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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寒忠华的住所前停下。
门卫看见是寒谨言的车之后,立刻上前替他们打开了车门。
寒谨言冷着脸从车里下来,绕过车身,来到安瑾瑶身边。
感受到旁边那人冷冽的气息,安瑾瑶将自己的小手放进他的宽厚的手掌里,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掌心。
寒谨言转头便看见安瑾瑶温柔的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安瑾瑶的目光能够抚慰他的内心。
“走吧!”
安瑾瑶对他说道。
两个人完全忽视身旁门卫的指引,牵着手,径直走进了大门。
寒忠华的院子还是那么精致,一进来便能看见几盆稀有的名贵兰花摆在假山上,山水的摆设都是经过风水大师指点,不许人轻易变动。
寒谨言有些讽刺的看着这个院子,内心肮脏的人,院子布置得再精巧,还是躲不了处处算计。
二人进了房间,佣人说寒忠华正在后院休息,寒谨言便和安瑾瑶来到了后院。
他们没有想到苏芮也会在这里,或者,她从一开始就是寒忠华的人吧。
想到这,安瑾瑶为之前自己对苏芮吃醋误会寒谨言一事,感到十分后悔。想来当时一定是寒忠华看自己父母不在了,想要私吞安氏,才想到用这一招把自己逼走的。
“终于舍得回来了?”
寒忠华坐在轮椅上,神色不悦地看向寒谨言和安瑾瑶牵着的手上,眉头紧紧皱着,只不过安瑾瑶和寒谨言丝毫没有将他的神态放在眼里。
寒谨言拉着安瑾瑶在一旁坐下,苏芮的眼神一直在看着寒谨言,只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回来了,那两个孩子呢!”
寒忠华向后面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小宝和小贝的身影。
想起初次见面时,寒忠华对孩子们的冷漠,这个时候又表现得这样关心,真是可笑。
寒谨言长腿交叠,神色自然地说,“他们不会过来。你派人跟踪我们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看清了眼前这个名义上养育自己几十年的人,寒谨言除了寒心再不想和他有过多交际。
“你这是什么话?他们是你的孩子,也是我们寒家的孩子,当然要回到寒家来。”
寒忠华用手杖杵了杵地,看了眼安瑾瑶,继续说道,“只不过毕竟是生在外面的孩子,带回来认祖归宗之前,还是要做个亲子鉴定。”
安瑾瑶听到这话,抬起头,不可思议可看着寒忠华,“您可能想错了,那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和您没有任何关系,寒家的产业再大,我们也不稀罕。”
寒忠华此时怒目圆睁,用手杖指着安瑾瑶,却在看到寒谨言警告的眼神时放了下去。
苏芮在一旁弯下身子,忙拍了拍寒忠华的后背,,“董事长,您刚从医院出来,不要动怒。”
随后她又用责怪的语气对安瑾瑶说道,“安小姐,董事长也是为了寒总,毕竟您回来以后确实还跟着一位墨昊焱,听说这五年你们一直都生活在一起,那这两个孩子的身份肯定是要搞清楚的,别说是寒家这样的大家族,就算是小门小户,也不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啊!”
好一个苏芮,句句不提她出轨,却字字都在暗示孩子是她和别人生的。饶是她脾气再好,现在也不能忍下去了。
“阿言,我有些不明白,苏小姐之前是你的助理,你不是把她辞退了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董事长请的护工吗?那是不是管得太宽了,还是说,她想做你奶奶?”
安瑾瑶的一番话让苏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紧张地看着寒谨言,希望他可以为自己说话,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鄙夷和不屑。
即便知道他可能会是这态度,但是真正看到又是另一种心境。
“安瑾瑶,你放尊重点。董事长对我有知遇之恩,你将他老人家气得住院,我只是过来照顾他。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肮脏龌龊。”
安瑾瑶看着她身上那件不合时宜的贴身短裙,“苏小姐就穿成这样照顾董事长?”
