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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炜回到家里的时候,真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家里的气氛阴气沉沉的,爸妈都不怎么讲话,只是爷爷问张炜今天排练得怎么样。
爷爷还没有发现张炜把他的钱偷走的事情。
张炜不敢相信爷爷如果知道他的钱被张炜做了赵柯的封口费,但是结果还是被总裁发现他们接私活的话,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然而一切都已经瞒不住了。总裁说,如果公司在五天之内拿不到违约金的话,他就会亲自派人登门去他们的家里要。到时候纸里包不住火,还是会漏馅儿的。
与其到时候非常被动地接受公司里面的人的索要,还不如现在就坦白事情的所有真相。也许还能够获得家人的原谅。
张炜这么想着,于是就开口了。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和家人讲了一遍。
张炜的妈妈一听完就没有好脸色了:“你爸爸是这样的一个德性,你也给我在外面闯祸。反正你爸爸有钱,和你爸爸去要吧。”
“你怎么说话呢?我的钱也不是白来的呀。张炜,你这个孩子平时捣蛋惹祸的话,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这次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最后造成的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我即使再有钱也不够给你善后的。”
张炜的爷爷却半天没有说话。
张炜跪在爷爷的面前,然后扶着爷爷的膝盖说:“爷爷,您倒是说话呀,您就是打我骂我也行,您千万不要自己生闷气,把身体给憋坏了。”
“你偷我的钱这件事情,我本来并不感到生气,但是你这种行为是很卑劣的。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一起商量,一起解决,你这样把我的钱偷走了。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做你的亲人,排斥我们的帮助。结果你最后也没有将事情办妥。
爷爷没有钱可以活下去,但是没有你的信任,爷爷就觉得非常伤心。
你早点把这件事情和我们讲了的话,我就是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你,我也并不觉得心疼。这件事情找你爸爸解决吧,我是管不了了。我这么疼爱,一直呵护长大的孙子,竟然把我当做了外人,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讲了,我先回屋去了。”
无论张炜说什么道歉的话,爷爷都没有回头,看来爷爷是真得心里很难过。
张炜的爸爸回屋子里拿出了一张存折,然后对张炜说:“我现在去银行取钱,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也不要太有心理负担,有钱能够解决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情。”
张炜的爸爸说出这句话之后,张炜的妈妈显然并不同意他在张炜的面前说这样的话。
“真是财大气粗啊,说话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要把孩子培养成为拜金主义的人吗?你自己是这样的人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再把我的孩子带坏。”
“不可理喻!”
张炜的爸爸急匆匆地离家去银行了。
张炜的妈妈叫张炜扶了起来。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好。
“你回屋去好好地反省反省吧,其实我觉得你今天既然能够跪在你爷爷的面前认错,就说明所有的道理你都是懂得的,我也不想再白费口舌。虽然当初你进入瀚文娱乐公司,我们都很开心,但是事情是会变化的。现在我和你爸爸正在闹离婚,也许会影响你的心情。妈妈对不住你。
即使和瀚文娱乐公司解约了,你也不要很难过,以后还会有机会的,毕竟你还小嘛。
以后好好地在学校里学习吧,不要胡思乱想。”
张炜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却忍不住地想,现在他欠了家里人这么多钱,如果还能够心安理得待在学校里上学,那才真是没心没肺呢。
“或许我应该去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挣钱,然后还给爸爸。”
张炜自言自语道。
张炜又想到了远离家乡的表姐。表姐说她已经在云南安下家了。现在在一个小客栈里打工。表姐的信都寄到了学校,所以说张炜和表姐能通过信件来互相地描绘自己的现状。
但是现在张炜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够在学校里安心上学了。他觉得去大理找表姐,也许表姐能够给他安排一份还不错的工作,挣到一些钱来还给家里人。
张炜这么想着,于是就立马开始动笔写信了。
爸爸将钱取了回来,并没有交给张炜,而是自己去了一趟瀚文娱乐公司,把违约金交了。张炜总觉得爸妈和爷爷都开始不信任自己了。如果放在以前的话,爸爸是会将钱直接给他,然后由他去将钱交给公司的。
现在的张炜在家人的眼里已经和一个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了。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过了几天之后,张炜收到了表姐的信。她说在大理并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可以让张炜去做,但是她认识一个朋友,说在广东的一家玩具厂缺少很多的工人,张炜可以去那里应聘。将年龄报大一些,然后再做一个假的身份证就可以了。
张炜觉得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供自己选择了,他只能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胡同的电线杆子上,经常会发现一些办证的小广告,张炜看着这些小广告,照着其中一张纸上面印着的地址,就去了一个小铺面。这里只坐着一个人,正在忙忙碌碌。
“你要办理什么证件?我这里,各种结婚证,离婚证,毕业证,学位证,结业证还有身份证都可以办。”
张炜就和他说,要办一张假的身份证,把年龄写成18岁。
那个办证的人看着张炜:“你估计也就14岁或者15岁吧,写成18岁不会有人信的。”
“你就别管了。”张炜有气无力地说,“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那个办证的人开始给张炜做假的身份证,然后对张炜说:“我想我应该是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了,是要去工厂里吧。他们的确是对身份证并不怎么严格地把控,你绝对能混进去。
但是你现在年纪还这么小,就远离学校,将来可有你好受的,我就是一个例子,当初没有好好地学习,结果现在只能靠着这份手艺来过活。”
张炜听办证的人这么说,倒是并没有改变心意,只是觉得应该和班里的同学做一个告别,如果不辞而别的话,实在是把同学之间的情谊也看得太淡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