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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小伟听见门外熟悉的声音,知道是张虎已经得到消息,赶来这个村子和自己汇合了。
果然,片刻功夫,一匹高头大马,在一个老汉的牵引下,就停在了刘六家的门口。
唢呐刘三人被刚才的那声大喝吸引,正看着门口,发现老头后惊讶的问道:“村长,您怎么来了?”
村长没有回话,而是谄笑着回头道:“大人,您所说的那位大人,根据村口的那些人说,就是来了刘六家,正是这一家。”
张虎一身锦衣卫常服,跳下马后,大步走进院子,根本没有理会还在呆立当场的其他三人,直接向着吕小伟复命:“大人,那个姓潘的推官,已经被押入大牢,等候处置,应天府的知府本来想要一起过来,被我拒绝了。”
“嗯,让他在应天府等着就行,反正咱们办理这个案子,迟早要过去,没必要来回折腾。”
吕小伟和张虎两人一问一答的说话,可把现场的唢呐刘三人惊呆了,想要开口问问,为什么锦衣卫的大人,都要给这位自称应天府的官员行礼,又搞不清楚,从张虎口中,怎么还有一个姓潘的推官被打入大牢了。
吕小伟的心思在于尽快破案中,也懒得继续解释自己的身份,当即对着刚才还在叫嚣,如今已经脸色煞白的二毛子问道:“你就是卖给刘六木板车的二毛子?本官问你,这辆车从哪里来的?”
听见吕小伟审问二毛子,张虎也是转身怒目看向二毛子,这更让二毛子心里发慌,自己捡了一辆车,怕不是卷进去什么破天大案了吧?
“大人,这辆车真的是草民捡来的,可不是偷的啊,请大人明察。”二毛子说话已经带着哭腔了。
“没说是你偷得,这辆车可能涉及一桩案子,在哪里捡的,带路,哦,对了,把买车钱退给刘六,这辆车可能要当做证物,带回衙门。”
说罢,吕小伟起身,对着唢呐刘和他侄子说道:“今日本官微服私访的事情,牵扯一桩人命关天的案子,你们不要给任何人说起,至于这辆木板车,一会我会让衙门的人来带回,作为证物,你购车的钱,我会让二毛子退还给你,就算他没有钱,也有衙门做主,不会让你白白损失。”
听见吕小伟的话,唢呐刘和刘六高呼青天大老爷,当场就跪拜表示感谢。
吕小伟则是转身就向门口走去,身后的张虎,顺着衣领提起已经腿脚发软的二毛子,紧随其后。
不多时,胆战心惊的二毛子,就带着吕小伟和张虎,来到村外路边,指着一个自然形成的小土坑:“大人,就是在这里捡的。”
“什么时间?怎么捡的?”
二毛子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四天前的清晨,我赶路想去邻村找个亲戚借钱,走到这里的时候,不经意发现有辆车倒在里面,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车推了上来,结果等了半天没有人来,我就。。。。”
张虎看着二毛子猥琐的神情,在一旁嘲讽道:“等了半天?你恐怕是迫不及待的就推着车找买家了吧?”
看见自己被揭穿,二毛子嬉笑着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啊,就算这辆车倒在土坑里面,谁家能就这么丢掉走开呢?我前一晚傍晚路过的时候,还没这个车呢,况且这么大件的农具,一般人家都买不起,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哪个有钱人家不要了的,所以我就。。。。。嘿嘿。”
“你确定,这个车就是当天夜里出现的?”
