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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然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大概地说了一遍,从与安若分手讲起,再与肖雨走到一起,然后因操作股票入狱,妻离子散,最后与苏晓晴组织自己的家庭,直到目前执掌腾龙集团。
安若听的入神,时而惊讶,时而哀伤,明亮的眼睛不住在陈浩然的脸上逡巡,仿佛在寻找他当年的影子。
陈浩然说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安若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不说。
陈浩然道:“我这些年的事,就这些吧!”
安若道:“你还进过监狱,真看不出来,你还怪有出息的。”
陈浩然:“你就别讽刺我,其实被人陷害,还是罪有应得,我现在都不想追究了,如果非要给了原因,我想是天意,出来混的早晚要还。”
安若冷笑道:“那你欠我的,什么时候还?”
陈浩然一下愣住,安若不管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这话他都没法接下去,他欠安若的太多。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还不起。”
安若道:“当初你离开我,不就是因为你穷,认为你配不上我。现在,你有钱了,也是大经理了,你配得上我了吗?”
陈浩然猛然想起,当初和肖雨初识的时候说过,那一天自己有钱了,如果安若还没嫁人,他就把安若娶过来。可是,现在他有钱,有地位了,但安若已经嫁人,这一切的如果,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假设,毫无意义。
陈浩然抬起头,不安地看着安若:“现在,你我都有了家庭,配不配的上还有什么意义。”
安若笑道:“这么说,你欠我的,永远都不想还了?”
陈浩然苦笑道:“恐怕是这样!”
安若不屑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总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自己的不负责任。”
陈浩然:“我......”他想解释,自己不是那种人。
安若一抬手阻止他:“你不用解释,你以为你自我牺牲,其实,你是在逃避,你逃的远远的,想过我的感受吗?”说着,眼里全都是泪水:“我是人,不是什么东西?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在一边,就为了你所谓的自卑和怯懦,我就要被痛苦折磨十年,你觉得这样就很道德,很伟大了吗?”
陈浩然惊讶道:“安若,你现在生活不是很快乐吗?”
安若怒气冲冲地道:“当然快乐,我丈夫很爱我,他很优秀!”
陈浩然愕然半晌,才说道:“这样就好!”
安若道:“我真想见见肖雨和苏晓晴,有机会介绍我们认识。”
啊!陈浩然吃了一惊,安若这是要搞什么?
安若笑道:“我想知道,他们有什么魅力,能迷住我以前的男人。”
陈浩然尴尬不已,他感觉安若是在向他暗示什么,但他又说不清,安若的态度一会热,一会冷,一会爱,一会恨,让他捉摸不透。
看看天色将晚,安若笑道:“和你抱怨了这么长时间,也难为你有耐心听,我心里也痛快了,你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陈浩然这才把请安若出面,找佟鹏飞的关系,向滨海市施压,争取碧海澜湾项目。并顺便将滨海市地产行业的竞争关系大体说了一遍。
安若考虑了一下,皱眉道:“你的事,我当然得帮忙。只是你不知道我叔叔这个人,原则性很强,特别反感官员插手经济项目,我怕他不一定能帮你。”
听安若这么说,陈浩然有些失落,如今滨海市的政局很不利于自己,楚望潮明显是帮着星辰集团,暗中还有楚子强和李华堂这些人推波助澜,腾龙集团方面如果没有政界的强力支撑,很难施展拳脚,被人打垮也是可预见的事。
安若似乎也很为难,皱着眉思索起来,突然道:“你们滨海市的市长叫江帆吧!”
