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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安手中的宝剑还未拔出,忽然身边一人越众跑上前去,一把把祝巫推倒在地,抱起香案之上的那名少女,少女发出一声:“不要”,但还是被青年抱着向河堤下快跑而去。
徐子安一看,原来是刚才和徐子安说话的那名青年,也就是和这个少女订婚之人,徐子安这才知道那个青年早已想好要救下自己的未婚妻了,所以刚才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来少女的父亲是错怪他了。
祝巫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众村民喊道:“还不抓住他们。”
村民连忙拦住了青年的去路,可是青年气力极大,身体一甩,便把试图抓住他胳膊的村民甩到一边,村民们见抓他不住,干脆一个个扑上前去,有的牢牢抱住青年的腰,有的死死拖住青年的腿,几十个人一拥而上,如叠罗汉一般把青年和少女压在地上。
二人被压得动弹不得,不一会儿,便被村民捆绑起来,一起押了回去。
少女又被放到香案之上,青年被押到不远处,拼命的挣扎,少女却显得异常平静,淡淡的对青年说道:“乐羊哥,你不要难过了,那么多姐妹死了,都是为了我们邺郡能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她们都做到了,为什么我就不行呢?我死后,你再找个好女人婚娶吧。”
祝巫面部严肃,没有因被乐羊推倒而恼怒,摇了摇头,又一次向少女举起了匕首。
徐子安再也忍耐不住了,快步走到祝巫面前,一把夺过祝巫手中的匕首,使劲摔到地上,说道:“你这是愚弄百姓,草菅人命。”
祝巫一愣,没有想到平时祭祀的时候都一帆风顺的,怎么今天接二连三的有人阻挠,心中有些恼怒,说道:“我乃阳武郡守公孙衍大人亲名的司祝,方圆百里之内一应祭事,皆由我主持,你怎么敢说我是愚弄百姓呢?”
村民中的一位老者也走上前来,说道:“哪里来的外乡人到这里捣乱,祝巫大人一向都是为我等驱祸避凶,没有不应验的,方圆百里十村都是请他为我们主持祭祀,你怎么敢侮辱他呢?你这个外乡人是想害死我们大家啊。”
其他村民们一听到这话,纷纷喧嚷起来,更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挽袖子准备上前。
徐子安一见这个情形,知道用语言是说服不了村民了,必须另想办法。只要戳穿祝巫的骗局,那村民们就不会为难自己了,于是对祝巫说道:“既然你说有龙神,那请问龙神什么时候前来享用供品呢?”
祝巫见徐子安口气变缓,以为他已经回心转意了,仰头看了看太阳说道:“龙神午时三刻便会出现,现在已近午时了。”
徐子安哈哈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来自上党郡的祝巫,专门降服邪神的,既然已经快到时间了,大家不妨再等等,由我来做法事,除掉这吃人的龙神。”
众人一听,惊的下巴都快掉了,龙神既然叫神,定是法力强悍,厉害无比,这个年轻人如此口出狂言,竟然说他能够降服龙神,实在是骇人听闻。
其实他们不知,这是徐子安故意拖延时间,只要到了午时三刻,所谓的龙神不出现,那祝巫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所以徐子安才撒谎自称也是祝巫。
徐子安看到村民们一个个怀疑的目光,当下也不犹豫,直奔到香案前面,也跳起舞来。
徐子安哪里会什么祝巫之术啊,不过既然装了,就装像点,于是便伸胳膊蹬腿的胡乱扭了起来,他当然不会古代做法事的舞步了,一摇一晃全是现代的霹雳舞,跟抽筋似的,不过他这样一跳,倒是把祝巫和村民们镇住了。
祝巫心想:“祭祀时跳的舞,我所学不下百种,诸侯祭祀时的舞步,上卿祭祀时的舞步,大夫的,公族的,百姓的无一不会,无一不精,就是没有见过这个外乡人跳的这种舞,看他举手投足彷佛一团燃烧的火焰,而火正是水的克星,龙附于水,这种舞看来真是降服龙神的舞蹈啊。”于是祝巫也不再阻拦,心中默默记着徐子安的每个动作,其好学之心实在让人敬佩。
而百姓们见到徐子安跳的霹雳舞,也觉得十分怪异,这舞既透出刚猛之气,又诡异异常,不经过严格训练是不可能跳出这样怪异的舞步的,看来这个外乡来的祝巫确是有些本事。
徐子安跳了有半刻钟,这时祝巫看了看日头,说道:“午时三刻已到,龙神就要出现。”
徐子安心中一喜,心想:“只要再过片刻,龙神不出现,我看你怎么向村民交代。”
就在这时,忽然河面上翻起一股一股水波,彷佛煮沸的开水一样,接着一个个大的水泡泛起,在水面爆裂,发出巨大的“咕嘟咕嘟”的声音。
徐子安一愣,停了下来,心中惊骇异常,他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形,但是十几年的无神论的教育,让徐子安相信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龙神出现,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神鬼,更不会有龙。
但是眼前的一幕又让他不知如何解释,只好静观其变了。
身后的村民们除了祝巫以外,没有人见过这种情景,现在都被震住了,一个个全部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水面,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水面响声更大了,河面上方圆十几米的一片区域突然向上涌起,彷佛一块被抬高的圆台。接着,从圆台的中心显出点点黑影,先是两个尖锐的长角慢慢露出水面,接着是龙头,龙身,最后是龙尾。
整条龙约有十五米长,周身青黑色,身上的鳞片像鱼鳞一样层层叠叠排列着,但是要比鱼鳞大十几倍,头顶长着一对灰色长角,约有一米,每个长角又分为两叉,面部长着七八根胡须,每根都有近两米长,粗细像长矛一样,背上还长有像鲫鱼一样的长鰭。
徐子安进到这个世界后,遇到过太多让他吃惊的名人,见到太多让他吃惊的怪事,但是全加起来也没有今天遇到的事情让他震惊,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龙?如果有,那他来自的那个现代世界的科学技术那么发达,也从没见过关于真龙的报道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条黑龙像水蛇一样在水面上蜿蜒游行,龙头高高抬起,身下明显有四个爪子在划动河水,龙尾左右摇摆像舵一样控制前进的方向。
只是那个祝巫率先清醒过来,转头对徐子安喊道:“还不快降服龙神。”
徐子安这才缓过神来,连忙把包裹里的弓箭取了出来。
祝巫看到徐子安掏包裹,还以为他要拿出什么法器来,谁知却拿出弓箭,这才知道上当了,喊道:“你。。。”话还没说出,便见徐子安弯弓搭箭,一箭向黑龙的脖子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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