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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沿着海岸线徐徐地往前行驶。
蓝天大海连成一线,阳光洒落在柔软的白沙,如梦如幻的地方。
黎妍儿打开车窗,左手托着下巴欣赏外面的美景。
“冷吗?”
耳后传来穿透性极强的嗓音,像一枚子弹嗖地穿过黎妍儿的耳根。
黎妍儿回头看向正在看文件的江怀瑾,“不冷,海岛常年都是二十度左右的温度,我为此买了好几件漂亮的泳衣。”
江怀瑾手中的钢笔在文件的末页,潇洒地写下他的名字。
字体坚毅又不失飘逸,不亏是书法家常老亲自传授的弟子。
黎妍儿的视线落在那支钢笔,看上去有点眼熟。
记忆往深处飘逸,她在江怀瑾二十岁生日那天,送过他类似的钢笔。
结果,江怀瑾接过钢笔后,倨傲地说了三个字,“真难看。”
时隔多年,江怀瑾又那么嫌弃,怎么可能还留着呢?
可能是相似的钢笔吧!
黎妍儿扯回飘远的思绪,不允许自己再多想。
江怀瑾施施然的合上文件,封好钢笔,他终于停止工作,“以前,我们来过一次。”
“当然记得了,我大二的暑假。”
黎妍儿不太自在地回道。
她不是爱念旧的人,总觉得过去的过去的事。
不过这件事给黎妍儿的印象太过深刻,她差点死在这里。
那时,她跟着众人去攀爬,结果滚下坡晕死过去。
周子熙为了救她上来摔断左腿,为此她答应了他以结婚为目的恋爱。
也就是跳过恋爱,以未婚妻的身份相处。
可惜,这段恋情在一年后,失败了。
江怀瑾暗自摩挲手中的钢笔,神情严峻地看向黎妍儿,“你有没有想过,周子熙都摔断腿了,他怎么可能背着你下山?”
黎妍儿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然后,她以半开玩笑的口吻打趣,“总不可能是你背我下去吧?”
江怀瑾深邃的墨眸直直地盯住黎妍儿,“你觉得呢?”
“不可能!”
黎妍儿一字一句说道,“当时,南锦屏水土不舒服,你留下来照顾她。你根本没有陪我们去爬山。”
在江怀瑾的心目中,南锦屏永远都排在第一位。
这就是所谓的偏爱吧!
浅浅的忧伤在江怀瑾的眼底一闪而逝,“若救你的人是别人,你还会答应周子熙的求婚吗?”仟千仦哾
黎妍儿别过头躲开江怀瑾过分精锐的冰眸,“假设的事情,就是没有发生。我不想为不可能的事情发愁。”
车子已经驶进海边别墅,别墅里种满开得浓烈的向日葵。
一切都美得像黎妍儿年少时,画过的美景。
画里站在开满向日葵的海边别墅,她和相爱的人携手看夕阳。
黎妍儿看见面前的盛景,心不争气地悸动了下。
很快,一个理智的声音告诉黎妍儿:江怀瑾为了让你爱上他,真是够下血本的。
心瞬间跌入谷底,全身的血液都冻僵住了。
在表面上,黎妍儿装出惊喜不已的表情。
她学着电视剧的女主,夸赞地握住嘴巴,“天啊,你把我画里的景象搬到现实中。”
江怀瑾迎着海风往前看,不知看的是海,还是海边的黎妍儿。
海风吹动江怀瑾浓密的头发,白衬衫的下摆,露出些许的腹肌,像极时装海报里的男主角。
洋气又带着一股子痞雅之气。
黎妍儿默默地在心里做了无数的建设,看见这个样子的江怀瑾都眼前一亮。
江怀瑾没有回答,视线落在黎妍儿的桃花眸。
她很努力地笑,眼底并没有什么笑意。
他微沉了下眉,语气变得淡漠不少,“这次我来参加峰会,时间安排比较紧迫,可能会忽略你。”
黎妍儿愣了愣。
江怀瑾的反应不太对劲,她已经很配合,难道他看出什么?
还是江怀瑾的性情太过于阴晴不定?
黎妍儿盈盈地笑问,“所以,你又要去工作了?”