陈浩然点点头。
安若笑道:“江帆我认识,他是我叔叔的秘书,也是我叔叔一手提拔起来。当初我叔叔当江城副市长的时候,他已经是市政府政策研究室副主任了。后来我叔叔离开北疆省,把他也带上了,做了市政府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后来,我叔叔调到江南省任副省长,他也跟了过来,外放到你们滨海任市长。”
陈浩然大喜过望,原来江帆和佟家有这么深的关系,佟鹏飞一直是江帆的老上级和领路人,他想只要佟鹏飞一个电话,江帆一定会唯命是从。
安若道:“我劝你,别想让我叔叔出面。一来我叔叔反感这个。第二你们滨海市能有多大的事,犯得着副省长亲自过问吗?他的职位太高,不好插手那么具体吧。”
陈浩然恍然大悟,安若的政治敏感性似乎要比自己高的多,的确如此,佟鹏飞作为副省长怎么会插手一个县级市具体的经济项目问题。
安若道:“你别担心,过几天,我和你去滨海一趟,我去找江帆。”
陈浩然道:“你和江帆很熟?”
安若笑道:“差不多吧,我上高中的时候,就住在叔叔家,他比我大十几岁,所以我不好叫他叔叔,就叫他江哥。晚上我上自习、补课都是他来接我回家。”
陈浩然喜上眉梢,没想到安若居然有这么接洽的关系,有江帆市长的帮忙,至少楚望潮也不敢明目张胆。
这时,天已经全黑,外面亮起了路灯,借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外面的一湾碧水波光粼粼。
安若站起身,说道:“这里环境不错,你就住在这吧!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陈浩然好像没听见,只是怔怔地看着安若。
安若被陈浩然火辣辣的眼神看的脸上发烫,转过身,迟疑了一下,挥挥手说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安若!”看着安若要走,陈浩然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安若停住脚步,回头茫然地望着陈浩然。
陈浩然上前几步握住安若的手,轻声道:“今晚你别走!”
安若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摇头道:“别这样,我们......”
陈浩然突然不管不顾,一把将安若搂在怀里,使劲地吻在在安若的唇上。
安若嘤咛一声,惊慌道:“浩然,别,这样不好!”她推拒了两下,那里能推得动。
两人一挣扎,重心不稳一起摔倒在沙发上。
安若似乎也放弃了抵抗,顺势搂住陈浩然的脖子,热吻起来。
陈浩然的渴望一下被点燃,激吻了一会,颤抖着手解开安若的衬衫,粉红的罩儿衬托着两弯饱满的新月,那宛若初雪白洁白细腻。
安若渐入迷乱,脸色绯红,呼吸渐重,纤细的身材轻轻扭动着,嘴里发出微微的低吟。
陈浩然显然不满足在安若上身的游弋,手慢慢向下要将她修身的长裙退出。
裙子已经被退去一半,黑色的底裤和丝袜都露了出来,
安若意乱神迷间,感觉自己的裙子被退去,猛然一惊,连忙用手拉着,叫道:“浩然,你等等,我们不该这样......”
陈浩然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吻住了安若的嘴唇,手在下边使劲,与安若争夺裙子。
安若脸涨的通红,心中明白这样不好,但手上却无力推开陈浩然,正在两人挣扎之际,陈浩然的手机突然响了。
安若趁机道:“你有电话!”
陈浩然听到铃声,就知道是苏晓晴打来的,这个铃声只是设置给了他的妻子。
一想到妻子,陈浩然刚才的满腔欲火立刻平息下来,抬头看着安若满脸惊慌娇羞的样子,心中甚感不安,于是从安若的身上起来,顺手把安若胸前的衬衫拉上,笑了笑。
安若坐直身子,一边系上衣扣,一边提醒陈浩然说道:“你的电话!”
陈浩然走过去拿起电话,一边向外边走,一边接通。
“你在干嘛!这么久不接我电话?”苏晓晴不满地道。
“我手机没戴在身上,刚才在阳台,没听见。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没接到你的电话,我想你已经早就到上海了。”
陈浩然这才想起来,临行前,苏晓晴让他到上海报平安。可是一见到安若,把这个事就忘了。
陈浩然:“光顾得和客户谈生意,把这事给忘了。”
苏晓晴:“你几天回来,我还赶着。
陈浩然想了想:“也就这两天吧!滨海的事那么多,不能在外边多呆。”
苏晓晴道:“好吧,你自己注意身体,别太累。”
陈浩然:“我知道!”
