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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 姬厌青之前也曾经设想过，祁夜或许会这么问。
他控制住了不由有些加快的心跳, 对着祁夜斜睨了一眼, 冷冷说道：“你想多了，我像是这种会这么说的人吗？”
在听到姬厌青这么说后, 祁夜的神情也只是稍稍一沉，但那双看向姬厌青的眼神分明是在说——
抱歉，师兄你真的很像。
姬厌青：？？
我在祁夜心中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姬厌青突然发现，从前惯用的冷嘲热讽, 阴阳怪气, 现在却因为祁夜对他越发了解起来，而变得有点不好用了。
想了想, 姬厌青决定先加强一下阴阳怪气的程度，他轻轻一笑, 又道：“师弟，你这个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习惯，似乎是应该改改了。”
过了会, 姬厌青还故意补充了一句：“若是我现在说，我觉得你穿黑衣服好看，你是不是也会相信？”
一边这么说着，姬厌青一边用稍显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祁夜。
刚刚姬厌青用神识看的不太清楚, 现在这么近距离一看，祁夜穿着这身黑衣不仅仅是气质与之前截然不同，就连腰身都显得劲瘦一些。
祁夜大概是属于穿衣显瘦, 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
只是姬厌青没有看过祁夜脱衣服后的样子，也只能在心里这么猜测着，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才能不动声色将这套衣服送给祁夜，最好能让他天天穿给自己看。
而在祁夜这边，在最开始听到姬厌青这般说的时候，他的眼睛不由一亮。
直到姬厌青说出最后那一句，祁夜这也才知道，姬师兄竟然是在骗自己。
也是，若是姬师兄真的这么认为，刚刚也不会在想着别人了。
祁夜在心中苦笑了一声，正有些失望的想着。
然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声来自系统的提示也在他的耳边响起。
【叮，姬厌青好感度60点，此人觉得你穿黑衣好看。】
这样的事情之前已经发生了太多次，祁夜在听到这一声系统提示的时候，没有觉得多诧异，只是稍稍有些惊喜。
原来，师兄刚刚是在看他吗？
确定了刚刚姬厌青这么专注地出神，竟然是在看他，祁夜的心情立即变得雀跃起来。
只是为什么，姬师兄非要用这么别扭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呢？
心里这么想着，他决定不再像之前那么多次一样，装作自己什么并不知道，他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姬师兄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他太害羞了，不愿意将心里话说出来。
既然如此，他就让姬师兄不得不开口承认。
……
而在另外一边，玉衡峰的静室之中，符凤笙与司鸿争的对话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司鸿争的手指在符凤笙带来的那个设有禁制的锦盒上，轻轻摩擦了几下，这才又抬头朝符凤笙看去，点了点头：“还请符师侄回禀符宗主，关于妖族异动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等到掌门师兄出关，我便将这东西交给他。”
司鸿争与凌霄剑宗的宗主属于同一辈分的弟子，称呼符凤笙师侄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抛去这称呼问题，仔细看看那锦盒，不难发现有一股淡淡的血色妖气弥漫在那锦盒之上，一看便知那是妖族的东西。
符凤笙也对着司鸿争拱了拱手说道：“嗯，既然东西已经带到，我不日便也要离开青门派，返回凌霄剑宗了。”
