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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伟带着李师爷、张虎、小夏一行人,
继续赶着马车准备回宁府过年,
而这次得了邀鬼术的怜烟,
天天晚上缠着吕小伟施法,
以便能够保证每天都活在太阳底下,
不过这一年多来,
怜烟跟随吕小伟,
不但修行了鬼修术,
而且自从获得新生后,
整个人也变得开朗活泼,
自然气质更是变化不少,
加上以前怜烟在东湖生活的时候,
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
本就认识的人少,
加上身体气质的变化,
估计东湖也没几个人能认出来。
路过礼县的时候,
驿站有一封三司的公文早已等候多时,
吕小伟看完后,
对着怜烟等人苦笑道:
“本来想着快速通过东湖,
看来咱们必须在那里待段时间了。”
李师爷接过公文,
才知道,
原来东湖发生了一件命案,
当地的知县已经破获,
抓住了犯罪嫌疑人,
可是遇害者的头颅一直下落不明,
因此三司要求吕小伟跑一趟,
复核案件,
定夺是否就此结案。
李师爷掂着这份公文,
对着吕小伟分析道:
“大人你三番五次翻了三司已经复核审定的案子,
这恐怕是三司的故意刁难,
衙门能抓到凶手,
却找不到头颅,
如此案件,
不符合常理啊。”
“师爷所言极是,
我也觉得此事有蹊跷,
既然三司让我复审,
咱们也不推辞了,
毕竟发现冤情,
洗刷冤屈,
也是我的志向,
至于三司的报复,
让他们放马过来,
大不了不当这个官,
我也无所谓。”
说完,吕小伟意气风发挥挥手:“发兵东湖!”
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刚才的消沉气氛烟消云散。
。。。。。。。
只是众人真正到了东湖,
站在街头的牌坊下面,
抬头看见上面“贞洁烈女”四个字,
怜烟恍如隔世,
看着自己为家族争取来的荣誉,
沉默不语,
而吕小伟看着怜烟潇潇的背影,
也是觉得荒诞不已,
怜烟的名字刻在牌楼之上,
而人就站在牌楼之下。
只有李师爷、张虎和小夏,
在心中隐隐印证了一些事情,
确是震惊不已,
李师爷和张虎私下曾经就讨论过,
毕竟当初吴怜烟自尽在县衙之上,
虽说当时看的不是很清楚,
没有吕小伟跨步上堂,
相救之时那么近,
但是李师爷和张虎都算阅人无数,
惊魂一瞥,
记忆犹新,
而吕小伟无缘无故突然多出来一个表妹,
名字还和当初自尽的东湖女孩一样,
而且后面还改姓吕,
这件事就很蹊跷,
只是众人一直都是带着不敢相信的念头,
才没有提起。
这次眼看怜烟站在这座贞节牌坊之下,
黯然伤神,
李师爷和张虎心中更是颠覆三观,
难道自家的吕大人,
真的有起死回生之神术?
吕小伟看着李师爷和张虎那欲言又止的神态,
知道这件事漏洞太多,
迟早瞒不过去,
主动开口道:“张虎,你去推怜烟姑娘一把。”
张虎正在震惊之余,
听闻吕小伟这种无理要求,
“啊?”了一声,
楞在当地,
随即严肃道:“男女授受不亲,
大人,这是为何?”
吕小伟没有多做解释,
叹息一声道:“去吧,
你推她一下,就明白了。”
张虎局促不安的用自己的刀鞘,
轻轻捅了怜烟一下,
出人意料的,
刀鞘直接穿体而过,
仿佛眼前的怜烟并不存在一般,
这一情形,
当即让李师爷和张虎呆立当场,
而小夏这个丫头,
还以为大家在变魔术,
拍着小手,
笑着问道:“少爷,
这是什么戏法?教教我好嘛?”
吕小伟转头看向三人,
严肃的说道:
“你们三人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而且李师爷和张虎更是和我有溶血过命之情,
我也不瞒着你们了,
其实我的义妹怜烟姑娘,
就是曾经在东湖县衙自杀的吴怜烟!”
“啊?”
“啊?”
“啊?”
