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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天尊!”土伯一字字地叫出对严涉的称呼,周身萦绕的幽黑元气变得无比浓郁,扩散百万里星河,震撼天地。
严涉对他微微一笑,平淡道:“土伯道友,你现在若是退回,还有生机。”
土伯凝注远方,声音没有丝毫情绪,响彻宇宙:“你们的野心,早已容不得我等生机。”
严涉眼眸漆黑,只能看出一片深渊,声音同样不蕴情感:“土伯道友身为道生古神,幽都之主,执掌生死,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天道自然,生灭兴衰的道理,为何也生出私心,抗拒自己的法则?”
土伯的脑海闪过久远前的画面,再看了眼虚天尊牛首人身的身影,喃喃道:“这一切或许要从数十万年前的那次转世开始,自那之后,我就不再只是公正无私的土伯了,还是凡人阿丑,有着自己的妻子、女儿……”
听到这句话,虚天尊嗤笑道:“身为土伯,你已经叛离了幽都的法则,这样的你,不配做土伯,我一定会取代你。”
土伯道:“如果你能做到,并因此开心,我也会为你高兴的。”身上陡然爆发恢宏法力,一座座笼罩在黑暗里的世界在他体内盘旋,亿万万鬼魂低鸣魔唱,黑漆之气弥塞寰宇。
严涉眼眸闪过一道冷芒,脚步倏然跨出,下一刹那,出现在土伯的正前方。
比起土伯那由一个个笼罩在黑暗中的世界组成的庞然身躯,严涉的身影渺小的连蚂蚁都不如,微不足道。
但当他举起手中的刀时,整个宇宙都在轰鸣,为之颤抖!
土伯巨大的眼眸,露出凝重,一层层的幽邃元气喷吐寰宇,幽都法则轰鸣,交织出一道巨大巍峨的“承天之门”,镇压向下方。
轰!
一记漆黑的刀光自严涉的刀下斩出,连绵亿万丈,深邃如渊。
当那勾连生死,镇压诸天的“承天之门”触及这道刀光之时,巍峨如世界,庞然似天地的门户,轰然破裂开来,笔直光滑地被切成两半。
“幽都大道,操生控死!”土伯低吼着,巨大的牛角乌光闪烁,幽气沛然,法则神韵缠绕交织,隐隐有着无数鬼魂之影在其中浮现,一种执掌死生,运转轮回的无上伟力,霎时笼盖八方。
“生杀在我,予取予夺!”
严涉那里淡漠一瞥,身形不动,手里弯刀翻转,黑漆刀气横贯大宇宙,法则道理弥漫其中,蕴含惊天动地的毁灭之力。
嗤!
锐冽的刀气横掠斩出,绵亘星空宇宙,时间、空间、物质、能量全数破碎,开天辟地一般。
砰!
土伯身形浩瀚,顶立星空,足踏玄黄,呼吸吐纳之间,生死之力蔓延诸天,同时幽都法则撼动轮回六道,勾连宇宙太虚之力,泯灭万法,洪流澎湃。
严涉凛冽的刀光斩落周身,其中有着生老病死等世间不可抗拒的玄异之力,生杀在手,予夺众生。
轰隆!
幽都法则共鸣形成的轮回之力被撼动,土伯庞然的身躯翻涌鬼魂,形成一个漆黑的漩涡,仿佛一尊硕大鬼王,阴气缭绕,挺立天宇,俯瞰苍茫。
但在严涉的刀光之下,这鬼王四周弥漫的黑漆鬼气,被一层层劈碎,溃散四溢,冷冽的寒芒跨越时空,落至土伯身躯。
“轰隆隆!”
闷沉的响声从土伯身体发出,仿佛雷鸣,乃是世界颤动,恢宏狂暴,在严涉的刀光下,幽都中众多世界粉碎破裂,万亿鬼魂陨落,凄厉恐怖。
土伯庞然的身躯,也摇晃着退后了数步,漆黑的元气变得黯淡稀薄,显然受创。
望见这一幕,虚天尊幽幽道:“父神,这个时代终究不再属于古神了。”
“吼!”
土伯骤然长啸,发出类似牛吼的声音,回荡万古虚空,萦绕不绝,牵引古今魂灵,幽都法则斡旋宇宙,一个个仿佛黑洞的恢宏漩涡,在双角浮现,吐纳乾坤。
就在这时,严涉黑漆的长袍轻轻一甩,一抹深邃如永恒长夜,不见丝毫色彩的锐冽刀光,凌越时空斩出。
嘭!
虚无在炸裂,天宇在动荡,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锋锐寒芒,陡然诞生在苍穹宇宙。
法则一条条撕裂,秩序一道道破灭,时空质能同时湮没在万古洪流,天上地下,只余那唯一的刀光。
土伯嘶吼着,庞然身躯跳跃飞出,头顶双角乌光凛冽,九曲无极,幽冥死寂,牵引宇宙死亡大道,消磨众生,泯灭万法。
刀光落在土伯的头顶,但见那象征死亡大道的弯曲双角闪烁光芒,轰彻向刀光,随即就是清脆无比的鸣响声。
咔嚓!
土伯的一只角被刀光斩落,跌落宇宙深处化为一片充斥死亡气息的浩瀚世界。
断角之痛没有让土伯失去理智,沉着无比,集中全部伟力,以另一只角冲撞向严涉。
唰!
又是一道凌厉的刀光。
然后,土伯的另一只角也被斩落。
土伯发出嘶鸣,庞大的身子倒飞出去,跌落宇宙深处,随即宇宙法则生成一道道锁链,将之困锁住,拉回幽都原本的所在。
望着这一切,虚天尊长久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严涉身前,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土伯?”
严涉看了她一眼,淡漠道:“道祖只成功解析了天公,并没有解析土伯,若是现在就杀死土伯,整个宇宙的生死轮回就会崩塌,大道破灭,引发毁灭灾劫。”
虚天尊冷冷道:“我可以取代的!”
严涉摇了摇头:“你不行!”说完之后,他扭头望向天庭方向。
祖神王、火天尊、鸿天尊联手鏖战天公,由于受到宇宙法则束缚,天公越来越力不从心,不复一开始的雄姿。
而在另一边,昊天尊、元姆夫人、琅轩神王、嫱天妃以及最近崛起的宫天尊、妍天妃,各自对战仙十九、赤皇、将臣等人,大战惊天,宇宙动荡!
倏然,天地间的大道法则一阵哀鸣。
昊天尊那里发出怒吼:“母亲!”
天帝太初情人,帝后之妹,四大道生古神之一,自归墟诞生,象征毁灭的元姆夫人,陨落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