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万象剑法〈上〉

翩高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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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惑,现在正是韩介脸上的最佳写照,自从他拿起万象剑谱开始,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依然丝毫没有进展。

    韩介左看右看、上上下下全看了一遍,那张图除了画上一个人像之外,其馀什么都没有。

    任何韩介想到的方法,水浸、火烧、把人像图当做经脉图,去尝试运转灵力。甚至是把所绘上去的一笔一划,当做是万象剑法的「剑招」,去揣摩要如何入手,但...全部都失败了!

    「唉....这... 这要怎么练啊!整张纸上只画了一个人像,什么都没有,难不成要我像图上人像姿式这样,摆著一副坐以待毙的衰相啊?」韩介实在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那幅图上的人像,画功并不十分细致,几乎可以说是非常粗糙,完全没有所谓仙家剑谱的感觉。

    图上那人手持一把剑,剑的样式很简陋、粗糙,倒有点像是小孩玩的木剑,只有剑体和剑把,也不知是画的随便还是剑的本身就长这个样子。

    只见那人手握长剑自然垂下,丝毫不带任何劲力,头低低的,几乎看不到脸孔。

    这就是韩介所说的衰样,长剑不举起迎敌而下垂,脸孔不视敌手而心有它属,这分明是毫无斗志的姿式,况且,这还只是一幅静态的剑图,并没有其馀连续的图像,教导如运剑使剑。

    韩介十分的气馁,心想:「这不是在耍人吗?怎么给了图却不给剑诀,而且图也只给一张?难不成万象剑法就只练这一招吗?」

    不懂!韩介真的不懂!!

    站起身来,韩介开始四处寻找,想找看看是不是还有别的剑谱或是提示之类的,但是,找了老半天依旧白忙一场。

    「唉!」韩介开始灰心了,他心下思忖:「自己八成是没那种聪明才智去看懂这种怪剑法。看不懂便罢了,还只给一张?嘿!」想到这不禁笑了出来。

    「就算看懂又有个屁用?嘻嘻,难不成只用一招就可以打遍天下,一招剑法打的别人千招万招都用不出来!?」

    韩介越想越得意,索性整个人躺在地上,开始在那边胡思乱想。

    「搞不好是因为这招剑法太强了,只递出一招,对手马上就嗝屁了,就算他有千招万式,若不能挡下这一招来,那他会那么多招式有屁用喔!所以说万象剑法当然不需练那么多招式啦,嘻嘻,只要一个招式就够了。」

    「....不过...奇怪?...怎么只给了一张剑图却要叫万象剑法呢?顾名思意,万象剑法应该是变化多端,剑招纷呈,包含天地之间万般现象、至理的剑法才对啊!照道理,剑招有一万招也不为过啊,难道...」

    韩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当中,他隐约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并不确定,也说不出是什么。

    猛然,脑海一阵景象闪过,悟剑林前悟剑碑上的留言─「万象归生化一法,手中一剑生万象」,缓缓地浮现在眼前。

    「是了!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悟透万象剑法了!!哈哈!哈哈!」

    韩介欣喜若狂地仰天狂笑,他在一瞬间明白了夺天地之造化的真谛,把太始上仙这仙族前辈,所遗留的深奥仙学─万象剑法学会了,这也为他以後的修真道路,打下了不可动摇的基础。

    天地之间,所有万物表现出来的,皆合其本性─鸟飞、兽走、虫、日出、月落..

    在所有万物的表面下,所支撑的是一种永不可变的定律,这种定律贯穿了任何事物,可以说是万物的起始,万物的根源。

    当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最原始、最起初的形态时,便是这个定律。

    手持一剑,心存此定律,那天地万象尽归我所用,天地万物皆可从我手中剑而生,万象即一,一即万象。

    「好!从此我的剑法就是『万象』,我的剑名就是『一』。」韩介高举手中的天外玄精,大放豪语的说道。

    谁知多年以後,韩介的「一」剑震惊了仙、魔两界,「万象剑法」独树一帜,开创了前所未有的局面,这是连当初,只是想提携後进的太始上仙所始料未及的。

    虽然悟透了万象剑法的真髓,但韩介仍不知它的应用之法,理论归理论,但实际上要如何运用,这可是完全不同的。

    看了看图谱,韩介心中突然升起一道明悟,这幅图他已经看了一天一夜,原本完全毫无所得,可是当他悟透了万象剑法的真髓之後,再来看这图谱,原本先前他认为的一幅衰相,现在里面都透出真理来。

    其实此姿式名为「抱心」,是太始上仙所绘,剑垂而不用,头低而不视,意在先守住自己的意。

    万象由一而起,一由心而生,若心不定,意不坚,那便无法体会出贯穿天地万象的真理。

    这个姿势还隐隐han住天地自然之法,不动、不争,以无化有,任何剑招的递出,都是从无招开始,也就是这个姿势─剑垂、头低。

    心定、意坚就可以看透任何事物的根本,将天地间任何事、物、人、景诸如此类,尽化入万象剑法中,其中的要诀就是一个「悟」字!

