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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白凤知道师父毕生以阿吒力教义为信仰,近乎狂热地与其他教派争夺信众,一听佘琅的话,惊喜不已,自然满口答应。中年男子见刀白凤为那些奴隶们削去铁镣,急忙站起来。
从一具执鞭匪徒尸体的腰带上找到了一把开脚镣的钥匙,帮着她为那些奴隶们打开脚镣。佘琅在大门外就瞄见里面围坐着六堆山贼,在吃饭喝酒吵闹。佘琅展开凌波微步一个疾闪冲入大厅,里面山贼的样子正好方便他点穴。
只见一个影子在人群中闪跃,一阳指在指力所及的三丈之内,连点而过!当两堆山贼纷纷栽倒在地,大厅里响起“噼噼啪啪”陶碗瓷杯接连落地的破碎声时,其他四堆的山贼们才茫然安静下来,他们只看见一痕魅影在无比快速地闪动,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又倒下几个后,山贼们这才突然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惊叫道:“鬼啊!有恶鬼啊!”蜂拥向外冲去,却被佘琅挡在门口:“想活命都站住!不想活命的就过来!”
原来这位幽灵一般的鬼魅是个头戴面罩的“地狱索命者”其中有几个不知是听不懂佘琅的话,还是真有贼胆,嘶喊着往佘琅冲去!“去死吧!”一声暴喝,铁竹棒挥出,三个倾倒,一个爆脑,脑浆溅了开来,就连佘琅的鹿皮面具上,也沾上几滴黏糊糊的白点,看上去格外恐怖。霎时,大厅里静得落针可闻,就像是一处毫无人息的荒凉鬼蜮!“滴答、滴答”
有水滴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恰如幽谷中泉水滴流的响声,还不止一处,原来好几个山贼的裤裆下,湿成一片,两腿正在打颤,尿水正在滴落。
留在寨子里的山贼基本上都是本事较差且比较胆小怕事的软蛋子,平时他们在奴隶们的面前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穷凶极恶,并以虐人为乐事,以此来显示他们的“强大”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他们是十足的软蛋子,没有骨气与血性的软脚蟹!
封了他的肩井穴等四处穴位,让他的手脚都无法正常活动。佘琅好不费力地封了他们的穴道,当他来到一位脸色惨白、穿着打扮颇为讲究的中年山贼附近,这位山贼突然跪在他的面前哭喊求饶道:“大人饶命!我有钱!可以全部给你!绕我一命吧!”“哼,你命都没了,那钱还是你的吗?”佘琅听见他会讲汉语,就来了精神,出言戏弄道。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杀他。刚才爆了一个山贼的脑袋,那是情况紧急,以非常手段震慑他们,让他们看清眼前的事实。
大厅里七十个山贼,才只有一个死于非命,其余的,要么被佘琅打晕过去,要么被佘琅点了穴道,再无死亡。中年山贼急忙央求道:“那是一大笔黄金还有宝物!你若杀了我就找不到这些黄金了,求求你绕我一命,我将黄金的藏匿地点告诉你!”
“好吧,看在你老实交代的份上,我不杀你。”佘琅答道。刀白凤终于在人群里找到了水仙儿部落里被掳的族人,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三十二位同胞中有九个已经死了,活着的就他们二十三人。找到了水仙儿的同胞,刀白凤放下了一件心事,她见那位大宋男子正在忙着给奴隶们打开脚镣,心里很欣慰,交代猛藤部的族民将脚镣给躺在外面的十位山贼给拷上。
而且是两人一对挪在一起,将脚镣相互交叉着拷上,如此一来就算是他们转醒也无法逃脱了,她还要求他们拿着武器在这里等她。刀白凤担心自己的宝贝孩儿有闪失,正准备离开时。那个六指族民突然问道:“这两人死了,还要拷上吗?”
呃,这位族民也真是笨到家了!那位耳边有黑痣的族民道:“死了还戴什么镣铐啊?”刀白凤回头一看,六指族民指的是刚才两位执鞭的山贼,她不敢相信,追问道:“怎么会死呢?你有没有看错了?”黑痣族民伸手探了探俩人的鼻息,肯定道:“真的死了。”
刀白凤霎时吓呆了,面具里的脸色早就惨白,整个脑子恰如处于真空状态,只有一个念头在她那空荡荡的脑壳里如回声一般回响:“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怎么会杀人”
回说佘琅从山寨寨门、监禁难民的另一个山洞、山贼的淫窑、转了一圈回来了,拧着一个山贼飞掠而至,见母亲在蹲在洞口边呕吐不止,吓坏了!随手将那位山贼扔到地上。
那帮被奴役的奴隶们看见他,嗷嗷叫着扑了上来,将这位被点了哑门穴而口不能言的山贼给活活打死,佘琅想制止也来不及,心里暗叹:“老兄,我信守诺言了,我没有杀你,你是被他们杀死的。”
但他一死,将一个重要的秘密带走了,不是宝藏的秘密,而是这些山贼真正的幕后操纵者的秘密给带走了,导致引起佘琅警觉的一个重要机会再一次悄然流失。刀白凤见这帮奴隶们那么凶悍,心中来气,顾不得腹中翻滚得难受,发出音波功喊道:“住手!别打啦!”音波比晨钟暮鼓更有震撼力,让人闻之失神,但并不伤人。那些狂怒的奴隶们这才停了下来,刚才他们不是不听佘琅的劝告,而是根本听不懂他的汉语。这种音波功,佘琅在玉虚庵里见识过,就是他母亲的师父李观音大师使出来的!
