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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泽西做了一个梦,一个很美的梦,那是他记忆中最美的一段。梦境里都是纯洁的白和干净的蓝,他遇见了他的天使,她对着他笑得灿若春花。
她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人要做的只是在这些不得已发生的时候,坦然面对,从中吸取教训,为将来的生活做好打算,规避同类的风险。
她有一双清亮澄净的墨眸,在他夸她眼睛漂亮时,她笑得灿烂,指着自己的眼睛说:“这里面有星星哦。”
然后,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他好像真的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星星在闪烁,一闪一闪的,像是光芒在流动,让她的双眸看起来更加的灵动迷人……尽管他知道,那只是别处的光投射在她眼里的影像。
一夜好梦的龙泽西一觉睡到了天大亮。由于梦境太过真实,他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差点分不清自己是做了一个梦还是刚从一个现实中醒来。
想起夏墨时昨夜留宿家中,便急急忙忙洗漱完,去房间一看,夏墨时已不在房间内,龙泽西又急匆匆地往楼下走。
半道遇见冼伯,顺口问了声夏墨时在哪儿。
冼伯却用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他,有气无力地指了指外面院子,然后就耷拉着脑袋 “飘”走了。那有气无力的步伐,真真用“飘”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直弄得龙泽西莫名其妙:这冼伯从昨晚到现在都很怪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晚点可得好好问问。
出得院子,就见夏墨时正跟在园丁身后拿着根水管在浇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就随随便便往那儿一站,捏着水管这喷喷,那浇浇,很随意自然的动作,却自有一番洒脱味道。
龙泽西快步走到她身旁,从她手里接过水管,联想到冼伯刚刚对自己的态度,忙问她:“宝宝,冼伯没跟你说什么吧?”
闲不下来的夏墨时在水管被人接管之后只好从园丁手中拿过苹果剪在园丁的口授下修剪枝叶,听到龙泽西这么问,停下想了想,旋即道:“冼伯没说什么啊。”
倒是看着她的表情幽怨得好像在无声控诉着什么。
龙泽西松了口气,他尊重冼伯,但又不希望夏墨时会受到委屈:“冼伯他最近可能遇到困难了,他平时不这样的,如果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体谅体谅,他不是对你有意见。”
“嗯呐。”夏墨时应道。尊老这种传统美德她还是有的。
等到两人忙完,一起吃过早饭,又到休闲会客区小坐。眼看着时钟的指针过了九点而龙泽西却没有动身的打算,夏墨时忍不住了:“龙大,你今天不去公司?”
龙泽西搂着她半靠在单人沙发上,低头把玩着她的手:“你第一天住进来,我今天就留在家里陪陪你。”
“不去公司不会有问题?”万一有什么紧急状况需要处理呢?
“没关系的,晚点我连线办公或者他们有什么紧急情况也可以到家里来找我,也不是非要到公司才行,今天就在家里好好陪陪你。”说罢就在夏墨时的额头上亲了亲。
而这一幕恰巧就被纠结了半天,最终决定要劝少爷走向正途的冼伯看到了。腻歪在一起的两人抬头就看见冼伯一脸被雷劈的表情站在两人面前,双眼在两人脸上,十指相交的两只手上溜了一圈后,迅速切换成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将脸别到一边:虽然心里知道他们是一对,可光天化日之下近距离目睹也是一件很考验人心理承受力的事。哎呀!他家少爷怎么就这样了呢?!
龙泽西被他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冼伯,有事吗?”
“没、没事!”冼伯挂着两行泪回答,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一溜又迅速收回。
而在一旁沉默观看的夏墨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忍不住笑道:“我知道冼伯有什么事。”
一边说着一边笑得不能自已,把一旁的龙泽西弄得更加云里雾里。
冼伯却毫不领情,挂着两行泪低声哼道:“你知道什么,我能有什么事?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哼。”
“冼伯……”
觉得冼伯说话有些过分的龙泽西忙出声,却被夏墨时摆手阻止了。
夏墨时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哈哈哈……冼伯他、他以为我是男的,哈哈哈……”
安静,跌针能闻般的安静!
龙泽西安静是因为他很无语,敢情冼伯这种种失常就因为这么个误会?
而冼伯安静则是因为听夏墨时那话,这事似乎有转机?!
“什、什么意思啊?”
冼伯屏住呼吸等待答案,生怕自己呼一口气就把希望给吹走了。
龙泽西没好气地接话:“意思就是宝宝,我女朋友,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人其实是个女生。”
为了配合他的话,夏墨时特意挺了挺自己那勉强也达不到A的胸,奈何衣物宽大,努力挺也看不出来。
“真的?”冼伯听罢,眼泪流得更凶了,呜……他就知道他家老爷是听得到他的祈祷的。
龙泽西和夏墨时郑重点头。
冼伯于是上下打量着夏墨时,此时是怎么看怎么满意,慢慢看这娃长得可真是好看呢。一瞬间对夏墨时热情得不得了,又是张罗午饭,又是削水果的,时不时还奉上点糖水甜点,要不是龙泽西阻止,他能跑到夏墨时床边给她讲睡前故事。
经过这样一场误会后,冼伯对他家未来主母的要求只剩下一个——性别:女。
趁着夏墨时在午睡,龙泽西来到书房,拨通了那个他一辈子都不想再拨通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人接通了,那人似乎早就料定他还会再打给她一样,接通电话后,直奔主题:“你还是认定是我做的是吗?”
“除了你,还能有谁?”
龙泽西咬牙切齿,出了趟国,她倒是变得连责任都不敢担了。
“看来你真把我忘干净了呢?尤其是我的手段。泽西,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不是我,以我的手段,又怎么会作出这种让你一眼就怀疑到我的事。”
声音还是那样委委屈屈地,让人光是想象就能勾勒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最好不是!”
龙泽西说罢,直接便掐了电话。虽然不想承认,但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也是他最厌恶自己的部分,这是他摆脱不掉的来自过去的羁绊。她的手段那么高明,的确不会做出让人一眼就能怀疑到她身上的事。
得到的答案并没有使龙泽西能够放下心里的石头,反倒让他陷入了新一轮的恐慌中:如果不是她,那么还有谁?
而电话那头的女人,放下电话后,无所谓地笑了笑。
就见她猛地抬起右手,狠狠一下,锋利的小刀就扎进了实木的桌面,小刀刺穿了相片里女孩灿烂的笑容。女人用力将刀拔出,然后像在举行仪式般,用刀认真地将相片中相拥的两人分割开来。桌面,地上,早已散落了很多被一分为二,且主角是相同两个人的相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