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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开门见吕蒙在门外,“属下参见吴候,参见校尉。”吕蒙没想到孙策也在,这个地方本不来是他该踏足的,但事关重大,受罚也要来请命。
“吕蒙,你该不是想跟我去许昌,又来毛遂自荐吧?”周瑜想起上次吕蒙信誓旦旦要跟他去攻宣城,结果半路掉了队,反把秦玊儿母亲带了回来,等于无功而返。
“不是,属下一个笨人,只会埋头做事,上阵杀敌。又不会说恭维话,也买不起贵重的礼物,就不来自讨没趣了。”吕蒙道。
孙策好笑道:“公瑾,这是谁啊?”
“他叫吕蒙,吕子明,是我新招的一个小兵。”周瑜又问吕蒙,“那你来求我做什么?”
吕蒙虽觉难以启齿,但既然来了,就直言不讳道:“属下想请校尉派属下保护夏晚晴姑娘。”
“你说什么?”周瑜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吕蒙会知道夏晚晴的事,并有这么奇怪的要求,“你哪里听来的?”
“额,听府上下人说的。”吕蒙撒谎道,他其实从美娘那听来的。
“尽是些乱嚼舌根的,”周瑜也不知是哪里传出去的,可能是夏晚风说的,怕自己会后悔。
周瑜沉着气问道:“你不是一心想上战场杀敌立功,怎甘心去做个伺候人的奴才?”
“现在严冬,各方休战,属下想打仗也没机会,保护校尉家眷,也是属下职责所在。”吕蒙跪在地上诚恳相求
孙策也知道关于夏晚晴的事,觉得周瑜就是因为心软才被夏晚晴讹上,对此女印象甚差,冷笑着道:“目光短浅,真正的周夫人你不去献殷勤,却要在一个小妾身上下功夫?”
吕蒙道:“周夫人有校尉亲自照顾,轮不到属下多事。校尉,属下介意将晚晴姑娘接入周府···”
“吕子明,”周瑜不悦打断道,“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夏晚晴有他哥哥贴身照顾,他哥哥是造世阁高手,你就别去画蛇添足了,好好做好你的本分,不要打这些歪主意。”
吕蒙脸涨得通红,“还不退下。”孙策也十分鄙夷,喝道。
吕蒙站起身看着周瑜,因为羞愤,眼神都充盈水亮,嘴唇蠕动几次,想说什么,终觉没说出来,转身走了。
“你给我回来,你是什么态度?”孙策道,但吕蒙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瑜拦着:“算了,他是个有上进心的人,想做点事,只是这心用错了地方。”
下人们按照周瑜的吩咐,准备了四辆马车,一辆装行礼和干粮,周瑜和秦玊儿分两辆车走路,还有一辆是装女仆。
春茗和一个叫书桐的丫鬟跟着去伺候秦玊儿,再点了赵昌在内的二十名武艺较好的心腹侍卫,备上马,由卫臻领队护送车仗。
虽然一切从简,但依然忙到午时,差不多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却发现找不到秦玊儿。
周瑜派人在院中四处寻找,赵昌前来禀告:“三爷,夫人在杂房呢。”
“好好的,去杂房做什么?”
赵昌道:“夫人去看望刘老头和狗子。”
“是什么人?”周瑜蹙眉问,已然忘记秦玊儿跟他说过的这对可怜的爷孙。
“是个卖炭的老头,夫人迷了路,由他们送回来的,要我安置在府内住下。那老头驼背,满脸的冻疮,小孩子也是瘦小嶙峋,挺可怜的。”
赵昌说着带周瑜来到杂房外,听里面有说话声,周瑜停下,挥了挥手,赵昌明白,默不作声的将步子放轻,二人蹑手蹑脚的靠近杂房。
“姐姐,你要去哪里啊,你不要又找不到回来的路。”一个稚嫩的小孩声音。
“不会的,姐姐没那么笨,狗子,冰糖葫芦吃完了吗?”秦玊儿帮狗子涂上润肤膏。
“没有,爷爷只让我一天吃一串。”
“哦,那东西吃多了对牙齿不好,少吃点是对的。老头,你别用手抠,冻疮发痒,说明在好,抠破了,更严重。”秦玊儿叮嘱道。
“但这痒得实在难受,被这炭火烤暖和,更痒了。”刘老头不敢挠,只用手轻轻摩挲着舒缓。
“你去要点姜片,把姜片敷在痒的地方,可以止痒。”秦玊儿教道。
“哦,多谢夫人。”秦玊儿还在这,老头不好就去,暂且忍耐着,指着脚下一盆炭火,惴惴不安问道,“夫人,我们爷孙不烧碳,能不能把这炭火撤了?”
“你这老头,是享不了福?这么冷的天,炭火放在这不暖和,你看看你这满身的冻疮,还嫌长少了。”秦玊儿不明白。
老头连忙道:“不是,不是,夫人误会了,他们说这烧的木炭是老奴拉来的那一车,老奴心疼,舍不得烧。”
“你卖炭不就是给人烧的吗,有什么心疼的,那这是一锭金子,买你那车炭了。”秦玊儿将一锭金子放在老头脚下,她可不想碰老头那长满冻疮看着恶心的手。
“金···金子,使不得,使不得,那车炭只值五十钱,夫人给太多了。”
秦玊儿不耐烦了:“要你拿着就拿着,别磨磨唧唧的。”
老头颤巍巍的将金子拾起来,“给那些下人多说说我的好,我可是做好事了。”
“夫人大恩,我们爷孙做牛做马也难报答,狗子,快给夫人磕头。”老头催道,叫狗子的小孩扑腾跪在地上,给秦玊儿磕了好几个响头。
周瑜在外听得清楚,目光灼灼的看向赵昌,赵昌“呵呵”笑着小声道:“夫人心真好。”
周瑜问:“她让你带我来的?”
“恩,”赵昌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周瑜叫了一声,“秦玊儿,”
秦玊儿忙出来,装作惊讶的问:“夫君,你什么时候来的?”
“好了,准备出发了,还在这捣鬼呢。”周瑜好笑道。
秦玊儿亲昵的傍住周瑜手臂:“哪里有捣鬼,我在做好事···”
周瑜打断秦玊儿预备好要说的话:“行了,我知道怎么回事,准备走了,记得把糯米带上。”
秦玊儿没听到周瑜的表扬,嘀咕道:“什么时候知道惦记糯米了?”
周瑜装没听见,牵着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