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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后堂的吕小伟,
坐在桌前,暗自神伤,
这个年代的劳苦大众,
仅仅想要不被饿死,
就已经用尽全部力气。
而自己目前的状况,
除了能帮助有限的几个人洗刷冤屈外,
什么都做不了。
自己前世只是个文科生,
不会杂交水稻、小麦、玉米。。。。
饥饿问题,放在上一世也是贯穿几千年的问题,
食物不足,导致华夏几千年,
一直是个地广人稀的国家,
封建王朝的康熙年间,
华夏的人口才2000多万,
直到大面积的种植土豆,
才在道光年间人口突破四亿。。。。。。
等等,土豆?
吕小伟噌的一声站起来,
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也没有反应,
是啊,自己虽然没什么技术,
但是自己熟知历史,
这个世界的发展趋势,
有点类似原来华夏的明朝,
既然世界发展轨迹相似,
那么有没有可能,
原来在明朝中末期传入华夏的土豆,
现在已经在广府、台府之地有了?
(史料记载,土豆传入中国是在明朝中末期,
大面积种植在康乾年间。)
可惜自己只是湖广巡按,
看来要向上爬一爬了,
这样才能有机会去更多的地方,
如果真的能发现土豆,
那将拯救更多生活在生死线上的平民。
这一天,吕小伟终于有了一个新的目标,
不再只有长生。
而吕小伟的心境也不由发生了变化,
自己早已背会的神修术里面,
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
阻塞不通的经脉,
豁然开朗,
腹中转速的金丹,
也加快了转速,
并且不断变大,
身上流动的气,
按照神修术行气路线,
不由自主的开始急速流动。
一炷香后,
吕小伟从这种玄之又玄的顿悟中醒来,
身上第三次出现了污浊,
看向远处,
目力更加清楚,
头脑也更加清晰灵活,
许久前看过的书,也历历在目,
看来,自己又经历了一轮洗精伐髓。
这次出现的污浊并不多,
身体可能算是到了一个阶段的极限。
吩咐小夏准备了洗澡水,
并且严厉拒绝了小夏要帮自己搓澡的请求,
开玩笑,11岁的小姑娘,
简直挑战吕小伟的节操底线。
但是在这个普遍12岁就嫁人的年代,
小夏明显对吕小伟的拒绝郁郁不乐,
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隐隐有抽泣声传来。
哎,吕小伟本来下定决心,
这辈子坚决不招惹女人,
可是不知不觉中,
自己的身边还是多了怜烟和小夏,
女人,头疼啊。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早,
张虎就来邀功了,
看见吕小伟的房门没开,
就蹲在院子里,
洋洋得意的给几个手下吹牛,
“我早就看着那个薄状师不对劲了,
于是我昨天夜里一直在他家门口的墙角盯着,
果不其然,
这个老小子半夜鬼鬼祟祟的出门,
我一路跟着,
走到街中间的公用井边,
偷偷摸摸的丢了什么东西进去,
我当时一个健步,
上去就是一拳,
他一个文弱书生,
哪里是大爷我的对手,
直接就放到在地,
带回了衙门,
你们想啊,半夜扔东西,
肯定有古怪,
等大人起来,
审问清楚了,
我就带人去打捞。”
吕小伟在屋内听的一清二楚,
时间紧迫,
吕小伟简单收拾了一下,
就直接升堂了。
大堂之上,这次薄状师被带上来,
直接就摁在地上,
身上还带着枷锁,
而面对吕小伟的询问,
也只是一言不发。
好家伙,
这是打算顽抗到底了。
吕小伟的他心通,
也没发现薄状师内心有什么信息,
吕小伟决心用言语勾起薄状师内心的画面,
方便自己他心通来获取信息,
“薄状师,
你丢在井里的,
是凶器吧?”
吕小伟说凶器,
是因为在这个时代,
所有不祥的物品都算凶器。
吕小伟模糊的说凶器,
就算薄状师不是凶手,
事后也没人挑理。
薄状师听完吕小伟的话语,
立刻吃惊的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那把刀是凶器?”