二毛子斩钉截铁的回复“大人,小人敢对天发誓,白天我路过的时候都没看见,第二天清晨路过,就发现这个车,倒在土坑里面。”
“嗯,”对于二毛子的话,吕小伟认为基本可信,毕竟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撒谎的必要,再说了,假如他白天路过的时候发现这辆车,肯定早都推出来卖了,还能等到晚上。
所以,吕小伟懒得和他再废话,慢慢走下土坑,查看里面的痕迹。
从里面杂乱的脚印来看,只有两种,一种就是二毛子如今穿的草鞋,能看出来,二毛子也是左右折腾了半天,才推着木板车重新上路。
其中还有一个脚印,虽然已经过去四天,却依然清晰可见,却不是一般的草鞋,而是城里有点钱财的人,穿的百纳底的布鞋,从脚印大小来看,应该是一名男子。
虽然吕小伟并没有专门深入研究过人体的脚印区别,但是仅凭以前的刑侦知识,也基本可以确定,这名身穿布鞋的男子,首先体重就比眼前的二毛子重一些,毕竟脚印的深浅,还是很容易分辨。
综合判断下来,吕小伟认为,这应该是一名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达到了六十公斤左右的男子。
要说在后世,物质极度丰富的年代,体重六十公斤只能算是正常体重,比这个体重高的人是比比皆是,甚至肥胖率也不低。
但是在一半人口还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年代,体重能够达到六十公斤,那就说明,这个人就算不是地主老财,也是衣食无忧。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一个衣食无忧的男人,要在深更半夜,推着这么一个崭新的木板车,来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而且在将车不小心掉落进土坑里面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找附近的村民帮忙,而是自己逃走,一连几天也没有再返回寻找木板车,要知道,在如今这个时代,这辆木板车也不是一个小物件,对于一般农民家庭来说,都可以称得上价值不菲了。
如此分析下来,吕小伟越发觉得这个木板车很可疑,或许就是抛尸那个水渠中女子的工具,至于那个抛尸现场没有留下车轮痕迹的原因,其实回想起来也很简单,毕竟水渠在官道旁边,而官道的路面本就很硬,留不下痕迹也属于正常。
吕小伟让张虎对那些脚印进行了拓印,然后让二毛子做了见证,证明这些印下来的脚印,是在木板车遗弃的现场取证,又给二毛子做了一份笔录,让他近期不要离开本村,做到随叫随到,否则按潜逃罪论处。
二毛子眼看自己并没有嫌疑,只是作为证人,心底总算松了一口,至于说不让离开村子而已,自己从出生到现在,这么多年,最远也就是来邻村混个饭吃,根本不影响自己的生活。
“大人放心,小人这一年都不出村,一会就回去把买车钱还给刘六。”
这些街溜子察言观色的本事,那可算是修炼到家了,没等吕小伟继续吩咐,就拍着胸膛打包票。
既然这里已经没有新的线索,吕小伟和张虎回村取了马,两人一骑,凑合着向应天府衙门疾驰而去。
。。。。。。
官场有句俗话,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而应天府的府尹,虽然表面上是正三品高官,高出其他地方的知府两到三级,但是身处陪都这个敏感地方,而且有着一整套六部高官班子的地方,那可算是常年受气,毕竟随便出来一个人,那都是二品以上的大佬,哪里能惹得起。
更别提后来派遣的镇守太监,那可都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与守备武将权贵之间明争暗斗,每次倒霉的都是他这个应天府尹。
本就一天疲于奔命的这届应天府尹严大人,下午的时候又遇上了糟心事,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小从六品推官潘文,接到有人报案,说是城外发现一具女尸,随即带着几个衙役就去现场勘察。
本来这么小的一件事,而且也是推官的本职工作,严大人都懒得过问,谁知道不到两个时辰,这个推官潘文就被锦衣卫的人押了回来,一打听才知道,潘文在现场胡乱断案,恰巧被路过的八府巡按吕大人来了个就地免职、等待处理。
这不是倒霉催的吗,那位挂着正三品南京都察院副都御使的职衔,却没去都察院办差一天的人,可是皇上钦赐尚方宝剑,又封了一个古往今来没听过的八府巡按的官职,简直就像是皇上的亲儿子一样,谁能招惹得起?
其他人得到皇上委派为钦差,拿着尚方宝剑,那都是用在情况紧急的时候,比如罢免官员之类的事情,本就不太着急,为了朝廷和六部的面子,大多数钦差都是上奏朝廷后,等到内阁票拟,吏部发文的这一套流程,才会罢免官员。
没看见这么短短几年时间,上至正三品的指挥,下到七品的知县,栽在这位钦差大人手里的官员不知多少个,谁看见吏部或者锦衣卫站出来说话了?既然锦衣卫都不出面,那岂不是代表,皇上虽然知道了,但是保持默许了?
