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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迷踪拳?还是独家原创?”刚跨进衙门的大厅,怀柔道长就对柯寒的回答表示惊讶,“想不到大人对功法的研究竟也是如此鬼魅?老夫不得不佩服!呵,原来道上关于大人的传闻,却是诋毁、侮辱了?就连老夫也差点受了误导,惭愧得很啊!嗯,常发能跟随在大人的左右、效力于大人的鞍前马后,也实在是他的福气和造化!”
马常发等于是受到了师父的夸赞,甚是受宠诺惊,很恭敬地跟着,不敢超越师父半步。能得到大名鼎鼎的怀柔道长的赞许,在他的弟子们面前,便着实倍有面子。
“呃,大师言重了!我那只不过是花拳绣腿,瞎琢磨来的,没一个规矩,成不了气候的。眼下,得亏有马老弟的帮助,这些,还全因大师教导有方啊!”柯寒并不是谦逊,他给自己的功夫取了个迷踪拳的名字,也纯属无奈之举。盖因这怀柔道长稀奇,就像《射雕英雄传》里的老顽童,总是追问他这功夫的名字,一时间,就忽然想起电视剧《霍元甲》来,便胡诌了一番,毫无顾忌地也给自己这个没有套路可言的邪功取名为迷踪拳。
想想也是,这大顺朝里,谁也不会知道霍元甲是干什么的吧?
这边柯寒和怀柔正说着话,府中的家丁阿丁便跑了过来,远远地就听他大声叫嚷道:“老爷!不好了,子魁哥哥不见了,他那腿伤还没好透,这,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李叔叫我赶紧过来禀报老爷,得叫一些人去寻寻才好!”
“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尽添乱!”柯寒没好气地低吼了一声,“这‘越秀楼’的事情还没弄好,他却又来这么一出?到底想要干什么?”
见老爷迟迟不做决定,旁边又有这么多陌生人,阿丁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局促地站在马常发的身旁,不安地等着。
柯寒回过头来望望马常发,朝他点点头,很委婉地道:“又要麻烦马大帅了。”
“哪里的话?老爷,您先别急,这是我份内的事,我马上就带人去找。”马常发先搬了椅子给怀柔大师坐下,无所谓的笑笑,还劝道,“老爷,您放心好了,他——魁子哥,一个大老爷们,不会有事的。”
听了马常发的话,柯寒反而笑了,他亲自接过一个衙役送上的茶水,递给怀柔道长,爽朗地笑道:“大师带出来的弟子就是不一样啊!很给力!哦,我那堂哥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估摸着他该是回老家去了,就他那样,还真没什么不放心的。常发,你呢,就不用再往外跑了,只需派一两个动作麻溜点的弟子,跟阿丁去我老家一趟就行,顺带着帮我向家中二老问个安,也告诉他们一下我的近况,好让他们放心!”
“大人果然也是性情中人!并且是个孝子啊!好感人啊!”怀柔道长有些激动,竖着大拇指不住地夸赞,再转过头来道,“常发,还不快点叫人去啊?”
听了师父的话,马常发深鞠一躬退出大厅,阿丁也紧紧跟上,随后就听马大帅在外面喊道:“赵明,刘宪,你们二人随阿丁赶往紫阳县孤村一趟,要快马加鞭,知道吗?!”
“是!”赵明和刘宪齐声答道。
阿丁也讷讷地跟着应了一声,旁边已经有人拉来马车,于是,三个人赶紧上车,朝县太爷老家的方向放马狂奔,不提。
刚刚指派人去找那石子魁,还未安顿好怀柔大师这位贵客,外面却又传来一阵阵喧天的锣鼓声,从门口折回大厅的马常发赶紧凑近柯寒,耳语道:“大人,雷州府的陶平知府来了,他肯定是为问责‘越秀楼’的事情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柯寒没少听说过有关陶知府的事情!
那家伙,看似慈眉善目的,却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能量,自己这个前身就是花钱买通他后换来这顶乌纱帽的。
向来就很鄙视官途买卖的柯寒当然憎恶万分,对这等货色焉能有所善待?
柯寒听了马常发的汇报后不以为然,却招呼人将胡松明搀扶过来,隔着案桌背对着自己坐下,然后,他嘻嘻一笑,神态自若地叫人将门关上,再有模有样地伸出双手,动作起来,同时,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周围的人说道:“是时候了,该将他的内伤拔掉了。”
怀柔道长武学德行亦如道学造诣一般,看柯寒又要给胡松明拔毒疗伤了,便欲起身离座,却被柯寒制止了,并且还受邀在案桌后并排坐下。
柯寒还未来得及对怀柔道长解释,就听见门外有人擂门大声斥骂:“知府大人来此,怎不见那小小的芝麻官儿出来迎接?还将这衙门关了?怎么?是世道变了还是做了什么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抹不开面子,情愿做一只缩头乌龟不肯出头了?喂、喂、喂,我说里面的,开门嘛!”
