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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花缘内老板娘打理完店内的花后,走向柜台拿起手机拨通一串她再熟悉不过的号码。一阵忙音后响起久经岁月沉淀的嗓音。老板娘坐进身后躺椅做好长聊准备,手机里的人似有些吃惊能接到老板娘打来的电话,要知道老板娘是不怎么用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那人问老板娘找她何事。
老板娘不带任何寒暄直接切入正题,她问:“奶奶,我好奇您怎会对鸢尾二人生出怜悯之心的,竟愿意帮助他们相见?”老板娘可不认为老太婆当初是怜悯之心大发,才向鸢尾二人伸出援助之手,要真如此,这世界早就乱套了。
连接这段通讯的另一端,老人心情十分不爽,哪有这样的孙女,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打来电话也不问问老人最近怎样,只顾着她自己疑问,老人深深怀疑老板娘她到底是不是她亲孙女。不过老人心里埋怨归埋怨但还是向老板娘说清楚她的原因。
老板娘听到老人的回答后,洁白的额头上布满黑线。(老人是这么回答的:凑巧身边有一朵新摘的鸢尾,我怎忍心让它空着呢。)老板娘没再继续这个问题,她怕再听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最后老板娘问出她心中存在许久的疑问,她问老人为何让她尽快卖出15朵花,要知道这卖花还得看缘分,短短时间内让她卖出15朵花,怎么可能?世界那么大看,她总不能把这些个花的有缘人一个个揪出来吧?
老人听到这问题后依旧吞吞吐吐的不愿说,最后在老板娘的紧逼下也只是说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次的谈话依旧以老人被逼无奈的挂断结束,老板娘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浅浅一笑,想拖延?不及,她有的是时间。
正此时,一男一女走进梦花缘。老板娘走向他们,问他们有何需要。那个男人从进梦花缘的那刻起一直都把同行女子拥在他的怀抱,他看着怀中娇人对老板娘笑说,他的妻子想买一朵菖蒲,不知这梦花缘有没有。老板娘看着那名男子眼中有对女子无加掩饰的宠溺,便了然于心。
老板娘走到菖蒲花前,望望菖蒲,见那朵菖蒲一无动静,正打算推脱时,只见眼前的那朵菖蒲花剧烈地抖动起来,这一次,强烈地出乎老板娘的预料,她略微紧皱一下眉心,听到身后高跟鞋踩踏地板所发出的脆响,她回眸,正瞧见那名女子离开男子的怀抱向她走来,随后她见那朵菖蒲渐渐恢复平静,开始轻微抖动起来。
老板娘瞅瞅女子,拿过那盆菖蒲问女子:“夫人,这是本店仅有的一朵菖蒲,不知您是否满意?”
那女子朝老板娘一笑,接过老板娘手中菖蒲点点头,递给老板娘钱后,牵着男子的手微笑着离开梦花缘。老板娘那双纤长玉指来回摩挲着钞票,瞧着已远去的背影,笑道:“这下可有趣了。”
深夜,女子用男子为她特意采买的青花瓷瓶盛放妖娆极致的菖蒲,男子从身后搂住女子纤细的腰肢,鼻尖是女子淡淡的发香。女子纤手印上那双温暖的大手,唇角微扬,淡然恬静,她转身搂住男子,四目相望,双唇微扬,还有什么能有此刻幸福?女子仔细抚摸男子眼角下淡淡的青痕,心里盛满疼惜,为她,他太累。
她依偎在男子臂弯中甜甜睡去,那张清丽容颜上布满幸福的印记。深夜,整座城市的霓虹灯渐渐泯灭,城市陷入沉眠。白光弥漫女子床头那朵菖蒲花,少顷,一个身着紫衣,满头青丝随意束起的男子出现在女子床前。那张好看面容半含喜半含悲注视着熟睡已久的女子,那透明般大手轻轻抚摸女子如婴孩般安静睡颜,眸中宠溺分明。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那男子终于开口说出一句话。他说:“历经百年孤独终是觅到你,可为何你依旧如当年那般不等我片刻?你说过要为我保留你那颗爱我的心,可是到最终你都没有做到,到底为何?”
