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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屈世途解开赫颜少卿身上的抓风成石同时,医魔也将九曲邪君交付的三枚封灵针相继打入赫颜少卿百会、长强、关元三处穴位,取天地人三才之气汇贯,降低他血液中的高温,随後一掌拍向天灵盖,沉声喝道:「夺血掏心。」
医魔沉雄一掌强自压下赫颜少卿体内沸腾的血液,气劲由上至下直灌入心脏,安居其中如风鼓般向外催动,只见赫颜少卿浑身见红,蒸腾的血液从他的毛孔散出。
「众人快退後。」羽飘离知道赫颜少卿体内焦血足可将人灼伤,於是连忙出声要四周的北极天朝遗民退开,避免被烫如鼎沸的血雾伤到。
就在此时,神蚕宫外号角响起,显是东方鼎立让女暴君整顿完兵力後,随即挥军来攻。
「医魔,你尚要多久?」九曲邪君看出医魔现在强行催功逼出赫颜少卿五内的焦血,颇损功力且分心不得,此时外敌来犯,对她来自是危险异常。医魔上官阴一边持续保持功力运转,同时气喘吁吁地:「给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是吗?」九曲邪君虽然武功高强,但将略用兵终非他所长,无奈下只好两眼直盯曾经贵为天策王朝军师的屈世途。屈世途闻弦歌而知雅意,登时拟出一套方案,给堡内众人知晓。
屈世途智谋过人,早在前波攻击便被堡内中人推为谋主,如今听见敌人马蹄声轰天震响,知道女暴君连多年珍藏的骑兵也用上,他不顾周遭天朝遗民的骇然神色,泰然自若地指挥调度:「神蚕宫北、西、南三面皆是险道,唯有东面雷殛天毁坏多时,其路平坦,女暴君必让骑兵由此攻入,羽飘离你精通道门术法,可镇东方以阵法应对。」
「我马上去准备。」羽飘离清楚目下大家同坐一条船,得令後也不迟疑,抓紧时间前往东面设阵。
「既然对方有羽飘离的师兄在,地火阵想来无用,女暴君其他人马将以人数优势攻入,面对数倍敌人,你们有牺牲的准备了吗?」屈世途抬头问向北极天朝最後一支生力军,「若有怕死之徒,还请先行,我绝不留难。」末了补上一句,屈世途既是遣将又是激将,平剑江湖身手不凡隐为遗民之首,回口应道:「此地没有贪生怕死之徒。」
屈世途洒然笑道:「是我想差了,有勇气千里救孤,怎会怕死!」他先赞赏众人一句,然後才发布调派:「南面狭窄,有利我等以少数菁英伏击,平剑江湖武功最好,率领十五人镇守此地尽杀来敌。」
平剑江湖遵命道:「领令。」屈世途随後指向屈刀武林:「西面开阔,所幸城防也最为严实,屈刀功夫仅在平剑江湖之下,守在城楼居高临敌即可,万不能轻易杀出予人机会。」屈刀武林头称是,表示接令。
九曲邪君听到屈世途将两名高手都调出,知道接下来的未到的北面将是自己的责任区,於是主动开口:「北面是本邪君罗!」
「非也!」屈世途一口回绝,言道:「北面,正对女暴君主阵,想来东方鼎立也在其中,我该亲身坐镇,会一会老朋友了。」
「那我要做啥?」九曲邪君疑道。
「保护医魔。」屈世途略一沉吟後,才缓缓道:「以及,牵制东方鼎立。」
「我人在城中没露脸,如何牵制?」听到屈世途的法,九曲邪君大生疑窦。
屈世途轻摆衣袖,嘴扬微笑,道:「据平剑江湖等人所言,东方鼎立连挑战赫颜姑苏都是百般算计,由此可见其人生性谨慎,邪君在强势一掌後消失无踪,你他会怎麽想?」
九曲邪君一震道:「若是我自然会提高戒备,排除任何突变,以防敌人忽然来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屈世途玩得是心理战,有意惑敌让东方鼎立不敢轻易出手,只看敌我双方谁能抓准时机推出王牌,摆出了不是空城的空城计。
「就依你的计画行事。」九曲邪君头同意屈世途的安排,屈世途长吁一口气言道:「虽让邪君困守城中,一旦三方有变,就要劳烦邪君随时支援了。」
「你亲自上场欺骗强敌,再让我伺机吞掉女暴君的另外三支兵马是吗?」九曲邪君已经明白屈世途的计画,接口道。「不错,一切还望邪君大力支援了。」屈世途打了个揖向九曲邪君道谢。
见到眼前兵凶战危,九曲邪君叹道:「希望,今晚我们能顺利回去。」屈世途附和道:「我心亦同。」