青门派与凌霄剑宗的关系一向不错，在四宗中可以说是关系最好的两个宗门。
所以这次青门派遭遇妖族袭击，符凤笙前来青门派，表面上是查看青门派的情况，其实是将那样妖族在凌霄剑宗外留下的东西交给青门派，提醒青门派要小心今日活动越发频繁的妖族。
司鸿争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稍稍将自己的灵气注入到了那锦盒之中，顿时就感觉到了一股几乎要将他的神识完全淹没的血腥味。
也幸好凌霄剑宗的符宗主为这锦盒中的东西下了禁制，很快便有一股清明之气护住了他的神识，使其不被那股力量影响。
司鸿争的脸色变得稍稍凝重了一些。
这是血妖族的东西，他们竟然跑到凌霄剑宗去找妖皇真灵了。
原本在发现那角雕妖的时候，司鸿争还稍稍松了口气，还以为血妖族并不知道妖皇真灵的所在，这么看来，他们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那他，也要尽快确定祁夜的身份才行。
司鸿争想着，也不由回想起了角雕先前所说的话，还有三年前的事情。
虽说角雕最后表示，他并没有看到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姬厌青的反应，却也让他不得不让他产生了些许怀疑。
或许三年前，姬厌青真的没有想要害祁夜，之所以祁夜会变成那样，是因为他被另外一股力量给影响了。
比如说，妖皇真灵感应到了妖皇转世。
想到这里，司鸿争拿着锦盒的手也不由稍稍捏紧了一些。
若妖皇转世真的是祁夜，自己真的要让祁夜承受原本不属于他的责任吗？他又要怎么让青门派不在这血圣两族之间不受波及与伤害？
司鸿争一时间陷入了犹豫与纠结中。
最终，他也只能告诉自己，一定会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只是他暂时没有想到而已。
符凤笙见司鸿争沉默不语，只是拿着那样锦盒不知在沉思什么，他心里惦记的却是外面的祁夜。
当然，他所想的当然是在离开青门派之前，和祁夜比上一场，也好了解一下青门派这位上品金丹剑修的实力。
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和祁夜过招了，符凤笙的心情顿时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他干脆对着司鸿争直接出声提醒道：“司鸿掌门，我刚刚见到了贵派的祁夜，他已经在太上剑阵结成了上品金丹，正在外面等候。”
听到符凤笙这么一说，司鸿争这才回过神来，温和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诧异：“祁夜竟然已经结成了上品金丹吗？”
刚刚那内门弟子因为过于诧异，也就只是说了符凤笙要求见司鸿争，竟然忘记了告诉司鸿争，祁夜已经出关，还正在外面等候着。
一听祁夜结成了上品金丹，司鸿争就像是个听说自家孩子考上清北的老母亲，根本就不等祁夜进入静室，直接就起身到了静室之外的偏殿。
此时，姬厌青与祁夜正坐在偏殿两边，两人都沉默不语，祁夜心中思怵着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师兄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所想。
而姬厌青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只逐渐狼化的奶狗盯上了，还在思考待会要怎么找个借口，再让祁夜给自己做半个月份的糕点。
也就在这稍显诡异的气氛中，司鸿争带着符凤笙出现了。
见到自家师叔，祁夜也站起身来，“司鸿师叔。”
姬厌青看了眼一旁的符凤笙，还是跟着祁夜一同站起身来。
司鸿争也对着两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等到四人都落座，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祁夜身上。
见到祁夜此时神魂内敛，果然是结成了上品金丹，司鸿争先前一直悬着的心，此时也终于能够放下来了，他的眼中闪着稍稍有些激动的光芒，将祁夜仔细打量一番后，才感叹道：“青门派这一代的弟子中竟然连出了两个上品金丹，若是你师尊看到，一定会很高兴。”