苏芮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看着寒谨言和寒忠华都没有维护她的意思,也只好硬着头皮说,“穿什么是我自己的自由,不劳安小姐费心。”
寒忠华毕竟是长辈,不想让自己那些事情让寒谨言看见,于是便对苏芮说,“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苏芮虽然心里气,但是寒忠华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即便心里不忿,但还是只能乖乖离开。路过安瑾瑶身边时,眼神期待寒谨言能够转过身看向她,却只能看见他紧握着安瑾瑶的手,脸上是她从来没有拥有过的温柔。
恶毒的眼神看向安瑾瑶,恨不得伸出手将她那张幸福的脸撕碎。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恨恨的离开,总有一天,他要将他们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苏芮走后,寒谨言才感觉空气里那股甜腻的气味开始消散。为什么这些女人总喜欢让自己闻起来像是勾兑了香精一般,不像她的瑶瑶,闻起来总是淡淡的香甜,恰到好处。
寒忠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苏芮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谨言,我一直对你抱有厚望,你的冷静克制一直是我欣赏的,不要因为女人丧失了基本的判断能力。”
听到寒忠华的话,寒谨言抬起头,对上那双苍老却暗含精明的眼眸,丝毫不落下风。
“刚才瑶瑶已经说得很清楚,他们是我和瑶瑶的孩子,不需要认祖归宗,只要我和瑶瑶在一天,就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们有怀疑。”
通过最近发生的事情,寒忠华知道寒谨言已经不再受他控制,方才那番话,一方面是为了敲打安瑾瑶,一方面也是他在试探寒谨言究竟变了多少,还能控制他多少。
此时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寒谨言,他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既然你自己心里有数,那爷爷也不再说什么了,我也是希望你家庭和睦,这样才对得起你爸妈的在天之灵。”
寒谨言皱着眉,听到他提到死去的父母,只觉得心里血气翻涌,一股无名之火想要冲破胸腔发泄出来。他搭在椅子上的手已经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为什么还能这么面不改色在自己面前提起他们,如果不是他的纵容,寒刚又怎么敢对自己的哥哥嫂嫂出手!
感知到寒谨言的异常,安瑾瑶用小手覆在他紧握的拳头上,随后不卑不亢地对寒忠华说道。
“爷爷,小宝和小贝是我拼了命剩下的,是我和寒谨言的孩子,这一点不需要任何人质疑。我们也去看望了爸妈,孩子们也给爷爷奶奶上了香,所以还请您放宽心,我们一家人一定会好好的。”
听着安瑾瑶这么说,寒忠华冷冷哼了一声。
“你们一家子倒是好好的,可是老二被你们弄得家破人亡,现在人还在拘留所。谨言,不管他做了什么,毕竟是你的叔叔,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在牢里。丢的是我们寒家的人啊!”
寒谨言听了这话,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爷爷,你在意的也不是寒刚的命,是寒家的面子。无论什么时候,面子,利益,这些在你眼里永远比性命重要。当初寒刚害死我爸妈的时候,是你善后的吧!那么干净利落,让人找不到一丝破绽,爷爷,您真是手段了得!”
“你!你在胡说什么?”
寒忠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起那件事,此时安瑾瑶正在用指责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无处发泄的恼羞成怒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出去,我有事要和谨言说。”
“她就在这,哪也不用去。她是我的妻子,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
此时的寒谨言脸面上的客气都懒得装了,积攒了二十年的委屈愤怒,在这一刻化作眼神里的刀子,全部射向了寒忠华。
本就理亏的他,在寒谨言鹰隼般的眼神中,生平第一次有了如坐针毡的感受。
他感觉到那眼神像是一把利剑,带着多年的仇恨,一把刺进自己的身体里。虽然寒谨言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但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居然有想要逃走的冲动。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寒忠华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承认,否则所有的筹码都会失去,他会一败涂地。
“我在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这么多年,每次给爸妈祭奠的时候,您真的心安吗?还是说,在你眼里,他们的死根本微不足道,因为你还有我这颗棋子。”
寒谨言一字一句说出这些话,像刀子一般刻进寒忠华的心里。他那张苍老的脸上,褶皱的眼皮在不停滴抽动。脸上的赘肉因为愤怒羞愧而抖动,看起来滑稽又可怜。
“寒谨言,我养了你二十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养育之恩的?”