忽然屈世途想起一事,连忙提醒九曲邪君:「邪君还是换过一个相貌才好。」九曲邪君闻言後心里明白,东方鼎立非是易与,为人又谨慎,一旦在三人离开後循线找上这时候的九曲邪君或毒手星不移,对未来不知会产生何种影响,心下立时断决,向屈世途道:「劳你再传道命令,自现时开始,称我侠魔左丘刃。」
「黑白郎君,你已明了黄沙怒音扬的口诀,善加复练,必有助益。」脱出黑白郎君身体的傲残雪以灵体之身口述心法,身演招式,把黄沙怒音扬一招传授给黑白郎君。
「嗯!此招博大奥妙,真不知黑白郎君要到何时方可练成?」黑白郎君得传黄沙怒音扬後发现到此招中蕴含许多过去他不曾想到过的武学道理,尤其对内中真气化玄音的法门倍感兴趣,当下盘坐地上,开始练起入门内功。
就在黑白郎君入定後,傲残雪乍感强烈冥气侵来,旋即纵身飘向冥气来源。「以黄沙怒音扬偿还寄体之情,夜行百鬼傲残雪太过大方了。」一名白衣人手里摇着羽扇,背向傲残雪略带傲气地道。
「此乃海殇君自家武学,与他人无关。」傲残雪淡然回应,「喔!」白衣人质疑一声,翻掌便是滔天怒流,口中仍自言道:「接下这掌,多少关连,自行斟酌,涛震山岳。」白衣人一掌凝聚真力,掌式宛怒涛卷天打泰岳,但傲残雪长年担任杀手、暗探,反应同样过人,低声喝道:「风雷连指。」但闻嗤吱两声,右手食指凭空虚两下,指气交缠打出,一个人便施展了原本需要两人合使的招式,两股劲风呼啸成群,声势不下雷动九天,聚於一直接与涛震山岳的掌力交接,一个闪身白衣人的掌力被傲残雪一指破,连拨反打,兵败如山倒。
白衣人油然言道:「东瀛伊贺派的招式,看来你自愁月风海身上获益不。」
「我现在只是是海殇君。」傲残雪已明白来人身份,有意划清立场。白衣人摇着羽扇高声问道:「自称海殇君,是打算舍弃傲残雪这个名字与身份吗?」
傲残雪幽幽言道:「从今以後,傲残雪、愁月风海皆不存在,人间只余海殇君,哭海吊殇。四无君,你明白了吗?」这名白衣人正是四无君四无之一的骨灵道阪无君,在天狱圣主莫名发掌及当地残余的鬼气,从圣主的脸色中他已猜到三分,跟天狱圣主同样是恶灵的傲残雪必是惹其忌惮,又有类似谋反嫌疑,才让圣主痛下杀手。
「因为一页书,轻易放弃天狱鼎足之势,未免可惜,圣主那边让我替你项吧!」虽然从未谋面,但阪无君对这传中的同僚一向感到佩服,不忍天狱痛失这等英才。
海殇君决然言道:「为了救命之恩,我替御神效力三百年,为了救命之恩,我自该替梵天挡下三劫,圣主当日一掌,我与他,恩断义绝。」见阪无君还有意思出言挽留,海殇君一摆手示意他别下去,同时道:「山涛君,你如果看在同修之情,让我离开吧!」
听到海殇君口出山涛君之名,阪无君悠然笑道:「灭境邪灵,同出天狱,乃是肃清目标之一,未料竟成你我相会於灭境的原因。」
海殇君却是自言道:「昔日百花居十人会谈笑风生,如今龟缩血道天宫不敢出,前後差异太是悬殊,千面圣尊俗不可耐,怎能符合山涛君的雅致?想来是军师附身其上,一手搅动灭境狼烟。」
「看在同修之情,海殇君,回来吧!」阪无君仍未断绝劝他回转天狱的心思,只见海殇君负手於背,摇头道:「既已承认海殇君,何必找寻傲残雪。」
「「?雪之?冠?天?,又?能流入低下的苦境?」阪?君本是暗指傲?雪不??苦境之人交?,不料海?君毫???,故意?成是他伸手索要??,海?君?作俐落地掏出?中??交?阪?君,?道:「至此以後,苦境不再降?雪、忘生情???念。」自禁?雪?招,苦境再?逢,忘?昔日生涯,友情??,以??念。接过剑谱,阪无君神色不动,转头便走,迳自吟道:「苦境绝残雪,山海不相逢,山海若重见,是祸不是福。天狱独存山涛君,临山听涛,海殇君,为何你只愿是海殇君?」
眺着阪无君远去的身影,海殇君轻声叹道:「山涛君,为何你不能只是山涛君。」一句叹息,无人答应,四下寂然。
命世风流读完剡斩、流焰呈上的「残雪之剑」中四无君手书的这段记事後,讶然道:「没想到海殇君竟是天狱之人。」他再翻过一页,便看到一行蝇头楷,命世风流捧起剑谱细看,只见上写:「傲残雪以恶灵之身游走天狱而不为察觉,当是身怀重宝妖龙鳞衣,此衣可以鬼体相合掩蔽灵气,惟可惜至海殇君身亡,仍无此宝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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