司鸿争稍稍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们二人的金丹大典不如就在四宗魁首赛后一起举行吧。”
四宗魁首赛还有半年便要开始了，在这段时间里，各宗一定都是忙于准备这魁首赛，不如等到比赛结束，趁着其他三宗还在青门派，一并将这金丹大典给举行了。
如果那个时候，青门派能够夺得四宗魁首，就更好了。
司鸿争这般计划着，已经完全将自己当做了青门派的一位极其称职的代掌门。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如果确定了祁夜真的是妖皇转世，恐怕根本就没有这金丹大典了，神色霎时间微微一凝。
好在，祁夜并没有注意到司鸿争的表情变化。
想到竟然能和师兄一起举行金丹大典，祁夜心中稍稍有些开心，当即应道：“是。”
姬厌青作为司鸿争的暂时队友，也没有表示反对。
当着符凤笙这个凌霄剑宗弟子的面，祁夜也不好将自己在那剑阵中的经历详细讲述，可他这边刚刚简单地说了几句，符凤笙便已经开始说道。
“祁兄既然已经拜见完了，我们就快点找个地方比上一场吧。”
符凤笙这么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地四处看了起来，俨然是一副想这玉衡峰上现场比试的架势。
祁夜要与符凤笙比试吗？
听到符凤笙这么一说，司鸿争的眼睛突然一亮，他干脆开口提议道：“论剑只有在宗门大比期间会开放，我玉衡峰上种植着灵草，经不起你们剑修折腾，不如你们就去天枢峰后山吧。”
祁夜想了想，并没有察觉到有哪里不妥，回答道：“好，那便去天枢峰后山。”
符凤笙泽完全不关心到哪比试，在他看来，无论是在哪里，只要能和祁夜比试上一场，便也足够了。
只有姬厌青的表情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天枢峰后山。
先前姬厌青在那天枢峰后山禁地抓到那只角雕之事，在青门派中除了他和各峰长老还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在大部分弟子看来，天枢峰后山依旧是一处比试的好去处。
可就算那里已经没有了角雕，却依旧封印着妖皇真灵。
司鸿争在打什么算盘？
姬厌青看向司鸿争那张看上去依旧温柔谦和的脸，有些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不管祁夜和符凤笙准备去哪比试，只要不去他的摇光峰，都和他没关系，更何况他们二人要去的还是天枢峰后山这种是非之地。
姬厌青在心里默默想着，已经决定了待会就找个借口离开。
就在这时，符凤笙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提议道：“既然是要和祁兄比上一场，还是有个彩头比较好，这样吧，若是我赢了，你就半月不去找姬兄，若是祁兄赢了，我便直接带着灵石离开青门派，让你在姬兄那里住上半月，怎么样？”
剑修比试之前会寻个彩头，激发一下双方的斗志，这原本也十分正常。
符凤笙刚刚也只是在看到姬厌青时突发奇想，才会这般提议，并不知道他的这番话，是恰好同时戳中了祁夜与姬厌青两人最在意的点。
姬厌青一脸无语地看向符凤笙。
这两人比试就比试，干嘛要拉上他？
而且如果祁夜一不小心输了，他岂不是半个月都吃不到祁夜做的东西了？？不行，这绝对不行！
姬厌青突然意识到到事情有些不妙，正准备开口替祁夜拒绝。
可祁夜在听到符凤笙这一提议后，目光猛地一沉，直接回答道：“好。”
祁夜的回答掷地有声，不带丝毫的犹豫，听上去完全不容任何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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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如脱缰的野马，已经拉不住了，姬厌青张了张口，也只能将已经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跟着祁夜与符凤笙两人一同来到了天枢峰后山——
