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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伟去姬掌柜家拘传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反抗或者叫嚣打脸,只是凭借着自身的威严和气质,就让姬掌柜和周财,乖乖的跟着去了县衙。
江浦县如今的知县,是当初吕小伟活剐了胡知县后,由朝廷重新派遣而来,也是三年前中了进士,刚刚结束在刑部历练,然后走马上任的第一任知县。
相比较吕小伟二十五岁就中了进士,按照官场流行的排资论辈,以进士及第的年限为准,这位算是末学后进的知县,年龄却已经超过了四十五岁!
不过,按照官场流行的一句话:“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来说,这位进士也就是个大众年龄,还真算不上老这个字。
当代人或许被很多影视作品所误解,毕竟里面的人物随随便便都是榜眼探花之类,要知道,读书人从考秀才开始到进士,光时间上算就得12年。
一个人以7岁启蒙,天才般的十年苦读,到了考秀才的时候也已经17岁。
然后凭着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知识,一路所向披靡,全部顺利过关,到考中进士也得12年时间!
当然,在这个期间一次的卡顿也不能出现,不然就要又等三年,所以历史上真正二十五岁以下中了进士的,可谓少之又少,才有了“五十少进士”之说,可见科举考试的路途有多难了!
接替已经被吕小伟剥皮实草的知县,新任江浦县的王知县,如今正在大堂上,一脸严肃的和张虎,共同对那个撒谎的马夫打板子。
虽说张虎如今是锦衣卫四品指挥佥事,和王知县这个七品官相比,整整高了五级,在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很多五品、六品的武将,给七品的知县行礼,都被人不屑回礼。
只是张虎的这个四品武官职位,和别的武官可不太一样,朝中人人皆知,眼前这位虽然挂着锦衣卫指挥佥事的职位,却是一天都没去当过差,而是一直跟随在皇上钦点的八府巡按吕小伟,这个带着尚方宝剑的钦差身边。
而且,这位吕大人的外号也不太好听,人人皆称呼他是“官场鬼见愁”,毕竟经过他手罢免诛杀的官员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几十个。
所以,当这位江浦县的王知县得知,是吕小伟的跟班张虎,押着一个本县的马夫前来监刑的时候,顿时一阵心惊胆颤,毕竟在传闻中,这位吕大人一旦在哪里办过案子,当地的官员十有八九都要落马。
王知县着急忙慌的出门迎接,却发现那位钦差吕大人并没有一起出现,张虎只是简单叙述了马夫的罪行,让打十板子长个记性就行了。
至于吕小伟这位朝中人人避而不及的“瘟神”,张虎也没有说到底来没来江浦县,而王知县也是在试探几句无果后,没敢再继续问下去。
这里面就突显出王知县的底层官场智慧了,假如你开门见山的问吕大人的踪迹,张虎如果说就在江浦县,你作为当地知县,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去了,如果那位吕大人有机密要事,或者人家本来就是微服私访,这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吗?搞不好还会牵扯进那些棘手的案子,办不好惹一身骚。
如果明明知道这位吕大人在江浦县,而自己又不去参拜,就算没惹得这位吕小伟不高兴,就是传扬出去,其他的官员也会对自己有一种不尊上官的影响,再说重点,搞不好就成了恃才傲物了。
既然如此两难,再说自己也试探性了询问了,这位张虎指挥佥事没接话茬,那是最好的,最近也乐的装个糊涂,大不了让下面的人这段时间收敛一些,别搞出事情就好。
可是有些事,往往是事与愿违,就在王知县陪同张虎,监刑完毕后,马夫千恩万谢的离开,而张虎也准备告辞,回去客栈的时候,吕小伟却带着两个人,施施然的站在了县衙大门口。
就在衙门口两个站岗的衙役,刚刚开口喝止道:“衙门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站在县衙院子中间,正在行礼告别的张虎和王知县,同时听见了门口衙役的话,齐齐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本来就不认识吕小伟的王知县还在脑海中思索,眼前这位气质非凡的男子,自己到底认不认识的时候,张虎却是早已满脸笑容的呼喊:“大人,您怎么来了?”
听见眼前的张大人口中称来人为大人,王知县的心脏一颤,心里暗想:不会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
但是为了避免张冠李戴,王知县还是赶紧拉住想要过去的张虎衣袖,陈恳的请教道:“敢问张大人,这位大人是?”
张虎眼看自家大人已经前来县衙,知道他也不准备再隐藏身份,当即坦然介绍道:“当然是皇上钦点的八府巡按兼南京都察院副都御使,御赐尚方宝剑的吕大人了。”
王知县一听,直呼好家伙,这位爷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就连知府来了也得认怂。
别看王知县是文官出身,一听吕小伟的真实身份,那是一个健步就冲了上来,速度居然比武官出身的张虎都快了一步。
按照朝廷礼制,七品王知县比正三品的吕小伟,那可是差了七个级别,而且两人都是文官,更何况吕小伟还兼着钦差的身份,所以王知县窜过来后,就跪下大礼参拜,口中严格按照礼制高呼:“下官江浦县知县王明,叩见钦差八府巡按兼南京都察院副都御使吕大人!”
