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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俩人走进,胡大静看到俩人腰间分别佩挂了一把小木剑,有点可爱。
李承然顺着胡大静的视线,笑道:“今日在学塾跟先生学习了剑术。”
接着,他咦了一声,好奇的看着躲在身后的胡阳曜。
“这个小娘子怎么没见过?”
张郁森也看了过来,接着嗤鼻出声。
“这就是胡家的那个拖油瓶。”
胡大静没有理会他,拉着胡阳曜的手,看着李承然:“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小妹妹,胡阳曜。”
“我叫李承然。”李承然笑着介绍自己,又指向张郁森,“他叫张郁森。”
胡阳曜胆怯道:“两位哥哥好。”
李承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张郁森鼻孔朝天。
“静娘身体好些了吗?今日怎么出来了?”
“早好了。”胡大静举起拳头,比划了几下,“我准备去找薛哥,阿金病了。”
李承然这才看到她怀中的肥鸡。
“我们恰好也要去寻薛哥,那就一起。”根本不容张郁森拒绝。
正好省去了问路的麻烦。
三人走在前面,胡大静和李承然说说笑笑,张郁森面色不善跟在后面。
城东南薛长史府邸,门房笑眯眯看着几人问好,并未去通报。
“薛哥在何处?”
“小郎君在鸡坊。”
李承然道谢后,轻车熟路走在前面。
薛府比胡府大的多了,一路的美景喜不胜收,只是回廊有些多,一路弯弯曲曲,像是进了迷宫,也不知李承然这小子是怎么记住那么多路的?
终于出了曲折的回廊,眼前豁然开朗,随之是扑面而来的鸡粪味,还有高低不一的鸡鸣声。
本该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后山,硬生生建了一个大型养鸡场,放眼望去,大约有百只鸡。
胡大静明显感到阿金的鸡身猛地一缩,低头看到平时在众人面前高傲自大的雄鸡阿金怂的像只小奶鸡。
胡阳曜皱着眉头,用衣袖捂住鼻子。
张郁森越过她时,不冷不热来了句:“嫌弃气味难闻的话,可以离开。”
胡大静轻轻捏了捏胡阳曜的手,让她不要在意。
“薛嵩,薛嵩。”李承然对远处的小胖子招了招手,热情跑了过去。
胡大静觉得薛嵩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小胖子颠着短短的腿蹦蹦跳跳迎上李承认的怀抱,俩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行了。”张郁森脸色暗黑,语气更是不善,“你们不要每次见面都这样。”
俩人才恋恋不舍离开彼此的怀抱。
李承然细心拿掉了薛嵩头发上的几根鸡毛。
张郁森的脸黑的和碳烧锅底有一拼。
看到胡大静,薛嵩肥嘟嘟的脸满是欣喜:“静娘来了。”
胡大静笑道:“薛哥,好久不见,你倒是瘦了。”
其实,她对薛嵩没有半点印象,但是这样说话准没错。
薛嵩提了提被圆嘟嘟小肚子撑得已经掉到腿上的腰带,暗赭色的脸颊飘来两朵粉色的云朵:“静娘也更美了呢。”
“这点我知道。”胡大静靠近薛嵩,举起瑟瑟发抖的阿金,“我是来给它看病的。”
“静娘也要斗鸡?”薛嵩道,“但是它好像不是斗鸡品种。”
李承然手搭在薛嵩肩上,笑道:“这就是一只普通的雄鸡。”
“不,它是神物,是阿金。”胡大静认真道。
张郁森嘲讽道:“劳什子神物,不能战斗的鸡都是垃圾。”
胡大静觉得张郁森这小子与她处处不对付,说好的“霸王龙”组合呢?
“随你怎么说,你的话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更不会在意。”
张郁森气急,胡大静竟敢这样对他?
抽起腰间的小木剑,剑指胡大静:“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胡大静将阿金放到胡阳曜怀中,特意走近,琥珀色眼眸毫不畏惧:“那你就动手。”
俩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令其他三人屏息静气,大气不敢出。
好一出相爱相杀的戏码。
张郁森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狮子,想将今日从先生那学习的剑术全部用于胡大静身上。
他讨厌胡大静此时毫无畏惧的模样,这让他想起了退婚的事,还有阿翁提到她时赞赏的目光和口气,他觉得胡大静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至少俩人半斤八两,现在他觉得自己还是半斤,而胡大静是十斤了。
张郁森新学的后抡劈剑还没耍出来,胡大静像一只小猎豹已经敏捷的扑了上去,众人还没来得及惊呼,她的大力金刚拳已经落在了张郁森的俊脸上。
只听“啊”的惨烈声,鸡坊中上百只鸡也跟着“喔喔”闹腾起来......
李承然和薛嵩双眼睁得大大的,双手握拳放在嘴巴上。
胡大静还不解恨,双手揪住张郁森的双耳,上下扭动着,露出凶狠的表情:“张郁森,我看你是没被社会人毒打过。”
张郁森起身后,头上挂着刚刚从薛嵩头上拿下的鸡毛,十分狼狈,右脸挂了彩。
十四岁的少年意气风发,正是要面子的年纪,哪里受过这种侮辱?还是被小娘子打了,这要是说出去,真是没脸见人。
“胡大静。”张郁森哭丧着脸,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不断仰头,害怕眼泪掉下来。
“手下败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张郁森捡起小木剑,含糊不清的说:“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你彻底的失去我了。”
说完,蹬蹬蹬大踏步落荒而逃。
李承然连忙追上去,又转身高举大拇指,才大笑着跑走了。
胡阳曜担心的拉着胡大静的手,软软的说道:“三姐姐,你手疼不疼?”
胡大静摇摇头:“不疼。”
薛嵩弱弱道:“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关心阿森的脸疼不疼吗?”
“疼也没办法,是他先动手的,对小娘子动手本身就非君子所为。”胡大静振振有词,又想到来这的目的,“薛哥,我今日来是为阿金看病的。”
薛嵩从胡阳曜手中拎起阿金的膀子:“可是什么症状?”
“就是前几日还能好好进食,从昨日起无论喂什么都不吃了。”
薛嵩在阿金的身上摸了一遍,才道:“它是吃撑了,我这里有消食的药丸,到时碾碎拌到食物中就可以了,没事时喂点小石子,这样有利于将没有消化的食物磨碎。”
胡大静向薛嵩表达了感谢,拿到了药丸,便和胡阳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