    因每个人的悟性不同,一百个人来练万象剑法,就有一百种不同的万象剑法,一千人来练就有一千种。

    譬如韩介的万象剑法,就绝对不可能和悟剑生的万象剑法一样,也不可能和太始上仙的一样。

    个人的修为越高,悟的越深,所能融入万象剑法的世间万物也越多,所以万象剑法并没有所谓的终点,没有开始,没有固定的剑招,也没有固定数量的招数。

    而抱心诀只是一个引,导引如何入门,悟的境界高的话,甚至把抱心诀忘了也没关系,一切端赖个人如何去领悟。

    练万象剑法的人,可以很弱,也可以很强,可以很优雅,也可以很粗暴,正是体万象之心,悟其在内,而剑之在外。

    将自己的心思完全投入,韩介照著图上的姿势摆放起来,很快就明白了动与未动之间,正是剑招初生之时。

    韩介手握「一」剑,大喝一声,万象随之而生.....

    他的绝症、他的父母、他的悲伤、他的一切回忆,他的七情六欲,全部都化做缕缕白烟,飘入此剑中。

    剑山山脚下,「没龙镇」正是灯火通明用餐吃饭的时刻。

    镇上最大的客栈「龙涎客栈」里依然住了不少房客,虽然悟剑门的招生收徒是上个月的事,但是因为每年报名的人都太多,所以按照往例,会举行一场测验大赛来了解弟子的素质,原则上每年只录取八名,而这场测验前几天才刚结束。

    「我说前两天的决赛实在是太精采了,想不到景苍家的少主竟然会落败。唉!可惜我那闪亮亮的大元,全部都压在景苍。」一名灰衣老者不胜挽惜的说道。

    「呵呵,这就是你对景苍家和红燕家的认知太浅薄的关系。」白衣老者对这两家的状况似乎很了解,此刻在客栈中侃侃而谈。

    「景苍家的家主博胜一男在仙林中的声望、地位,虽然明显高於红燕家的家主天贵,但是博胜一男的亦仙术早就已经比不上天贵了。他们两家少主的比试,想当然尔,提都不用提是红燕家较有利罗!」

    「哼!」坐在对面的灰衣老者鼻孔哼了一声,忿忿不平的说道:「那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害我多花那么多冤枉钱,跑去压景苍的少主胜。」

    「嘿嘿,这你就有所不知啦!我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这一场胜负,实际上还是五五波。」白衣老者语带玄机,似有所指,令人看不出他葫芦在卖什么药。

    灰衣老者不耐烦的说道:「你就别在那卖关子了!有话就快快说来,别在那故弄玄虚的!」

    白衣老者笑道:「你可知道为何那么多人眼巴巴的要进这悟剑门吗?千穿万穿还不是为了悟剑门的「悟心勺」灵功心法。」

    「这灵功心法是八百年前,悟剑门的开山祖师悟剑生所传下来的。我们半仙族的体质本来就远不如仙族,想要练成上等的亦仙术是十分困难的,除了要有比别人更纯正的血统外,还要有上等的灵功心法才行!」

    「这样上等的灵功心法,自然连在大宁天朝中大有地位的景苍家和红叶家,也会怦然心动,放著自身的绝学不练,跑来这偏远的剑山拜师学艺。」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和这次胜负又有什么关系?」灰衣老者一脸疑惑的看著白衣老者。

    「嘿嘿!这可大有关系!傀!你想想,来这拜师学艺,无非是为了学『悟心勺』灵功心法,假如练了自家的心法,你说这『悟心勺』还能练吗?」白衣老者一脸得意的解释其中利害。

    灰衣老者傀一脸恍然大悟的拍手说道:「你是说…倘若学会了自家的心法,那便没法学『悟心勺』了,所以说他们比的只是拳脚上的招式,并没有用到自家的心法罗?」

    「哈哈!正是!」白衣老者得意之情溢於颜表,又道:「所谓的招生测验,也不过是了解他们的资质罢了。」

    「既然大家都不会心法,只会拳脚的功夫,那景苍家的少主博胜添和红叶家的天歆德,自然只是伯仲之间,谁胜谁败再正常不过了,不过,要我选的话,我还是宁可选红叶家的天歆德。」

    「唉!早知道我就全压天歆德,这趟可赔了老本。」灰衣老者傀不胜稀嘘地说道

    「夥计!再来两盅最贵酒!今天我傀可要喝个烂醉,不然怎消我心头憋的一口气!」灰衣老者傀喊叫著。

    店小二听到有人要最贵酒,乐的眉开眼笑,心想这趟光卖酒就削翻了,连忙打了两盅酒送到两人桌前。

    店小二正待把酒放到桌上,白衣老者手一挥,说道:「酒不要了!」转头又道:「傀!你忘了?明天是他们悟剑门替新人筑基的大日子啊!」

    灰衣老者傀恍然大悟的说;「对喔!我这个老糊涂!」说著「啪!」一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又继续说道:「唉!差点误了大事,幸好魏阒你提醒了我,要不然这最後发财的机会,可要白白让它溜过了!」

    「店小二!改拿茶过来!」傀改口说道。

    店小二看到大好的赚钱机会就这样溜走,气的七窍生烟,心里不停的咒骂:「他奶奶的!你们耍人啊,一会要、一会又说不要,你们这两支老猴子!」

    店小二虽然心咒骂个不停,可是脸上却装出一幅笑咪咪的样子,问道:「两位大爷,不知你们要什么样的茶?小的店有上等的普洱茶、乌龙茶、白丝茶、金刚茶、兰菊茶、红茶、.....」

    「他妈的!你拿一种就是了!废话那么多!」带上三分酒意的傀暴怒的吼著。

    店小二忙哈腰说道:「是、是!」心底又是一阵咒骂,转身走过去,一会儿改端了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