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欲擒必然要故纵

悲欢离合一杯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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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田二爷两口子,因为消息传递不出去而焦急的时候,突然传来了解除封村的消息。

    告示上说,由于杀害白老三的老婆的凶手,已经抓获归案,明日就要在县衙开堂审理,除了田老汉家涉及命案,朝廷将继续派遣衙役看守,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同时,告示中还指出,在全村排查凶手的过程中,田二爷家后院隐藏有两名不明身份的男子,而且也没有路引,按照大圣朝户籍制度,两人将被作为流民,押往南京服劳役半年,以儆效尤。

    田二爷本来听说全村解封,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此举说明被抓的田二十九两兄弟并没有招供,所以朝廷没有发现自己等人的大事,否则不会轻易这么放过自己。

    原本想着既然田二十九和田三十的身份没有被揭穿,最多也就是打几板子,自己再用银钱疏通一下,就能将两个人赎回来。

    谁知道县衙里面的老爷抽的什么风,居然搬出了百多年前的户籍路引制度,还严格遵照执行,非要让那两兄弟去做苦役,不过幸亏时间也就是半年而已,为了不弄巧成拙,那就只能让他们辛苦一趟了。

    就在大批人马撤出白家村的时候,一队新换防的衙役留在了村里,按照告示上的说法,是继续保护田老汉家这个涉案场所。

    只是其他村民没有注意的是,前几天还穿着锦衣卫服饰的张虎和小旗官,如今也都摇身一变,穿上了衙役的衣服。

    吕小伟临走之前,把怜烟又单独叫到一个房间,叮嘱了一些监视中需要注意的事项,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义妹,这两天我要去县衙处理白老三的案子,虽说你已经跟随我好几年,但这次是你第一次单独行事,我希望你戒骄戒躁,我相信你的能力。”

    怜烟顿时觉得自己的肩上担子沉重,愁眉苦脸的问道:“义兄,假如有突发情况,我来不及给你禀报,怎么办?”

    吕小伟淡然一笑:“事急从权,你自己做主。”

    说完,溺爱的轻抚了一下怜烟的头顶:“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线索断了,咱们再找就是了,给自己点信心,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嘛。”

    怜烟听完义兄的安慰,一扫刚才的颓势,重重点头道:“义兄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

    昆山县的严知县,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锦衣卫小旗官,前几天居然拿着锦衣卫指挥佥事的手令,来县衙调遣官差,说是要执行机密任务。

    就当严知县想要亲自拜见这位四品张大人的时候,却被以这次任务需要保密为由阻拦,让严知县碰了个软钉子。

    严知县这几天总觉得这位锦衣卫指挥佥事张大人,称呼有些耳熟,再翻看了众多朝廷邸报之后,严知县更加苦不堪言,原因则是,锦衣卫里面姓张的指挥佥事,正是常年陪同那个有着“官场鬼见愁”外号的八府巡按吕小伟,巡查各地案件的官员。

    每次朝廷下发的邸报中,虽说重点都是讲的这位吕大人,如何使用各种手段,破获那些冤假错案,但是字里行间难免提到了张虎的名字。

    严知县深知这位“官场鬼见愁”的吕小伟,那位不但向来铁面无私,而且自带“奇案属性”,只要是他现身的地方,肯定会遇见那种几十年不遇的大案要案,更有数十位官员被他罢免,就连剥皮的已经有两位了,谁听到不害怕?

    自从猜到锦衣卫张大人的身份,严知县就茶饭不思,天天派遣留守的几个衙役,去白家村探听风声,可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并不是自己借出去的衙役不讲旧情,而是封锁白家村交通要道的人,偏偏都是锦衣卫的人手。

    严知县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之余,赶紧让师爷找出自己这几年判罚的案子,一个一个的重新梳理,唯恐自己步入其他官员的后尘。

    不过严知县的担忧属实有些过了,虽说吕小伟已经被朝廷官员传的犹如勾魂判官一般,但是遇见那些虽有瑕疵,但无伤大雅的官员,吕小伟秉承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也并没有一棍子打死。

    就在严知县刚刚重新翻阅完案卷时,门外传来一声禀报声:“下官锦衣卫驻昆山县校尉,拜见大人!”

    字正腔圆的官腔,顿时把向来胆小的严知县惊的站了起来,手中的毛笔已然掉在桌子上,却是浑然不觉。

    只见严知县嘴里念叨着:“拜见我?这时出动锦衣卫要抓人?我也没干什么啊,这可如何是好?”

    屋外的锦衣卫校尉也是一头雾水,衙役不是刚说过,知县就在内堂么,怎么禀报了这么久,也没个声音回话?

    片刻后,锦衣卫校尉清了清嗓子,提高嗓音道:“下官锦衣卫驻昆山县校尉,特来归还我家大人借调的衙役,请知县大人签收。”

    听见只是签收借调的衙役,严知县长舒一口气,整整衣冠后,打开房门,对着校尉笑道:“都是为了朝廷办事,何必如此生份,回函交给我吧,我这就签收。”

    说罢,严知县从校尉手中接过回函,回身在桌前签收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提道:“不知你们锦衣卫指挥佥事张大人,是否也和你们一起回来县城?目前下榻何处啊?本官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嘛。”

    校尉拱手行礼道:“启禀大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张大人的行踪并不知晓,不过,随同我们一起回来的,有张大人的师爷,或许他比较清楚吧。”

    “哦?张大人的师爷?他在何处?本官这就前去拜会。”严知县急匆匆的询问道。

    校尉将严知县签收的回函放入怀中,这才拜别道:“师爷这会就在院外,说是等交接手续办好后,再来大人拜见大人。”

    严知县捋着胡须,笑着称赞:“不愧是张大人的师爷,一切以公事为主,由此可见张大人管教有方啊。”

