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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与其让秦家退亲，既丢了咱们沈家的脸，又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倒不如现在咱们先开口，主动上秦家赔罪，把面子给足，然后把婚事给退了，也不失为上策。”
沈老汉看着那双清冷的眸，还有那番看似无情的话，只觉得心中又是一惊，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最小的孙孙经常冒出这种惊人的话。
这种惊人的话，虽然不应该出自于一个十岁的孩童之口，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些话于情于理，都十分到位。
他看着那张尚且带着稚气的脸，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君成，你大姐，真的是自愿嫁给那个土匪吗？这其中的事情，你没有从中掺和吗？”
“爷爷，我没有。”
沈玉棠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沈老汉会有这样一问，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语气更是平淡似水。
沈老汉太阳穴嘣得一声响，他盯着那张平静的脸，语气却多了凝重。
“你真的没有？不是你故意鼓动那黑虎寨的土匪绑架你大姐，然后你劝你大姐嫁给土匪的？君成，你大姐是沈家的姑娘，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土匪怎么能那么清楚她的行踪，能翻墙进院把她掳走？她已经是秦家未来的二少奶奶了，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土匪？你说这里面没有你的事儿，我会信吗？”
“爷爷，我真的没有。”
空气凝固，沈老汉冰冷的眼神凝固成一种无形的压力，沉沉压在沈玉棠肩头。
沈玉棠却迎着那双严厉的眼睛，脸上表情不变。
“我从没想过要害大姐，也从没做过对不住她的事情，她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是她自己应得的结果。
沈玉棠的手掌捏成拳头，紧紧抵在自己的大腿上，掌心里却湿漉漉一片，她在克制自己，克制颤抖，克制愤怒。
空气安静，爷孙俩的对视漫长且沉默，终于，沈老汉收回了目光，叹了一口气。
“成儿，我相信你的人品，绝对不会主动伤人，可你要记住，我们沈家是一个大家庭，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作用和价值，你大姐出了这样的事情，对我们沈家来说也是一种损失，我不希望这件事，是你从中捣的鬼，你明白爷爷的意思吗？”
“爷爷，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您是怕孙儿一时冲动做了傻事和坏事。”
沈玉棠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却生出淡淡的无奈。
“可是爷爷，您怀疑孙儿会害大姐，您怎么就不怀疑，孙儿这一次被绑架，也是有人蓄意安排呢？”
“君成！”
沈老汉一把打断了沈玉棠的话，似乎是不愿意听下去，也似乎是害怕继续听到不好的消息。
“你是咱们沈家未来的接班人，是爷爷最看重的孙子，作为一个沈家未来的当家人，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不要纠结于小事，也不要把心思放在勾心斗角上。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随便下定论！”
“如果我有证据了呢？爷爷，你可以为我主持公道吗？”
少年锐亮的眸子闪着盈光，她从怀里取出一份纸来，轻轻放在了沈老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