王知县这种正规的礼节,不但让常年处于暗访状态、过州串县的吕小伟,感觉到有点别扭,更是让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张虎,第一次感觉到拘谨,嘴里喃喃念着:“哦,原来自家大人的官职是这样称呼的啊,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吕小伟双手虚抬:“王知县不必多礼,本官并没有身着正式朝服,而且也算是微服私访,不用这么正式。”
直到王知县大礼参拜吕小伟的时候,身后怜烟负责押送的姬掌柜和周财,这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摊上大事了。
刚开始听见吕小伟自称的职务,姬掌柜和周财虽然也算街面混的,想比那些无知村民见多识广一些,但是在脑海中并没有什么概念。
直到现在,真真切切的看见,一言能决生死的知县大老爷,都这么毕恭毕敬的跪拜,这才深深感受到,面前这位谈吐温文尔雅的吕大人,官职到底有多大。
姬掌柜两人就算是互相搀扶着,也已经跌坐在了台阶上,浑身颤抖不已,毕竟刚才这位吕大人也说了,自己两人被叫到县衙来,就是因为王掌柜的事情。
而王掌柜与他们两个人的借贷事宜,里面到底有多少猫腻,他们二人是最清楚不过了。
这种打着借贷的名义,然后欺男霸女的行为,如果没人告状则罢了,就算偶尔有一两个人来县衙告状,遇上当初的胡知县,无非就是折损些银钱而已,还是会判决自己胜诉。
但是眼前的这位吕大人,那可是街头巷尾流传中,明察秋毫的青天大老爷,在这位面前,能混过去的几率恐怕不足一成啊。
其实姬掌柜和周财还是小看了吕小伟,在他们的心中,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就没见过不贪钱的官,可是吕小伟偏偏不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内。
行礼起身的王知县,看着吕小伟身后的一名女子,手持利刃押解这两个男人,不明所以的问道:“吕大人,这几位是。。。。。”
吕小伟并未回头,而是直接开口道:“哦,那位女子是我的义妹,这些年一直协助我办差,其他两人,则是与你们江浦县的一桩案子有关,正好押过来,借用王大人的公堂审理一番。”
听到吕小伟说,那两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和自己管辖的江浦县一件案子有关,王知县一个趔趄,差点就当场昏倒在地。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凭这几年朝廷的邸报上所写的,能让这位身负“官场鬼见愁”名号的吕大人,亲自过问的案件,哪个不是通天大案,不说那些一次性凌迟多人的案子,最次的案子也是一个绞刑吧?
王知县的双眼仿佛要射出怒火一般,死死的盯着姬掌柜和周财,心里暗骂:什么地方跑出来这么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居然偏偏把案子捅到了吕大人手里,还连累自己吃瓜落,真恨不得现场就将两人千刀万剐。
看见王知县那带着满腔仇恨的眼神,吕小伟意会他可能想错了,继而解释道:“本官也是路过江浦县,落脚的客栈老板与这两人有借贷瓜葛,顺手管一管,罪行也并没有王知县想的那般严重,多有打扰啊。”
听到这里,王知县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仍然面不改色的说道:“大人说的哪里话,您能够大驾光临本县指导工作,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福分呐,怎么能说打扰呢?大人,现在先用饭还是。。。。。”
吕小伟挥挥手道:“别麻烦了,直接让三班衙役升堂吧,本官借用一下王大人的后堂,换了衣服就审案。”
“是,大人,下官这就安排,大人这边请。”
一盏茶的功夫后,吕小伟已经身着官服,高坐公堂之上,张虎则是站立左侧,充当护卫,而王知县也站立在堂下一侧陪同审案,怜烟因为并无官职在身,所以只能在后堂帘子后面听审,姬掌柜和周财,以及跟随而来的原告王掌柜,则早已跪在大堂中间。
随着惊堂木拍下,吕小伟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堂:“堂下王掌柜,你既然是原告,就将当初在客栈,你所说与姬掌柜和周财之间的借贷事情,原原本本的再说一次,书吏整理记录。”
等到王掌柜说完,吕小伟转头喝问周财:“你就是周财?王掌柜所言,你是否承认?眼前的借贷合约,是不是你亲手签字画押,而后从王掌柜那里借走六百两银子?”
周财自从被衙门口王知县的跪拜吓傻了后,一直浑浑噩噩的跪在大堂之上,就连王掌柜刚才的诉说,也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这会被吕小伟一声喝问才惊醒。
周财大梦初醒般的左右看了一下,这才确定自己真的在公堂之上,随即习惯性的开始喊冤:“大人,小人冤枉啊。。。。”
吕小伟懒得听他的狡辩之词,当即打断道:“本官问你,这张借据上,是不是你签字画押,而后从王掌柜那里拿走了六百两银子,你如果再答非所问、胡言乱语,本官就治你个咆哮公堂之罪!”
听到这里,周财眼看没法抵赖,只得垂头丧气的回答:“我认罪,是我签字画押,拿走王掌柜六百两银子的。”
“那些银子现在何处?”
周财指着旁边的姬掌柜道:“姬掌柜拿走了四百两,只给我两百两,我是一分都没敢花啊,都在这里了。”说罢,周财又伸手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
旁边的姬掌柜一听,周财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出卖了,当即也恼火起来,大骂周财道:“好你个周财,当初拿钱的时候,赌咒发誓的说自己如何如何嘴严,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把老子卖了?你tm真不算个男人。。。。”
听见姬掌柜到了公堂之上,居然还敢污言秽语,吕小伟大怒道:“左右,对这个咆哮公堂的恶人,掌嘴二十!”
一阵噼里啪啦的行刑之后,看着满嘴鲜血的姬掌柜,吕小伟问道:“姬某,你和王掌柜的借贷合约,本官看了,借钱的前因后果,王掌柜刚才也说了,这笔借贷不但利息已经超过国法限制,其中还夹杂着你和周财合伙欺骗王掌柜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话说?”
被掌嘴二十下的姬掌柜,眼看人证物证俱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狞笑着回应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针对王掌柜的局也是我设下的,目的就是为了霸占他的客栈,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大人您看着判吧,反正按照大圣律,欺诈官私取财罪,无非就是打板子流放,老子我认栽了。”
听见姬掌柜无耻的叫嚣,吕小伟也笑了:“看来,你对大圣律也有所了解,可惜,你不了解本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