说完,薄状师自己也是一愣,
随即瘫软在地,
开始嚎啕大哭。
“都怪我啊,都怪我,
出的馊主意,害死我的儿子。。。。”
妥了,只要有突破口,
这个案子离破就不远了。
给张虎使了个传音入密:
“带几个人,
去井里把刀捞上来。”
薄状师自顾自言的哭诉:
“我那苦命的儿子啊,太冤枉了。。。”
吕小伟一拍惊堂木,厉喝道:
“休要装疯卖傻,
一切证据本官已经掌握,
有人看见你案发当日晚上,
从裘家庄出来,
还不如实招来!”
薄状师眼见到了这步田地,
也就不再抵抗,
长叹一声后,
断断续续的开始交代,
吕小伟才终于理清了这件离奇的灭门案。
原来,这裘氏从小娇生惯养,
加上几个哥哥都惯着,
做事说话就比较霸道。
自从嫁给裘老汉的儿子,
两人过得并不幸福,
裘老汉儿子一直想振夫纲,
可裘氏哪里是好说话的主,
两人经常因为一点小事拌嘴,
终于,
小裘忍不住打了裘氏一顿,
然后摔门而去。
裘氏哪里受过这气,
一时想不通,
直接就悬梁自尽了。
消了气的小裘回家,
发现自己的老婆裘氏上吊自尽了。
顿时吓傻了,
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
直到去城里买东西的裘老汉回家,
看见眼前的一幕,
听完儿子的诉说,
知道坏事了,
那裘氏的娘家辛家,
几个儿子可不是省油的灯,
自己儿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辛地主一家肯定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思来想去,也没个主意。
突然想起今天去县城买东西,
听旁边的人说,
薄状师经常帮人打官司,
从无败绩,
就是收费太贵。
事到如今,
裘老汉哪里还顾得上省钱,
让儿子把儿媳先放到床上,
毕竟这么挂着也挺渗人的,
第二天,
裘老汉就带着家里所有银钱,
急匆匆就赶去县城。
薄状师听完裘老汉的诉说,
有看着桌上的银钱,
悄悄告诉裘老汉一个办法,
那就是找一个新死的男人,
把这个男人尸体和儿媳放床上,
再去请辛地主一家,
编造一个通奸的事情,
辛家为了名声,
必然不敢过多追究。
裘老汉一听,
大喜过望,
连连感谢薄状师。
就急匆匆的赶回家。
等裘老汉把这个毒计告诉儿子后,
两人又犯愁了,
自己村子就这么二十多户,
最近也没死人啊,
到哪里去找一个新死的男人?
就在两人发愁的时候,
突然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开门一看,
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拘谨的说:
“我是去省城赶考的学生,
在城门口和送行的朋友寒暄的久了点,
这才没赶上宿头,
能否在你家借宿一宿,
我可以给你钱。”
听闻男子说完,
裘老汉父子两人对视了一眼,
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既然找不到男尸,
不如就“造”个男尸!
两人佯装好客的样子,
把书生迎进门,
就带到了裘老汉的屋子,
毕竟儿子的屋子还有一个女尸,
别吓跑了自己的猎物。
晚上,一番酒菜招待,
裘老汉找了个机会,
就把以前买来毒老鼠的药,
下在书生的杯子里。
不一会,
书生就毒死在地上。
裘老汉和儿子把书生的衣服弄乱,
抬过去和死去的儿媳放在一起。
第三天,裘老汉派儿子去通知了辛家,
一切都像薄状师的预料一样,
辛家从气势汹汹,
到灰溜溜走了。
裘老汉心情大悦,
还是薄状师这种读书人有办法,
要想办法笼络住这人,
说不得以后还有事情要请教。
就带着从书生包袱中搜出来的银票,
进城去感谢薄状师,
一番感谢,
顺利放下银票,
裘老汉就回家了。
薄状师也是心里乐开了花,
自己就是出了个主意,
就得了这么多钱财,
就在薄状师准备收起银票的时候,
一个细节引入眼帘,
这个银票的一个角上有一点点油渍,
怎么看着和自己给儿子的盘缠有点像?
没有这么巧吧?