面对吕小伟的说法,
虽然李师爷和张虎心中隐隐有所怀疑,
但是真的事实如此,
却也是惊呼一声,
而小夏更是连连后退,
仿佛平日里关系密切的怜烟,
已经变成了凶神恶鬼般,
吕小伟看着最先醒悟过来的李师爷,
摇摇头道:
“怜烟到底是人是鬼,
我也没法下个定论,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
我也不清楚,
我只能确定,
并不是每个死去的人,
都会变成这样的存在,
而且我声明,
我并不会起死回生的法术,
你们不要多想。”
最后,吕小伟叮嘱三人:
“怜烟的存在,
是咱们的最大机密,
你们务必要烂在心底,
一旦被人发现,
后患无穷。”
李师爷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眼看张虎还没反应过来,
而小夏这个小姑娘,
更是懵懂无知,
对着两人再次解释:
“吕大人说的这件事,
重于生命,
如果有人知道,
咱们身边有一个起死回生之人,
那么多少王侯将相都会抓着我们,
审问此神术,
就连皇上,
面对长生不老、起死回生,
也不会放过我们,
你们两个一定要把这件事,
埋在心里,
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出去。”
转头拱手向吕小伟行礼:
“大人将这种牵扯身家性命的事情告诉我等,
我等必不会让大人失望。”
说完一撩长袍,
跪向东方,
三指并拢,
一脸庄严:
“皇天后土,
实所共鉴,
今日之事,
上不告父母,
下不告妻儿,
但有泄露丝毫,
吾必死于五雷轰顶之下,
永世不得翻身。”
吕小伟无语的看着一脸庄严的李师爷,
暗道:
“又是一个五雷轰顶,
难道冥冥中真有天意在安排?”
眼见李师爷如此郑重其事,
张虎和小夏也有模有样的学着发誓,
然后小夏跑到吕小伟身边,
举着小拳头,
一脸严肃的说道:
“少爷对我有救命之恩,
我死也不会出卖少爷!
怜烟姐姐这么可怜,
我一定不会让她被坏人抓走!”
看着小夏稚嫩的脸上,
却硬是严肃认真,
吕小伟笑了,
一个摸头杀就过去了,
惹得小夏皱眉躲闪,
“少爷,
我是大姑娘了,
不是小孩子,
你别动不动就摸我的头,
头发乱了很难收拾的。”
一番打闹,
也许是惊到了陷入沉思的怜烟,
转头看向吕小伟众人,
发现大家的眼神和以前不同了,
多了些怜爱、痛心、关怀,
心知自己刚才的神情,
可能已经暴露了身份,
正在不知所措之际,
吕小伟走到怜烟身边,
轻声问道:
“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自己人,
以后不用掩饰了,
既然咱们到了东湖,
想回家就去看看吧,
毕竟爹娘的生养之恩大于天。”
怜烟嘴上犟着说:
“这块牌坊,
就是我的报答,
我如今已经叫吕怜烟了,
义兄在哪里,
哪里就是我的家。”
说完拿出一顶早已准备好的纱帘帽子,
不但遮盖住了面容,
也遮住了脸上透出的犹豫。
当日夜里,
衙门之中,
怜烟破天荒的没有让吕小伟使用邀鬼术,
而是自己一声不吭的钻入“破生”,
再也没有声响。
吕小伟也是调阅案卷,
暂时无暇顾及怜烟。
原来,
自从上次吕小伟审理怜烟姑娘的案子,
发配原知县流放之后,
朝廷派来了一位今年的姓徐的新科进士,
来担任东湖知县。
不过说是新科,
但是此人已经年过四旬,
只是屡试不中,
这次走了狗屎运,
才得了一个三榜的同进士出身,
算起来,
这位知县整整比吕小伟晚了六年,
虽然年纪比吕小伟大,
可从考上进士来算,
是真正的后进末学了。
三个月前,
有县内居住的潘家老汉,
大中午就慌慌张张的来县衙报案,
称自己的女儿遭遇其夫柳生杀害,
凶手还上门来报丧,
自己的老伴这会正在做饭,
拖着女婿,
自己偷偷从后门出来报案,
请求知县大人为民做主。
这位徐知县一听是人命大案,
也是不敢怠慢,
带着一众衙役,
先是直奔潘老汉家,
果然发现一个年轻书生打扮的人,
正在院子里面坐卧不安的踱步,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看见穿着官服的徐知县后,
当即脸色煞白,
就瘫坐的地上,
徐知县一看此人见了官员如此恐慌,
当即就相信了潘老汉的话,