作为这两人比赛的彩头，他自然也是要为两人的比试做个见证。
天枢峰地形复杂，山势险恶，但有一处地点倒是平坦开阔，适合两人比试。
这里正巧不巧，就是三年前姬厌青和祁夜相斗的地方，一看这是非之地，姬厌青便迈不开步伐。
他偷偷瞧了一眼祁夜，只见对方眼眸深沉，他看过去时，祁夜应该感觉到了他在看着他，但他头一次没有回望，而是盯着符凤笙，气势凛然——这是要动真格了！
姬厌青扶额，感觉祁夜出关之后就微妙地变了，而符凤笙这个傻白甜一路煽风点火，把祁夜引得更强势了。希望这只是他的错觉，姬厌青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连忙又说道：“我先设个界结界！”
姬厌青将两人周围设下了方阵结界，一是保证没有其他人会窥探这结界中两人的招式，二则是作为比试的规则之一，若是有一方出了这结界范围，自然也就算是输了。
但他才不会说，这个界线也是为了早点结束这场比试，才多加了这条规则。
作为见证人，姬厌青自然是站在了线外，他长袖一挥，旁边多出了一把红木躺椅，随即又拿出瓜子水果，等着看两人比试。
祁夜和符凤笙各占了结界的一方，一时间没有人动，连风都凝住了。
他们都是上品金丹期的高手，如果不考虑这两人比试的后果给姬厌青带来的影响，定然是精彩绝伦的一战。姬厌青暂时不去想这些，喊了一声：“比试开始！”
话音落下，两人依然没有人动，祁夜目光沉稳，符凤笙对上他的视线，手握在灵剑之上，祁夜还是不动，符凤笙早就忍不住了，祭出一招先发制人，数道金光如同闪电直刺祁夜而去。
姬厌青在外看得清楚，这只是声东击西之计，先干扰祁夜的视线和神识，紧接着下一招从侧方袭去，灵剑出鞘，迅速杀到祁夜面前，变化莫测。
祁夜被金光刺得闭上眼，整个人却仍是不动，也没有一丝攻击的势头，看得姬厌青心里有些紧张，瓜子也不想磕了。
那边，符凤笙正要得手，祁夜长身立于原地，剑光从手中而出，突地挡在符凤笙的剑前，符凤笙又祭出一招，轰然一阵爆响，两人的地面都微微下陷。
祁夜闭着眼，先后挡住了符凤笙的几次攻击，双脚却没离开过原地半点，也没有对符凤笙发起攻击。
符凤笙不解：“既是比试，祁兄何不出手？”
两人的距离拉远一些，祁夜睁开眼，淡淡道：“符兄远道而来，祁夜理当先让一招以尽宾主之仪。”
这话如冷泉凛然，听得姬厌青浑身起了一点鸡皮疙瘩，祁夜这么变得这般潇洒帅气了！
他兴致勃勃盯着两人比试，心里有个声音似乎在不断说着：
打起来！打起来！
两人果然就打了起来，符凤笙听了祁夜的解释，恍然大悟，接着也知道祁夜是先礼后兵，准备要攻击了，两眼期待得能冒出火花。
祁夜神色镇定，却在下一瞬间从原地消失，只见他原来所站的地方留下了两个深深的脚印。
厉害！
姬厌青从外围看见祁夜身影一动，已来到符凤笙身后，手中的剑直取要害，当然符凤笙早就祭出防身法器，但即便是那法器，也在祁夜的攻势下震动不已，越变越弱。
两人相互祭法，身影已无法看见，只有两人打斗时的道道金光不时在界限各处出现，不知不觉，这比试已经到了最激烈的关头。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打得火热，姬厌青也想起书中对符凤笙的功法描述，符凤笙为四宗魁首赛准备一个秘密法器，杀伤力巨大，然而他还不太能掌握准确度，搞不好比着比着，没打退台上的对手，倒是一个不慎，把台下的无辜群众给打残了。
所以符凤笙对这个密招也使用得谨慎，不到最后关头不会使用。
而祁夜，他身上有一半妖族血统，又刚刚结成上品金丹，还不知道在那阵里练成了什么独门秘技。
两人都没使出各自的绝招，这比试就如此激烈了。
姬厌青掐着点数了数，不知不觉中，两人竟已经缠斗了半个时辰，仍旧是难分难解。
姬厌青忍不住想，剑修都这么持久的吗？
但他很快便看明白了，这比试已经能分出胜负，这缠斗间，符凤笙火力全开，一上场便祭大招，只差那最后一个秘招没放出来，但祁夜依然有所保留，以手控剑，攻防有度，游刃有余，环绕在他周身的气场也纹丝不乱，而符凤笙的灵力却已在往下走，看来比起祁夜，他还是不够持久。
姬厌青也逐渐放下了心。
然而，就在这时，符凤笙忽然说道：“祁兄，在下对不住了。”
说话间，他手中那把月华灵剑上剑光暴涨，竟然幻化出了九只龙形剑光，环绕在符凤笙的周身。