薄状师心里有点不敢相信,
但是这个油渍是自己那天不小心弄上去的,
油渍的位置和大小一模一样。
薄状师越看越疑虑,
越看越心虚,
不亲自去看一眼,
自己怎么能放下心,
这时天色渐晚,
薄状师带了把刀防身,
就出门奔着裘老汉家去了。
晚上的路比较难走,
直到深夜,
薄状师才赶到裘家,
当裘老汉打开门,
也是一惊,
自己不是已经感谢过薄状师了么,
怎么又来了。
薄状师不敢肯定被害的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只是推脱说自己想看看两具尸体,
别明天出殡的时候出了岔子。
裘老汉眼见薄状师这么负责,
心里不禁感叹,
还是自己做的对啊,
你看这不就对事情更上心了么?
裘老汉高兴的把薄状师迎进了卧室,
还绘声绘色的说了自己找不到男尸,
正巧这个书上送上门来,
完全没有发现薄状师自从看见床上的男尸,
就呆立在当场。
直到裘老汉讲完后,
才发现薄状师的异常,
轻轻推了一把,
薄状师仿佛从梦中才惊醒,
当然这是个噩梦。
薄状师大吼一声,
拔出防身的尖刀,
就朝裘老汉刺去,
裘老汉眼看薄状师拔出尖刀,
赶忙跑出屋子,
直奔柴房而去,
边跑还边喊自己儿子的名字,
刚到院子中间,
就被后面红着眼的薄状师追上,
薄状师这会已经疯魔了,
完全不像是个读书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直接从后面捂住裘老汉的嘴,
右手的尖刀一使劲,
就从裘老汉的咽喉一划而过,
裘老汉当即倒在血泊中。
薄状师还没缓口气,
就看见裘老汉儿子站在柴房门口,
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
他完全不理解,
薄状师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爹?
薄状师看见呆立在柴房门口的小裘,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提着滴血的尖刀就冲了上去,
左手按住小裘的右肩,
右手的尖刀对着小裘的胸部、腹部胡乱捅了进去,
一下,两下,三下,
小裘被薄状师推着捅,
一直退到脚被柴垛挡住,才倒下。
薄状师紧紧握着手里的尖刀,
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
薄状师才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
回想自己的儿子惨死,
居然还是自己给出的主意,
不由悲从心起,
跌跌撞撞的起身,
找寻了一圈,
也没找到可以运输尸体的工具,
只能作罢,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向县城走去。
原本薄状师准备第二天,
来裘家运回儿子的尸体,
谁知自己的马车还没出城,
就看见大队衙役急急忙忙的赶去裘家的方向,
远远看着,发现裘家已经被围起来,
心知这是案发了,
只能等以后再找机会吧,
不久就等到张虎叫自己去衙门,
虽然薄状师知道是去让自己认尸,
但是为了掩盖自己杀人的事情,
也只能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在公堂上演了一出戏。
天理昭昭,
谁能想到,
薄状师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
路边居然还有耕地的农夫,
看见了薄状师的身影,
这才揭开这桩案件的真相。
听完薄状师的供词,
吕小伟的内心也唏嘘不已,
薄状师为了钱财,
居然给人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主意,
结果却让自己无辜的儿子丧命,
裘家父子仅仅因为怕儿媳娘家怪罪,
就敢毒杀过路书生,
当真是死有余辜。
本案中,最无辜的当属薄状师的儿子了,
恐怕他临死都没想到,
自己居然死在了自己父亲的毒计之下。
吕小伟收起感慨的心,
让薄状师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后,
直接当庭宣判:
“薄状师听判:
圣律云,凡杀一家两人以上,
致灭门绝户者,凌迟处死。
你杀害裘家父子,
人证、物证、供词具在,
本官判你凌迟之刑,
待上报三司,
批复后之刑,
退堂。”
薄状师经常帮人打官司,
也是熟读圣律的,
但是他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
但说不定这个官员不精通圣律,
会按照普通杀人案,
判自己斩刑,
这样好歹能少受点罪。
当他最终听见吕小伟的判罚,
直接就晕厥过去。
吕小伟看着倒在大堂的薄状师,
厌恶的对着左右衙役挥挥手,
示意直接押入牢房,
这种歹毒的状师,
多看两眼都是恶心。
不成想,
当吕小伟判处薄状师凌迟的奏报,
到了内阁后,
又引起了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