“如果当初我爸妈没有遇害,您就不用受累养我了。”
寒谨言的脸上布满了痛苦,他看着眼前的老人,想到这年来,自己受到的不公待遇全都在他眼皮底下,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有祖孙之情,又怎么可能任由自己被二房迫害。
“你,好啊!这些年来,我尽心尽力地培养你,将整个寒氏都交给你,结果居然养了一只白眼狼!”
“哼,尽心尽力?您的尽心尽力就是看着二房羞辱我欺负我是吗?寒氏并不是交给我,而是让我替您打理,难道不是吗?不要把你的心思说得那么伟大,爷爷,如果不是我命大,早就被二房弄死了。”
寒忠华没想到他在意的居然是这个,他坐在椅子上,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那些事情不过是要磨炼你的意志,他们有分寸,不会要你的命!况且我将整个寒氏交给你打理,二房心里又怨气也很正常。你既然得到了寒氏,那些小事情就不要再揪住不放了。”
“小事?磨炼?”
寒谨言在嘴里品着这两个轻飘飘的词语,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原来并不是他不知情,甚至是他为了“磨炼”自己,默许了二房的所有恶行。真是好一个用心良苦。
安瑾瑶心疼地抓住他的手,想要温暖那颗受伤的心。
寒忠华看着寒谨言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不仅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是他小题大做。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安瑾瑶却出口打断了他。
“董事长!”
安瑾瑶心疼寒谨言,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此时也觉得他不配做这个爷爷。
“在你眼里,亲情,性命,这些是不是都比不过名利,地位。阿言他失去双亲,把你看做唯一的依靠。可是你,眼睁睁看着他被欺负,就是为了更好的掌控他。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太冷血了吗?”
安瑾瑶的质问让寒忠华的神色有些闪躲,他钻营了一辈子,所有人都不过是他的棋子,女人,孩子,这些都是能带给他利益,才有留着的必要。冷血?他并不觉得,他只是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谨言,如今我年纪大了,寒氏我已经没有精力去打理了,寒氏就彻底交给你其他的就不要去追究了。终归你现在已经好好地站在这儿了,就算过去受到了一些不公的待遇,你也不要再去计较了。”仟千仦哾
寒忠华觉得这已经是自己最大的让步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他确实老了,寒氏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不能看它倒下。
寒谨言此时已经看清了寒忠华自私自利的嘴脸,也不想再因为他失控,吓到安瑾瑶。听到寒忠华的话,他冷笑一声。
“寒氏,你自己留着吧!我不会放过寒刚的,他身上背着太多人的性命了,我爸妈,瑶瑶的爸妈,还有小时候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够他做一辈子的牢了。”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是冰川里前年的冰山,眸底看不见一丝情绪,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寒忠华看着眼前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杰作,眼神里竟然有一丝自豪。
“那寒氏呢?你为寒氏付出的心血不比我少,难道就忍心看着它一点一点倒下?”
他了解寒谨言,骨子里和他一样,都是精明的商人,他也知道寒谨言在等什么,只是他想让他自己说出来。
“寒氏,我能让它走到今天,就能重新再建立一个。心血而已,比起人命,不算什么。”
寒谨言突然看向寒忠华,眼里是寒忠华从没有过的血气。
寒忠华知道自己失算了,寒谨言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抚摸着手里的手杖,眼神没了方才的自信。
“重新建立一个寒氏,果然有我当年的气魄。”
他在心里做了取舍,知道寒谨言就是想求一个公平,那就给他。
“既然你不愿放过寒刚,那就随你。至于寒氏,我会交给你,律师已经拟好了合同,明天会放在寒氏的总裁办公室。如果你真的能忍心放任不管,那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人也没办法。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说完寒忠华便起身,颤颤巍巍地向屋内走去。
寒谨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