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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和鲁肃进厅,灯火辉煌,阶台上主席摆着一桌佳肴,厅中莲花铜炉燃着熏香,堂内充郁着淡淡清香,周瑜突然想到“摄魂香”,忙用手把鼻子捂住,拉着鲁肃大步退出厅来。
“怎么了,公瑾?”鲁肃莫名其妙的问。
周瑜正要解释,秦玊儿从长廊右方迈着小碎步缓缓走来,今日打扮与往常十分不一样,身穿一件含胸低领素白长裙,露出白皙的脖子和清晰的锁骨,戴着一串翡翠珍珠搭配的璎珞,一颗颗珍珠在锁骨上滚来滚去。细长腰上束着绿色芭蕉叶宽带,尽展妙曼身姿,高挑身材更是亭亭玉立。
头上金钗粉蝶,脚下芙蓉花鞋,这一番精心打扮,的确有那么点赔罪之意。
秦玊儿到周瑜前,放下他捂着嘴的手,笑道:“公子做什么,我的熏香很臭吗?”
周瑜暗自纳闷,秦玊儿在搞什么鬼?面上笑道:“玊儿今天打扮得好漂亮。”
“你我好久没说话了,难得你肯抽空过来坐坐,我当然要穿漂亮点,”秦玊儿柔声道,转眼看着鲁肃,几分不满道,“鲁肃,你来做什么?”
“额···”鲁肃被人当面嫌弃,面色尴尬不知如何接话。
“玊儿,别无理,他是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大哥,要叫‘鲁大哥’。子敬是我叫来的,又不是外人。”周瑜嘴上教导着,眼睛一刻没闲着,把秦玊儿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这完美的身材可惜差了一张美人脸,颇有些遗憾。
秦玊儿听了便移步到周瑜身边,攀住他手臂,低声道:“你我二人说悄悄话,鲁大哥一个外人在旁,多不方便。”
鲁肃不顾对他频频使眼色的周瑜,忙道:“对,对,是我糊涂了,一把年纪却不识趣,你夫妻二人聚餐,我在这都什么热闹。你二人慢慢聊,好好聊,之前有什么误会都坐下来心平气和解释清楚。夫妻间哪有对错之分,需要互相包容和忍让,彼此理解······”鲁肃说着话人已经起步走到院中。
周瑜叫不回鲁肃,反被秦玊儿硬拉进厅堂,秦玊儿反手就关了门,“玊儿,你我二人毕竟还未成亲,门还是不要关了。”周瑜有所防备道,他自从进来,就是步步为营,样样谨慎,把这厅堂用眼神搜了个遍,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秦玊儿比往日主动许多,架着周瑜的右臂往里走:“不行,今日就你我二人,良辰美景,不准别人打扰了兴致。”
周瑜更紧张了,左手不由自主压在腰间挂着的玉龙剑剑柄上。秦玊儿请周瑜上座,自己挨着坐下,二人同席共餐。
鲁肃见关上了门,更不好呆在这了,左顾右盼一番,大晚上的确没什么事做,不如去找马骁闲聊两句,也探探此人底细。
周瑜跪坐在蒲席上,端正如钟,动也不动,秦玊儿见他鼻尖微微冒汗,从窄袖中抽出丝帕,周瑜只看到秦玊儿动作,警惕的出手抓住她伸过来的手腕:“做什么?”
“我帮公子擦汗?”秦玊儿道,周瑜见秦玊儿手上的丝帕,才略微放松了些,把丝帕接过。
“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周瑜想了想,假装是用丝帕擦脸,却并未碰到皮肤,暗中用袖子随便擦了。
秦玊儿又殷勤的为周瑜斟酒,周瑜当然不会喝,推辞道:“今日跟鲁肃喝了一天,醉酒刚醒,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不能喝了。”说着手扶着额头装作很不舒服的样子,可这招对别人还有效,秦玊儿是谁,什么病能难得了她?
“这样啊,那我给你扎几针吧,保证你头痛立消。”秦玊儿说着起身要去拿针盒。
周瑜忙拉住她:“不用了,睡了一觉已好了很多,主要是最近都没休息好,今日也要早点回去休息,”周瑜还没坐稳,已有想走的意思,都忘了这次是为什么而来的。
“哼,你今日来了,我可不会再让你走了。”秦玊儿笑道,语气不似往常那般任性无理,倒像是在撒娇。
周瑜想自从回来后,也是胡乱忙着,的确没关心过秦玊儿,秦玊儿心中不满也正常,故意问:”那我不走,今晚在你房里休息?“
餐桌上摆着一个长形釉陶火炉,下面烧着正旺的炭火,炉内煮着五香蛇肉,秦玊儿不答,只夹了一块蛇肉给周瑜。糯米在旁见了“吱吱”的上下乱窜,周瑜便把碗中蛇肉丢在地上,糯米抢进嘴里,又烫得吐出来,围着蛇肉转圈的可爱的模样把二人逗笑了,紧张的气氛缓解许多。
周瑜见秦玊儿还是戴着面巾:“玊儿,现在没外人,你把面巾娶了,不然怎么吃东西?”
秦玊儿低头不做声,又拨出一块蛇肉放周瑜碗里,“你一定要等新婚之夜,才肯摘下面巾?”
秦玊儿不高兴的瞟了一眼周瑜,鲁肃没说,孙策也说了,孙策没说,孙小妹也一定说了,所有人都知道她奇丑无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她就是不想被周瑜见到自己丑容,她在周瑜前丢不起这个人,更不想因此被他嫌弃。
“马骁他看到你容貌了吗?”周瑜看着炉子中红亮的炭火,有意问道。
秦玊儿点点头,“所有人都能看,就我不行?”周瑜很想见识一下秦玊儿到底丑成什么样,鲁肃说得太隐晦,孙策没提,孙小妹倒是一口一个“丑女”叫的顺口,但也没跟周瑜详细描述一下,是怎么个丑法。
又想若真是丑到无法看,马骁也没瞎啊,他怎么就看上了?说明秦玊儿的容貌还是有可取之处,比如秦玊儿的眼睛,就十分漂亮,只可惜,眼神不是装凶就是作狠,糟蹋了。
周瑜并未想得太糟糕,因为相对秦玊儿外貌来说,她的坏脾气和没规矩才是最让他头痛的。
秦玊儿问道:“你很想看我长什么样?”
周瑜理直气壮道:“当然,娶你的人是我,你给人家看有什么用,最应该看的人是我。”
秦玊儿点点头道:“好,”却没取下面巾,而是揭开桌上一碗青釉陶瓷汤盅的盖子,里面装着数个煮熟的酒糟糯米小团子:“我们来玩个小游戏,这些糯米团子是我亲自包的,总共有三十八个,其中三个有毒。你现在选三个吃了,若是吃到一个有毒的,那你今晚就是我的人了,任我摆布;若你吃的三个都没毒,我反过来听你的,任你摆布,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