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曲江河

老三的烟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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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四章nbsp;nbsp;nbsp;曲江河

    是夜,王嘉成谢绝了周海芬的挽留,回到乡政府自己的临时住所,然后出门绕了一大圈,悄悄地到了胡梅香的店里,跟往常一样喝药按摩,只是呕吐的程度减轻了,按摩穴道的效果也没特别的变化。

    这样的结果让他很不解,为何自己明显感觉到的变化,却在治疗中没有出现,想不明白只好放弃,盘算着等有空了,再去找马承宗了解一下。这个马承宗现在可是自己的救星,如果不是他的药,自己仍然还像个没头苍蝇,四处乱窜,连一点希望也没有。

    重新回到乡政府的时候,没有看到曲江河回来了,本来想去找李华英说说话,了解一下情况,可又不想见冯婉怡,不然又是一通缠绵,自己难受不说,还搅得心神不宁,更是害人害己。

    曲江河确实没有回来,而是留在了县城里的家中,不光是这一天,而且还准备这两天都留在县城。连续几天到县委,面见县委书记,让他一直都处于兴奋之中,给了他一股新生的力量。

    刘恒让他介绍情况,开始他还说一些面上的话,可是面对组织,县委书记,政治生命,当然还有向组织靠拢,他服从了。准确地说,他屈服了,屈服于县委书记,屈服于自己的前程。

    竹筒倒豆子,一股脑的全都讲了出来。没有任何隐瞒,包括王嘉成告诉他下一步的想法,让他保守秘密,以及还没来得及做和准备做的事。因为王嘉成跟他交谈商量的时候,说了的很多,还有很多想法,有些想法让他也摸不清楚,也产生过怀疑。可在看到他的第一步成功之后,也就不在这么想了。

    其实,曲江河第一天去汇报,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却不知道自己这两天说的内容有什么用。不过,他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位县委书记对王嘉成的重视,不然也不会让自己频频到县委汇报工作了。

    对曲江河来说,只要问题不是自己,也不影响自己的工作,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或者可以商量的,也包括王嘉成。虽然这次回报的内容就是关于这人,可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机会,还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既做出了成绩,迎合了上面,还连带的表现了自己,即便这个成绩跟自己没多大关系。可自己是党委书记,整个工作都是在自己的领导和支持下开展的,无论成绩多小多大,都有自己的一份在里面,谁也不能否认的。

    躺在床上的曲江河冷静了下来,坐起来,点上烟,静静地思考着。这次汇报之后,刘恒会怎么做,王嘉成会不会发怒而一去不返,如果走了之后,自己该怎么做,又有什办法能做出成绩。

    有这样的想法是通过在与刘恒的对话中,他听出刘恒想派人下来的意思。派人过来倒不是什么问题,而是眼下乡政府,乡党委都已经满编制了,必然是要进行人事调整。

    对调整的人选,仔细的想了想,谁都有可能,包括王嘉成,可又都不可能。因为现在的乡党委,乡政府的组成人员大多是才刚刚上任的,基本上没有什么突出表现;上届留任的人中,同样是没有拿得出来的成绩,很显然突然调动不是个好的办法。

    如果确实要调整人员,最有可能的就是刘茂林、马成林在任时期留下来的人,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钱山了。

    “钱山!”

    曲江河很佩服自己的思考分析,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但自己对钱山要了解的多一些。别看钱山不在乡政府上班,经常也见不到人。通过了解,知道他在县里有人,据说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赵玉娇的亲戚。

    对常委赵玉娇的为人,县里的人都知道她护短。只要她的人受了委屈,一定要拿回来。正因为她的这个性格,连县长张逸伟都要给她三分面子。还听到县里流传说,等明年换届的时候,她很有可能会接组织部部长的职务。

    想到这里,曲江河意识到汉县的天要变了,不但是变,还要大变,恐怕现在的人和事都要翻天覆地的变了。

    曲江河感到很庆幸,自己在大变之前已经蹬上了一条船,而这条船很可能会改变自己。而在汉县的版图上,自己不再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甚至有机会成为县领导。

    畅想到从今往后的远大前程,让他一下激动了起来,脸上激动的表情,憧憬着未来的光明。

    “是不是钱山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以后,我曲江河的路将会是一片坦途,不再是无依无靠的孤儿了!”

