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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田老大手下的刺客,被掌嘴之后塞了破布,依旧在锦衣卫的按压之下挣扎,吕小伟知道,这会自己应该来用一些事实,震慑一下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贼人。
“你叫扈三凤?就是使用左手剑,在同县郊外的茶摊上,袭杀二十名锦衣卫,和十一名人犯之人?”
看见吕小伟对着女人问话,身后的锦衣卫取出了塞在嘴里的破布,然后只见扈三凤先是嫌弃的朝着地面唾了两口,这才抬头看着吕小伟,面露蔑视:“不错,正是本侠女!无非就是个死,还能怕了你不成?”
“你们这伙人,还在应天府里面,屠了吕府上下满门?”
“没错,也是我们做的,只不过当时并不知道是吕府,事后才听说。”
听到这里,吕小伟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恨,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扈三凤看见吕小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说的话中更是带着痛彻心扉的寒意,心里不免有些慌乱。
但是她这种江湖中人,向来把面子看的比命都重要,又怎么会在同伙面前丢脸,死后留下笑柄?
“我管你是谁,无非就是个狗官,大不了判老娘一个死刑罢了,还能怎么样?”
只见吕小伟双目赤红,一字一顿的说道:“本官乃皇上亲封八府巡按兼南京都察院副都御使,授尚方宝剑,可斩总兵以下官,人送外号凌迟小能手的吕小伟,也正是你们灭门的吕家,在这个世上唯一活着的吕性之人!”
“啊,居然是你?这是追着我们来报仇了吗?”扈三凤不敢置信的看着面色铁青的吕小伟,心中那些民间有关吕小伟的传闻,纷纷涌上心头。
“既然你已经承认罪行,那就先在旁边待着,相信本官,不会让你这种硬汉轻易去死的。”
吕小伟随后的目光,看向了满脸谄笑的薛霸天,如今的现状是,作为这伙贼人中间,第一个被抓住的薛霸天,已经在滨村祠堂的两次审问中,交代了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利用价值已经使用完了,留着也没有更大作用。
而且,从吕小伟使用他心通技能来看,在血洗吕府和茶摊袭杀中,这个薛霸天一直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所以在这帮人潜伏在无名山上的时候,才会派他定期出门购买生活用品。
再加上这次的围剿中,薛霸天带路的作用也已经发挥完毕,是时候给滨村那些受害者一个交代了。
打定主意后,吕小伟决定来个杀鸡儆猴,先是让薛霸天在临时征召的书吏所记录的供词上签字画押,交代的期间,在吕小伟的旁敲侧击之下,更是又暴出了其他州府的两桩同类奸杀案,更是让吕小伟对这个罪大恶极之徒恨之入骨。
就在薛霸天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自首、带路的功绩,能否免除自己杀了那些草民的罪过,只见吕小伟一拍惊堂木,开始对这个衣冠禽兽直接判罚:“罪犯薛霸天犯谋逆罪、杀人罪、强奸罪,更是在滨村犯罪现场当场擒获,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可认罪?”
“小人认罪,求大人看在小人有立功表现上,对小人从轻发落,留小人一条狗命。。。。。。”薛霸天磕头如捣蒜。
只是,他的求饶还没说完,就被怒不可遏的吕小伟打断:“住口!那些被你凌辱致死的女子,向你求饶之时,你可曾心生半点怜悯之心?那些枉死在你刀下的冤魂,如今可还没有闭上眼睛!你还有脸求饶?”
吕小伟这一番诛心的话语,让薛霸天的心里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这位钦差要出尔反尔?
一念至此,薛霸天赶紧搬出当初吕小伟的话:“大人,当初你可是答应过我,只要是有自首和立功表现,是可以减轻处罚的啊。”
“那是自然,本官说话一向算数!”