江怀瑾不想再看见黎妍儿强颜欢笑的样子,“对,我先去书房开会。”
旋即,江怀瑾转身往里走,留下黎妍儿独自站在沙滩。
黎妍儿看着江怀瑾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摇头。
两人刚结婚时,江怀瑾对她很冷,很少搭理她。
她虽然不太舒服,但也习惯冷冰冰的江怀瑾,不似现在的江怀瑾时而亲近,时而疏离。
总是要人猜测他的心思,再那么下去,说不定改天她都要换上精神分裂症。
黎妍儿暂时不想让江怀瑾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她故意换上清爽的泳衣跑进私人沙滩玩水,品红酒榴梿。
平时,她要顾及江怀瑾,根本不敢在他出现的地方吃榴梿。
在他的眼里,榴梿比螺蛳粉还要恶心上十倍。
黎妍儿没有注意到三楼的落地窗,有个人默默地注视她。
江怀瑾洗过澡,换上干净简洁的白色家居服站在落地窗,左手拿着一只雪茄。
他很少抽烟,只有心情烦躁时,他才会抽上一两根。
夕阳下,黎妍儿像只迎风飞舞的白蝴蝶,时而飞入海里,时而落在沙发,最后停在沙滩椅。
她心情看似不错,舞步轻盈又灵巧,并不需要别人陪伴。
要是没有婚姻的羁绊,黎妍儿应该能飞得更高,活得更开心吧!
刚才他差点都要说出真相。
当时,他确实因为南锦屏身体不适留下来,后来医生及时赶来。
他实在不放心黎妍儿,便追上去。
在半路发现摔的昏迷的黎妍儿,还有摔断腿的周子熙。
江怀瑾打了求助电话,医护人员使用担架乘着周子熙下去,而他亲自背黎妍儿下山。
等进了医院,江怀瑾忙着给两人办理住院手续,以及通知家里人。
处理完一切后,他再推开黎妍儿的病房,恰好听见周子熙的深情表白。
也看见黎妍儿那双感动得红了眼眶。
她郑重地应了声,“我愿意!”
仅仅三个字打破了江怀瑾所有的期许,所有的计划。
自此,黎妍儿成为他表弟的未婚妻,而他因此连夜出国,整整一年都没有回来。
可他总能从朋友,或者社交媒体了解黎妍儿和周子熙的情况。
两人去了非洲,一起去蹦极,一起去跳伞。
周子熙教会黎妍儿驾驶直升机.......
这些都是江怀瑾不能做的事,没有他的日子,她过得很开心。
深夜时,那个笑颜在梦中绽放时,江怀瑾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她不爱他,她不喜欢他。
要没有发生那件事,他再也不会和黎妍儿有过多交集吧!
她成为他此生的奢想。
咚咚咚~
门外传来轻巧的敲门声。
江怀瑾再看向沙滩,天已然黑下来,那只白蝴蝶消失不见了。
他转过身,看见那只白蝴蝶从门口飞了进来。
黎妍儿手里捧着一只椰子,弯唇甜甜地笑问,“你要不要吃冰冻椰果?特好吃。”
江怀瑾视线停留在她嘴角可爱的小梨涡,“你跑外面出去了?”
“离别墅不到三百米的小卖部,老板娘说,她把椰肉取出来,重新加工做成的椰果冻,还打包票不好吃退回去。于是我要买个回来给挑嘴的江大少爷。”
黎妍儿认为戏还要演下去。
江怀瑾给了她大惊喜,她没法大手笔买下别墅,买个椰果冻还是可以的。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江怀瑾都没有回答,他要还是不要呢?
黎妍儿捧着椰果都有些累了,识趣道,“我是不是打扰你?要不我走吧!”
刚往前走了两步,身后传来江怀瑾惯有的清冷嗓音,“放下吧!”
黎妍儿屁颠颠地回过身,走到江怀瑾的面前打趣道,“等会你觉得不好吃,我们回去找老板娘索赔。”
江怀瑾垂眸看了一眼习惯,没有下一步动作。
黎妍儿殷勤地拿起吸管放到江大少爷的嘴边。
江怀瑾优雅地吸了一小口椰汁,没有说话。
黎妍儿好奇地问,“好吃吗?”
“不算难吃!”
江怀瑾一如既往的冷傲。
黎妍儿多少都是了解江怀瑾,他说不算难吃,也就是味道不错。
毕竟,他很少吃路边摊的食物。
黎妍儿笑嘻嘻地哄道,“你要不要尝下果肉?老板娘往里加了绿豆,清凉解暑。”
“嗯!”
