平！”
“听说她打戏从来不用替身，不管她是不是资源咖，能做到这点已经超过内娱百分之九十的小花了吧！”
“不追星，单纯看剧，这姐真的天选古代人，希望她能多拍古装，有她的戏份我都能看下去。”
“她使枪的动作真的好帅，行云流水一样，比对手男演员强多了！”
……
看到这些评论，郑梵音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心里酸酸的，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收到过这样的正面评价了。
贺燃夏更是彩虹屁疯狂输出，“哇，音姐，你好美啊，这些剧照好美，打戏好飒爽，快赶上王祖贤在我心里的女神地位了！”
郑梵音翘翘嘴角，矜持地说：“还行吧，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贺燃夏竖起大拇指，“有机会一定要和你切磋。”
“没事，一会儿试戏如果有打戏，我会给你放点水或者指点你一二的。”郑梵音撩了撩头发，大方地说。
毕竟他试的是大男主，打戏的高光时刻当然得让给他。
“没白交音姐这个朋友，讲义气！”
到了目的地，郑梵音被过道里人山人海的俊男靓女给震惊了。
这绝对是她见过试戏的人最多的剧组，难怪不让带助理呢，这也没地下脚啊。
工作人员拿着大喇叭在维持秩序，让各位演员按照试戏的角色去排队领号码牌。
郑梵音试的是配角，连徐小军的脸都看不到，只能去见副导演。
贺燃夏倒是畅通无阻地排了人最少的队。
“你加油哦。”分开的时候，郑梵音还有些不舍得，毕竟聊了一路，突然安静下来没了伴还有点不习惯。
贺燃夏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我们俩都没问题。”
郑梵音欲言又止，看了眼他身前的十来个年轻男生，虽然比试镜其他主角的人少了点，但竞争还是很大，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自信，能分她一点就好了。
等待的过程，郑梵音无聊的数了数各个角色等待区的人数。
这个系列的电影据说筹拍了好几年，最着名的《天龙八部》《倚天屠龙记》《射雕英雄传》都要同时翻拍，角色众多，来试镜的人冲着徐小军的名号以及这个ip本身的价值，牟足了劲都想混一个角色。
不过这种大卖场一样的试戏来的都是些不红的三线演员或者是新人，毕竟有点名气的演员不愿意做这种掉价的事情。
所以贺燃夏要竞争的不只是明面上和他排队的人，还有更多的是私下单独接触导演的名气小生。
相比起来，郑梵音试的殷离反而可能性还高些，一来是竞争不大，二来嘛她经验丰富，算是在舒适区里。
想到这儿，郑梵音突然反应过来，今天那个莫名其妙的热搜不会是刘曼给她买的吧。
她之前听佩奇说过，这种大ip的剧在选角的时候，有意向的演员都会买点自己和角色相关的热搜，刷一刷路人缘的同时也能让片方注意到自己。
毕竟导演和制片人无聊的时候也会刷刷微博的。
她赶紧微信问了问刘曼，是不是这样。
半天刘曼就回了一句：“专心试戏。”
没有否认那就是真的，郑梵音叹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路人缘变好了呢，原来都是人民币的力量。
“下一个，郑梵音？”
选角导演看着她问，“之前拍过打戏吗？”
这些简历里其实有写，但郑梵音还是笑着老老实实地回答：“嗯，拍过的，剑、枪还有刀都会。”
“那你试一段剑花。”
郑梵音立刻照做。
选角导演点点头，还算满意，“哭戏现在能试吗？”
“能。”郑梵音赶紧点头，别说哭戏，导演就是让她演个托马斯螺旋转她都要试试。
“那你来一个梨花带雨的那种哭，就是你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你那种。”
郑梵音闭眼酝酿了几秒，再睁眼时，已经换上一副愁容，眼眶泛红，泪水含在眼眶里打转。
她今天画了个伪素颜妆，幸好有先见之明用的是防水化妆品，否则哭花眼妆她可真的要哭了。
“然后他又喜欢你了。”导演说。
郑梵音的眼神从难过到不可置信，然后一点点欢喜开来，泪痕还没干，却低头羞涩一笑，又缓缓抬头，带着期许地看着前方，好像虚空里真有这么一个牵动她感情的人。
“行了，回去等消息吧。”
郑梵音擦干眼泪，懂事的什么都没问，朝选角导演鞠了一躬，收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会议室，走之前还贴心地将门轻轻关上。
以往她觉得自己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凭实力说话，不用做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看起来低人一等。
但是现在她已经明白了，这些东西其实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太少的演员可以只做到把自己的戏演好就行，为人处世也是必修课之一，不过这些东西老师不会教，非得自己摔了跤才能学会。
说白了演员就是一份工作，市面上的演员这么多，这个市场注定供大于求，她想拿到心仪的角色，就能卑躬屈膝，就得讨好导演和制片人，这不是说她要放弃自尊和底线，而是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求职者。
给她按摩的技师不也是每天半跪着工作吗，谁又比谁高贵呢，要吃这碗饭就得弯下这个腰。
这些年她已经看清楚了，自己不是天之骄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演员，傲气是她身上最没用的东西，接受自己的平凡，才有可能像普通人一样一点点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