听见吕小伟掷地有声的回答,薛霸天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只见吕小伟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所犯的谋逆罪,是这些罪名中最严重的一条,鉴于你主动交代两桩谋逆案件的原委,并且在带路围剿这帮逆贼之时,发挥了重大作用,原本根据大圣律法,谋逆罪无论首从,一律凌迟处死,本官鉴于你的立功表现,免除你凌迟大刑,这还不算履行承诺、法外开恩?”
听到吕小伟这位钦差,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免除自己谋逆这种抓住就凌迟的罪名,薛霸天内心狂喜,这下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只是,高兴之余,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而吕小伟接下来所说的话,就如当头棒喝一般,彻底让薛霸天惊呆当场。
只见吕小伟话锋一转,语气也逐渐开始严肃:“虽然有揭发他人重大犯罪行为,并提供侦破其他案件重要线索,均经查证属实,具有重大立功表现,但综合其所犯谋逆罪、强奸罪、杀人罪的性质、事实、情节,以及对百姓的危害程度,仅可以抵消谋逆罪,而强奸罪、杀人罪两个罪名,牵扯多达数十条人命,可谓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啊?大人,这。。。。。”
“大圣律有云:杀人者斩,凡谋害三人以上或致灭门者,凌迟处死,薛霸天为了满足奸淫妇女的目的,前后杀害男女多达数十人之多,仅仅在滨村就有十人遇害,其中两户人家更是因为你而灭门,可谓罪大恶极,依律判处凌迟两天,两千四百刀!”
“大人饶命啊,小人真的知错了,您就看在小人带路剿灭这帮匪患的面子上。。。。”
吕小伟挥手打断薛霸天的求饶,不慌不忙的说道:“不急,不急,本官还没有判完呢,你这次的咆哮公堂,掌嘴十下先记着,一会判完了一起执行。”
听到吕小伟还顺带判了自己掌嘴十下,薛霸天确实面露喜色,难道前面的判罚仅仅是个铺垫,后面还有转机?要不然在凌迟大刑面前,小小的掌嘴十下也要单独拿出来说?
可惜薛霸天根本不了解吕小伟的过往,对于向来执法严格的吕钦差来说,一是一,二是二,就算判了凌迟的人,在执行之前,皮肉之苦该执行的还是要执行。
所以,心存侥幸的薛霸天,接下来听到了吕小伟更加残酷的判罚:“薛霸天除了免除刑罚的谋逆罪,和已经判处凌迟两天、两千四百刀的杀人罪,还有多达六人遇害的强奸罪。大圣律法有云:强奸者绞,奸三人以上者斩,五人以上者凌迟。根据薛霸天的罪行,判处凌迟三天,一千两百刀!两罪并罚,执行凌迟三天,三千六百刀!”
说完,吕小伟看着面色惨白,吓傻的薛霸天说道:“别怕,本官并没有叛你死刑,凌迟而已,比起那些被你折磨而死的女子来说,已经算是从轻处罚了,假如你在凌迟三天、三千六百刀之后,还能活下来,本官保证既往不咎。”
薛霸天听见吕小伟最后杀人诛心的话,“啊?”的一声尖叫,这回是彻底被吓昏了过去,毕竟无论是谁,在这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里面,先是听说被赦免谋逆罪,以为自己能苟活,结果因为杀人罪被判了凌迟两千四百刀。
这还没完,就在想要求饶的时候,听见这位吕大人说还没判完,以为事情还有转机的时候,发现居然又增加了一千两百刀的凌迟,这一番坐山车似的心情波动,终究是让薛霸天的大脑陷入死机状态。
而大堂之上的其他人,除了张虎已经习以为常之外,古知县和其他官员都已经早早跪下,只有不停颤抖的身体,表现出他们此时的内心惶恐,不用吕小伟的他心通技能,就可以得知他们脑海中的想法:“凌迟小能手”果然名不虚传。
而刚才还因为面子,而在大堂之上叫嚣不怕死的其他刺客,此时听到薛霸天的判罚之后,也都是面无血色,估计就算此时取掉塞在嘴里的破布,也没有人再敢和吕小伟叫板了,毕竟他们这班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谁又见过如此轻描淡写就判处别人凌迟三天、三千六百刀刑罚的官员。