    目送校尉离开后,严知县刚要转身回房间,眼角瞟到院子进来一名青年书生打扮之人,略一思索,便知道此人应该就是刚才那名锦衣卫校尉口中的张大人的师爷。

    虽说不管多大的官员,师爷都是没有朝廷品级的人,但是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还是经常陪伴左右的师爷呢。

    严知县老远就哈哈大笑着,亲自走下台阶迎接道:“来人可是张大人的师爷?本官严知县,有失远迎啊。”

    让严知县不知道的是,来人正是让他胆战心惊的吕大人,只是因为田家谋逆之事还未查清,因此才继续隐藏身份。

    吕小伟微微一笑道:“知县大人客气了,在下一阶布衣,担当不起啊。”

    严知县也算是官场沉浮多年的老吏,这种花花轿子人抬人的场面,怎么会让人看出破绽,只见严知县故作生气的说道:“师爷这是怪罪严某怠慢了?”

    对于官场上迎来送往的这些虚情假意,吕小伟一向是不厌其烦,加上现在白老三的案件需要抓紧处理,后面还有田二爷那个关键人物,等着顺藤摸瓜呢,所以直接开门见山道:“大人,在下这里有张大人的密函,咱们进去说吧。”

    一听眼前的师爷是带着张大人的密事而来,严知县也不敢大意,赶紧侧身示意进屋,随后对着院中值守的衙役道:“传令下去,本官要与师爷商议重要公事,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三步内,违者重罚。”

    等到严知县吩咐完周围衙役,重新回到书房的时候,发现这位师爷已经大大咧咧的坐在上位,正在翻阅刚才没有来得及收拾的案卷。

    严知县对于这位师爷的好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内心不满的想到:虽然你是四品高官的师爷,但说破天去,也就是个无品无级的师爷而已,我好歹也是经过科举正途,才被任命的堂堂正七品官员,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但是想归想,浸淫官场多年的严知县,怎么会为了一时之气,得罪四品高官的身边人呢?

    只见严知县回身关好门之后,脸上的表情已经又换回了刚开始的笑容:“师爷,不知张大人有什么吩咐?”

    看见屋内没有外人,吕小伟也不再掩饰,直接拿出自己的腰牌,放在桌上道:“不急,你先看看这个。”

    严知县远远的看着吕小伟,将一块金黄色的腰牌放在桌上,还以为是这位师爷带着张大人的腰牌,来证明身份后,才会布置下一步的差事。

    双手轻轻捧起桌上的腰牌,只看了一眼,就让严知县感觉浑身的力气好像被瞬间抽走一般,双膝也是一阵阵酸软,不知不觉就跪在了地上。

    抬头看向眼前所谓的师爷,严知县语无伦次的说道:“这是谁腰牌?您不是张大人的师爷吗?吕大人已经来了我县?”

    看见一脸震惊的严知县,吕小伟淡淡说道:“我是谁,腰牌上没写清楚吗?”

    听见吕小伟的话,严知县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吕小伟,又看了一眼双手捧着的腰牌,脑袋中嗡嗡作响。

    也不怪严知县如此的不堪,说实话,当年考中进士的时候,严知县也是进过紫禁城的,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皇上,但也算是得见天颜。

    只是吕小伟的名声实在传扬的太可怕了,对于民间的老百姓来说,吕小伟就是那洗冤平反的大青天,可是对于朝廷中的各级官员,你以为“官场鬼见愁”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严知县就算再笨,看见腰牌上那金光闪闪的“八府巡按”四个字,也知道面前的就是吕小伟了,毕竟前几天才得知锦衣卫指挥佥事张虎来了昆山县,谁敢在那位面前冒充吕大人?

    “叩见钦差大人,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大人真颜,还望钦差大人恕罪。”说完,一个响头就磕在了地上。

    其实吕小伟在这两天查案的间隙,也随口打听过这位严知县的为官之道,从白家村和靠山村的农夫口中,这位知县大人倒也算的上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好官。

    自从三年前严知县上任后,虽然没有办多少利国利民的大事,但是也没增加苛捐杂税,相反还免去了前任知县私加的几个税赋,仅仅这一个政策,就获得了全县老百姓的好评。

    眼看严知县仍旧跪在地上,微微颤抖的身体,吕小伟暗叹道:“看来,这个严知县胆小的传闻,怕也非空穴来风。”

    吕小伟扶起严知县道:“来衙门之前,本官已经打听了,你是一个好官,没有必要这么害怕。”

    严知县听见吕小伟和颜悦色的声调,起身的时候顺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大人谬赞,下官惭愧。”

    吕小伟继续叮嘱道:“这几天本官借用你衙门的地方,办几件案子,但是本官的身份还需保密,仍旧以师爷称呼。”

    “是,大人。”严知县哈着腰点头道,“有任何差遣,请大人吩咐,下官一定办好差事。”

    “嗯。”吕小伟满意的点点头,也就不再客套:“前几日本官让张虎借调衙门的衙役,就是侦办一起杀妻案,如今凶手已经被抓获,一会你发个公函,去锦衣卫驻地把白老三及涉案的证人都调过来,明日开庭,你来审理。”

    听见吕小伟让自己审案,严知县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啊,下官才疏学浅。。。。。”

    没等严知县说完,吕小伟打断道:“别推辞了,案子已经查清了,你明天就按照这样审理即可。。。。。。。。”

    严知县在一旁,仔细的听着吕小伟的安排,眼看这位吕大人将事情经过、以及何人应该根据大圣律哪一条款,判罚那种刑罚都安排的明明白白,这才放下心来。

    看着吕小伟那游刃有余的模样,严知县在心中感叹道: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这位吕大人真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