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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那里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景区里才逐渐没有了行人。
我跟红鲤的电话早就不知道在大山的哪个旮旯角落里躺着,倒是刘三手从怀里掏出一块老旧的诺基亚手机,摇了摇之后说:“没电。”
我白了他一眼,眼下三个人的状态都不适合立马赶路,想了想便回到了之前跟李教授一起入住的酒店,先休息一晚和玉姐那边联系上再说。
等来到酒店前台,还没等我张口,前台服务员就抢先一步说道:“您是从成都来的刘先生吧?”
刘先生?
我愣了愣,好像在来的时候李教授给我安排的身份是姓刘来着,便点点头说:“是我,怎么了?”
服务员微笑着从抽屉里取出三张房卡交到我手上说:“这是李教授给您预留的三间房间,欢迎入住。”
我疑惑地将三张房卡接到手中,下意识地问道:“他们走了?”
服务员点点头说:“前几天就走了。”
“没说什么?”
我诧异道:“或者说这边没出什么意外情况么?”
这下轮到服务员不解地看着我说:“除了将这三间房间预订了一个月外,并没有留下别的什么话,而且最近这里很正常啊,您到底想要问什么?”
这个时候红鲤走到我身后说:“算了,等亲自问了李教授,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拿着房卡上楼之后三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因为心里没了负担,洗个澡之后便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洗漱之后,大家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我见刘三手电话的电已经充满,便给玉姐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玉姐在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开始了好一阵的埋怨,我也不敢还嘴,一边点头附和,一边眼眶有些湿润。
说到最后玉姐轻轻叹了口气说:“没出什么事吧?”
我嗯了一声说:“一切顺利。”
挂掉电话之后,我找到前台的服务员帮我们订了三张最近回成都的机票,之后便在门口包了辆车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
坐在飞机上,看着在白云下边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干饭盆,日军要塞,幽泉狱旧址,苦海,婆娑树,还有那些被关在牢房里的上古妖兽,连同着夏波他们,都永远埋藏在了这千百年来无人涉足的大山最深处,等到下次被人解开它神秘的面纱,又不知道会是何年何月了。
“世事难料呀,想不到我老倌有生之年还能有此一遭,真是朝闻道,夕可死矣呀!”
刘三手也有些感慨地砸吧嘴,有些怅然地说道:“没想到就连九狱九泉也都经不过岁月的侵蚀,泉枯城破,物是人非,到底是怎样一场浩劫才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啊,真是令人无法想象。”
我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梦境中那场将整条黄泉河都染红的战争,踏平九泉归来日,妾与夫君解战袍,看来前世之事远非我之前猜想的只是爱恨情仇那么简单,卫君瑶到底跟九狱九泉有着什么深仇大恨,能不惜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摧毁一座城池,而前世的“我”又为什么会参与到那场战争之中,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也许只有那幅藏在彩礼的画卷,能给我答案了。
“不管怎么样,既然草王到手,别的都不叫事,只是可惜那头狼妖跟血狐了,这俩家伙在没成气候之前就精的不行,这次少东家心软放虎归山,恐怕先再见到他们,可就难喽。”
我看着刘三手患得患失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顺其自然吧,它们要是有心跟我,自然会信守承诺,可要是无心,就算是留在身边,只是多了张吃饭的嘴,我可没那么多钱去白白养活这俩大妖。”
红鲤则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我感觉好像自从压制了她体内的那道虚影之后,本就沉默寡言的她变得更加不爱说话,我已经不记得她有多长时间没开口了,难道说狼妖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不成?
红鲤也在此时将目光投向我,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垂着眼睛淡淡道:“我没事。”
接着将脑袋转了过去,看向窗外,继续缄口不言。
我和刘三手对视了一眼,互相苦笑了一声,便打倒了靠椅,一觉睡到成都。
这次回来的时间我连玉姐都没有告诉,出了机场之后我看着刘三手说:“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回长生当,还是已经有了别的安排?”
刘三手犹豫了一下,道:“我还是先去拜访一下霍老太吧,就这么去见玉姐,我还不知道这么跟她说。”
我点点头,便各自打了辆车回到了成都市区。
这次想回家的冲动远比之前几次来的更加强烈,可是等出租车停在长生当门口时,我看着正准备跟我一起下车的红鲤道:“你不回去见二爷么?”
红鲤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止住了身形,我笑着说:“没事,等安定下来了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再到红磨坊去喝几杯,路上注意安全,替我给二爷问好。”
由于一直担心玉姐的身体状况,二人没过多说便分道扬镳,而当红鲤走后,我一个人站在长生当的大门口,捋了捋头发跟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才伸手推开大门,正看见玉姐坐在正厅的椅子上,怀里抱着老黑,看见我回来眼神中微微闪过诧异,然后笑着说:“精神头不错呀,看来这次踩界之行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嘛。”
我嘿嘿笑了笑来到玉姐身边坐下,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有些享受道:“还是在家里好啊,那鬼地方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这才几天,我都瘦了十几斤了。”
玉姐笑笑伸手倒了杯茶递到我面前,说:“怎么样,老索头儿那边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道:“还说呢,现如今北派相灵那边压根就没他的事儿,害的我提心吊胆了一路,合着就一个光杆司令,吓唬人呢。”
见玉姐疑惑地盯着我没有说话,我理了理思路,便将事情的由来从头到尾跟她说了一遍,玉姐在听了之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道:“看来那个老家伙的情况远比我们想的要糟糕,可是这么一个丧家之犬,何世杰又为什么拼着跟咱们闹翻脸,也要保他呢。”
我点点头,说:“这也是我一直闹不明白的地方,按理说像何世杰那种猴精猴精的,根本不会在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身上下这么大工夫,感觉这老头子肯定还藏了一手,应该不是草王,估计是有别的什么足够能引起何世杰重视的东西,才会让他这么跟咱们对着干。”
玉姐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说:“可以啊,现在分析事情头头是道了啊,看来要不了两年,我是真的可以退休,把这些事情全交给你得了。”
我撇了撇嘴,随后听玉姐说:“这趟的东西拿到没?”
“拿到了。”
我赶紧从身后的包袱里将草王拿了出来,递给了玉姐。
玉姐将草王拿在手中看了几眼,点点头说:“这根草王看起来要比当年霍老太的那根都要强上许多,有了它做砝码,就不愁何世杰不乖乖地将憋宝古谱交出来了。”
“砝码?”
我一听连忙说道:“那不行,给他干什么啊,采回来是给你用的,你现在的身子最要紧,什么憋宝古谱的,都得后边排队去。”
玉姐笑着看了我一眼说:“不用担心,如此天材地宝肯定不能便宜了那个二世祖,而且这次不用你打头,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