命令衙役先把此人捆绑起来,
随即押赴案发现场。
两家人都在县城居住,
本来就隔得不远,
半个时辰就到了盘老汉女婿的家里,
一进卧室,
就看见地上丢着一个包袱,
床上躺着一具身穿女性衣服的尸体,
只是从脖子这里,
有整齐的刀口,
头颅居然不翼而飞。
徐知县命人带柳生进屋,
让他指认现场,
交代是如何杀害自己的妻子,
切割下来的人头到底藏在哪里。
这个柳生长得文文弱弱,
一进卧室就瘫倒在地,
嘴里除了冤枉,
然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徐知县眼见柳生面色惨白,
更是不敢看尸体一眼,
更加觉得是做贼心虚,
留下仵作查验尸体,
然后就带着人犯柳生回了衙门,
按照案卷所记,
徐知县“慧眼识凶”,
当天连夜审问柳生,
最后在“人证物证齐全”之下,
柳生最终承认因为家庭琐事,
杀害自己妻子,
但是始终说不出人头的去向,
只是说自己当时慌乱间,
提着人头丢在城外一条河中,
最后徐知县安排众人打捞无果,
只得宣判柳生斩立决,
上报三司请求复核。
也许三司也觉得,
没有找到尸体的人头,
此案存在瑕疵,
也就没有直接核准,
所以发了公文,
让吕小伟来复核案件。
吕小伟和李师爷把案卷全部研究了一遍,
没等李师爷开口,
吕小伟就猛拍桌子,
脱口而出一句:
“真是一个糊涂官判的糊涂案!”
把旁边还在研究仵作记录的李师爷吓了一跳,
慌忙放下案卷,
然后从桌上倒了一杯茶,
端给吕小伟:“大人,
喝点茶,消消气,
为了这等昏官不值当。”
吕小伟一口气喝干杯中茶水,
缓了一口气道:“怎么不值当,
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这种既不能为死者申冤,
还草菅人命的昏官,
应该判他个同罪,
斩了算了,
省得留下祸害人。”
李师爷眼看吕小伟怒气冲天,
连忙劝解道:
“大人,
咱们只是看了案卷,
这里肯定有不详实之处,
这么早下结论,
是否为时过早?”
吕小伟不满的回应:
“这还不明显吗?
你看案卷这里,
柳生纵使夫妻之间因为感情不和,
而准备要杀人,
作为一个读书人,
难道没有读过圣律?
就算以前没读过,
准备杀人之前难道不读一下?
在律法之上找点空子?
那个余二狗都知道,
借着圣律中的条款,
三番两次的掩盖杀人之事,
避重就轻的企图蒙混过关,
柳生这个童生,
有这么傻?
退一步讲,
柳生是个书呆子,
总不该用砍掉头颅这种杀人手法吧?
难道就不会用个下毒?暴毙之类?
掩盖自己杀人的罪行,
最不行也伪装一个意外吧?
现在他堂而皇之的杀了柳氏,
而且还砍掉头颅扔掉,
这多此一举所为何事?
最可笑的是,
这么残忍的杀人手法,
最后还去丈人家报丧,
就不怕丈人发现?
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最后不管遭遇了什么,
既然能承认杀人之事,
拒不交代头颅去向?
这就更加不合理了吧?
最关键的是,
案卷中居然没有说凶器在哪里!
这么多的疑点,
这个徐知县却是不管不顾,
只按照自己的猜想判案,
他不是昏官?
我看,天下就没有比他昏庸的官了,
怪不得年过四十才考了个同进士出身!”
吕小伟一连几个疑问,
把李师爷也是问的瞪目结舌,
眼看吕小伟越说越激动,
大有这会就去砍了这个糊涂的徐知县,
李师爷赶忙劝解道:
“大人,你不是一直说,
办案一定要讲求证据吗?
这些都是疑点,
但是却不能作为翻案的依据啊,
今天天色已晚,
咱们明日先审一下这个柳生,
再做定夺如何?”
“师爷说的对,
其实我也只是生气而已,
人命关天的大事,
在这帮酒囊饭袋手中,
就这么轻飘飘的定罪了,
如果不是没找到人头,
三司恐怕都复核批准行刑了,
师爷你说,这天下,
每天还有多少这种冤假错案在发生?”
李师爷叹了一口气:“大人,
其实自古以来,
官员都是这么审案的,
很少有人像大人你那样,
事事讲究证据,
这就是为什么,
史书上能够洗刷冤屈的案件,
都是那么出名,
而能够为百姓伸冤的青天,
就那么几位,
因为太少啊。”
吕小伟听完,
沉默不语,
第一次感觉,
自己的官还是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