    对自己说出来的话,曲江河一点也不怀疑,并且坚信自己分析的没有错,甚至在变化出现以后,还会超过自己现在所猜想的。

    笑咪咪的闭着眼,突然想起王嘉成,让他一下又变得严肃起来。这次到县委汇报工作,是发生在他不在的时候,不等于他不知道。

    在想起王嘉成外表上看起来一副老实的样子,可心里面却是一肚子的草帽圈圈,心眼多着呢!要是让他知道这里面的真实情况,以为是自己在背后打小报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也许会离开吧。”

    这个想法是他亲口说出来的,当时自己也就是认为是随口一说,并不能当真。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既然能说出来,就表明了他有这样的想法。

    按曲江河自己的想法,的确是如此。这里远离中心城市,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出去的人都不愿再回来。他王嘉成一个外地人,没根没底的,要想做什么事都要求爹告娘,就算是误会自己向上级汇报,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向上级领导汇报工作,那是自己本职工作中的重要部分,难道自己一个堂堂的乡党委书记,还要事先向他一个乡长请示?

    曲江河坚信了自己的想法,认为王嘉成不会有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离职走人。对他来说,在眼下是个麻烦事。人走了,那些事怎么办?资金,技术,人员,以前所有的想法想要实现都不是简单的一句话能解决的。

    “这还真是个麻烦事啊!”

    想到县委书记刘恒肯定会以现在九原乡的发展现状为基准,按照汇报的计划要求自己实践,落实。表面上敷衍,或者拖延都没问题,可到最后是要见真家伙的,到那时自己可就摊大了,什么都完了!

    “唉——”

    “喂!唉声叹气的,呻唤什么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在想哪个女人了?”

    曲江河知道是自己的老婆,头也没回的说:“你怎么醒了?快回去睡你的觉,我还要想点事。”

    “我今天水喝的多了,尿胀醒了。”说着就出了卧室门。

    曲江河看了眼老婆的背影,还是很满足能娶到她,结婚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嫌弃过自己,还一直都劝说自己,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行。

    “喂!发什么呆啊!想什么呢?”

    “能娶到你,我这辈子很满足了。”说着伸出手去搂她。

    “去!”潘芸香一掌打掉,坐到床上准备继续睡觉,忽然一愣,问道:“江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没什么事,安心睡你的觉。”

    “别哄我了。结婚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还能骗得过我?”

    “我可从没骗过你!我确实是在想事!”

    “江河,你跟我说说吧,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俗话说,一人计长,两人计短。”潘芸香起来给他批了一件衬衣,又拿起一件自己披上,坐到他身边。

    “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还一人计长两人计短呢?话都说错了,还说什么说。”曲江河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哎呀,反正就那么回事,说错了就说错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为你读的书比我多,还能比别人读得多?!读得多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如你!”

    曲江河一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怎么了?我听到的多了,你以为这汉县还能藏得住什么秘密?”

    “不,不是,芸香,你跟我说说,外面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要听些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关于你老公我的事了!”