与狮子吼相类而不同,狮子吼乃少林七十二绝学之一。怒吼之下,势如奔雷波及数里,就近者令敌肝胆具裂,稍远者气血翻腾,心惊胆战!
是天下至刚至强的一门神功,但刀白凤使出来的音波功却没有强大的杀伤力,至少佘琅的看法是这样的。
他还不知道,李观音大师的音波功比狮子吼愈加神妙,先买个关子,以后再慢慢领略。刀白凤的音波功虽没能将佘琅怎么样,却仍然让他感到意外:母亲居然会太师傅的音波功?
刀白凤见到佘琅过来,扑进他的怀里呜哭了,来自大宋的中年男子以为她是被这帮奴隶给气哭的,心里颇为不安,嗫嚅道:“刚才那那位是山贼的大头目,他们的亲人被他杀得太多了,请吴娘别别伤心。”
“吴娘,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还有两百位山贼可能马上会杀回来,这里的民众尚未安全呢,我们要赶快组织寨民们守卫山寨!”佘琅拍着母亲的后背轻声道。
刀白凤点点头,掏出手绢伸入面具内将眼泪拭干,道:“那快点吧。”佘琅指挥,刀白凤翻译,立即动员了山寨里的原住民,拿起弓箭与刀枪,守护他们村寨的寨门。佘琅先安排一批寨民上寨门的城墙上隐蔽守候,安排另一批寨民去吃饭用餐。
搬运东西的、烧饭烧水的、给地上的山贼上镣铐清场的看上去有点乱,却在紧张有效地进行着,这时,一直跟在佘琅身边的大宋男子主动请缨道:“佘大侠,让我上寨门参战吧。”
“您会打战?”佘琅颇感意外,随即不好意思道“还来不及请教大哥的高姓大名呢。”“不敢当,鄙人姓沈,名博毅,字安之,小时候读过一点兵书阵法杂学,都是纸上谈兵,未曾上过战场。让佘大侠见笑了。”
沈博毅老脸一红腼腆道。佘琅欢喜道:“沈兄不可妄自菲薄,能识字已属不易,更何况饱读诗书兵法之人?堪称宝贝啊!不过,沈兄身上带伤,不能让你上战场,若不是小弟担心杀戮过重,何须这些寨民,我一人足以戮敌三百!”
佘琅对这个名字很陌生,知道他不是影视里的人物,他进一步肯定,自己是穿越到现实历史中来了。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知这是历史中的哪一位,若是沈博毅报出他父亲的名字,佘琅就一定知道了,还很可能会大吃一惊。沈博毅讪讪道:“那是,那是。”
佘琅发觉他的性格有点怪异,看上去似乎有些懦弱,但在遭到贼人鞭笞时,却一点也不喊疼,内心似乎很刚毅很能忍受。他没有丝毫轻视这位仁兄的意思,关切道:“沈兄,你的伤口容易发炎,如果你不怕疼的话,最好用盐水清洗一下,如何?”
“我都习惯了,怎会怕疼?”沈博毅苦笑道,笑容里有着淡淡的悲哀。佘琅让母亲告诉那些女性土著,从山贼哪里找几件干净合适的衣服给沈博毅,接着,佘琅和母亲一起带他去大厅里,调配些食盐水,亲自为他擦洗身上的鞭伤,再给他的主要伤口处涂上膏药,贴上油纸。
沈博毅在用食盐水清洗时,伤口那么疼,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在涂药膏时,却是呻吟出声。刀白凤嗔怪道:“我的佘大侠,你能不能轻点?”
“没事,没事,一点也不疼,我这是太舒服了,才禁不住出声的。”沈博毅连忙解释道,眼角有些湿润。
这些膏药是景昽土制膏药,含有血竭,止血生肌,抗发炎的效果极佳。这次特意多带了一些,就是担心被掳的民众会有伤痛。想不到,用在猛藤部村民身上却很少,就是在沈博毅身上用得最多。佘琅微笑道:“这药膏含有疗伤圣药血竭,对你的伤有奇效,两三天就可以让你完好如初。”
“啊,你用那么贵重的药物给我”“什么话,药物再贵,哪能比得上你的人命贵重?”佘琅制止道“沈兄何故来到如此偏远之处?”沈博毅犹疑了一下,叹气道:“哎,就为了雕制大理的地图。”
“就你一个人?”佘琅惊讶道。他的回答,让佘琅深受震撼!这是何等伟大的壮举啊!他心里暗忖:“雕刻地图比绘画地图难度更大,古代若有这这样的壮举应该是很有名的地理学家或著名学者,像郦道元和徐霞客,可我从未听说过中国古代还有一位叫沈博毅的名家呀?这又是怎么回事?”佘琅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