江怀瑾终于垂下高贵的头颅。
黎妍儿踮起脚尖去喂江怀瑾,一口又一小口,跟喂个婴儿似的。
她边喂边在心里吐槽:江怀瑾就是个极其难伺候的主,要是他有了儿子,继承他的臭脾气,不知会气走多少保姆。
孩子他妈尤其可怜。
毕竟保姆可以换掉,亲妈不能换。
忽然,一道凉飕飕的目光射向黎妍儿,“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你。”
黎妍儿下意识地回道。
江怀瑾扬了扬英气的剑眉,寒沉沉的脸色稍微缓和点,“你想我什么?”
黎妍儿轻微扭动仰着酸麻的脖子,“没想什么啊!”
“你都自招想我。”
“嘿嘿嘿!”
黎妍儿心虚地笑道,“我想孩子要是长得像你,应该很帅,个子高挑。”
江怀瑾止住黎妍儿投喂的动作,拿过椰果放在旁边的书桌,“你改变主意,想给我生孩子?”
黎妍儿别扭地抓了抓后脑勺,“我随便想一想而已。”
你千万不要当真。
不过,黎妍儿暗自祈祷的话,显然没有任何效果。
江怀瑾冷不丁地搂住黎妍儿纤细的腰肢,抱着她放在旁边的书桌,“我可以成全你。”
黎妍儿好想破口大骂,成全你个鬼。
偏偏她还得演戏,双手搂住江怀瑾的脖子,“我和江阿姨的关系闹得非常僵硬,孩子生下来,事情只会更糟糕。我希望孩子生活在和睦有爱的家庭.......”
霸道的吻落下来堵住黎妍儿的嘴巴。
江怀瑾不想再听见黎妍儿说那些虚伪的话,把她推倒在书桌,欺身而上。
突如其来的吻,令黎妍儿蒙住了,瞳孔骤然睁大。
江怀瑾那张冷峻的脸突兀地映入眼帘,她伸手想推开他。
江怀瑾单手摁住黎妍儿的手扣在书桌,眼里跳动疯狂的野火,“黎妍儿,欲擒故纵的把戏,用多就不新鲜了。上次你欺骗我怀有孩子,我都没来得及和你算账。”
“怎么算账?”
黎妍儿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两人靠得太近。
透过两层单薄的衣料,黎妍儿都能感知江怀瑾火山般炙热的体温。
江怀瑾左手握住黎妍儿嫩滑的小腿,“赔个孩子给我。”
那双墨眸遍布偏执的神色,如魔如鬼。
看得黎妍儿都心惊,好似下一刻江怀瑾要化作恶魔,咬破她的喉咙,吸吮她的鲜血。
江怀瑾敏锐地感觉到黎妍儿的颤意,“不乐意了?这就是张口闭口的喜欢?”
要想引江怀瑾入局,就必须松懈他的戒备心。
要让江怀瑾相信她是喜欢他,不会伤害他,他才可能会动心。
黎妍儿那么想着,身体顺从脑子做出反应。
她仰头主动去吻江怀瑾,缠绵软柔,其中有带着些许女孩的羞涩。
他进,她就退。
他退,她就进,玩着相互逗乐的游戏。
当江怀瑾去解黎妍儿裙子拉链时,她冷静地阻止,“刚发现,我来那个啦。”
“那你还去泡海。”
江怀瑾敛回眼底的欲色,语气有所缓和。
黎妍儿软绵绵地窝在江怀瑾的怀里,像只温顺的小猫咪,“这次你不生气了?”
说话时,她的手指轻轻地拨弄江怀瑾上下滚动的喉结。
江怀瑾握住黎妍儿的不安分的手,“在你的眼里,我算什么?那种为了个人私欲,在你特殊情况,还要强迫你?”
黎妍儿抬头深深地凝视江怀瑾。
那双墨眸再次倒影出她的面孔。
此时江怀瑾的眼里是有她的,只有她一人。
给她的感觉江怀瑾也是喜欢自己,就像她喜欢他一样。
以至于,她都动了情,“怀瑾,你不怀疑我?”
江怀瑾伸手整理黎妍儿凌乱的裙摆,“你应该是近几日来了。”
一个男人连她生理期都记得清清楚楚,对她多少都有些心思吧?
下一刻,黎妍儿想起周子熙说过的话,那点奢念消失殆尽。
大脑的那个声音又在提醒她:
黎妍儿,你不准自作多情。你忘记了?江怀瑾向来都是记忆超群,你们又结婚两年,他知道你的生理期又有什么奇怪的?