    “这倒没听到什么,也就是一些说你这几天在县委书记面前跑的勤快,还说你进了刘书记的屋了。”

    “就这些?”见她点头确认,又问道,“那你觉得是好,还是不好啊?”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老公被县太爷看中了,说明我老公有本事,等你升了官,我也该挺起腰做人了,再不用低眉顺眼的在人跟前谄媚献笑了。”

    曲江河很高兴潘芸香能这么想,自己能进步,腰杆挺起来,对家里人也是有好处的。刚想劝说她不要有高人一等的想法,又听到她说话了。

    “江河,外面的传言对你到没什么,可对你的搭档有很多流言。”

    “哦,都是些什么啊?”曲江河赶忙问道,也想起刚才她说的什么读书多的话,一定是关于王嘉成的。

    “还不都是关于王嘉成的。说他是抱上了刘恒的大腿,才当上了乡长;还说在九原乡,他做的那些事,也都是刘恒在背后帮他的;还有一个流言,…..”

    “怎么不说了?说啊?”

    “这个不是什么好话,说了你也别多心。说他已经不是个男人了,要不蒋育英也不会同意他给刘英补习。还有一些更是不堪入耳,…….”

    曲江河感到心惊,不是这些传言对他会有什么影响,也不是对老婆去关注这些不高兴,而是对流言背后的人感到心惊!

    什么人才能知道一个人的隐私,什么人才能了解到一个人做的具体的事,什么人才能把这些四处散播。谁都知道空穴来风,必然有因。事情是有的,只不过传言四起,把事情的真相给扭曲了。

    曲江河下意识的想到,既然可以这样对王嘉成,自然也就能这样对自己,更不会因为自己上了刘恒的船,他们就会害怕了,不敢了。

    ‘他们’,他很清楚指向的是谁。除了以张逸伟为首的本地派,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只是这样一来,王嘉成自以为严守的个人隐私,很快就会被曝光了,到那一刻,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你怎么不说话了?”

    “哦,没什么,发了一下神。”

    “是不是他会影响到你?”

    曲江河知道她嘴里的他指的是谁,摇摇头说:“影响倒还不会,关键是…”

    “你倒是说啊!像个女人一样,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利落。”说着不满的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

    想想跟她说说也没什么,便打起精神说道:“关键是现在的九原乡才刚刚起步,很多事都是他一手在办。表面看他做事东一榔头西一棒的不成样子,可让你一疏忽的时候,事情就成了。哦,对了,你怎么看他这个人的?”

    “他啊,给我的感觉挺聪明的,也挺能干的,能沉下心做事,认真,有上进心。对人和蔼,说话声音很好听,有亲和力。怎么说呢,要我看他也是一个没多大的野心的人。”

    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另一种声音,这是在多年工作的经验中学到的,能让自己听取不同的意见。此刻,听到自己老婆的评价,他更坚信自己对王嘉成的判断,他是不会撂挑子走人的!

    “为什么他不是有野心的人?”

    “哼,他要是有野心,早就去找咱们的县太爷了,还用的着让你去汇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看到他要开口说话,又抢着说,“哎,这里可是在汉县!他是从省城来的,比我们这山沟里的人见多识广是很自然的,能做的事只能说明他有能力,并不能说他适合走这条路。”

    “嗯,你这么一说倒还是有点道理。要是他能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就好了,也省的我成天提心吊胆的。”

    “他在不在,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提心吊胆的。哦,他不在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嘁!”

    “唉,你不知道,我现在就需要他尽快能把事情做成,然后再走人,随便到哪儿都成,明不明白!”

    “哦”,潘芸香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心里却不以为然,没了这人,地球就不转了,连饭也吃不上了?

    “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都怪你!瞌睡都没了,想睡也睡不着了。咱们来吧——”两人躺在床上后,潘芸香贴着他边说着边把手像爬虫一样蠕动着向下行进。

    看着她媚眼散开的样子,曲江河呵呵一笑,翻身上马,解着衣扣,嘴不停的在她身上拱着,手脚也不停歇。不一会,床就发出吱吱咯咯的声音,跟着老公老婆我爱你的声音和喘气声交织在一起。

    夜已深沉,屋里的两人还在努力拼搏,为自己争取明天的前程奋力向前冲刺。而同样的时间,刘恒正和柳铁山,张逸伟正坐在一起讨论人事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