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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出来啊?”叶凡笑容泛着捉弄之意,眼神里还有愤怒,他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不准交头接耳,快点干活!”狱警气冲冲的斥责叶凡。
三天的小黑屋生活,换做是其他犯人,自然会觉得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度日如年的感觉,可叶凡却恰恰相反,落得个清静,彻彻底底把自己受人构陷这件事的细节捋清楚了,他坚信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阴谋。
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任何一种境遇,都是一种收获,苦难是最能磨炼人的意志的,这一次,叶凡算是深有体会了。
回到原来的那间牢房,叶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牢房里的犯人们眼神齐刷刷的看着他,似乎有种对叶凡肃然起敬的感觉。
“兄弟,让你受苦了。”老忠第一个走了过来,给了叶凡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经历了采石场的激战后,老忠打心眼里把叶凡当做了兄弟,而非虚情假意。
叶凡也拍了拍老忠的后背,笑容大大咧咧,“能帮你出口气,我吃这点苦算不得啥。”
虽说他们是罪犯,但心中也有义气二字,尤其是老忠。
午休时间过了没多久,狱警来到了牢房门口,打开门道:“叶凡,你出来一下。”
“找他干什么?”老忠眼色起疑,拽住了刚要起身的叶凡,质问的语气对狱警道。
“跟你没关系!老实待着!”狱警皱眉道,脸色尽是鄙夷和厌烦。
老忠担忧狱警再次惩罚叶凡,低声提醒道:“不要去。”
“没事的。”叶凡神色平静,心无忌惮,小黑屋都走了一遭了,还怕啥?
狱警带着叶凡来到了家属探视区,叶凡没见到玻璃那边有任何人出现,心里只觉纳闷。
他身陷囹圄,不知外界发生了何种变化,也不会知道,很多人都在为他忙碌奔走,为了救他出去,不遗余力。
“谁找我?”转身看向守在门口的狱警,叶凡迟疑道。
“不知道,你等着就行了。”狱警也只是按照上级指示做事,并不清楚情况。
原本按照看守所的规定,犯人如果触犯了看守所的规定,就会被取消家属探视机会,可这一次却来了个例外。
沈雯雯牵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老头腮帮下标志性的山羊胡,脸色甚是凝重,略带怒气的眼神看着玻璃相隔的叶凡。
师父?!叶凡万分惊愕,他实在想不到,左断崖会到看守所里来,心里莫名的愧疚感,脸上满满的自责情绪。
沈雯雯和左断崖很快坐下,叶凡坐下犹豫着拿起了对讲电话,只听得沈雯雯急促的语气道:“我们查过了,跟你一起去澳门的张周,现在没人联系的上,人间蒸发了一样!”
叶凡眼色惊异,这是为何?!张周无端消失?!那岂不是唯一能证明自己清白的人都找不到了?!
“怎么会这样?!去他家里找过吗?”叶凡不肯相信这是事实,急切又有惊疑的脸色问道。
沈雯雯点了点头,看了看左断崖,把对讲电话递到了左断崖手中。
“师父……”叶凡恭敬的语气里满含自责,觉得自己没脸见左断崖。
虽然自己是被陷害的,但毕竟已经进了看守所,问题的性质非常严重,有损左断崖的颜面。
“别叫我师父!”左断崖气呼呼的样子,表情恼怒不已。
“我是被人陷害的。”叶凡语气迟钝,恳切的眼神流露出些许的无助。
左断崖自然相信叶凡是被人陷害的,他从得知叶凡被抓进看守所那一天起,就在四处奔走,为的就是尽早洗清叶凡所受的不白之冤。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警察会听你解释吗?”左断崖气得手指微颤,严厉的表情带着怨气。
叶凡沉默不语,左断崖舒缓了一下情绪,继而冷淡脸色道:“我已经派人查过了,你出事的那家酒店,那天晚上监控系统出了故障,没有留下任何的监控记录。”
问题远比叶凡想的要棘手得多,听到左断崖所言,叶凡面如死灰,瞬间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充满了无力感。
这么一来,案件就坐实了叶凡的“贩毒罪证”,成为了一起无头冤案,张周无故消失,酒店监控蹊跷的损坏,一切都是对叶凡不利的。
“如果这是命,那我认了。”叶凡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无限的不甘和痛苦。
“说什么傻话?!”左断崖瞪眼道,眼神看了看旁边的狱警,压低了声音,“今晚会有人来接你出去,其他事,等你出去了再说。”
叶凡刹那间瞠目结舌,心惊肉跳的感觉,同时脑子里涌起了疑惑,的打心情犹如坐了一趟过山车,大起大落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刚才都快万念俱灰了,忽听得左断崖这么一句,叶凡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师父就是师父,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
