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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腾眼眸有浩瀚星海,也有深情款款。
男人,但笑不语。
顾念拿起锦盒,问:
“这东西要怎么处理?”
“扔了,留下,你自个儿拿主意。”
厉腾一副不想参与的模样。
顾念:
“我并不想搭理张一鸣,但是,与香奈儿合作,可以为盛世赚百分之一的利润。”
厉腾一副我懂了的眼神:
“你想让我做什么?”
顾念抱着男人,在他脸上叭唧了口:
“你去与谢创说说,给张一鸣亮亮绿灯,张一鸣才会给我亮绿灯呀。”
厉腾薄唇微勾,唇边竟然露出性感酒窝:
“老婆大人尽管吩咐,小的定当竭尽全力。”
“贫嘴。”
顾念指尖点在了男人挺俏的鼻尖上。
男人一口将她手指咬住,空气立刻染上暧昧味道。
热吻变成深吻,缠绵入骨,欲罢不能,乱的,不知是谁的心。
想着红印衬衫,厉腾觉都睡不安稳,他不想让莫须有的事打破暂时的安宁与平静。
汪软软陪老太太去香庵堂祈福,厉腾堂堂一个大总裁,竟然溜进了老太太房间,四处都翻遍了,也没找到衬衫。
“厉腾。”
厉明珠发现他在老太太房间找什么,推门进来。
“在。”
厉腾一边找,一边回。
厉明珠:
“你找什么东西?”
厉腾头也不抬:
“有东西落下了,是念念的东西,我来帮她找找。”
亲妈也不靠谱,厉腾不敢说。
厉明珠像是有烦心事,她倚在门框上,像是在对厉腾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你外婆七十大寿快到了,我问过你大舅他们了,他们工作繁忙,都赶不回来为你外婆庆生,你那几个弟弟也是,他们说手上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今年,帝锦宫很冷清。”
厉腾找不到衬衫,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合上抽屉,抬眼,就对上了母亲烦恼不已的面容,知母莫如子,他知道母亲烦什么,便说:
“外婆庆生,他回来吗?”
厉明珠垂下的眼睑,遮去了眸子里的那抹期待:
“不清楚。”
迟疑了两秒,她咬了咬唇,提议:
“要不,你与他联系下?”
老母亲在这儿等着他呢。
厉腾爽快回:
“行,呆会儿,我给他去个电话。”
若不是为了母亲,厉腾是极不愿意与海外的那个人说半句话的。
厉明珠转身出去了。
厉腾去露台抽烟,眺望着远方一丛丛别墅,他打电话给肖辰:
“约傅家那小子见一面。”
“傅子衡?”
肖辰问。
“嗯。”
厉腾借口有客户约,离开别苑。
他开车去的目的地是三江听雨会所,包间里,傅子衡脱了外套,衣袖挽起,露出精壮肌肉与肘骨,右拥右抱,面前摆了好几瓶高档的洋酒。
听闻门声,傅子衡扬眸,对上厉腾脸上的面具时,赶紧将怀里的女人推开,女人被她一推,屁股落地,疼得叫了声‘妈哟’,傅子衡也不理她,另一个女人,扶着被摔的女人赶紧退出房间。
“薄总。”
昏暗的灯光,打照到厉腾脸上半张面具上,面具泛着的光,在傅子衡眼睛里炸开,晕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甩了甩头。
厉腾坐下,长腿交叠,修长手指在膝盖上,一下又一下地轻弹。
“薄总,您能来,真是我傅氏荣幸。”傅子衡像只哈巴狗,能攀上薄庭琛,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接到肖辰约见面的电话。
厉腾垂眸,视线落到傅子衡微抖的双手上。
“想要博物馆竞标?”
最近盛世在为博物馆招投标,递了投标书的公司,大大小小,少说也有几百家了,而傅氏衡量了自己实力后,最终决定弃权。
傅子衡的父亲傅渊博,现在还为弃权的事耿耿于怀。
傅子衡没想到,这馅饼能落到自己嘴里来。
心情自然激动得不行,他想也未想,颤声回:
“想,当然想。”
见厉腾从兜里摸烟包,傅子衡立即将雪茄递了过来,厉腾用嘴叼住雪茄。
咔嗒,打火机启开的声音入耳。
冰蓝色的火焰,落在厉腾明亮的眼睛里,像簇熊熊燃烧的火苗。
厉腾点燃雪茄,吞吐烟雾,自在悠闲。
“薄总,如果傅氏能竞到标,傅氏可以让出两倍的利给盛世。”
傅子衡下保证书。
厉腾喷吐了口烟雾,慢条斯理,嗓音浑厚:
“三倍。”
傅子衡咬牙:
“行。”
厉腾抬眸,目光冽冽,盯着傅子衡:
“外加一个条件。”
傅子衡:
“别说一个,十个也行,薄总。”
“把汪软软搞定了,博物馆投标书就是你的。”
傅子衡一愣,失声喊出来:
“汪软软?”
