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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走吧,夫人这一趟十分辛苦,还受了伤,你听话一些,不要惹她生气。”苏温好心提醒道。
秦玊儿更怕了,顿住脚不敢走,这不是她想不惹生气就能不惹生气的:“爹爹呢?”
“庄主没有回来。”
秦玊儿更不敢去了:“苏温姐姐,我生病了,不去行不行?”
苏温道:“哪里病了,要不要你娘亲自来给你看病?刚说让你听话点,又任性了。”
秦玊儿只能糯米放回家中,自从糯米咬死灵蛇后,秦玊儿就不敢让糯米闯入灵蛇园,被苏玥抓住,必会剥了它的皮。
苏玥牵着秦玊儿手来到紫竹林后面,二人过了一条长长的青石台阶,若是在夏季,这台阶上随处可见各种蛇游走,但现在深秋,蛇都惫懒,开始准备冬眠,出没少了许多,碰上一两条精神好,出来转悠的,被秦玊儿一脚踩扁蛇头,发泄一般碾碎。
“你动它们做什么?”苏温道。
秦玊儿本就讨厌蛇,最让她恶心的事,就是被逼着喝蛇血,现在心情不好,忍不住拿几条普通的蛇发泄,进了灵蛇园,那些灵蛇,她便不敢碰了。
苏温和秦玊儿来到一座被红墙围着的院落,紧闭的红铁门上锈迹斑斑,门上没有牌匾,只是在门口立了一块蛇形石雕,石雕有人长短,碧色的蛇麟,红珠嵌眼,吐着蛇信,守护着灵蛇园。
灵蛇园秦沛都少踏足,秦玊儿也只是来这跟苏玥学习毒术,庄上其他是不能轻进的。
“吱呀”一声沉闷刺耳的铁门声响,二人进了灵蛇园,蔓蔓枯黄野草,秋风一过,野草低头,露出各种伏地攀爬的蛇,园中栽种着数颗毫无生机的枯树,这不是秋天的衰败,而是早死了的。各种怪石浅缝,湿泥洞穴中都藏着苏玥饲养的各色灵蛇,没人数的清有多少。
秦玊儿见惯不惯的跟着苏温走过鹅卵石铺的小道,鹅卵石缝隙中洒了雄黄粉,灵蛇不会上来。
前方是一座三层楼高的石塔,孤立在这荒山野岭之地,莫名的阴森感压向走进的每个人,秦玊儿更是如临大敌。
苏温扳动塔外的机关,打开石门,带秦玊儿进去,又立即关上石门,不让冷风走进。
塔内四方竖着十几台石台灯座,围了一整圈,光线充足,中间摆着炼丹炉,秦玊儿闻到熟悉的药味,是冥蛇丹的味道。
苏玥躺在一张冒着寒气的玉石床上休息,这是千年寒冰床,苏玥体内有灵蛇珠,不怕外寒,睡在上面也不会觉得冷。秦沛有时也来睡一两次,吃了大补之药后睡在上面,可逼出体内邪火,秦玊儿却没有尝试过。
苏温走过去将手中药瓶递上:“夫人,您要的金疮药。”
苏玥懒懒睁眼,看了一眼站在远处不敢靠近她的秦玊儿:“玊儿,给我把药敷上。”
秦玊儿乖乖过去,才发现苏玥右臂少了大块皮肉,伤口深可见骨,秦玊儿也不敢问是如何受的伤,将金疮药粉小心的洒在苏玥伤口,用绷带包扎好。
苏玥注意到秦玊儿左手也缠着绷带,问:“你手怎么了?”
秦玊儿猛的把手收回,心虚道:“没什么,不小心划伤了。”
“没用!”苏玥翻了个白眼,秦玊儿默默退后两步,躲在苏温身后,但也没能躲过苏玥追过来的犀利眼神。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苏玥知秦玊儿没死,还有些小小的失落感。
秦玊儿便将对李云幕说的照搬一遍,反正都是周瑜心狠手辣,卑鄙小人云云,追根究底,还是因苏玥毁了她容貌,让她被人嫌弃的。
苏玥听出秦玊儿明里暗里都有怪她的意思,在秦沛回来前,定要解决此事,不然秦沛又要为这个小妖精跟她争吵了。
苏玥命令道:“你马上给我回吴郡,将那个冒充你的女子杀了,重新做回你的周夫人,抢回属于你的男人。”
秦玊儿心中不要,但不敢吭声,“真是没用!你是绝命医庄大小姐,我苏玥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儿,居然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子压在头上欺负?”
“是周瑜欺负我的,”秦玊儿忍不住道。
苏玥听了立直身子,用左手指着秦玊儿,少有的起了情绪,怒道:“那你就更没用了,连自己的夫君都拿不下来,容貌毁了如何,你没其他手段吗?”苏玥大声呵斥,秦玊儿立即缩成鹌鹑,再不敢顶撞。
苏温听了片面之词,也心疼秦玊儿,出面替秦玊儿说话:“夫人,小姐单纯,哪比的上外面那些男子。姑爷真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让小姐受了这么大委屈,您就别骂她了。”
苏玥“哼”了一声道:“你爹说了,你嫁人后,就让你夫君管着你,你现在不跟着你的夫君,跑回来,还要缠着我夫君不成?”苏玥对秦玊儿充满了莫大的敌意,以前她和秦沛十分恩爱,只有彼此,自从有了秦玊儿,分了秦沛一大半心思,渐渐冷落了她这个夫人。
这个小妖精,又要人照顾,又爱哭,又爱惹麻烦,还甩不掉,现在好不容易熬到年纪出嫁,再赖着不走,她可真不客气了。
秦玊儿委屈的捂着眼睛哭了,苏玥瞧不得她这装可怜的模样,讽刺道:“你爹不在这,你哭给谁看呢?把眼泪给我收了。”
秦玊儿便不敢哭了,哽塞道:“娘,我不要嫁给他。”
“不嫁?”苏玥点点头,“好,你不嫁周瑜,那我把你送去许昌,让你伺候曹操去。”
秦玊儿泪眼汪汪,十分不解的看着苏玥,“据说曹操好色,且专好少妇,让美娘那个yin妇调教你一下,教会你伺候男人的本事,你就用美色,说服曹操攻打马腾,也是为我苏家报仇。”
苏温吓了一跳,忙道:“夫人,这如何使得?庄主若知道了,必要大发雷霆。”
苏玥也知道不可能,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这个主意若给秦沛知道,怕不是要大发雷霆,还要跟她恩断义绝,为了秦玊儿,两夫妻争吵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告诉你,我不管周瑜是龙是蛇,就是打洞的老鼠也好,他是你爹给你选的夫君,你就非嫁不可!”
秦玊儿虽是满腹委屈,但素怕苏玥,别无选择,含着眼泪点点头。
“要周瑜带着你来我这拿冥蛇丹,不然,寒毒之苦,你是尝试过的。”苏玥威胁道。
“玊儿乖,别跟你娘置气,”苏温转过头来劝秦玊儿,秦玊儿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也有准备。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苏玥疲惫道,根本不管秦玊儿要怎么回吴郡,怎么重新进入周府,如何面对嫌弃她的周瑜和恨她入骨的孙策。
苏温带着心如死灰的秦玊儿出了灵蛇园,颇无奈的宽慰了几句好话,秦玊儿什么都听不进去,无精打采的回了自己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