时光倒流回百年前,那年他行经小河畔,脑中勾勒着收复河山的谋略,就在此时,溪流载着一个丝白娟帕映入他眸。他俯身截住欲将远走的娟帕。他拾起娟帕,入眼的便是一朵不知名的花绣,柔弱而又娇嫩的紫色花朵,被厚重的茎保护着,静静地开在茎上,如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他想,绣此画作的女子定是个既貌美又灵巧的女子。
好似缘分注定让他与她有此一遇,当他为这美丽花绣深深沉醉之时,她已满含焦急的沿着溪流找寻那张娟帕。等她找到时,那张娟帕已在他手中多时。她疾步上前,唤他一声公子,她问他能否把这张娟帕还给她。
他抬眸望向眼前人,她低首,一如娟帕上那朵娇羞紫花。他问她这张娟帕是她的?她点头。他递于她问一句姑娘所绣为何花,他行经多地,未见有花能及此。她抬眸,接过娟帕看着他,她笑道,公子不知此花为何物也是应该,这花只有她的小山村有,村子里的人命名为菖蒲。
他瞧着她那双桃花眸子流光溢彩,甚是夺目。肌肤洁白的好似刚出窑的白瓷,尤其是那浅浅笑容,微露出两颗小小虎牙,那张无脂粉雕琢的脸庞如此清丽,他不由地看呆过去。他从未见有女子如她貌美如花。她瞧他亦是一征,光洁额角美人尖,一双凤眸里唯见两个小小她,高挺鼻梁下一张*薄唇微微轻扬起迷人弧度。她从未见有人如他温文尔雅。四目相望,满是情谊。他对她道:“初次相见,在下公仪州,冒昧问声姑娘芳名。”
她低眸,那浓密长睫忽闪忽闪甚为娇羞,她答:“姜伊涘”所谓伊人,在水之涘。他念及她名由来,会心一笑。他赞她,名如花娇。她听后,耳畔隐隐两朵红云遮盖。他瞧天色已晚,叹口气,惋惜曰:“本打算与伊涘姑娘瞧瞧这娟帕上的菖蒲花,可如今天色已晚,明日此处伊涘姑娘可否在此处等我共赏菖蒲花。”她点头,她送于他那张菖蒲娟帕,未说什么便转身离去,只留他静立原处手握娟帕轻浅一笑。
次日,她来到初识河畔,入眼便是他倚在河畔柳树旁手拿玉箫吹一曲她不知名的乐调.那素白衣袍随着和风微微飘荡,束起的乌丝跟着风的节拍轻轻舞动,那双曾与她对视过的眸子,如今也微微闭起似陶醉乐海,一双如葱玉指在那管洞箫间跳跃。如此美景,她又怎忍心打扰?
一曲终罢,他睁开那双眸,就见她站立在河畔望着他,他走近她,说一声失礼,他说,伊涘姑娘到此未曾招呼,是他之错。她摇摇头,她答,应是她失礼才对,打扰他的雅致。她问他所吹何曲,如此动听。他笑说:“这首曲子名曰凤求凰,是献给伊涘姑娘的,只是州某技拙,想在姑娘来此前先练练手,以便不出纰漏,真是不巧让姑娘听见此曲,浊了姑娘的耳朵。”
她听他说这首曲子是为她而奏,心里比清早所食的蜂蜜还要甜上百倍,又听他自责技拙安慰道:“公仪公子吹奏的此曲是伊涘听过最为美妙乐调,伊涘一个乡野丫头才真真让公仪公子见笑。伊涘这乡野丫头不懂什么乐调,还望公仪公子不要笑话伊涘才好。”
他听她自责自己为乡野丫头,那双如玉大手立刻捂住她粉嫩嘴角。
只是刹那,她已感知到专属于他的温度,她甚至感受到他掌心命运的脉络,只是她非占卜师,不能得知他命运。那刻,她面颊的温度急剧上升,最后整个面庞如熟透的苹果令人垂涎。那一刻,他见她红透的面颊,迷了眼。他联想起秋后苹果,他真想上前咬一口,等缓过神时方惊觉他的失态。
他急忙撤开手,离她几步远,向她道歉,他说他只是见不得她自己作贱自己。他说,她虽生在乡野可性格淳朴,比他见过的大家闺秀还要知书达理。他说,她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她低眸,那双灵动的双眸忽闪出忽闪,甚是娇羞。
许久,她似想到什么,抬眸望他,手指着菖蒲花开的深山处道:“公仪公子时间已不早,您随伊涘往这边走,伊涘带您去看那菖蒲花。这菖蒲花开在深山,山路崎岖难行,等天黑后更是难行,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
他点点头,随着她步伐一步步向深山迈进。时间不知走过多长,山路不知转过几道弯。一片菖蒲花海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走进那紫色花海,呼吸着阵阵迷人花香,心有一刻放松,他行经过几个国度,多少个日夜里他脑海中盛装着收复山河的梦,多少次他被这压得喘不过气,却又不能放弃。如今,当他站在这片菖蒲花海,第一次感觉到旅途美好,以往,他都是那般心怀琐事与美景擦肩。
他回身去寻带他而来的她,他见她随意席坐花海,微微喘息,头上簪钗已被她取下,那满头乌丝如绸缎般随风飘荡。她望他,对他莞尔一笑。那刻,她就如这菖蒲花海永记他心。他亦对她一笑,他想,或许当初的遇见便是上天冥冥之中所送他的缘,他注定要和她纠缠一世了,因为,她已深入他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