“暗色那个坐台小姐?”
厉腾默声不语。
傅子衡犹豫了片刻,咬牙:
“薄总想让我怎么搞定?是让我娶她,还是怎么?”
厉腾薄唇轻扯,笑容冷淡:
“搞定有很多种,娶她也好,睡她也罢,只要让她离开别苑小区,怎么着都成。”
傅子衡风月场上混迹的男人,又是世家子弟,知道有些该问,有些事,问不得。
“没问题。”
两人达成共识,厉腾起身离开,傅子衡卑躬屈膝,把人送出去老远。
厉腾回来,感觉家里气氛不对劲。
汪软软见了他,眉眼含笑,春风得意,厉明珠见了他,一脸恨铁不成钢,甚至还别开脸,一副眼不见,心不净的样子。
他到底怎么了?
一个个的。
他进卧室,房间里很静,床上的被子垒了个小山丘,反手掩上门,他蹑手蹑脚走过去,正要扑向大床,将小山丘压在身下时。
小山丘动了动,被子掀开,露出了女人头颅,望着女人泛红的眼眶,厉腾心头一惊,他问:
“怎么了?”
顾念小手一扬。
一团东西砸到他脸上,又轻飘飘落到地面。
厉腾低垂的视线,落到白色衬衫上,尤其是那团鲜艳的红,让他厉眸撑大。
“这是什么?”
他想装蒜。
顾念不依,她指着他鼻子,声音微颤:
“厉腾,想不到你是这种男人,你每天借口出去拉活,是去私会女人了吧?这女人,口红打得这么艳,一定是极不要脸的那种,身材是不是特别好?胸是不是特别大?很对你的胃口,是不是?”
厉腾吐了口浊气。
房间里,明明没开空调,但他觉得热死了。
他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见男人一系列无关紧要的动作,顾念气得要死,心里的那团火压都压不住,低喝:
“说话。”
厉腾:
“没你好,更没你大。”
顾念气急:
“你在说什么?”
厉腾想扯她衣袖,手还没摸到袖口,顾念炸毛:
“不准靠近我,脏死了。”
厉腾哭笑不得:
“老婆大人,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顾念尽量平息怒气,嘴里吐出一字:
“说。”
“这就是个误会,我没女人,就你一个,不管你信不信。”
“这口红怎么解释?这衬衣你敢说不是你的?”
顾念与厉腾相处这么久了,当然清楚他有哪些衣物,他最喜欢的白衬衫,纽扣银灰色的。
厉腾汲了口气,声音暗哑:
“衬衣是我的,但是,口红,是那个女人硬是蹭上来的,当时,我在开车,没注意。”
汪软软抱上来时,他的确没注意,事后,他还擦了嘴,嘴唇都快擦破了。
顾念顿了顿,想了想他说的话。
低吼出来:
“厉腾,你以为自己是人家男神吗?还是别人的初恋情人?见你,就恨不能生扑,我信鬼,都不会信你。”
怕汪软软躲在外面偷听,如了她的意,厉腾将门锁住,回来,他揽过顾念肩头:
“老婆,你怎么就不能信我?”
“这能证明什么?”
他目光又落到衬衣上。
顾念眸子里的光亮不在,眸色冷淡:
“我们离婚吧。”
离婚二字,让厉腾着实慌乱。
“念念,我真没女人,那晚,那个女人喝醉了酒,她凑过来时,我没反应过来,就被她蹭了口红,我向你保证,如果我有其他女人,我天打五雷轰。”
顾念看着他起誓的认真模样,心口有酸涩疯狂滋生。
她一字一顿,无比认真:
“厉腾,我妈走的那晚,我记得特别清楚,她是从窗口跳下去的,十八楼,粉身碎骨。”
顾念闭了眼睛,泪水从腮边成串滚落。
母亲离世的画面,历历在目,顾念痛断肝肠。
“所以,我无法原谅男人的背叛,抽个空,咱们去民政局,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