“好!”叶凡语气明显一改之前的颓废和沮丧,用力点头,眼神溢出惊诧和激动。
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个中原因的时候,师父的出现,已经让自己的冤案出现了转机,他心底终于燃起了久违的信心。
探视的过程只持续了几分钟,左断崖带着沈雯雯走后,叶凡回到了牢房里,坐在床头苦思冥想,愣是想不出师父左断崖究竟有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在案情不明的情况下,把自己从看守所捞出去。
每天限定的晚饭时间,犯人们陆续走出牢房,去往食堂,叶凡走在老忠身旁,到了食堂打了饭菜,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心事重重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
老忠喝了碗海带汤,略有好奇的眼色观察着叶凡,“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叶凡回过神来,表情复杂至极,迟缓的语气回道:“老忠,如果我出去了,我不想再回来,你要保重。”
不清楚叶凡面临的处境,老忠自然听不懂叶凡这番话,纳闷表情道:“你小子神叨叨的,谁出去了还想回来啊?你有法子出去?”
叶凡沉闷的表情摇了摇头,这种事还是不要透露实情给老忠为好,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再言语。
对犯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自由。老忠虽然没听懂叶凡的话,仍是嘱咐的语气道:“你帮我的我记着,要是我以后能有法子出去,一定会找你的。”
叶凡刹那的惊楞,在这样一个物流横流的时代,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已经不多了。
时间变得出奇的难熬,叶凡回到牢房后,坐立不安,心急如焚,谁来接自己出去?会否出现不可预计的变数?
“叶凡。”漫长的等待,晚上九点多,犯人们开始洗漱的时候,一个中年狱警来到了牢房门口,打开门叫出了叶凡的名字。
叶凡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老忠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小子,总觉得很特殊啊,狱警这么频繁的找他?
没有发问也没有迟疑,叶凡紧跟着狱警,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室外,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上走下了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还带着黑色鸭舌帽,半低着头。
狱警和男人也没有任何交流,把叶凡带到车旁,解开了叶凡手上的手铐,男人锋利的眼神极快的掠过叶凡的脸庞,“上车。”
叶凡并无犹疑,带着满肚子的疑惑钻进了车内。
车子刚开出看守所,坐在叶凡身边的男子摘下了鸭舌帽,三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较为稀疏,皮肤粗糙黝黑,他露出奇怪的眼神,神色保持着平静,“你知道为了救你出来,多少人担着风险吗?”
略微懂一些法律知识的叶凡,深知今天这事,完全不合法规,甚至在他想来是不可能办到的。
“明天看守所会下发正式说明,你因身体有重疾,申请保外就医。”男子话语隐晦,也没有表明身份。
“谢谢。”对这个来接自己的男子一无所知,叶凡这一声谢谢却是由衷而发的。
车子把叶凡送到了沈雯雯家,这里他来过一次,所以记得很清楚。
沈雯雯和她父亲沈为早就等在别墅门口了,沈为和那个男子走到一旁,交流了几句,男子便上车离去。
“叶凡哥,你终于出来了……”沈雯雯扑到了叶凡怀里,平日里坚强独立的她,此时完全控制不了内心翻涌的情绪。
“别这样,又不是生离死别。”叶凡冷静道,不知为何,从看守所里出来了,他的心情却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
“快进去吧,左老伯在等你!”沈为走到了别墅门口,表情焦急道。
三个人走进了屋内,装饰豪华的客厅里,左断崖正襟危坐,神情极其严肃。
“师父。”
走到左断崖跟前,叶凡毕恭毕敬,微微弯腰鞠躬,“谢谢师父救了我。”
“话说太早了,你现在还是嫌疑犯,别以为没事了!”左断崖脸色愤然,为了叶凡能从看守所脱身,他使出了浑身解数。
“把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的跟我说一遍,不准有任何隐瞒。”左断崖示意叶凡坐下,脸色仍是严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