“你老婆很爱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安若已经走到他的身后。
“嗯!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陈浩然回头见安若已经穿戴整齐,连头发也梳理的好,想起刚才的那一时冲动,很有些不好意思。
安若看起来倒是没怎么在意,拉住陈浩然的一只手道:“浩然,其实那么早,我的身子就给了你。原以为我们能在一起。可是现在......”安若苦笑了一下,接着道:“既然我们不可能成为夫妻,那就成为朋友,我不想因为我们,伤害你的妻子。”
十年后的久别重逢,安若竟然表现的如此理智和克制,让陈浩然多少感到意外,看来十年的光阴让两个人都改变了不少,尽管她们依然旧情仍在,但那感情早就不在像以前那样炙热浓烈,这里一旦纠缠进家庭和道德,那就不会一样,他们尽可以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享受欢爱的肉体刺激,但这并不是无所负担。
陈浩然道:“你都这么说,我能说什么!”说完,他向安若笑道:“你认为男人和女人真的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吗?就好比说,你会成为我的真正朋友吗?”
安若一下愣住,刚才说的那句话,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敢确信,男人和女人之间应该不存在向男人之间那样的友情,其实质都是源于性的异性相吸的作用。
安若沉吟半晌,悲戚地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咱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见面。”
陈浩然忧伤地看着安若,在她的语气里似乎感觉某种无奈的成分,他追问道:“安若,你告诉我实话,你丈夫对你怎么样?”
安若犹疑地点点头:“他对我挺好。”
陈浩然不放心,又问道:“那么你也爱他是不是?”
安若低头不语,好久没说话。
陈浩然一惊,立刻意识到什么,问道:“怎么?你不喜欢他。”
安若叹了口气:“其实,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反正我们在一起就过日子。我和他约定,我不干涉他,他也不要干涉我。”
陈浩然的心中一苦,还用说什么,安若的家庭什么并不幸福,一个家庭里的夫妻互不干涉,各自生活,这还能叫做家庭吗?这和两个同租一间房的房客有什么区别?
安若道凄然一笑:“其实,我们也不怎么见面,我丈夫大部分时间在美国工作,一个月来一趟上海。而我几乎常年在上海,很少去美国,不过这样的时候越来越少,我们都很忙,毕竟我们谁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事业。”
陈浩然摇头道:“这样不是常年的两地分居?夫妻的感情......”
安若道:“不谈这个了。我们先这么过着,反正也不会有孩子,到了不能将就的那一天,我们就分开。”
陈浩然叹气道:“真没想到你现在是这样!”
安若笑道:“其实,我也挺好的,无牵无挂的。正好把全部精力都投到生意上。现在佟氏集团比以前还强大,你能想象得到吗?”
陈浩然摇摇头:“那时,你是那么不喜欢做生意,大学的时候,你连家里有多少产业,有多少家公司都不知道,如今,你却成了名副其实的女总裁,有谁能想得到哪!”
安若一笑:“所以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也许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的。”
陈浩然道:“既然你丈夫不在上海,刚才你为什么......”
安若的脸一红,嗔怪道:“你别把人想的那么龌龊,我叫你来,不是来上床的。我只是想了结心中的这一段感情。”
陈浩然面现尴尬。
安若笑道:“谁想到你急的跟猴似的,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再说,我现在还不想,毕竟我还有家庭。”
陈浩然知道,安若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她外边看似柔弱,但内心却十分坚强而有主见。
陈浩然把安若送到门外,安若向他招招手,上了车。
看着安若的车消失在夜幕之后,陈浩然的内心一阵失落,安若的状况让他心痛,当初自己忍痛离去,看来并没有给安若创造一个幸福的生活,那么当初自己毅然离开安若的决定是否正确?十年之后,陈浩然第一次对当初的决定产生怀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