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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冲妈妈吼过那句“我恨你们”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很长一段时间,出来时见朱灵在暗自垂泪,又懂事地说:“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提林叔叔,张阿姨TA们了。”
从此,甜甜真的没再提起TA们,但并不代表她真的不想TA们。
时光荏苒,次年九月开学季,火车站。
“朱灵姐!”小熙远远地便看见出站口的朱灵,怕她看不到人流中的自己,挥舞着双手,大叫。
朱灵接过她的行李,调侃道:“小熙,你瞧,你们学校新生接待处,好多帅哥呢,你是坐校车去,还是坐我车去?”
“当然坐你的车了,帅哥哪能跟偶像比啊,不在一个层次好吧!”
自与朱灵分别后,小熙开始认真复读,得知朱灵所在的城市,有所不错的大学后,便锁定目标,发奋图强,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多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小熙是第一个到寝室的,就像当年的朱灵。
......
朱灵收拾好东西,坐自己床上休息,她是一号床,下铺,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外面有人走来。
“灵儿,你要照顾好你自己,要跟室友和睦相处,但不要谈恋爱,等毕业工作了再谈也不迟,还有......”
“唉呀,妈,有完没完啊!你不老说我疯疯癫癫的跟个疯丫头似的么,放心好了,帅哥一般不喜欢我这款啊!”
这个女生的语气,听上去极不耐烦,但母女俩却是手挽手地出现在寝室门口,说笑间还相互推搡着,像两姐妹似的。
“咦,竟有比我们更早的?”薛灵站在门口望着朱灵,愣了一下,尔后大方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薛灵,小名灵儿。”
“你好,我叫朱灵,小名也是灵儿。”
“这么巧?”薛灵难以置信地挨着朱灵坐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版本的“灵儿”,突然裂嘴一笑,说,“算了,从今往后,我不叫灵儿了,我觉得还是你比较适合这个名字,你可以叫我‘大铃铛’。”
她们是寝室里最早认识的两个,又是上下铺,还有着相同的小名,因此很快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朱灵很少提及陈志,即使提,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说是普通朋友,直到陈志那部手机的出现。
“哇塞,手机哎,太奢侈了!”大铃铛强压着自己的高分贝,没让惊叫声扩散出去,“你还敢说不是男朋友,什么时候带来看看,会会我们这些家长啊?”。
大铃铛一脸的羡慕不已,而朱灵只是笑笑不语。以前关系没确定,朱灵是肯定不会带他来的,后来关系确定了,朱灵说起过“家长会”,倒是陈志不太愿意,这事也就不再提。谁知,没几个月,朱灵突然由女朋友变成小三,恶名远扬,黯然退学。
......
话说朱灵来这边后,一直在家做SOHO,以便更好地照顾小孩。她挂靠了一家外贸公司,再找了几家供应商,接小熙的那天中午,朱灵带她外面馆子好好吃了一顿,随后便急着去了一家工厂。
“杜老板,你看这个能不能做,十天交货。”
“这么急?”杜鑫华接过样品,皱了皱眉。
“有家工厂的货出了质量问题,客人合理索赔,他竟然不认帐,一定要我把那票货的余款,一分不落地打给他后,他才会继续后面的生产。杜老板,你说这样的厂家,我还能合作么?”
杜鑫华沉思片刻,说:“我这有个类似的,一模一样的得开模,费用高,时间也来不及。要不你两个放一起,拍个照给客人对比一下,我给你最低价,你的对外价看是否也能调低一点,如果客人今天能确定下来,我马上排生产,争取十天内出货。”
邮件和电话过去后,客人立刻同意了,于是,朱灵呆在杜鑫华的厂里,等着他与厂部开会讨论,看着自己这票上了出货计划,且完工日期赫然写着十天,才放下心来。
朱灵上前向杜鑫华道谢,她明白,这样插单的调度不是易事。
“谢嘛,还是等十天,真的顺利出货后才说吧,人手不足,你最好每天都抽空过来,与工人一起,赶你自己的货。”
“没问题,杜老板,这几天,我一定天天来这报道,你别嫌我烦就行!”
杜鑫华笑笑,没接话。
出货的那天晚上,杜鑫华几乎把所有员工,包括行政人员,都调过来赶朱灵的货,而他自己也亲自上阵,与朱灵一起打包,待最后一箱上车运走后,已是夜里三四点钟。
“我送你回去!”
“杜老板,不用了,那怎么好意思!”朱灵用力拍了拍脸颊,强打起精神,说,“我洗把冷水脸就好了。”
见她真的要去冲冷水,杜鑫华伸手拉住她,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深更半夜地疲劳驾驶,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可担当不起。这样的深夜奋战,我早就当家常便饭了,再说,我也要回去,刚好顺便送你一程。”说完,杜鑫华把她硬塞进了自己车里。
朱灵连续几日抗战在生产第一线,人一旦松懈下来,瞌睡虫便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刚坐上车,就困得眼皮再也睁不开。
到朱灵楼下时,杜鑫华并没立刻叫醒她,而是点了一根烟,借着小区绿化带的灯光,静静看着身边这个沉睡的女人。
这十天,杜鑫华看着朱灵,每天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在他身边飞来飞去,不知不觉便飞进了他心里,他不禁在怦然心动中遗憾:这票出完,可能要等下票赶货时,才能这样天天粘在一起了!
手上的烟他只抽了几口,后面任它自燃,最终烫到了自己,他“嘶”了一声,扔掉烟蒂,回头轻轻唤了声“朱灵”,但朱灵没有反应。
他大胆地凑上前,轻轻问道:“如果不能天天在一起,我是否会天天想你?”回答的是她匀称地呼吸,而他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心中似有狂风暴雨。
杜鑫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又叫了声“朱灵”,但朱灵只是眉毛微微跳了一下,依旧睡得很沉。他开始抚摸她的脸,从左脸到右脸,最后停在她的唇上摩挲。
可能动作幅度大了,朱灵终于皱了皱眉,脑袋也左右晃了晃。杜鑫华立刻抽回手看着她,直到她的眉头舒展,呼吸匀称,再次熟睡过去。
杜鑫华打算不再动她,怕她醒后回去——他还没看够她睡觉的样子——于是他把靠背放倒,面向朱灵侧躺着,毫无睡意。
天亮了,车外人来人往,朱灵在人声嘈杂中醒来,一睁眼便看见杜鑫华侧躺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一骨碌坐起,惊呼:“啊!怎么在车上?”
杜鑫华也直起身,说:“你一上车就睡着了,还怎么叫都叫不醒,只好委屈你在车里陪我过一夜了。”
“是委屈杜老板你,陪我在车里将就了一夜吧?你醒那么早,昨晚肯定没睡好,唉呀,我怎么睡得跟头猪似的。”朱灵不好意思,埋怨着自己。
他不是醒得早,而是一宿没睡;她当然也不像猪,而像等待王子亲吻的睡美人——杜鑫华想成为那个王子,将他的公主吻醒后,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知道吗?换了别人,这票单我是不会接的。嗳,你有小名吗?是灵灵,还是灵儿?”
他以前一直叫她“朱小姐”或“朱灵”,但这一夜后,他想换个称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