“哦,这位可是知府大人的带刀护卫,大名鼎鼎的,号称一级牛头的牛哥——牛振甫?是这样子的,咱们家的老爷呢正在给人治病,请稍安勿躁,可否请知府大人到……”马大帅耐住性子,和声和气地对来人说话,可不等他说完,就又被人生硬地打断了。
“一边去!知府大人来此巡查,还要带等的吗?”牛振甫看也不看马常发一眼,很不耐烦地直接一脚踹在门上,吼道,“阿是真的不想混了?!……”
那位仁兄的话还未说完,就突然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从里面闩着的门不是被那个叫牛振甫的踹开了,反而被一阵热浪掀翻了,碎了开来撞在牛振甫的面孔上,随后,就见牛振甫又被气浪吹到半空,翻腾了好一阵子才落在地上。
这一下,跟着过来的一帮轿夫随从等人就乖巧多了,一个个的放下趾高气扬的臭架子,定定地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盯着像螃蟹一样、仰面朝天跌落在地的牛振甫。
停靠在一旁的轿子里,知府大人陶平也感觉到了异常。
陶知府掀开帘子,气呼呼地下得轿子,板着一副瘦削的猴脸,捋着山羊胡子,正要发话,就见马常发跨步上前,一把托住知府的手肘,看似小心地搀扶着,毕恭毕敬地道:“咱家老爷正在厅中忙着,不知知府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小的先代咱家老爷向知府大人陪罪了!”
陶平的心中气愤不过:哪有这样迎接本官的?想当初,若不是本官出面,收了你家老爷子转弯抹角托关系送来的孝敬钱,帮忙送个顺水人情,才让你这厮戴个乌纱帽,还由得你这般自在?呵,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啊,本事见长了不是?忘了报恩不说,还敢动起了我那后花园的主意,竟然封了“越秀楼”?太嚣张了呀!……
陶知府强压怒火,双手则颤抖不已,已然说不出一句话来了,任由马大帅“用心的”连托带拽的带着往大厅里走去。
奶奶的,这做派,哪是迎接?分明就是劫持!
厅内,“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柯寒依旧眯着一双眼睛,慢慢地放下手来,再在胡松明的后背上狠敲了一下,长吁了一口气后,又不满地嚷道:“外面谁人叫嚣?马大帅,你这治安工作是如何做的?害得老爷我受到干扰,差点就坏了我做大善事的机会!幸亏有怀柔道长的帮助,否则,真要闹出人命来,看我如何收拾你?!”
马大帅搀着瘦弱的知府大人陶平,却并不急着解释,倒是很配合地故作惊恐的应道:“大人请息怒,小的知罪了,甘愿受罚!”
把个陶知府晾在一旁,还真够胆大的,怕是县级的芝麻官中,也只有柯寒敢这样对待自己的上级了!
坐在一旁的怀柔道长捋着胡须,显然有点不自在,他弄不清柯寒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得静静地耐心地等着看“戏”。
自己的随从被风吹到半空之中后又跌落地上,这情景本就玄乎,这一刻,又见有一个仙风道骨的怀柔大师坐在一旁作陪,一点不怵才怪呢!
往日里威风八面的知府这时竟有点后背发凉,在马常发的搀扶下,还是显得有点脚步不稳了。
他颤巍巍地挪步,心中千百遍地怒骂柯寒,表面上却又不失官威,可又无所寄托,只得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
柯寒很适时地就全然睁开双眼,看到被马常发同志托着手肘的陶平,这才慌忙起身,故作惊讶地道:“哎呀,原来是知府大人到访?下官怠慢了!我说,那个马大帅呀,你怎么不早点传报?”
柯寒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整理官袍,却并不下跪迎接陶知府大人。
柯寒存心要恐吓一下陶平,便不住地解释道:“刚刚下官帮人疗伤,受了一点干扰,竟差点走火,就散发了功力,不想还是乱中出错,弄坏了大门,还伤及了无辜……,哎,怕是也惊恐了陶大人了吧?万望大人恕罪!”
陶平苦笑一声,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印象中什么也不是的混蛋竟然还会功夫?便有些谨慎,强作平静地道:“那人正是府中的带刀护卫,既然是县令误伤,也无从追责了。只是,你将他也医治了才好。这几日不见,未曾想,石县令还有这一手啊?”
“呵呵,那是自然要治好的!”柯寒嘻嘻一笑,再爽快地引荐怀柔老道。说是引荐,实为炫耀才对,就是要看看你这知府如何作态了,“这位是怀柔大师,马大帅的师父,也是我的忘年交!今日刚好过来,适才,也是他帮了我一把的。”
“怪不得这么嚣张了?原来还有个老妖孽暗中相助?不对,这小小的县衙怎么也设了一个大帅?这是谁的授意?难不成是这个混蛋还想要造反?……”陶平大为惊讶,脑海中一片混沌,曾经在心中演绎了N遍的问责辞令都跑得烟消云散了。
“陶大人!”陶平还在发愣的当儿,柯寒走了过来,请他落座,刻意恭敬地请示道,“陶大人请坐,下官这边正好有事要向大人禀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