姬厌青心道不好，这把灵剑就是符凤笙最后的大招，为四宗魁首赛准备的秘密法器——九龙剑诀。
那是一种将剑气化作九条黑龙的招式，也是凭着这九龙剑诀，符凤笙在之后的四宗魁首赛中险些拿下了冠军。
因为知道这剑诀的威力之大，姬厌青连忙看向祁夜，想要提醒，但又硬是咬住了牙关。
算了，不能为了糕点作弊。
随着符凤笙的九龙剑诀祭出，顷刻间整个结界内都是一片白雾，剑光所化的九只黑龙，如同拥有生命般，发出龙吟长啸，朝着祁夜那边袭去。
九龙齐发，喷出的气息吹得祁夜的衣摆猎猎，他的脸上却不见慌张，只是拿出了他的那把天级灵剑。
九龙袭来时，祁夜整个人腾空而起，穿梭在之间，不断避开龙袭，同时手中的灵剑骤然出鞘，形成激烈的灵气，其中隐隐混入了妖皇的杀气！
姬厌青目瞪口呆，这想必就是祁夜在闭关时修炼出的成果，这天级灵剑虽然没有被完全祭炼，但却威力无比，用来屠龙正适合不过。
然而其中隐约的妖气也让他暗暗担心，好在那一丝妖气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就形成了祁夜独特的灵气，展开激烈攻势。
九只黑龙咆哮着，祁夜飞在它们之间，剑光从他手中灵剑喷薄而出，迅速斩下几个黑龙之首，同时攻向那控剑的符凤笙，才能最快消灭这些黑龙。
祁夜一举杀了六条龙，剩下一条龙护着符凤笙，另一条嘶吼着从空中咬下，但那瞬间，这条龙忽然转变了方向，直冲着界线外的姬厌青而去！
姬厌青：“？？？”
怎么坐着也躺枪！
姬厌青心里想着，正考虑着要不要使出那金光回溯琉璃灯，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正是祁夜。
只见祁夜一手捞着姬厌青的腰，将他护在背后，一手用剑光劈向了那条黑龙。
黑龙被一剑斩成两段，长啸一声便消散不见了。
姬厌青微微一怔，然而就在这时，他看见祁夜一只脚踩在了界线上，稍微出界了那么一丢丢。
按照规则来说，祁夜这一战是输了。
也就是说，在之后的半个月中，他都见不到祁夜了。
姬厌青迅速计算了一下，他都已经有十天没有见到祁夜，四天没有吃到祁夜的糕点，而接下来，他还要再等半个月……
而且，祁夜之所以会输，也是因为他。
姬厌青脑海中划过这个念头的瞬间，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下意识就得悄悄手捏法诀，将界线稍微往外挪了那么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正好盖过祁夜的衣衫下摆，让他仍然在界线之内。
这结界原本就是姬厌青设下的，他这法诀又捏得很快，很快便做完这些，像个没事人一样迅速撤回到了结界外面，用眼神示意两人别管自己，继续打。
祁夜似乎也没有察觉到姬厌青刚刚的小动作。
此时，他干脆不再选择隐藏实力，手中的那把天级灵剑凌空而起，结界之中仿佛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伴随着滚滚雷声，一道如同闪电般的剑光破开这黑暗，朝着符凤笙浩荡扑去。
“剑气雷音？”
符凤笙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不过这剑气雷音他的大师兄也会，自然也知道应对之法。
他将剑在身上一横，眼看着便要接住那道剑光，可就在这时，这剑光却在接近接近凤笙的时候，又顿时分化成了一道，两道，四道，八道！
“剑光分化，怎么可能？”
符凤笙瞪大眼睛，刚刚结成金丹就掌握了剑气雷音已经是不可思议，这剑光分化不是元神期才有可能到达的境界吗？
不对，这剑光之中，似乎还隐隐藏着阵术。
符凤笙隐约看出了什么，但这时，眼前的剑光眨眼间已经分化到如同梨花暴雨般数不尽，化作一道巨大白光朝他扑来，想要躲避也已经是来不及，也只能任由这剑光将他穿透。
……
比试结束，刚刚才被无数道剑光穿透身体的符凤笙，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般站在祁夜与姬厌青两人面前。
这便是姬厌青刚刚设下结界的另外一个功能了。
在那结界之中，两人看似是在直接打斗，在一方即将被击中之时，便会自从将那攻击转换成幻象，再将本来应该重伤甚至陨落的比试一方传送出结界，宣告比试结束。