更别说这位煞星,为了贪污这么点小事,就敢拿着早已没人提的大诰,把在职的知县来个剥皮实草,而且事后还向吏部行文,让派遣新的官员,简直可以称得上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可偏偏这么个“官场鬼见愁”的煞星,就被自己手下的推官惹上了,这不是把自己也害了吗?
一时之间,严大人是顿感心力交瘁,可是本想跟着那位挂着锦衣卫指挥佥事的张大人,一同前去面见吕大人,顺便拉拢一下关系,谁知道竟碰了一鼻子灰,说是吕大人不日就会来应天府做客,严大人听见后,就差找根绳子上吊了。
这位赫赫有名的吕大人,走到哪里,哪里就出事,他哪里是来应天府做客,那分明是来催命的啊。
不过严大人也知道,虽然朝廷里面的官员,私下里把这位吕大人传的如洪水猛兽一般,但是不可否认,这位吕大人做事还是很公平合理。
在他巡视的过程中,只要官员没有贪赃枉法,他都会向朝廷举荐,而这些官员一般都会在年考的时候,得到不错的评价,升官重用也是指日可待,可以算的上风险与机遇并存。
这一点,在严大人深入大牢,仔细询问了那个倒霉的推官后,更加确信,毕竟从潘文的嘴里得知了前因后果,就连自己也对这个痛哭流涕的无能官员鄙视不已。
鉴于张虎说吕大人不日就要前来应天府,严大人连晚饭都没吃,就着急应天府的所有官员,公布了这一消息,看着众人阴晴不定的脸色,严大人最后聊下一句狠话:“诸位,吕大人的名号和作风,想必大家都比我清楚,本官今天再说一句肺腑之言,大家手里有麻烦的,屁股不太干净的,赶紧去处理了,说不定还能度过这一关。”
说到这里,严大人话锋一转,环视下面的这些官员:“假如抱着侥幸心理,最后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别怪我严某人没提醒,散了吧。”
随后,严大人就让自己的师爷,先去整理一下这几年在任上判过的案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疏漏之类的,能够补救就补救一下。
本想还能准备几天的严大人,万万没想到,下午张虎所说的近日做客的吕小伟,当天夜里就直接上门而来。
吕小伟看着灯火通明的应天府衙,和眼前这位笑容满面的府尹严大人,拱手道:“严大人果然是朝廷的股肱之臣,这么晚了还和下属操劳,佩服佩服。”
严大人略微有些尴尬的看着吕小伟,两人都是三品的官阶,按道理同级官员拱手行礼就行了,但是吕小伟还挂着钦差的头衔,所以严大人一咬牙,撩起衣服下摆,就要跪拜,却被吕小伟搀扶着没有拜下去,直言自己只是为了来查案,并不涉及皇命。
吕小伟并不知道,眼前这种通宵达旦的景象,只是因为听说自己要来,唯恐出了岔子的官员,都在整理复核手中的工作。
还以为应天府一直这么忙碌的吕小伟,对于眼前这个严大人也早有耳闻,毕竟自己的家就在应天府,坊间传闻这位严大人虽说有些油滑,但完全可以算的上是一位清官。
两人客套一番后,正准备进衙门里面详谈,这时候一个衙役急急忙忙的从巷子口跑过来。
吕小伟身后的张虎,看见自己大人看向那个慌张的衙役,当即上前问道:“八府巡按大人在此,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那个衙役本来只是回来报信的,但是看见一众高官站在衙门口,又被张虎质问,只得说出实话:“回大人话,街头医馆发生命案,捕头让我回来报信。”
“什么命案?自杀还是他杀?死者身份清楚吗?”
“一名孕妇上吊自杀了。”
吕小伟心里一惊,怎么一天之内,遇见两起命案,偏偏死亡的都是孕妇,这难道仅仅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