尤其是刚刚得知吕小伟身份的扈三凤,居然就是自己参与灭门的吕家,继而听见吕小伟在判罚中使用律法“凡谋害三人以上或致灭门者,凌迟处死”这一条,回想自己参与的这两桩案子,无论如何都免不了凌迟这个结果了。
虽说扈三凤平日里表现的,像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但是她始终是一个女人,联想到自己即将要被脱光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执行凌迟之刑,扈三凤第一次对死亡有了恐惧之情。
而此时的她也才明白,刚刚眼前的这位吕大人,咬牙切齿的说出那句不会让自己轻易去死这句话的分量和结果。
此时已经被恐惧占据身心的扈三凤,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下居然缓缓的流出一些黄色液体,散发出腥臊的味道。
对于扈三凤吓尿的表现,其他贼人也没时间嘲笑,因为他们这帮常年号称“头掉了碗大个疤”的“英雄豪杰”,经历过吕小伟对薛霸天的判罚后,表现的并不比扈三凤强多少。
看见这次的判罚已经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吕小伟并没有乘胜追击,对其他的匪徒进行审问和判决,原因是吕小伟想要先肃清同县这里所有的内奸,把整个同县打造成一个安稳的后方,然后等待怜烟传回跟踪田老大的信息后,再做定夺。
所以,吕小伟把目光对准了不知何时,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古知县三名同县官员。
“古知县,你可知罪?”
吕小伟刚刚审完薛霸天在滨村的案子,其中的细节已经交代的非常清楚,综合判断来看,这个古知县和薛霸天以及田老大之间,并没有瓜葛,所以吕小伟给了他们三个一个主动交代的机会。
“下官,哦不,草民知错了,大人开恩啊,小人才疏学浅,确实不适合担任知县一职,烦请大人禀报朝廷,小人请辞同县知县一职,回乡种田,在赎罪中度过余生。”
看见古知县痛哭流涕的向吕小伟求饶,和古知县一起跪着的县丞和主簿,纷纷开口求饶,话里话外都和古知县一样,想要辞官回乡。
看着古知县三人诚心悔过的模样,其实吕小伟心中也十分清楚,在当今这个时代,对于薛霸天这种心思缜密的恶徒,又懂得伪装现场的案件,天下十之八九的县官遇上这种案子,处置方式都会和这个古知县一样。
纵观历史中,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疑难案件被侦破后,会流传千古,是因为这么几千年,聪明如薛霸天一样的人太少了吗?不,只是因为这类聪明人所犯的案件,最后被破获的太少了。
况且,吕小伟这位对大圣律法倒背如流之人,对于律法中官员的渎职行为处罚更是熟读于心,其中的实政不修、擅离职守、承办逾期、办事有误等等明文规定中,有错判案件的处罚,偏偏对于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侦破案件的行为,最严重的也不过就是罢官去职而已。
但是,回想起在审问薛霸天的时候,使用他心通技能,在对方脑海中看见滨村那些百姓惨死的情景,吕小伟又怎么能轻易的放过这三个庸官呢?或许他们再细心一些,再认真一些,再负责一些,或许会阻止后面发生的那些惨案。
只见吕小伟对着忐忑不安的古知县三人微微一笑,语气更是一改刚才的严肃,和声细语道:“你们三人能够认识到自身的过错,还能自愿辞官,不再误国误民,其心可赞,本官就以钦差的身份,同意你们的请求。”
听见吕小伟轻描淡写的同意了自己的请求,古知县三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刚想起身自己摘掉官帽,耳边却传来了这位“官场鬼见愁”的一句“但是。”
深谙官场之道的三人,差点就被这句“但是”吓得当场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