这么一来，比试双方根本不必担心有所伤亡，实在是居家旅行决斗必备之结界。
所以那只黑龙根本就伤不到姬厌青，只是祁夜并不知道而已。
回想着刚刚二人的比试，符凤笙感叹着道：“真没有想到，祁兄刚刚结成了上品金丹，便掌握了剑气雷音与如此玄妙的剑阵，反倒是我，就连九龙剑诀都不能完全掌控，险些伤……吓到了姬兄。”
“这场比试，是我输了。按照之前的约定，姬兄便是祁兄的了，我这就准备离开青门派返回凌霄剑宗，半年之后的四宗魁首赛，我们再一决高下！”
符凤笙先对着祁夜认输，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先前的斗志，与祁夜约定半年之后再战。
祁夜自然也不会畏惧，点了点头道：“好，我等着你。”
经过这一场比试，虽说符凤笙差点伤了姬厌青，但却也让他确定了一些事情，对待符凤笙的态度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符凤笙作为剑修，行动总是要比脑子快一些，得到了祁夜的回答，他也不再继续逗留，直接御剑离开了青门派。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天边，姬厌青也才意识到一件事——身无分文的符凤笙，到底是要怎么才能回到远在万里之外的凌霄剑宗？
不过很快，姬厌青就完全没有为符凤笙担心的时间了，因为符凤笙这边刚刚离开了，祁夜便用他那双深沉的眼眸望向姬厌青，直接朝他问道。
“师兄，你刚刚为何要出手帮我挪动结界。”
姬厌青的心里猛地一沉，随即才意识到，祁夜这是看到自己挪了结界了？
“你看错了。”
姬厌青好歹是个资深反派，面对主角的质问，也能够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但祁夜却像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回答，他朝姬厌青稍稍凑近了一些，眼神之中满是执着与认真，他说道：“是吗，若是师兄不愿承认，那我也不愿胜之不武，不如现在就将符凤笙喊回来，我们一起看看金光回溯琉璃灯里的回放……”
“对了，除了要把符凤笙喊回来，应该还要将此事告诉司鸿师叔和各峰长老弟子，他们一直都以为师兄对我颇为成见，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是他们误会师兄了……”
姬厌青：！！
祁夜说的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姬厌青自然是有些慌了。
将符凤笙喊回来就算了，顶多是这次算祁夜输了，自己半个月吃不到祁夜做的糕点而已。
但若是让青门派的长老弟子们知道自己竟然为祁夜修改比试的结界，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反派形象不就毁于一旦了？
“师兄不愿回答？那我就去找符凤笙了……”
眼看着祁夜就准备御剑去把符凤笙给找回来，姬厌青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抓住了祁夜的衣袖，用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回答道。
“行了，我承认行了吗？”
姬厌青一脸愤懑地看向祁夜，却也只能乖乖承认道：“我刚刚确实出手帮了你，只是因为你代表的是青门派，自然不能让你因为我而输给符凤笙。”
不过为了自己所剩无几的反派颜面，他还是为自己的行为找出了合理解释。
听到姬厌青这么说，祁夜极力忍住了快要憋不住的笑，面无表情地朝姬厌青又问道：“那句‘厨艺好，剑术好，身材也特别好’呢？”
这个问题是过不去了吗？
姬厌青心里清楚，祁夜这是非要从自己口中的得到答案，他满足祁夜，回答道：“……我说过你做的糕点比千年老字号好吃，你的剑术比起开阳峰的内门弟子们好多了。”
眼看着祁夜嘴角微微扬起，嘴角的笑都快要藏不住了，姬厌青狠狠瞪了祁夜一眼，又有些气急败坏地补充道：“但是，我绝对没有说过你身材好，而且我也永远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