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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撩开帘子去看，程如凛都能想象得到瑞王现在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了。
就算心里不满，想要找个发泄口来发泄，也不能用如此的方式吧。
毕竟马车可是无辜的。
从马车上走下来，程如凛瞧见的并不是瑞王那张阴沉的脸，而是对方绝尘而去的背影。
“太过鲁莽不见得是件好事。”
程如凛口中叨念着，面色也随之阴沉了不少。qqxsnew
“关门。”
刚刚从外面回来，瑞王便阴沉着一张脸地吩咐着手下人。
“这个时候？”看守大门的守卫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瞧着尚且大亮的天，心里一阵好奇。
这大白天的，瑞王府关门真的没问题吗？
“本王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
谁知道这一句竟然直接点燃了瑞王的导火索。
既然王爷都已经如此吩咐了，手下人自然不敢再多说别的，只能立刻答应下来。
不过这大门还有半扇没有关上的时候，程如凛的马车就赶到了。
一看这阵仗立刻伸手去拦，脸上则带着一丝淡然的笑，“这大白天的瑞王府是出什么事了，要不怎么会关上大门呢？”
首辅的人来了，守卫的人自然不好坚持着刚刚的行动，只能朝着瑞王身上一瞥。
“来得可真是够快的。”瑞王语气低沉，狠狠的在程如凛的身上扫了一眼，没再坚持着方才的吩咐，而是背着手朝着前堂去了。
程如凛也没在这件事情上计较太多，神定自若的跟随上前。
房间内，小丫鬟端着茶壶的手都有些细微的颤抖了。
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房间内的气氛多少有些不太对劲，自己待会做错了，任何事都会被直接责罚的。
好在程如凛还算是个体贴的人，瞧着那小丫鬟已经将两壶茶倒进了杯里，便对她摆了摆手，示意着她先离开。
随着房间的门被关上，屋内也只剩下了程如凛和瑞王两人。
与瑞王那异常阴沉的表情相比，程如凛的淡然反而成了这屋里有些不和谐的地方。
端起面前的茶碗程如凛刮干净上面的茶叶沫子，将热腾腾的气吹出了大半。似乎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了这杯茶上，根本没理瑞王半分。
“首辅大人的府上这么穷吗？”还是瑞王先打破了此地的平静，眼神狠狠的钉在程如凛的身上，“穷得连一杯像样的茶叶都没有，所以才会如此贪恋我这的味道？”
这话说的，真够刺耳的。
别说是程如凛这样身份的人，就算是在外面赶大车的苦力恐怕都要听不下去了。
可偏偏程如凛并没放在心上，悠然的喝了一口茶后，将茶杯放到了桌上，“我吃的是朝廷俸禄，就连这平日里喝的茶也全是由皇室提供，王爷这话中的意思是觉得皇上亏待了我这个首辅？”
这顶帽子直接扣在了瑞王的头上，惹的瑞王心里一阵不悦，却是一句反抗的话都说不出。
他对皇上当然没有任何的意见，自己只是单纯看不惯程如凛的做事风格罢了。
“和王爷开句玩笑而已，并没别的意思，我想刚刚王爷也不是真的有意说出那样的混账话。”
程如凛语气平静，竟然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我今天是替皇上跑这一趟的，皇上那边可还等着王爷的消息呢，与王妃和离这事，你考虑的……”
“有什么好考虑的？”
瑞王原本心情就不怎么样，现在被对方这么一提醒，脸色更是直接沉了下来。
还有什么比当着朝中重臣的面，被自家王妃当众和离更加丢人的吗？
要不是有皇上在这中间帮忙调节，恐怕自己昨晚就要成为这城中唯一的笑话了。
再看看程如凛那副样子，瑞王的心里只剩下了恨意。
“不用考虑那些了，本王是绝对不会与王妃和离的，无非是日常容易磕绊几句，感情上还是不错的，等她冷静下来之后，也一定会后悔昨日的决定，烦请首辅大人将这话带给皇上。”
瑞王这番话说得程如凛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的。
“不好意思，皇上那边想听的是实话，王爷刚刚的这一番只能是一厢情愿的言辞罢了，我还是要去求证一下王妃本人的意见。”
说着程如凛直接站起身来。
瑞王积压的火气终于有些憋不住了，猛地朝着桌子上一拍，“你是故意来府上找我的麻烦的吧？”
“你想要听到的话，本王已经说给你了，你说仍然怀疑这些话的真假，莫非你一定要等到本王与王妃和离才能心满意足？”
这一番话要是用来震慑别人，一定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说不定对方还会立刻露出讨好的表情，拼了命地和瑞王说好话呢。
但用来对付程如凛显然是气候不够。
眼前的男人依旧是面不改色，眼眸中夹杂着一丝淡然的光，“我刚才也说了，我需要见到王妃才能做出判断。”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降入了冰点，两人谁都不肯后退一步，都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是老夫人房间中的，此刻正急匆匆的赶奔这里。
“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真会找时间。
瑞王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心情，现在更是差到不行，猛的一脚踹开了眼前的门，差点就让这门砸到了外面小丫鬟的脸上。
可瑞王本人却毫不在乎，深色的眼眸像是要在这一刻迸发出火焰一般，激动的不成样子，“又怎么了？”
那小丫鬟被吓坏了，但一想到那边的处境也不敢隐瞒，“刚刚用过餐后老夫人就说身子沉得很，结果一下子就晕了过去，我们想了很多的法子，都没办法将老夫人叫醒，这才想着要过来找您的。”
一听说是自己的老娘出事了，瑞王心里担心得很，“怎么会突然闹出这样的事来，有去找过郎中吗？”
“这个……”小丫鬟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把剩下的话说全，“平时这些事情都是交给王妃去处理的，可是，今日王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